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远没有时间查看左臂的伤势,他拔出宝剑,率先刺了出去,他不能再让陆离抢得先手,他的剑法太可怕,如若再次抢的先机,他刚才的伤就白受了。
陆离眯起来双眼,看着宋文远攻来,道“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
他没有躲避或者阻挡宋文远的剑势,而是急刺一剑,直奔宋文远左胸而来,他的剑招虽然后发,但是先至。宋文远同样的感觉到,陆离的剑必然先刺入自己的体内,但是他的剑法使的没有陆离快,不等剑招使老,赶紧挥剑招架,同时身形急转,陆离的剑巧妙的躲开宋文远回防的一剑,剑身如影随形,宋文远一剑荡空,心知不妙,忙再次转身,但是已然来不及,陆离的剑尖在他的大腿处划出了一道剑痕。
二人仅交手几招,高下立判。陆离鬼魅般的剑法在宋文远的身上已经划出两道剑伤,谢阳在窗外完全看在眼里,只是他现在不能动,如若贸然伸手,不仅救不了宋文远二人,更是将自己也搭了进去。谢阳提起黄天真气,慢慢的感应陆离在外围的布置,只有解决掉外围的人,他才能有机会相助宋文远。
谢阳想到必须要搬救兵,否则,凭他的力量无法撼动这实力强横的宇盟高手。可是自己好容易逃出来,回去岂不狼入虎口,让谁去呢!他想到了洪珊,洪珊也住在永和殿,先让这俏佳人想想办法吧!想到此处,谢阳心道,看样子宋文远还能坚持一会,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谢阳悄悄的离开别院,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惊动了宇盟的人。
谢阳偷偷的来到了洪珊的住所,出奇的,洪珊没有休息,屋子的灯亮着,谢阳此刻心急如焚,顾不得通知,直接飞身跳进院子,冲进洪珊的房门,吓得看门侍女来不及反应,张大嘴看着他。
洪珊正在桌子前沉思,忽然房门打开冲进来一个人,惊慌的花容失色,看清是谢阳后,才缓解了惊慌的冲动,她喜出望外的道“这么晚哩,你还来看人家!不怕出事吗?“旋即看了看谢阳紧张惊愕的神态,才知谢阳找他非是卿卿我我,肯定是有要事,又道“这个时候应该在广场参加晚宴才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侍女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跟进屋子道“小姐!”
洪珊道“你出去吧!没有事就不来进来了”
侍女立刻应声离去。
谢阳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道“珊儿赶紧有什么好办法吗?”
洪珊坐在桌子的一脚,双手托着美丽的下巴,想了一会道“阳哥身份已经败露,是万万不能回去找救兵的,珊儿有个好办法”。
谢阳急道“珊儿快说!”
洪珊白了他一眼道“今次田公公怕出什么差错,已严命长安的人不准参加晚宴,司马瑾瑜的人住在隔壁的别院,我让他去救援吧!”
谢阳听到洪珊说出司马瑾瑜之名,有一种极不不舒服的感觉,想到司马瑾瑜好那好色家伙的名声,担心他会对珊儿不利,毕竟这么晚了,但是眼下,只能这样做了。
谢阳忙站起身,道“我随你去”。
洪珊古灵精怪,挽起他的胳膊,睁大眼睛看他道“阳哥好古怪,莫不是怕了司马瑾瑜那家伙,嘻嘻,阳哥吃醋哩!”
谢阳心中涌现了温暖的情怀,他搂着洪珊柔软的腰道“我谢阳得此一佳人,当然倍感珍惜,若非救宋大哥,岂能让你去与那种人虚与委蛇。”
转眼到了司马瑾瑜的别院,谢阳不能再跟进去,屋子里传来各种欢笑声,他隐隐的猜到屋内似乎在掷骰子,洪珊对着守卫道“进去通报一声,说我洪珊来了。”
守卫进屋后不到片刻,司马瑾瑜笑盈盈的迎了出来,道“呦嘿,这洪家妹子大晚上的找世兄什么事啊!世兄已经就寝了哎!要是换做别人来,世兄肯定叫人乱棒打出去。”
洪珊淡淡道“进去在说”。
谢阳听的心头滴血,这司马瑾瑜简直就是一败类,他开口闭口世兄的,想来就是为了占洪珊便宜,如不是现在有求于他,非得宰了他不可!见二人进了屋子,那些刚才掷骰子的人纷纷退了出来,一疤脸大汉道“少爷好有兴致,看来今晚又有小妞给少爷暖床了”,众人发出了男人都懂得小声。
谢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随即翻身入院,悄悄的躲过守卫的视野,来到窗户旁。
只听司马瑾瑜道“珊妹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洪珊板起脸道“不要叫我珊妹”。
司马瑾瑜呵呵一笑道“好好好,不叫就不叫,今次看到另姊嫁给文远兄,瑾瑜心中着实欢喜,待此次回京后,我会叫我爹上门提亲,你看如何!”
谢阳初听提亲二字,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进屋子杀了他。
洪珊道“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今晚是来说正事的”。
司马瑾瑜淫笑道“呵呵,那我先不谈此事,珊儿找我何事!”
洪珊很反感司马瑾瑜在称呼上对他如此亲近,但是很无奈的道“我听闻田公公那边好像是有打斗声,自己女儿家,帮不上什么忙,想到公子手下高手如云,想请公子前去看看!”
洪珊的说法非常得体,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
司马瑾瑜道“田公公那边,不可能吧!田公公手下高手才叫真的多,我听闻文远兄也在哪里,何况这是宋家的地盘,谁敢闹事!”
洪珊把脸一板道“田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果出了事,怕是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你爱去不去,我回去了”。
司马瑾瑜赶紧赔笑道“去去,瑾瑜这就去好了,哎,珊儿别走啊!”
洪珊在不理他,直接走出了屋子。
谢阳见状,非也似的回到了洪珊的住所。
洪珊见到谢阳,道“大功告成”,谢阳不忍回忆二人刚才的对话,道“珊儿委屈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要去救宋大哥”。言罢,起身就要离开。
洪珊问道“阳哥什么时候离开成都!”
谢阳长叹一口气,旋即道“怕是今夜就要离开吧!”
洪珊从背后抱住了谢阳,泪水潸然而下,道“今日一别,珊儿不知何日才能在见到阳哥,阳哥莫忘了到长安来找我”。
谢阳回身抱住她,道“珊儿莫哭,相信我,短则几个月,长则两三年,我定会到长安风风光光的娶你。珊儿保重”。
言罢,非也似的离开屋子,他奔的飞快,不忍再看到洪珊哭泣的样子。
洪珊目送爱郎离去,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为他的经历感到不公,此番离去,前途必定危险重重,真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他。
谢阳再次来到田公公的府邸,司马瑾瑜一行人才施施然的到来,见外面半个侍卫都没有,才知道洪珊所言不虚,田公公这里确实是出了事,道“大家随我去救田公公”。
谢阳不在理会司马瑾瑜这边的情况,飞身来到门外,听到屋子里宋文远不住的高喊声,想必已经支持不住,他踢开门,直接窜了进去。
如他所料,宋文远浑身上下全是剑伤,每过几招,陆离的剑都在宋文远的身上轻轻的刺上一下,宋文远已支撑不住,但是他的不屈意志在鼓舞着他,见到谢阳来了,宋文远喜出望外,知道此番有救了,心头一喜。浑身松懈下来,瘫倒在地。
陆离盯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刚才玩的极为兴致,没有立刻把宋文远杀了,而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的折磨他,这样才有快感。见谢阳带着援军来了,心中十分不满,但他成名多年,眼光独到,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他的体内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令他不得不放弃宋文远,重新拟定目标。
陆离凝视着这个年轻人,道“来者是否谢阳!”
谢阳点点头,表示应允。
陆离道“可知道老夫是谁?”
谢阳再次点头。
陆离道“即知老夫到此,还不束手就擒,免去皮肉之苦,如若不然,宋文远的现状就是你的下场。”
谢阳偷瞥了宋文远一眼,宋文远实在是太惨了,他浑身上下十几道剑伤,衣服被戳破十几处,恐怕陆离的剑法会留给他终生难以磨灭的印象。
谢阳面对着出手狠辣的敌手,自是不敢大意,他苦苦冥想这如何能够破解陆离的快剑,他刚才已经观察过,陆离的快比之莫泰来和奕无畏不同,是灵巧的快,出招变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如若按照对付莫泰来和奕无畏的方式来针对陆离,结局与宋文远无异,可惜自己没有青釭剑在手,否则砍断他的宝剑,自己胜率会高很多。
陆离眯起眼睛,谢阳知道他出手在即,弯腰拾起了宋文远的宝剑,他想,既然如此,就来个以快制快,自己没有他快,也不要变招,就是硬拼到底。想到此处,不等陆离出剑,他一抖宝剑,狠狠的朝着陆离劈过来,陆离呵呵一笑,宝剑旋即刺出,目标是谢阳的左肩。
谢阳看到陆离的剑刺来,也不躲避,亦不变招,仍旧按照自己的想法,按部就班的朝着陆离劈去,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陆离从未碰到过如此搏命的打法,对方不理自己的攻击,确实非常高明,如果自己也不变招的话,势必两败俱伤,自己亦不能讨好,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不等剑招使老,连忙挥剑阻挡,双剑在陆离的身前相碰,谢阳的剑被荡了出去。
陆离趁着谢阳胸前洞开的当儿,举剑往谢阳的胸口刺来,依旧是那么迅捷和狠辣。谢阳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剑就往陆离的脑袋削来,他丝毫不做防守,因为有了宋文远的前车之鉴,防守只会更加被动,以命搏命才是最佳的选择,他赌陆离定不会与他拼命。
无奈,陆离的剑刺到一半,只得变招,但变招肯定来不及,陆离只好急转身形,躲过对方削来的一剑,但如此来,剑招攻不出去,竟然被谢阳这小子逼的处于了下风。
陆离此时听到门外司马瑾瑜的声音,暗叫不妙,对方高手来援,自己这边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宋家军一旦靠拢过来,先不说能不能完成此次任务,就连脱身都是个大问题,可是眼前这个小子太难缠了,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如若杀了他,自己势必也成重伤,眼下,必须立刻解决这个绊脚石。
想到此处,陆离剑交左手,他没有先出招,而是打定主意去防守谢阳搏命的一剑,放弃以剑敌剑,暗提真气,准备与谢阳拼内力,他料想谢阳年纪轻轻,肯定没有他几十年的内力雄厚。
谢阳果然上当,当他举剑再次横削时,陆离的左手剑忽然挡住了他剑身的去路,陆离右掌猛提真气,朝着谢阳的小腹拍来,如若拍中,势必震碎五张六腑,谢阳顿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以剑法而闻名天下的高手,居然放弃自己的长处,改为对拼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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