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丽容以为自己刚才出声助她,李婉清一定不会再瞒着自己,可是当她再问这些马尾做什么用时,李婉清还是不说。』 笔Ω趣阁Ww』W. biqUwU.Cc
一直到家中时,丽容现李婉清用衣服遮了马尾,看样子也不大想让柳玉如等人知道,但却跑到了谢金莲的屋子里,两个人不知道商量什么事。
再出来时,马尾就不见了,显是放在了谢金莲的屋中了。丽容就更好奇,但当了柳玉如的面也不好再问,怕坏了两人的事。
今天就已是腊月二十八了。中午高峻没有回来,派着人送信回来说,司马刘敦行到牧场村来了,他与刘大人去高峪二哥的酒店里蹭酒。
直到黄昏时,高峻才回家,看来酒也是没少喝。
高白这些日子忙着采购高大人家过年应用之物,此时从旧村赶过来与柳夫人、谢夫人报帐。
高峻对他道,“高白,夫人这一年也是操不够的心,过个年……我不忍再累她了、心疼啊……后几天一定让她歇歇!”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柳玉如,听得柳玉如的心里也热呼呼的,心道他喝了不少的酒还知道给自己表白,那么自己就是替他操再多的心也不委屈了。
更感觉晚上时当了姐妹们的面摔筷子给他看、真有些过意不去。
高大人又对高白说,“这一年来我们事事顺遂、总少不了亲戚间的照应……明天你和金莲、思晴、婉清去柳中县城,给亲戚们备些礼品。”
他头脑清晰地从头列数着:谢大嫂、谢二嫂、邓玉珑、高岷和待诏家两位夫人、丽容的姐姐……连家中的婆子、菊儿、雪莲,刘武家两位夫人都提到了,总之要人人有个表示。
柳玉如心里高兴,再特意叮嘱谢金莲道,“苏姐姐是后来的,也没什么饰,你们明天去了,就替她选上几件,不必怕破费就是了……她那个小跟班也要有礼物的。”
谢金莲连忙记下,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在高白的陪同下出了。
这又让丽容有些奇怪,这次峻对柳姐姐很明显的恭维,难道柳姐姐听不出?那就是酒后吐真言的缘故了!再者他亲自指派了三个人、似乎也有她所不知的理由,细想想又没什么不应该。
她们去了一天,满载而归。二十九那天以都督夫人们的名义、分头给那些亲戚们送去:一人一匹上好的衣料、一盒上好的胭脂。高白的两位夫人各得了一份,皆大欢喜。
而谢金莲和李婉清借这次机会,偷偷把那股纯白的马尾带去了柳中县,找了家大漆器行,选定了式样、交了定钱,让他们用上好的紫檀木作柄,要攒两把拂尘。
原来是打算送给在清心庵的婆婆无谷,无谷的身份只有她们两个知道。高峻听刘武说了婉清要白马尾一事后,不费什么劲就猜到了,于是哄住了柳玉如、给两人找了个机会。
而思晴向来是口风最严的,从来也不多事。她开始也不问,另两人在路上偷偷把无谷的身份告诉了思晴。思晴大吃一惊后,终于明白了高峻的意思。
二十九的晚上,在高峪的酒店里大排酒席,宴请两村的老者,学儒,和牧场村有些头面的人物,辞旧迎新。
蚕事房、织绫场、苜蓿草场的领班人员都来了,谢氏兄弟和谢家大嫂、二嫂当然都是在请之列。再加上柳中牧场中层以上官员,一下子办了十几桌。
司马刘敦行昨天喝多了,宿在了旧村,此时便与西州都督一同出席、以示隆重。高峻总得有个夫人作陪,但这些人听说刘敦行也在,偏偏谁都不想去。
最后柳玉如说,“金莲、婉清、丽容和苏姐姐都露面了,这次就思晴去吧。”于是,思晴陪高峻出席了这次酒宴。
当都督的四夫人思晴出现时,刘敦行吃惊的合不拢嘴,心说原来高都督的二、四、六、八几位夫人,最压轴儿的却是这位四夫人!她不同于一般的弱质女子,眼神明亮、肤白似玉,一举一动显得干练又沉稳。
西州大都督高峻先祝酒、之后再特意让刘司马说两句。但刘敦行此时正在心里、给他见过的都督夫人们排次序,拿不准是排四六八二七,还是排四六八七二,或是四八六二七……他根本没听到都督的话。
连村中那些耳聋的老者们都听到了高大人的话,但刘敦行就像是傻了一样没吭声,这就极为失礼了。高大人并不介意,招呼着众人饮酒。
酒过三巡后,就有德高望重的老者站起来,敬高都督道,“都督大人,以前这里只有个旧村、几十户人家、穷乡僻壤啊!天一黑连个人气都没有!谁又想的到……高大人主持柳中牧两年来,村中住户翻了两翻,各行各业红红火火,晚上织绫场里也有织工们换班织绢,想都没想到过!”
又有人说,“那还用说,你再看看牧场村里,家家户户哪里有闲人?不是在草场牧场、就是在桑林、蚕事房……还不是高大人调度有方!再看看平高昌后接连几批的徙徒充实过来,原来个顶个是好手——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刘敦行抓住机会、私下里对高都督道,“高大人,你看……麻大他们两个……还须在马厩中干多久?”
谢大听到了,便说道,“麻大人买了废麦秸的事村中哪个人不知道!刘大人……这样不着调的人连我都不大放心他啊!难!难呀!”
刘敦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知道说话的正是高都督的二舅子,又不敢作。
于是举起酒杯遮掩道,“都督四夫人的美貌是下官平生仅见!放眼西州也找不出强过思晴夫人的,下官一定要敬四夫人一杯!”
谁知思晴听了脸上一红,说什么也不喝这杯酒,高都督笑道,“刘大人有所不知,思晴没什么酒量,就由我代饮!”
刘敦行喝过这杯,再举杯、高声道,“家父——太子——中庶子大人——在高大人去吐蕃未回时,便给在下来信,预言高别驾很快将成为高都督。果不其然啊,没过两天,陛下的诏书就到了,都让他言中了!”
“哇!太子——”有人叹道。
“太子中庶子是个什么职位?能预言一位大都督的人选!一定是很高的职位吧!”底下人议论纷纷。
谢大也问,“该大不过宰相吧?终输子……我还以为是下棋的官儿!”
刘敦行解释道,“太子——未来的皇帝,而太子中庶子……就好比是太子的宰相!而且家父对官场之事也不是乱猜,往往任何一州的官任用,家父都要在陛下及太子驾前侍奉、以备陛下及太子的随时垂询!”
刘敦行看看谢氏兄弟目瞪口呆的样子,不以为然地道,“是下官不稳重了,若是对着高都督的话,也就不必说这么详细。今天多喝了两杯酒,就想给两位谢老爷讲讲清楚,以免今后在大场合说错了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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