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日本国内的种种迷信活动,那名忍者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的日本,虽然已经步入明治维新,但迷信的事情,也并不比乾国少多少。“我们走吧!要把好消息及时的通知主公呢!”那名忍者说道。雾隐武右卫门点了点头,二人从隐蔽处起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林中。福州,湖南会馆。“消息打探得如何?”左季皋前垂着头的几名亲随,沉声问道。几个亲随面面相觑,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一个年长的亲随大着胆子说道:“回大帅的话,老白老乐他们几个,已经在大牢里……死了。”“死了?”左季皋初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但心里却很快便松了口气。福州府的牢头会办事,知道这事儿牵连大员,不好处理,所以才用了这样的手段了吧?“不是死的只有孔师爷吗?他们四个虽然受了伤,但身子一向强健,又没有暗疾,怎么会这么快便死了?定是牢子干的好事!我饶不了他们!”左季皋佯怒道。“回大帅的话,老白他们几个,受的伤都很重,而且都是骨伤,可大牢那帮天杀的,认为老白他们……他们诋毁福州的祥瑞,是有意和他们福州人为难,是以不给老白他们用药医治,老白他们……是给活活的疼死的!”一名亲随显然被左季皋的愤激之言所感动,带着哭腔向左季皋说道。“可怜他们临死前,还在喊着‘左公救我……’”又一名亲随哭道。听到这一句话,左季皋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但表现上仍是愤怒之色,“这群狗贼!我绝饶不了他们!我这便给朝廷上折子!我要参他们林家!参福州府!治他们的罪!”听到左季皋说要上折子,几名亲随都面现感激之色,认为几个同伴的仇就此可以报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左季皋的心里。是在庆幸这四个人的死亡的。虽然他们临死前还是泄漏了风声,但毕竟没有指明自己的姓名,而且空口无凭,如今更是死无对证,他左季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否则,激起爱抱团的福州人的民变的话。可就麻烦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不能这么算完了。他左季皋必须要进行反击,一是要给几个死去的部下一个交待,二是他还是要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在他左季皋从出生到现在,可是第一次受这样的气呢!左季皋当下叫来书僮,展纸磨墨,开始拟起奏稿来。在这份奏折中,左季皋参劾福州林氏装神弄鬼以“荒诞不经”的祥瑞愚弄福州官员和百姓,“激起民变”,“殴辱士子良民”。“致伤人命”,指出如果让这种欺瞒朝廷的行为“蔓延成风”,则朝廷“必有累卵之危”,将这一事件的政治影响拔高到威胁江山社稷的地步,以给朝廷增加压力,治林氏一族当然主要是林逸青的罪,以及惩处“推波助澜”的福州官员。左季皋在这份折子当中用了曲笔。他没有写明给打死的人的姓名和身份,目的是试探朝廷的态度,如果朝廷真的决定治林氏一族和福州官员的罪,他再说出这些人其实是自己的师爷和亲随,如果朝廷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么他便不再提这些人了。正好撇清他们和自己的关系。左季皋写完了折子之后,仔细遍,甚是满意,于是便取出空白的奏本写起正式的奏折来。他的如意算盘可谓打得山响,但他并没有想到,这份奏折一上,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结果。※※※※※※※※※※※※※※※※※※※※※香汤馥郁。罗幕低垂。李思竹拎了屏风上搁着的雪白苎麻长衣,裹了身子出来,一边挽起一握长及腰的湿漉漉头发,用力拧干。出得堂来,只见花木扶疏,只有绿鹦鹉歪着头在架子上打盹。明灭不定的烛光下,李思竹一个人静静地盥洗完毕用牛角梳子慢慢梳着头,忽然叹了口气,将几根缠绕在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放在眼前细细的拿起那面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想角是否已经有了痕迹。那是一面径宽不过四寸的小镜子,椭圆形青铜错金,背部用金银丝镶嵌着碧叶莲花的花纹,繁复华丽,栩栩有生机——或许,“花镜”这个名字,就是由此而来。背后的镜钮做夔龙盘绕状,钮四周饰柿蒂形纹。这面镜子年代已经久远,被岁月浸润出了幽然的光泽。虽然小,但是散发出说不出的冷意柔光,一时间居然把室内的烛光都压的黯淡。黯淡的烛光中,李思竹端详着镜子,和自己镜中的模样,忽然间,唇角就有了恍惚的笑意。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而自从来到这个世间,又有多少年了呢?李思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笑了笑,眼角的坠泪痣却让那个笑容有悲泣的意味。烛光黯淡,然而,灯下揽镜自顾的白衣女子忽然双手一震,仿佛在镜中什么蓦的回首后——房内空荡荡的,满屋的花木下只有架子上的绿鹦鹉在歪头瞌睡。这只会说话的绿鹦鹉,是她和陈婉一同逛街时,陈婉买来送给她解闷的。她记得,当年娘的房间里,也有这样一只鹦鹉,只不过毛色是纯白的。“娘……娘……”定定的鹦鹉一会儿,李思竹回过头去俯视着镜子,忽然忍不住感慨万端的低低轻唤,伸出手,触摸着那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烛光下李思竹的脸,还有房间中的一切,以及……在她肩头后映出的一个抱着肩膀靠在花木间歪着头静静沉睡过去的美丽女子。一个白衣长裙的外国女子。“娘……”李思竹凝视着镜内,低声轻唤着。忽然间,她的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清晨,李思竹早早的起来盥洗,带上了门准备出去。“噗拉拉”一声响,门还没阖上。门缝里忽然绿影一闪,那只叫绿儿的绿鹦鹉挣了出来,然而李思竹一个收手不住,夹住了它的尾羽,惹得鸟儿尖叫一声。“绿儿,不许出来!”李思竹皱眉,一边放开拉门的手。一边道,“好好留着”然而绿鹦鹉不服气的瞪着小黑豆似的眼睛。咕咕哝哝,尾羽抖的笔直,忽然开口:“要去!要去!绿儿要去!”“要死了!快给我闭嘴!”李思竹吓了一跳,连忙右——幸亏天色刚亮,四邻都没有人起来。她变了脸色,狠狠揪它的尾巴,怒道:“你要是再多嘴,小心我一刀子彻底剪了你的舌头!——你要吓死我么小畜生?”“绿儿不是小畜生!不是!”然而,鹦鹉仿佛吃错了药。继续开始令人目瞪口呆的饶舌,“今天船厂新船开工,心上人儿一定在——”“闭嘴!”李思竹觑着巷口一个行人过来,连忙伸手一把握住了鸟儿喋喋不休的喙。鹦鹉在她手心不甘心的又抓又挠,李思竹样子,淡定的脸色便是一软,轻轻叹了口气。俯过身去低声嘱咐:“好了好了,我带你去。不过到时候不管什么,可不许再给我多嘴了,听见了么?”绿鹦鹉连连点头,李思竹松口气,这才开了手。到了巷外。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一路走来,陆续人出来,李思竹和左邻右舍平日来往的不密,也只是点点头略微招呼就走了过去。“嫁人!什么时候嫁人!”陡然间,那只安静的鹦鹉又冒出了一句。李思竹脸色一变,然而不等她叱喝。旁边刚刚支开铺子卖早点的马大嫂微笑着来了一句:“哎呀,这只鸟儿可比媒婆都多嘴呢,整天就叫着嫁人嫁人——不知跟那儿学的。”“就是。”李思竹拍了肩头的鹦鹉一下,绿儿“咕噜”了一声,飞开去避开,轻轻巧巧的落在了马大嫂的豆浆担子边,轻车熟路的探头入碗橱,叼出一只小小的碟儿来。“哎呀呀,你儿多伶俐。”马大嫂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提着豆浆筒儿上前,舀了小小一勺出来,“鹦鹉也爱喝口这个,真是奇了。”李思竹在那个老位子上坐下,狠狠瞪了绿儿一眼。“李姑娘还是一碗豆浆半笼豆沙包子一碟酱菜?”都是天天光顾的老顾客了,马大嫂手脚麻利态度也殷勤很多,热腾腾的早点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搭讪,“今儿倒是天气好,难得姑娘要出门去呀——莫不也是赶着马江边上的祭神会?”马大娘说的其实就是马尾造船厂的新船开工仪式,照例会举行盛大的庆典,船政大臣和当地官员会亲自参加,安放龙骨,届时百姓也会举行祭神会,十分热闹。拿起筷子,李思竹微微点头。马大嫂坐下来,开始闲扯:“是呀,这船厂的船越造越多,这港口来往的船也越来越多,这福州城啊,越来越繁华了。”李思竹咬了一口豆沙包子,文静秀气的一口口吃着,并不答话。然而天还早,客人也不多,马大嫂的嘴巴就没一刻闲下来,衣秀丽的年轻姑娘,忍不住开始唠叨:“哎呀,姑娘可听说了,林氏祖陵现出的那些个祥瑞之兆?瑞鹤来翔,白鹿吐人言,好多的人亲眼!”李思竹怔了一下,嘴角忽然就有了一个微微的笑痕。她不相信什么祥瑞之兆,但她相信,这些事,一定和林逸青有关。想到一会儿就会见到林逸青,她的脸不由得微微有些发烧。虽然她和他从金陵来到福州,一直同乘一船,但见面和说话的机会其实是很少的。而到了福州之后,她和吴氏夫人及兄长沈玮庆一起住在沈家旧宅,而林逸青则和岩崎尤佳回到了林家祖宅居住,二人无形当中又被分开了。虽然有沈佑郸的临终遗命,但林逸青什么时候迎娶自己,却还是一个未知数。虽然那天,他听自己弹琴的时候,已经做出了保证。“李姑娘真是长得俊呀!我人家的二小姐号称福州第一美人。也未必能比的过李姑娘去……”马大嫂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话锋果然渐渐地又转过到了惯常的话题——李思竹微笑着听着马大嫂的唠叨,然而始终不说话。这是一个善良而有些罗嗦的妇人,丈夫老实忠厚子女也个个守本份,家庭和睦温暖,夫妻举案齐眉膝下儿孙承欢。可谓是世间的幸福之家了——所以,马大嫂才会对于同样是女人却一直孤身的自己有一种本能的怜悯吧?自己……原来在他们眼里是那般的不幸福么?……李思竹自己吃着早点,渐渐地就没有怎么听进去旁边的唠叨。一直到那口豆浆喝了一半,她才蓦的听见一句话,差点呛住——“李姑娘,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小口啄着杯里豆浆的绿鹦鹉也停止了进食,蓦的抬起头边,小黑豆一样的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李思竹似乎它眼里面掩不住的大笑意味。“这个……”好容易咽下了那口豆浆,李思竹一向冷定淡然的脸上也有尴尬的神色,放下碗筷回答。马大嫂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就有会心的神色,微笑道:“李姑娘才容出众,若是有了心上人,当尽早让他知道才是,莫要误了自己的大好青春。”李思竹微微笑着,拿起手巾拭了一下嘴角,然而眼里面却有淡漠的光。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知道之后。还会向以前那样保护自己吗?他会保护自己多久呢?李思竹将手巾放下,手抬了抬,绿鹦鹉不待她招呼就扑簌簌飞了过来,停在她肩上。“李姑娘,莫怪我多嘴啊,生为女儿身。自己能做自己主的时候几乎没有过,你和我这样的下民不同,生得有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又出身名门,可莫要当断不断,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马大嫂絮絮叨叨的,似乎是在说她自己。然而李思竹已经红着脸站了起来,将荷包里取出的铜钱放在桌上,微微欠身:“大嫂,你生意可真好,我就不耽误您开张啦。”和马大嫂别过之后,李思竹招呼了一辆人力车,来到了马江边的船厂工地。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艘艘舰船巨大的骨架,很多工人正围着它们,不住的忙碌着。李思竹一眼便林逸青的身影,呼吸不由得快了起来。而此时的林逸青,却并没有注意到林思竹,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些正在建造的体型不大的新军舰身上。以他的专业眼光,他一眼便能认出来,那里建造的,是类似驱逐舰的新型军舰!“呵呵,瀚鹏,你条小船如何?”船政大臣丁雨生说着,将一张简图递给了他。林逸青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那些已经初具雏形的小军舰上移开,落到了手中的图纸上。他立刻便了,丁雨生给他的,便是这些小型军舰的线图!“这是……鱼雷炮舰!”林逸青脱口而出道。“正是!”丁雨生笑道,“瀚鹏果然深通海军之道。”林逸青呵呵一笑,刚才通过图纸,他已经能够判断出来了,这是一级类似法国“炸弹”级鱼雷炮舰的新式军舰。想到林义哲对法**舰的偏爱,林逸青笑着问道:“此是我兄长林文襄设计的吗?”“那倒不是,此船之设计,乃是船政总查达士博。”丁雨生答道,“林文襄生前倒是有过类似设想,和达士博先生说过,达士博牢记在心,而听闻法兰西国内有类似之舰在设计,便请船政总监日意格要来图纸,比较参照,设计出了此舰,原本打算等一等再建造的,而听闻俄舰曾在海上以鱼雷拦击萨舰,虽未成功,但这消息见了报后,对朝廷震动极大,醇王爷认为俄人曾以类似舰船击沉土耳其铁甲船,日后可能为海战利器,我大乾海军当提早建造,是以专发谕旨前来问询,我这边将船图及设计一并回奏,不久朝廷便明发谕旨,著即行建造,并称海署有款可拨,于是便马上开工了,此类数百吨之小舰,船政员匠建造起来已是不成问题,所以干脆同时建造四艘,以备他日可编组为阵。”听了丁雨生的解说,林逸青知道他说的是西南战争期间东乡平八郎曾指挥萨摩海军“富士山”号炮舰击沉了俄国“爆破”号雷击舰的事,不由得暗暗感叹。,乾国的这些洋务官员,已经能够敏感的把握世界海军的发展潮流,并做出正确的决断了。在他原来的历史时空当中,世界上第一艘鱼雷炮舰出现在法国,而现在,很可能出现在乾国!这一艘艘鱼雷炮舰虽小,却承载着一个古老国家海军复兴的希望,是真正的“希望之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 刚才东京台的节目讲了一个很鸡汤的故事:一个日本人去爱迪生那里应聘助手,爱迪生要考验他,就让他一个人去他书房,书房的桌子上放了一堆金银首饰。那个日本人堆值钱货后忍了又忍,终于没克制住,还是下了手,把这些首饰按种类和大小排放得整整齐齐,最后被爱迪生录用了。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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