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督军 > 第七百章 各怀心腹事

新春的爆竹声,响彻在济南的大街小巷。笔ΩΔΩ趣』阁WwΩW.ΩbiqUwU.Cc安娜用大红棉袄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充满中国风的洋娃娃,一大早就带着一干赵家子女挨间屋子敲过去,给师父和各位妈妈拜年,自然就收获了大把的红包。

    经过几次战斗,轻松碾压了赵敬慈的安娜,篡夺了赵府孩子王的宝座,刚一出来,一干赵家子女,就像小尾巴一样,自的跟在她身后。

    “姐姐姐姐,我要吃栗子。”慰慈看着那些红包,眼睛里就差放出光来。安娜看看这个与宝慈一样胆小的小家伙,很有大姐风度的一挥手

    “这很容易。赵敬慈,把你的红包贡献出来,给慰慈买好吃的。如果你敢不给……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为什么是我?”敬慈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可是看到安娜的眼睛瞪过来,就不敢动。

    “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偷偷从凤喜妈妈那,要了一个大红包,足有二十块钱。而你,却没把这笔钱上缴到我们的共有资金里,准备私吞!你应该知道,私吞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罪行,你现在需要赎罪!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看着她开始活动手腕,舒展着身体,赵敬慈只觉寒毛倒竖,这个在爸爸面前表现如同可爱洋娃娃的女孩,随时可能变身杀人机器,他可吃过多次苦头了。只好苦着脸道:“我给……慰慈你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买。”

    “哥……哥哥?我……我也要”在队伍的最后,年龄偏小的念祖,包裹的如同个小圆球,怯怯的看着赵家子弟。他被允许,也称呼赵家的子女为哥哥姐姐,可是他能感觉到,对方是亲兄弟,与自己是不同的。就算是要一些不要钱的小食物,他也觉得有些恐惧。只有一向与他交好的宝慈,鼓励着“哥哥不给,姐姐,打……打!”

    安娜笑着走过去,摸着郭念祖的脸“你也想吃栗子?这很容易,不管想吃什么,只要说就可以了。敬慈……你知道的。”

    “每人都有份……”赵敬慈已经放弃了抵抗,这笔钱不被吃光,可怕的姐姐,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早晚要和凤喜妈妈学几手厉害的功夫制服她才行。

    高升忽然从外面走进院里,给几位少爷小姐先行礼,随后又朝赵敬慈一笑“大少爷,您的辫子叔可来拜年了,您赶紧去客厅拜年,一准有红包。”

    “财了!大家都跟我走,辫子叔可好了,见谁都给钱,都去磕头,一起一起。女孩不许去,荷妈妈说,不让女孩去见辫子叔,让她知道会生气。男的都跟我走,财去。”

    赵冠侯来到客厅时,一干男孩已经离开,用红包去换鞭炮和糖果点心。等到见过礼,赵冠侯笑道:“绍轩,你倒是来的早,这才刚大年初一,你都到了济南,合着年前你就从徐州动身了。”

    “回爵帅的话,大年三十,也是在火车上过的。给爵帅拜年,不敢迟疑,礼不可废。我先是给振大爷那磕了头,再上您这来。这几年,大爷那边都不能拜年,还让我给您带好了。”

    “有心有心。几个小混蛋,又让你破费了。”

    “几位少爷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伶俐,让人一看就欢喜。这点小钱拿不出手,少爷们高兴就好。”

    张员穿的,依旧是前金时代的官袍,此时自马蹄袖内伸手,抽出一份电文,双手送到赵冠侯面前。“这是年底,京里派来的密电,请爵帅过目。”

    赵冠侯只见上面的内容,是命令张员时刻监视山东局势,如有异常立刻奏报。遇危机时刻,可以便宜行事,山东帅位,君可自为。落款的签名,是袁慰亭亲笔。他写字的习惯,最后一笔是向上抹,这一点赵冠侯颇为熟悉。

    他抬头看看张员“绍轩,我可要恭喜你,是特命钦差了。要放前金时代,这得算密折了。”

    “爵帅见笑。张某不才,可不敢做以小犯上的事,猴头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捉拿爵帅?卑职只怕爵帅不查,吃了袁氏的亏,特来给您通个风声。”

    “有心了。其实我这也有一份电报,不过是要我监视冯华甫,如其有不利于正府的举动,可以立刻捉拿,必要时,允许就地正法。我想,允许杀你的电报,应该在老冯那。”

    两人对视一笑,张员吐了口唾沫“这猴头简直是疯了。爵帅是他的心腹嫡系,他也用这种手段牵制,看来在他心里,就没一个放心的人。所谓王爵,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幸亏我没信。”

    “帝王心术,本就是寻常事。我部下也不是没接过类似的电报,这种手段不稀罕,只可惜,从前金到共合,这手段没进步到哪去。皇帝要真是不放心我,直接开革了我的官职,难道我还非当这个两江巡阅不可么?”

    张员大声道“他敢!他敢罢爵帅的官,卑职就敢造他的反!卑职手下四十营大兵,不是吃素的。猴头封卑职位一等公,封爵帅为一等武成亲王,表面上看起来倒是颇有人心,背后却下这种黑手,真不是个东西!”

    “都封你一等公了,还叫猴头啊,怎么不得叫声陛下?”

    “他也配?”张员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别看他给我军饷,给我地盘,卑职从未拿他当过主公看待,更别提皇帝。张某生是大金人,死是大金鬼,哪能做背主二臣?我认的陛下,只有完颜氏。这伪朝一等公,卑职不屑为之。”

    他边说,边伸手捋过自己的辫子,轻轻的把玩着辫梢。“猴头称帝,保持金室待遇不变,算是他自己明白事。否则的话,我已经点起所有人马,与他决一死战了。爵帅,虽然猴子登殿,只是个笑话,可是这是个明显的趋势,共合已经不适合中国,咱们得变回来。”

    “你不赞成他登基,为什么还电报附属列名?又是派出国民代表,到京里参加请愿团?”

    “不那么做,不能换回军饷枪炮,无非是虚与委蛇罢了,可不是真心。再说,袁氏称帝,卑职认为是件好事。他大总统都废了共合制,足以证明共合不是个东西。他开了头,别人就好跟进,将来,才好反了他。就像戏台上唱的,这本是前人开的路,前人开路后人跟。咱先把他打翻了,再把真龙天子请出来。到那时候,卑职就该到了告老还家的时候,江山社稷,得靠爵帅这样的名将辅佐。”

    赵冠侯看看张员“你大年初一过来,就为跟我说这事,外加给我看那电报?”

    “也不光是为这个,还有大事与爵帅商议。实不相瞒,肃王就在徐州。他这次来,就是劝张某与他合作,准备反袁兴金,再扶龙庭的。他也不是孤军奋战,在外柔然,他联系了几支铁骑……”、

    赵冠侯摆摆手“一帮臭鱼烂虾,你就别提了。扶桑自从内乱开始,就没多少财力扶持外柔然的马贼。巴布扎布死后,外柔然没有一个能压住各方的雄主出现,各路游匪,都不成气候。全靠扶桑的资金和武器,才能残喘至今。虽然名义上兵力雄厚,实际战斗力不堪一击。现在扶桑的援助中断,这些游骑就是孤魂野鬼,要是敢进犯中华,一旅之师,足以讨平。善一这人,唱戏还行,干别的,差点劲。看在你一向给我面子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安心在徐州当你的土皇上,别跟着善一瞎胡闹。”

    “爵帅见教的是。卑职也跟善一说了,让他放明白一点。当今天下,最有力者,莫过于爵帅,最强之兵,莫过于鲁军。不论是柔然的游骑,还是卑职的那些部下,都不能跟鲁军相比。只要爵帅答应出兵,还怕不能再兴完颜氏天下?”

    他笑着说道:“十格格是老佛爷义女,爵帅是老佛爷亲封的辅政大臣,由你们出面复国,名正言顺。北府那边,想必也不会有一句异议,复国之事,一夕可成。他日封爵帅一个王爵,也无不可,几位少爷自可世袭罔替,不能袭王位的,最小,也是个世袭轻车都尉。”

    “绍轩,你这人办事,还是有点章法的。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了个计划,你跟我说说,凭什么认为,我山东就能把天反过来。就算我能打,以省敌国,也实在是太难了。”

    张员摇头道:“哪来的以省敌国?卑职的兵,自然是不必说了。咱只说其他人,蔡锋在云贵起兵,固然云贵兵力不强,可是声势一起,猴头还不派兵去弹压?等到北洋兵一动,各省都得乱,咱们到时候起兵,正合时机。再说,乱的怕不是云贵两省那么简单。孙帝象这个反贼,要回来了!”

    赵冠侯的情报机构在北方力量强,于江南地区的力量就略弱一些,于海外就基本没有来源。对这个消息并不掌握,更不认为张员这个土鳖,能比自己的情报达。

    见他有些怀疑的目光,张员忙道:“这情报千真万确,是扶桑的领事跟我说的……卑职没有勾结扶桑的意思,是肃王跟扶桑人有交情,扶桑领事给他面子,向他透露了这个重要情报。孙帝象和他的人,已经回国了。他一回来,一准就要惹得天下大乱。不只是他,还有梁任公,岑春宣,这些人都出来了……”

    “你说这几个人里,多一半,都是我的仇人。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他们同流合污吧?”

    张员连忙摇头“没有这个话。这帮人,卑职也是看不上。可正因为看不上他们,才不能让江山,落到这干贼子手中。这么多人一起闹,我看袁氏的江山已经不稳,如果让孙某得势,我辈死无葬身之地。为了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得请爵帅出山,主持大局,扶正祛邪,以正击逆。这天下,总归还是要姓完颜,才能来的安稳。卑职之见,大帅若无意于两江,可于山东布电报,与徐州实施互保,彼此互有救助之责,我们互为犄角之势一成,保证那些国贼,不敢正视我之疆土。”

    赵冠侯哈哈大笑道:“绍轩,你啊,就别和我动心眼了。你不就是怕孙帝象兵,先拿你的徐州开刀么?这样吧,等过了十五,我卖给你三千条快枪,十五万子药,外加两门炮。价格上,好商量。”

    张员大喜,眼下兵荒马乱,大战将至,最需要的就是武备。可是现在各地最难的,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军火。这批鲁造武器,堪称雪里送炭,他连忙施礼道:“多谢爵帅恩典,卑职一定备齐银子,到时候分文不缺。另外,邵氏那边,卑职已经准备好了,年后,就送她到山东上学。”

    陈冷荷很关心那个被张员强娶的邵姨太,赵冠侯也就顺口提了一句,希望她到山东上学,借此摆脱张员的魔掌。不想被张员误会为赵冠侯对自己的女人有所图谋,竟是因此不敢再对邵氏动一拳,反倒把她恭敬起来,这回更是当成新年礼物送。

    赵冠侯懒得辩解,再说,有这种误会,实际更有利于邵氏安全。与他敷衍几句,张员又问道:“爵帅,依您看,云贵的局势如何?猴头以陈二庵典三旅入川,云南的粮饷两绌,可能战的胜北洋?”

    “蔡锋世之名将,不可小看,云南兵在他训练下,战力过人,决非好相与。更重要的是,四川本土的力量,未必支持陈二庵。之前的蜀督胡伊并无劣迹,对大总统忠心耿耿,就因为不是北洋嫡系,就被夺了权柄。兔死狐悲,四川本土的各路人马,谁不心寒?陈二庵虽然有三个旅,但是真跟他贴心的兵力不多,加上四川本土的部队心存敌意,真要是动武,我更看好蔡锋。但是蔡锋的身后……唐荣昌是否愿意头上有个婆婆,也难说的很。”

    张员笑道:“爵帅,依卑职看,没什么动静,就是一个字,打!是南能胜北,还是北能平南,最终还是得靠军事手段解决。猴头说不定还要点您的将。”

    赵冠侯指指那份电报“我这忙着结婚离婚,怕是没那个时间典兵。我看,太子爷的本事很大,干脆,让他出兵算了。我们安心看戏,什么都别干,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完。”

    等到送走张员,赵冠侯紧急召开家庭会议,宣布:筹备资金采购物资,部队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应对随时可能爆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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