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方想都是叫我傻蛋,这一声‘阿郎’显得有些突兀,整的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同时我也知道现在的方想是认真的,最起码不会和之前一样用流氓的口吻调侃着我。
我知道方想会继续说下去,所以也没开口打断他,等着他继续说。
方想拿起别在耳朵上的烟点燃放在嘴里猛抽了一口后,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万妖窟根本就不存在,既然万妖窟不存在,那那个所谓的生死轮转,也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万妖窟不存在的?有什么证据吗?”我下意识的问道。
这不是说我不相信方想,而是我觉得天下第一人没有骗我的必要,首先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是不急不缓,完全是任由我来,再有就是他不光没杀我,还给我说了不少事情,解开不少我心底的疑惑,还给了我帝王篇,让我修炼出帝王之气,完全解开无相神躯。
这些虽然都是在帮他找到生死轮转的前提下给予我的,但我还是觉得他不是想害我,更不是想骗我。
你想啊,这个天下第一人活了上千年,本领该有多高?他完全可以一个手指头捏死我,这样的话啥问题都解决了,有必要和我在这磨磨唧唧的说上大半天吗?
“我没证据,但我知道这个万妖窟真的不存在。”方想猛抽一口烟,揉着额头看样子有些心烦。
我摊了摊手不以为然的说:“这不就完了吗?你不知道可能是你懂得比较少,那个天下第一人可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东西谁有他知道的多啊?你说是不……”
“草,你他娘的烦不烦,老子说万妖窟不存在就他妈的不存在,你叽叽歪歪的说个屁啊。”
让我万分错愕的是,我话还没说完方想就庞然大怒起来,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几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
我懵了,不明白方想这家伙为什么好端端的急眼,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我皱着眉说:“方想,你自己没见过的东西不能就这么肯定的认为他不存在,如果它真的存在呢?”
“它要真的存在老子就他妈的死给你看!”方想站起身,双眼布满血丝的盯着我看了五秒钟,最后骂了一声草,将烟头丢在茶几上直接转身走出了门,连衣服都没有穿。
看着在茶几上燃烧着的烟头以及方想离开的那道门,我愣了最起码七八秒钟还没有回过神,完全不清楚好端端的这家伙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郁闷的抽了一根烟我也没继续想下去,这一天也算是折腾够久,直接洗洗睡觉了,至于方想我则是没关心,他那么大人还不至于冻死在外面。
第二天早晨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的,我本以为是周顺给的那部智能机响的,等我爬起来一看才发现是我的诺基亚。
打来电话的是老三,我刚接听就听到老三说:“大兄弟,我们这发生点儿事。”
“啥事儿?”我愣了几秒,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问。
老三迟疑了一下说:“今早起来,我发现脚底板上的帝皇烙印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光是我就连我二哥也是这样。”
听到这我连忙坐起身,掰着脚丫看了看自己的脚底板,发现帝皇两个字还在。
“可能是你们的任务已经算是彻底完成了,所以才消失的吧。”我琢磨了半天,想到了这个可能。
老三也说:“我和二哥也是这么认为,你那边怎么样,天下第一人有没有给你什么任务?”
“给了,不过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实行。”我没细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带过。
老三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还是比较细腻的,见我这么说立马不再多问,只是叮嘱我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过去找他们。
稍微客套了两句我们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帝皇烙印只要完成任务以后就会和帝皇烙印出现时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
可谓是来也神秘无声,走也神秘无声。
唯一想不明白的一点,这烙印既然是烙上去的,那是怎么样消除的?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消除烙印啊。
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也没仔细去琢磨。
被老三这一通电话吵醒后我也没了睡意,这就爬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走出卫生间看着空挡的客厅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脑海里又回忆起昨天方想离开的场景。昨天晚上因为太累外加上心里憋火的缘故,我没怎么去想方想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我倒是发现了点儿不对劲。
说起万妖窟和生死轮转的时候,方想的表情很是不自然,最后还发起了火。
这在以往可是没有发生过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方想这家伙基本就是个流氓状态,别人的话一般情况下他是听不进去的,就算是戳到了他的痛楚他也是一笑置之,从没像昨天那样发过火。
我一屁股住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一边抽我一边琢磨着是什么让方想忽然发火。
“生死轮转、万妖窟,万妖窟,妖……”我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顿,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方想是妖的可能性在我脑海里占有百分之八十,这八十是根据周顺的提议和我的猜测所定下来的,而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方想一直没承认所出现的。
万妖窟名当中有个妖字,而方想八成也有可能是妖,那有没有可能方想知道万妖窟是一个什么地方?
所以,他才会庞然大怒?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猛地抽了一口烟,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更不知道这虚虚实实的一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叮铃铃…”
放在茶几上的诺基亚响起的来电铃声把我惊醒过来,我有点儿心烦意乱的撇了一眼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人名时我却是浑身一颤。
我一把抓起手机,按了一下接听,语气着急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喂,江伯是你吗?”
没错,打来电话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江伯。
“阿郎,是我,你现在在哪?”江伯久违的声音响起在我耳边,宛如给了我一种精神援助一般。
我也没瞒着,直接说:“我在方想家,已经找到方想那家伙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阿郎,我有种感觉,一切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你现在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我,我在这里等着你。”
话音落下,江伯便是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终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之前出现了另一个宁郎,两个宁郎可谓是真假难辨,江伯他们肯定分辨不清,这才有了他们故意躲着我的现象。只是让我颇为不解的是,为什么江伯又好端端的联系了我?
他说,让我去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他,明显是在考验我是不是真正的宁郎。
因为只有真正和江伯经历一切的宁郎,才知道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里。
我想到了江伯电话中提到的一句话,他说‘一切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难不成他找我有什么大事儿?
掐灭手里燃烧的烟,我把两个手机都揣在了兜里,然后拿起钥匙直接走出了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先见一见江伯,见了江伯以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第一次和江伯见面的地方不需要我刻意的去回忆,我就能知道是哪里。
我记得第一次和江伯见面,是在紫竹林的保安室。江伯冒充保安室的保安骗我的场景如今还在我脑海中,所以我哪里也没去直接去了紫竹林。
我唯一的代步工具就是那辆不知道几手的桑塔纳,不过已经被黑面具撞的粉身碎骨了。没办法,我只能走路前往紫竹林。
到达紫竹林以后,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江伯的影子,我也没着急,再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接着就在保安室旁边溜达了起来。
紫竹林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杂乱,没有争吵,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见面就点头打招呼,如果我没有见识里面的可怕,我或许还真的会相信紫竹林小区,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区。
可惜的是,我不光见识了里面的恐怖,还因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我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伯此时就站在我身后。
算算时间我和江伯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如今重逢我略显激动,噌的一声就站起了身。
这倒不是说我这个人矫情,而是这段时间内我一直被江伯他们怀疑着,如今他肯和我见面,就证明已经相信了我,这我哪能不激动?
江伯穿着一身灰色的练功服,看起来像是刚从公园打完太极回来的老大爷。这半个多月没见江伯没有多大变化,头发还是黑白参差,只有脸上的皱纹似乎比之前深刻了许多。
“嘘。”我刚要说话,江伯就对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示意我别坑声。
我立马领会他的意思,闭上了嘴巴。
江伯也没跟我多说什么,只是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只好跟在他身后。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紫竹林,江伯依旧是一声不吭,背负着双手不停的朝前走着。
我有点儿忍不住了,于是就问:“江伯,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快递店坐坐。”江伯说完这句话就不在吭声,朝着快递店的方向走去。
我觉得江伯肯定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所以也就没多问,安心的跟着江伯朝前走着。
我俩一前一后走了大约三十多分钟的时间方才赶到快递店,进了店以后我关上了店门,这才问江伯到底有什么事儿。
江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问我:“阿郎,市里出现了另一个你,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你们躲着我就是害怕我是假的。”
“这也不能怪我们,因为当时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清楚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说起这个,江伯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了笑,应该是以为我为这事耿耿于怀。
可事实上,我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我找了个椅子坐在江伯对面,同样笑着说:“江伯,这事你们做得对。如果当时找你们的那个宁郎不是我,那你们岂不就是亏大了?所以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躲着,谁的也不听。”
“对了江伯,现在江湖上还因为两个宁郎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你是怎么肯定我就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宁郎?”我犹豫了一下,问出心里最大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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