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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生铁,就像它黝黑的皮肤一样坚硬,真是糟糕的设计!”
拉罕王子赤手拧着隔绝自由的铁闸,却因没能撼动稳固的根基而保持风度嘲讽着建筑师的选材。
执事改变角度的挪移,也没有丝毫起色,铁闸就像是拔地而起的自然之物。
“看起来是采用某种暗物质契合的装置,仅靠人类的力量无法征服。”
我看着整理锁链的斯其,他总是能够寻找到忙里偷闲的间隙,完成一些外人无法看懂的流程。
“嘿,有在听我说话么?”
“嗯,那少爷想如何脱困呢?或许可以祈祷神明赐予的神力,冲破阻塞。”
斯其的手指还在进行着枯燥的重复,将绳索内部的细铜丝小心翼翼的抽离,随意丢弃在地上。
“我可没有你惹怜神明的不良品质,你这是在做什么,编织救命稻草吗?”
“谁知道呢!”
难以捉摸的斯其也最难沟通,我鄙夷的笑了一声,不再打扰他的工作。
“贝尔,快来看呐!”
小伊总是陶醉在天真的欢乐中,一只被卡在狭缝中的小白鼠,在吱吱求救着。
“我们帮助它脱逃吧!”
小伊拉着我的手,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这是必要的感情交流,融化陌生的隔阂,感觉还不错。
“伯爵,有想到潜逃的方式吗?”
拉罕王子也蹲下身在一旁围观,顺便询问着我关于脱离困境的办法。
“不,毫无头绪呢!”
拉罕轻微叹息着,低落的表情就像这只小白鼠。轻轻托着夹缝上的木板,它便蠕动出来,跳在我的手掌心,转来转去。
“少爷,您似乎熟识了新伙伴,它也给我提供给我不错的启发。”
斯其抓起小白鼠,比划测量着它的尺寸,然后又放回地上。小白鼠的一脸茫然,也是我们剩余四人的情感寄托。
斯其拉着被掏空的麻绳,绑在小白鼠的尾巴上,驱逐着它越过铁闸,才使我们恍然大悟。
小白鼠顺着绳子引导的方向,爬上醉汉的肩膀,寻觅着金属光泽的钥匙。将目标锁定在桌面一角后,衔着钥匙串,又顺着原始轨迹溜了回来。
“不愧是斯其先生,简直是匪夷所思的设计,却是很简单的组合。”
执事亲眼见证之后,更是对斯其心悦诚服的崇拜,接过钥匙,拧开羁押的锁链,铁闸便被轻易打开。
几位迷醉的卫士,还沉浸在甜美的酒气中,丝毫没有察觉被解除的危机。执事拔出桌面上浸染酒精的短刀,准备上演血腥的热忱。
“等等!”
斯其制止着执事即将完成的步骤,合上锁链,将钥匙轻轻的摆放回桌面。
“人间蒸发的假象,会使案件更扑朔迷离!”
这是斯其给出调戏的解释,无时无刻不彰显出他的恶趣味。
熟知地形的小白鼠在前方带领着走向自由的通道,很阴暗的石阶上,有些湿滑。我拉着小伊的胳膊,避免她兴奋的跌倒。
头顶的石壁,也在渗透出水滴,却不至于寒冷。
“这大概是湖泊附近开凿的建筑吧!弥漫的湿气带有水草的馨香。”
斯其推测的地理环境值得信任,暴风雨后的湖泊,暂时拥塞的河道,会向周围的空地溢出,也就是被农民忌惮的洪涝灾害。
“拉罕王子,我希望你逃出生天后可以回国自首!”
黑暗的阴影中,看不到王子的脸色,却能听到他的沉默。
“外族势力会将您作为反扑的突破口,如果你的堕落会导致科伦国的陨落,我会率先将你处死!”
“但是,父辈的仇恨,仇恨...”
沉默中增添了轻微的抽泣,无奈而感伤。
“塔克伯伯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在我眼中的塔克伯伯,是正义的化身,或许是某些误导的摩擦,导致你的偏见。”
小伊安慰着受伤的王子,也许只是一场徒劳。
“温柔的拯救也许有些过时,非常冒昧的否认您保持的态度。”斯其致歉后继续补充着,“虽然我没有目睹过那段历史,但也能把握某些现有的端倪,少爷也同样如此吧!”
斯其又将话题转移给我,推脱的懒散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默默接受。
“嗯,首先是事发的那段,倘若塔克国王联合势力制裁掉你的父亲,却纵容后辈的生存,甚至赏赐王子爵位,都太不自然。”
“或许是他自责的怜悯试图用宽容包庇自己错犯的罪孽,也算是对我安慰的补偿!”
拉罕王子的推论也合乎情理,表象的安慰有时候也是一种暗含的制约。
“当然,那也是一种假设的想象力,我并会否认。但是关于近期的经历,您有些太过闲适。”
“伯爵的意思是?”
“谋逆的属实罪名,却再次被原谅!您的流亡路线是搭乘海运的商船,每一站的装卸货物都在拖延时间。相对而言,陆地信息的传输则要更快捷一些,两国帝都的来回仅需要三天的行程,您的逃亡时间应该要多于一天半吧。”
“确实,我们在海浪中颠簸的日期应该在三天以上,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执事盘算着更为准确的日程,却没能够理会其中的深意,默不作声的王子大概也是相同的感受。
“很简单,如果国王要惩罚你们,就不会有今晚的舞会。斯其的办事效率有目共睹,或许仅是一个夜晚,甚至要更短,你们便会被抓捕归案。”
王子坚定的信念已经出现动摇,长久的缄默是哑口无言的辩证。
“也许是你的排斥,并不清晰国王的品质,就让我简单的介绍一番。对外蛮横对内温柔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属性,否则也不会留给你起义的空间。”
王子脚下一个打滑,跌倒在台阶上。
“主人,您没事吧?”
执事摸黑慌忙将王子扶起来,长久培育的默契总会在不经意间展现。
“没关系,只是突然被架空的心失去平衡感的把控。伯爵的一番话令我受益匪浅,但没有证实之前,我依旧保留看法。”
释怀的王子决定尝试接受新事物的转变,听起来虽然不温柔,却也并不迂腐。
“拉罕哥哥,能给我讲讲皇宫中的经过吗?”
小伊询问着王子缔结伤疤的痛楚,那也是我期待的故事,咳嗽的斯其也在暗示着他的浓厚兴趣。
“就由你代为转述吧!”
王子指令执事进行失败苦果的倾诉,他并没有拒绝。
“是!那时王子联络收买了国王的专职医生,威逼利诱下他宣布国王身染恶疾的噩耗,需要进行封闭式的治疗。国王并没有怀疑,毕竟积劳成疾也属于正常的现象。”
“果然,从一开始,你们的失败便已经注定。”
斯其打断了执事有关于剧情的叙述,也提前结束了荒唐的闹剧。
“哈?”
执事与王子异口同声的诧异,不敢相信密谋只能持续短暂的时间。
“你们似乎忽略了塔克国王的体质,他曾是军伍出生,对身体协调也具备基础的判断力,恶疾的定义容易,但执行却很困难。”
“原来是这样,那剩余的过程也只是迷惑引诱我们暴露的表演?难怪当我们张牙舞爪的逼宫时,国王却在气定神闲的拖着茶杯等待。”
执事恍然大悟的觉醒代入已经发生的事实,发现一切委屈都变得顺理成章。
“而且逼宫也是最低端的失误,作为政治集权的中心处,隐匿着很多看不到的秘密,甚至是每一块宫墙砖块的背后,都是杀机。”
听着斯其的叙述,王子主仆两人都不禁深深咽了口气。
“之后我们落入提前已经布置好的陷阱,我们的卫队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我和王子,还有驻守在庄园的家丁逃离出科伦国的边境。”
执事的叙述有些哀伤,搀扶着跌伤的王子,重演着当时的窘迫。
“虽然我不想有更多的纰漏,但事实总是无法否定的。你们应该没能见到鹰犬的活动,便是国王对你们额外的宽容。”
“鹰犬?确实是陌生的名词,不过仅是表面上的威慑,就可以断定几乎是一流的完美杀手!”
我补充的疑点得到执事的肯定,他的推论也近乎完美。
“他们可是具有丰富想象力的天才呢!”
也许并不完整,但此刻,故事停止预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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