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皇帝在贞观十八年亲征高丽是为什么?
高丽分为五部,其中顺奴部的首领有个儿子,叫盖苏文。这个人身材伟岸、面目俊秀,颌下生着三绺美髯,在整个部落中都有名,但他性格残忍凶暴也是有名的。
十七年年初的时候盖苏文的父亲死了,按着成例,盖苏文应该立为顺奴部的首领。但是部落中的人们对他的品行极为厌恶,没有几个人拥戴他。
为了做这个首领,盖苏文都给部落中的那些元老们跪下了,请求他们让自己上位,他假装有悔意,时常对自己的恶行痛哭流涕。经过一年时间的观察,部落里终于同意让他接替了自己父亲的职位。
但是,盖苏文一上位,凶残的本性很快显露出来。他让部落中那些元老们伏在地上,由他踩着他们的后背,像踩着凳子那样上马,衣冠像高丽王那样饰金、出入有亲兵挥刀开道,有挡道的行人,立刻抓起来投入山谷里去。
为此,高丽诸大臣与高建武商量要杀了他。盖苏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摆下了酒宴请那些大臣们光临视察。等这些大臣们到场后,盖苏文一声令下,将近百人全杀了。
接着,盖苏文率兵攻入高丽王宫杀了高建武,他还不解恨,乱刀剁了高建武的尸首投入到水沟里才罢休。并立了高建武兄弟之子藏为高丽王,而他自己则做了莫离支——犹如大唐的兵部尚书那样的官职,从此更是说一不二,成为高丽的隐王。
大唐皇帝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只是派遣使者前去吊唁。有大臣劝皇帝正好趁此机会讨伐高丽,司空房玄龄说,“陛下拥有天下最骁勇的军队,却收藏不用,正应该是‘止戈为武’啊!”
但是司徒长孙无忌说,“高丽没有一个人报告灾难,我们出兵没有理由,应该先写封国书安慰一下。”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于是下书封藏为高丽王。
大唐示弱,让盖苏文越发骄蛮,时隔不久又计划着与百济联合讨伐新罗,吓得新罗赶紧派使者向大唐求救。
皇帝问新罗使者,“我怎样做才能使你们免于灾难?”
新罗使者说,“我们哪里还有计策,只有指望陛下可怜了!”
皇帝说,“我有三个方法任你选:第一法,我以偏兵率契丹、靺鞨攻入辽东,高丽必救,那么新罗的危险可以缓解一年。第二法,我可以将大唐丹帜赐于你们,万一高丽和百济兵至,你们以我所赐旗帜排开阵势,那两国见了必然撤兵。第三法,百济这个小国倚仗着三面临海不修兵戎,我以舟师数万突袭他们是可以得手的。但是由于你们新罗国与百济相邻,新罗又是个女国王,大唐兵马到了,个个都是生猛之辈,她可能受到辱侮。不过我以宗主国保护新罗,等危险解除了再让她自守,这三条计策你选哪个?”
使者不能应对,似乎哪个都不是尽好。于是,大唐皇帝遣司农玄奖,持皇帝玺书敦促高丽停止进攻新罗。玄奖还未到高丽呢,盖苏文已经攻取了新罗两座城。
玄奖宣大唐皇帝旨意,盖苏文回答说,“以前大隋侵犯我们,新罗乘机夺了高丽五百里地,要我停止是不可能的。”
玄奖道,“往事如何再提?辽东是故中国的郡县,大唐天子尚且不取、让你管辖,高丽怎敢违抗大唐皇帝诏命?”
盖苏文执意不从,说,“以前大隋气势汹汹提兵来见,不也无功而返?难道大唐皇帝的一句话就会让我畏缩不前?”
玄奖回朝后奏与皇帝,皇帝说,“盖苏文杀我册封之君、虐待属下、怨声载道,难道他以为我出师无名吗?”
贞观十八年七月甲午,大唐皇帝决定亲征高丽,并颁皇帝诏:
“行师用兵,古之常道……高丽盖苏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若不诛翦,无以整肃中华。今巡幸幽蓟,问罪辽碣……”
诏书上又说,此次出征,行军宿止务必节俭,所有的营帐不允许有精美装饰。食物能充饥即可,不要珍馐美味。河水可趟过去的不能造桥;道路可通行的不必修理。皇帝御营近处郡县的学生、老人不必迎接拜谒。
皇帝说,“朕以前军粮从来没有多过一个月的储备,还能提戈拨乱,所向披靡,无人敢当面列阵。击匈奴、灭吐谷浑、高昌,易於拾芥(弯腰拾起一根草棍)。如今丰收多年,家给人足,更会攻无所守,战无所拒。大唐岂是隋朝可比,我手下一位放牧的马官,便敢只身入突厥平乱、带几百人攻克焉耆,又怎么能让一个高丽的贼子如此恐吓!”
于是,皇帝出巡幽州,并在幽营两州提兵十万,会齐奚部、契丹部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往高丽杀来。
十八年七月末,唐军大队人马渡过辽水,直逼高丽盖牟城。皇帝自坐中军,以李靖、李道宗为先锋。
这两个人都是可以为帅的重量级人物,今天一起做了先锋,可见皇帝是抱着必胜之心的,可见是让盖苏文气疼了。大军一到,便像一阵狂风扫清了盖牟城的外围屏障。
城中的高丽守将一面龟缩在城中坚守,一面飞马回平壤告急。盖苏文正在新罗前线,听到这个消息不敢小视,内心里吓得不用说。
但是他又有些期待,想要看看大唐的斤两究竟有多大。因而,除了在新罗前线留下了少量的人马做守势、监视新罗的动向之外,高丽几乎近四十万的倾国之兵都调回到辽东来了。
盖牟城地势险要、城池高大坚固,城墙都是用巨石垒起的。唐军初战大捷,让盖牟城守将吓破了胆,再也不出战只是死守,唐军在城下攻了十几日,战事都没有进展。
闻听高丽大批的援军已至,随驾出征的营州都督张佥提议:敌人援军势大,而唐军的先锋不足两万人,是不是挖起深沟以做防范,等待皇帝中军到来再做计较。
江夏王李道宗说,“不妥,贼军急急忙忙远道而来,实际上已经劳顿得很了,他们仗着人多,一定会轻视我们,因而我们采取守势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
张佥问,“依王爷要怎么做?”
江夏王说道,“出其不易,他认为我们会守,我们就一定要进攻!一战冲他个稀巴烂,让他连营盘都立不起来!”李靖也说,“先锋从不把贼留给主帅,我们既然是先锋,就要力克当面之敌、以待圣驾!”
果然,先期到达的五万高丽援军趾高气扬,直接迎着唐军的先锋营而来。他们离着老远便看到唐军的营帐,也大概算出了唐军的人马不足两万之数,因而气焰十分嚣张。
到了之后并不急着扎营,直接在盖牟城前列开阵势,旗帆招展、人喊马嘶,不可一世。而盖牟城中的守将受够了十多天的气,此时也放开胆子大开了城门,率人马冲出城来。
高丽来将下令:“唐军势弱,败亡在即,给我擂起鼓来,我们一战而胜!”
鼓还没响,山坡上一左一右两路唐军倒先杀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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