“阿志哥哥有事找我?”孟小鱼问道。
“嗯。”管愈有些担心,眼神在她身上定格,温声回道,“就是想问问,你屁股可还疼?”
他不问还好,一问孟小鱼便觉得屁股还真有些隐隐作疼,又想起他之前打她的情景,忽然便恨起自己不争气来。明明他打了她,为何她还要吃他烤的羊腿?
她立刻就觉得十分委屈,嗔怪道:“疼,很疼。”
“适才在众人面前不是还好好的?究竟刚才是装的,还是这会子是装的?”管愈剑眉微蹙,一派狐疑之色。
“我刚刚饿了,忙着吃东西去了。”孟小鱼争辩道,“而且,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意思说疼吗?”
“你不好意思?我都不知你到底有无不好意思做之事。”管愈一顿,忽而意味不明地问道,“你那个——咳咳,你是否真来那个了?”
孟小鱼奇怪地看着他。想不到他还会有羞于启齿的时候,把那个什么说得那么委婉。
而且,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令她极其兴奋的事——管愈居然脸红了。没错,他的脸微微泛红,这可是孟小鱼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脸红。在她的心里,他的脸皮可比赫北关的关墙厚多了。
孟小鱼看着管愈的时候,他也在看着略带兴奋、满脸狡黠的她。
管愈问道:“你这表情是何意?你又骗我了?”他又觉得她还是那个小滑头,只是如今长大了,不但口齿愈发伶俐,还愈发难以捉摸,
孟小鱼也不答他,只默默看着他眸中含着笑意的嗔怪,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渐渐的,有春风在心中轻轻拂过,涟漪瞬间荡漾到了脸上,她的脸也晕开了一抹红晕,染了一层春色。
管愈眸中的嗔怪消失了,笑意逐渐漫开,双眸如两汪深潭,深不见底又波光潋滟。
孟小鱼顿时觉得整个毡房中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管愈灼灼目光近乎贪婪地落在孟小鱼娇美动人的脸上,心中一阵悸动,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里,宛若沙漠渴求雨露,倦鸟希冀山林,低头吻了下去。
孟小鱼一呆,身子微僵,唇瓣的碰触极其柔软温润,尽管她鼻子失灵,却仍能感觉到有一股清冽的气息迅速包裹住她,使得她的心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呼吸也跟着紊乱。
管愈的手臂逐渐缩紧,将她禁锢在怀中,轻轻咬着她的唇瓣,将这两年的思念、担心与渴望全部化进他近乎疯狂的亲吻中。
怀中的人儿呼吸变得急促,轻柔娇软的一声低吟令他的双眸霎时燃起了两团火焰。他的唇热烈而缓慢地移到了她的耳畔,呼吸急促地呢喃:“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语气低沉暗哑,夹杂着掩藏不住的渴望和无奈,竟激起孟小鱼的层层战栗。
有那么一霎那,孟小鱼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里,她想永远依偎在管愈温暖的怀抱里,不管世事沧桑。可葛若兰的影子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她的脑海,她猛地一个激灵,忽然用力推开管愈。
管愈猝不及防,被孟小鱼推得往后退了两步,手臂却仍然紧紧地搂着她,连带着将她也拽着往前踉跄了两步。
“我不会再放手了。”管愈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
如果说当初他还有护她是为了报恩的情怀,那在这近乎两年的思念折磨中,他早已明白了,他护她就是因为她就长在他骨子里,只有她一切安好,他才不会痛。而她,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他必须要把她回来。
被管愈再次牢牢禁锢在怀中的孟小鱼闻言心中一颤,这一瞬间,她忽然有种想醉死在这话中的冲动。
“阿志哥哥,”孟小鱼有些无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声音娇娇柔柔,“我……你……”
她好想说“我不会嫁你的,因为你已经有了妻子”。可她舍不得把这话说出口,她快两年没见到他了,她想让他再多抱她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后她再说这句话。
管愈的唇不由分说地又盖了下去,恣意、猛烈,掠夺性地攻城略地,让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失去了意识。
时光浇不灭燃烧的激(****,岁月冲不淡浓郁的甜蜜。
当内心情感不再翻滚和叫嚣,管愈停了下来,温润的唇瓣在怀中人儿那娇嫩的唇上轻轻一点,邪魅一笑,像是最后宣告自己的领地:“你是我的。”
孟小鱼的呼吸仍有些紊乱,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哽咽道:”阿志哥哥,没用的。你应该明白,你如何宣告对我都不会管用,我不会嫁你。”
她或许长在了管愈的骨子里,可她却是一块逆骨,不在时两相安好,找回来总能将人折磨得皮肉连带着骨髓都疼。
管愈的眼睛立刻变得血红,继而水雾茫茫,环住她的手臂又加紧了力道,然后伸手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
他就这样拥着她,久久不语,耳边飘荡着青松学来的那句话:“我孟小鱼此生不依不傍,自力更生,不必嫁人也可以活得自在。我为何要为ren妻妾,在后宅的女人堆里明争暗斗过一生?以后莫要再跟我提公子,我不与任何人共侍一夫!”
怀中拥着的绵软是他此生最大的渴望,他舍不得放手。他说过他不会放手,他不要放手,他决不放手。
孟小鱼回到毡房内,跑到沐浴的大桶旁,用皂角就着她的洗澡水将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转身往床榻走去,刚走了两步,便看到管愈走了进来。
似乎过了半个世纪,他将头俯下去,喉结滚动之声伴随着沙哑低沉的男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我退婚!”
孟小鱼微微一颤,抬起头带着迷惑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深情如水,让人看着都能醉:“我回去后就去找王爷和公主,我把婚事退了。”
“你……”孟小鱼惊讶地说不完整话,“你们——还未完婚?”
“我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你,我怎有心思与她完婚?”管愈声音有些颤抖,“小鱼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怎样我都同意,但我决不放手,我不会再放手。”
“阿志哥哥。”孟小鱼叫着他的名字,心思百转。
退婚,比当初拒婚更伤人。宇宁王夫妇是他的养父母,他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他退婚就是背信弃义,忘恩负徳。如若宇宁王夫妇再稍加为难,那他定然会身败名裂,在宇宁甚至在整个尚赫都无法立足。
“小鱼儿,这样可以吗?什么劳什子婚约,我不稀罕!我此生只认定我的小鱼儿,决不纳妾。可以吗?”管愈低低呢喃,将自己放低到尘埃中。可他的眸中满满的全是坚定,脸上的沉冷却让人觉得即便是有天雷滚下,他也愿意坦然接受。此时此刻,除了她,一切都是浮云。
他是了解她的,他知道她要什么,可孟小鱼却尚未丧失理智,含着泪说道:“小鱼儿不值得阿志哥哥如此。而且,王爷和蓉公主也不会同意的。”
“我辞掉护卫统领之职,与你一起去农庄,你写书我卖书。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太可以了。
孟小鱼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她要的不是高官厚禄,不是荣华富贵,她只要于繁华尽处,寻一净土,与心爱之人一起晨钟暮鼓。可理智告诉她,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会允许他们就此远离尘嚣,从此安之若素。
可弃官从商,在尚赫这种地方,是可以被人放进书里当作所有后人引以为鉴的反面例子。
“阿志哥哥,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压抑住点头的冲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情没那么简单?能有多复杂?”管愈有些恼怒,剑眉紧蹙,“你我命中相克?小鱼儿,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骗得了我?你给蓉公主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是假的。我记得那年十二月初五,你说你过十四岁生日,要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可你给王爷和蓉公主的八字怎么就变成了十二月十三?”
孟小鱼摇摇头,他确实误会了。她这次没想要再耍花招。这难道就是一日为贼终身为贼?
管愈却不等她答话,又急急地说道:“小鱼儿,即便你再发烧一次,再昏迷三日不醒,我也不会再放手了,我决不放手。”
孟小鱼想起了第一次听到他吹起箫音的那晚,那晚他吻了她。他们一起看了一夜的黑月,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真的看到月亮升起来了,谁让她眼神好。他却吓了一跳,抱着她跳下了假山。后来她真发烧了,还昏睡了三天。
这事确实蹊跷,可却不是她搞的鬼。难道那时候他真信了无净法师胡诌的命理,以为她生病是因为他吻了她?
“阿志哥哥,你误会了。你先放开我,听我慢慢说。”
管愈哪里肯依?不但没放开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俯头在孟小鱼耳边低语:“让我多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你可知何为相思成殇?望月朗星稀,度人间四季,入目所及全是你。”
多么温柔、动听、缠绵的情话啊!孟小鱼再一次有了醉死在他话中的冲动。
“好。”尽管前路可能仍有荆棘密布,但他俩只属于彼此,如此便好。
“嗯?”管愈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我们谁也不放开谁的手。”孟小鱼含笑回道。
管愈的吻又似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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