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手，跟我走！抢十七，杀李狗！”
展红绫一声呼喝，提着菜刀就大步往外迈，身后除了偶尔路过的乌鸦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跟随。
“你差不多得了！”展昭实在看不下去了，拧着她的耳朵就将其拽了回来。
“展雄飞！你没有心！那是你的妹妹啊，是你发誓要守护的妹妹啊！”展红绫噘嘴，脑袋还因为耳朵被掌握而歪着。
“我的妹妹才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你才无理取闹！”
展红绫眼中含着泪，倔强的抬头盯着他，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就不理你了……不理你三个月！
展昭长叹一声，感觉哄女人比拼死搏杀一番还要累。
“包大人之前就说过，狄仁杰刚刚升任大理寺卿，手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能帮衬的就帮帮。毕竟所有的执法权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不是好事，时间长了会滋生腐败。我们都是人，未来都会变，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做个好人吧！”
展红绫果断摇头，“胡扯，我就不信你会变成坏人！”
展昭挑了挑眉毛，好笑不已，“多谢你信任我呢，不过可惜，我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动用私刑了。”
“可你不是都忍住了吗？”
“是都忍住了，但……太累了，正义从来都不存在，只是我们将正义从虚无中拉了出来而已。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帮忙分担的，我能帮就帮呗！”展昭说的很随意，可展红绫与诸位姐妹都能够发现其中的沉重。
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了，坏人们很谨慎，案发后能够找到的证据并不多，有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可你就是没法找到证据。
“那也用不着出卖自己的妹妹吧！”
“那是十七自己的选择，何况，我觉得李元芳此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为人忠义骁勇，绝对是一个良人！”展昭对于左舟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
“屁的不错，十七过去只能做妾，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
展昭有点无奈，揉着太阳穴劝道：“咱们江湖儿女就不要在意这个事情了，只要他们彼此喜欢就好，你只是姐姐，还不是亲的，更不是媒婆，就别操心了！”说着不管对方张牙舞爪的挣扎，提着她的领子就进了屋。
……
展十七缓步走在街上，远处大理寺那威严庄重建筑已经清晰可见，那道门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亲自走进去。
表面的理由是她要跟阿香一起修炼，但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她就是奔左舟来的。
展十七很聪明，从小就懂得争取对自己有益的事情，她太知道自己的弱势了。
左舟这一次立下的功劳太大，之后封赏是必然的，得到西平公主的信任与感激，成为大理寺卿的心腹，甚至得到秦皇的看重！
这些加持之下，他的婚事就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说了算的，虽然从个人角度讲这是私事，可同样阶层的人会一起维护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你破坏了，那就会被挤出圈子。
展十七不像阿香那样一直跟在左舟身边，也没有西门公子那样的义父帮忙张喽，如果现在她不主动的话，等封赏下来，她怕是只能以侍女的身份跟在其身边了。注意，是跟他在一起，不是以捕快的身份一起共事。
长呼了一口气，迈步跨过大理寺的门槛，至此，她再无犹豫，在衙役的带领下朝后院走去。
大理寺很大，有专属的审案、议案地方，也有居住的地方，甚至还有很大面积的牢房。李元芳和尉迟真金作为狄仁杰现在唯一能够拿出手的两员大将，所住的地方当然很不错。
只是当展十七看到左舟他们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尤其是……他穿女装了？
好吧，那应该就是左舟的母亲，魔门阴后祝玉妍！
只是，这祝玉妍好年轻哦，外表看起来好像就比左舟年轻了几岁而已。难道魔门的武功都能够保持年轻吗？
展十七有点羡慕，她来到尉迟真金与双儿身边，和两人一起趴在墙角，眼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一个小院，一方石桌，一条挂满了紫藤花的长廊，狄仁杰给左舟准备的住处挺好的。
祝玉妍、左舟、左风也就是左老汉，围着石桌喝茶。
“还好？”
“挺好。”
祝玉妍和左老汉的对话完毕。
左舟脸上带着别扭，首先开口，“你知道看到自己的脸穿一件裙子是什么感受吗？”
祝玉妍没在意左舟的吐槽，“这难道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吗？”
左舟再一次上下打量，“别说，还真挺好看……不是，你这么直白的找上门来，很有可能会影响我的试图啊！”强行压下老实的身体本能认同。
祝玉妍轻笑，“魔门在唐国可能人人喊打，但在秦国，我们充其量算是有点力量的普通百姓。”
这叫普通百姓？你翻译翻译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普通百姓！
不过内心吐槽之后，左舟智商重新上线，微一思索后道：“你们魔门不会是来了大秦这么长时间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吧！”
“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只是做的没有那些名门正派多。”
从祝玉妍的嘴里他听不出任何对名门正派的不屑，就像是平头百姓谈论隔壁超市一样，可有可无的样子令左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考虑一下脑海中关于《大唐双龙传》里的一些描述，便也明白了一些，“你们压在谁身上了？”
祝玉妍微笑，对于自己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梵清惠在唐国的时候就与狄仁杰相识，通过狄仁杰这个跳板，她已经搭上了皇长子扶苏，在这方面慈航静斋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左舟顿了一下，再望向祝玉妍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了，“所以你们将宝压在了胡亥的身上？”
祝玉妍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不过这个选择其实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流亡者的存在算是个公开的秘密，那大家应该都知道，秦朝二世而亡，而秦二世就是胡亥。既然都知道会亡在他的手上，还会有人支持他吗？
所以如果魔门将宝压在了胡亥身上，倒像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方式，又或者是期待奇迹发生？
这显然并不符合魔门的一贯风格，所以，不光是魔门，现在大家应该都在观望，就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胡亥还会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吗？
“你来找我做什么？可别告诉我，是来叙旧的。”左舟不相信一个十几年都对儿子不闻不问的人，会突然之间母爱发作。
“绾绾说你很了不起，所以就来看看，倒也没有辱没了我魔门的威风。”
左舟乐了，“想不到在绾绾心中我竟然这么有牌面，莫不是看上我了？”
“让一个魔门女子看上可并不是什么好事。”祝玉妍的话有点意味深长，说不上是威胁还是怎样，不过左舟倒是感觉他这个做儿子的怕是没有人家师徒亲。
不过左舟也不在意，“那现在叙旧也结束了，我毕竟是公门中人，以后能不见还是不见。”
“怎么？魔门太子的身份让你很丢脸？”祝玉妍笑的有点危险。
左舟很坦荡的点点头，“我毕竟是朝廷体系里的人，‘太子’之称可不能乱叫。再说，我这身份也带不来任何的便利，相反还被慈航静斋给盯上了，这就很让人不爽。”
祝玉妍有点好奇的看着他，“听你的意思，你想要权力？还是想要借助魔门的力量做些什么？”
“别误会，我对于魔门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没有兴趣，就是单纯觉得绾绾师姐总是跟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瞎混有些耽误了，还是跟在我身边，多读书、多学习，才是正道啊！”
“……”祝玉妍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第一次正眼看左老汉，“也许我当初不该将孩子送回来。”
左老汉别看没啥功夫，但一点都不怵，面对祝玉妍的逼视哼道：“男人嘛，风流一点也没有什么，负责任就好。”
“你觉得自己很负责任？”
“至少当初除了使手段的你之外，我就没再弄出过人命了。”左老汉似乎对当初的自己相当得意，那真叫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左舟(;￢＿￢)“你们两个这么说，怕是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吧。”
“不需要考虑。”×2
“……”
祝玉妍没有继续争吵的意思，伸手朝着远处招了招，尉迟真金三人愣了一下，相互看了看，然后推了一把展十七，“那位大姐召唤你过去呢！”
展十七一个踉跄，心里越发没底，祝玉妍作为魔门阴后，在整个女性高手层面中也算是数得上号了。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境界卡在先天大圆满，可不代表她的攻击力也只停留在先天范围。
如今这样的人物突然间召唤自己过去，这……有点慌！
展十七故作镇定的来到桌旁，祝玉妍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了，笑的还挺欣慰，就像是在看儿媳妇。
然后在左舟与左老汉目瞪口呆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透亮的玉镯，还没有等展十七反应过来就带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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