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事发突然,自进入这无底深渊之后,众人虽然一直心怀戒备,却也没有想到司徒桥会突然陷入洞中,是以都吓了一跳。
刘涌和楚丹阳见机甚快,双双纵身而起,直向司徒桥身后扑了过去,一人施展华山派的擒拿手功夫,另一人右手成钩,如苍鹰搏兔,用的却是昆仑派落雁掌的一招“纵鹤擒龙”。这两大高手出手如电,用的又都是华山、昆仑两派极精妙的武功。只是两人扑到石壁之前,招数尚未使全,司徒桥已倏然消失在两人面前。
群豪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拥上前去。火把照耀之下,却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大小如一人合抱。一阵阴寒之气自洞内直扑了出来,激得站在洞边的几人个个打了一个寒颤。
林义郎又惊又怒,对刘涌说道:“刘先生,你看是不是这个王八蛋捣鬼?或许他早就想好了脱身之计,将咱们骗来之后,自己先逃了,要将咱们尽数困死在这里。”
刘涌摇了摇头,道:“看上去倒不像是这样。否则他到了此处之后,尽可以偷偷溜走,何必方才费这么多口舌?况且他要除掉咱们,自可以鼓动咱们进入虚幻的寺门,他不费半点力气,便能将咱们一鼓聚歼。”
林义郎仔细回想司徒桥这一路走来的情形,确是如刘涌所说。他要除掉众人,路上机会颇多,不须到了这里再画蛇添足。可是此人行事诡异,事事出人意料之外,若是说他全无图谋,林义郎实是不能相信。
刘涌看着脚下黑漆漆的洞口,思忖了片刻,抬头对厉秋风道:“厉兄弟,你以为如何?”
厉秋风道:“要说此人存心想害死咱们,确如刘先生所说,他多半没有这份打算,否则在路上早就下手了,不必等到这里。何况此人最是贪婪,方才他见到那块叫什么昊天镜的石头,已是忘乎所以,势若疯狂。这等宝物,他是绝对不会弃之不顾的。”
刘涌道:“厉兄弟说的不错。只是他跌入洞中,咱们须得想个法子将他救出来才好。否则咱们都不懂机关消息之术,想要再向前行,确是势比登天……”
他话音未落,慕容丹砚惊道:“快看!洞内有光亮!”
此时其他几位帮主和掌门人也发现洞内有异,纷纷叫出声来。刘涌和厉秋风低头望去,却见洞内确实出现了一点亮光。紧接着只听从地下传出了司徒桥的声音:“刘先生,这下面有一条地道,你们跳下来罢。”
众人听了司徒桥的声音,当真是又惊又喜。邓遥笑道:“这个王八蛋倒真是命大,还以为他去见了阎王。想来是黑白无常看到他也极是讨厌,不愿意将他收到地狱之中。”
刘涌右手举着火把,对众人说道:“既然司徒先生没死,咱们便依他的吩咐做罢。刘某先行进去,各位便和方才一样,依次进洞。”
厉秋风道:“刘先生,此处杀机四伏,司徒桥这人做事又常常出人意料。你是咱们的首领,不可轻易冒险。这次还是让厉某先行进入,你和各位前辈随后再下去,这样比较妥当。”
刘涌知道此时情势未明,紧随着司徒桥进入这黑漆漆的地洞,确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只是越是如此,华山派便更不能后退。是以刘涌摇了摇头,坚持要自己先行进入。最后厉秋风说道:“若是下面真有不测之危险,刘先生若是伤了,咱们这些人失了主心骨,立时便会大乱,更加不能逃离此处。若是厉某遇险,刘先生还可从容调度,施以援手,厉某仍有生机。还望刘先生不要固执,咱们须得以大局为重。”
许成和点头说道:“厉大侠说的不错。刘先生居中调度,不可轻易冒险才是。”楚丹阳等帮派首脑也纷纷赞成许成和的意见。刘涌见众人坚持,只得答应了下来。何况他知道厉秋风武功机变尚在自己之上,司徒桥对他又是心存畏惧,由他先行下去,确是要比自己妥当。
厉秋风见刘涌不再阻挡,这才站到洞口,正要向洞内喊话,蓦然间人影一闪,一人竟然抢在他身前,闪电般的跃入洞口之中。
众人大惊失色,厉秋风已自看清抢在自己之前跃入地洞的正是慕容丹砚。他心思转得极快,心下暗想:“慕容姑娘定然是不想我轻身犯险,只是她若是要与我同去,我自然不会答允。这姑娘便先斩后奏,抢先跃了进去。”
这念头在厉秋风心中只是一闪而过,慕容丹砚堪堪跃入洞中,厉秋风身形如电,已自抢上前去,伸手向慕容丹砚左肩抓了过去。百忙中还冲刘涌高声说道:“待我下到洞底时,各位再进入地洞,万万不可焦急!”
他话音方落,身子已陷入洞内,左手亦已搭到了慕容丹砚肩上。此时只听得呼呼风响,眼前虽有火把的亮光,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却也难已看清周遭的情势。厉秋风左手成钩,抓住了慕容丹砚左肩,右手火把举在身前,双足却踩在了石壁之上,急速轻点,便似在洞壁上快步奔跑一般。
只听得洞底一声惊呼,接着听到司徒桥大声说道:“怎么一下子进来两个人,都赶着送死不成?”
慕容丹砚和厉秋风手中都举着火把,只不过坠落之时疾风掠过,火把的火焰向上升起,摇晃不定,无法照亮身下的暗处。好在司徒桥站在洞底将火把高高举起,是以厉秋风已然看清了洞底的情形。
只见司徒桥站在两人脚下约三丈远处,火把光照之下,可见他身在一处小小的圆形凹地,便如缸底一般。厉秋风双足在石壁之上左右行走,借以减缓下坠的势头。待要到达洞底之时,他凭借双足之力,已将身子稳住。眼见到了司徒桥头顶处,司徒桥吓了跳,举着火把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为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让出了一处立足之地。
厉秋风左手用力向上一提,慕容丹砚双腿微曲,瞬间便即落在地上。借着厉秋风这一提之力,她趁势屈膝,待得双脚落地,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冲击,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厉秋风右足在石壁上一点,一个跟头从慕容丹砚头顶翻了出去。只是这洞底的空间不大,他一个跟头翻出,身子已到了对面的石壁之前,眼见便要撞了上去。慕容丹砚刚刚稳住身形,见此情形急忙高声叫道:“厉大哥小心!”
她话音未落,厉秋风左掌伸出,在石壁上轻轻一拍,借着这一拍之力,身子向后一挫,正落在了慕容丹砚身边。
这洞底距离洞口约五丈多高,以慕容丹砚和厉秋风的轻功,跃到洞底并非难事,原本不应如此大费周折才是。只不过慕容丹砚生怕厉秋风不许她进洞,心急之下不管不顾地跳下地道。厉秋风大惊之下随后跃了下来,只顾着救助于她,便没有顾及洞底的情形。何况下坠的通道极窄,两人同时跃下,极难展转腾挪,是以到了洞底,倒有些手忙脚乱。若是两人分别从容跃下,绝不会如此狼狈。
厉秋风双脚踏到了洞底的岩石之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慕容丹砚如此莽撞,他心下颇不以为然,正想劝说几句,却见慕容丹砚恰好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目光中尽是关切之意。他心下一软,原本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片刻之后才沉声说道:“慕容姑娘,今后万万不可如此莽撞。”
慕容丹砚正想说话,司徒桥已走到两人身边,颇有些恼怒地说道:“此处如此狭窄,你们两人同时跃下,难道是想找死不成?!”
厉秋风知道确是自己和慕容丹砚理亏,只得隐忍不说。司徒桥却兀自嚷嚷着说道:“幸好我闪得快,否则你们两人一起踩到我的脑袋上,还不得把我踩踏得脑浆迸裂不可?!”
厉秋风道:“这次是我们莽撞了,还请司徒先生辩解。”
司徒桥正想再说,却听洞顶传来刘涌的声音:“厉兄弟,慕容姑娘,你们没事罢?”
厉秋风抬起头来,高声说道:“我们没事,刘先生不必担忧。这洞底深约五丈,各位可依次跳下来。”
他说到此处,略顿了顿,接着说道:“朱大哥跳下来之时,千万小心,厉某在洞底接着你。”
他话音未落,却见洞口一道黑影已经落了下来。这人跃至中途,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下坠之势立减,轻飘飘的直落了下来。
此时厉秋风等三人已自向后退了几步,给这人让出了空当。待那人落地之后,三人才看清这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人楚丹阳。厉秋风赞道:“久闻昆仑派的轻功绝技云龙三折厉害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丹阳嘿嘿一笑,对厉秋风道:“厉兄弟说得过了,惭愧,惭愧!”
他话音未落,洞顶人影闪动,又有人跃了下来。厉秋风急忙轻轻一拉楚丹阳,让出了一片空地。那人的轻功与楚丹阳相比却又是大不相同,身子并非旋转而下,而是双脚在空中虚踏,便如凌空行走一般。楚丹阳道:“太华派的武功虽与华山派一脉相承,却也有不少独创之处。这份凌波潜行的轻身功夫虽以华山派轻功为根基,内力运用却又全然不同。佩服,佩服。”
跃下之人正是太华派掌门清风道人,只见他身在半空,直如御风而行,片刻之后,便也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随后嵩山派掌门人林义郎、丐帮帮主邓遥等先后跃了下来。最后刘涌和朱三家同时跃下。朱三家头上脚下,刘涌却是头下脚上,双手抓着朱三家的双肩,直直的向洞底坠落。众人大惊失色,正想着如何出手相助。只是眼见着两人就要落到地上,刘涌右足在石壁上轻轻一点,身子已然折了过来,左手架在朱三家肋下,两人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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