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岛的升旗仪式定在日出时间。
四月五日,朱浩起床刷牙漱口,然后跑下指挥部的裙楼锻炼身体,这是才是五点四十,天还有灰蒙蒙得。
一早起床的孟保罗带着三连一排立定在东区码头广场上孟保罗手一抬,指挥部的司号员把铜号举在嘴边,一缕红红的光芒自海平面上透出,在太阳跃出海面的那一刻,吹响了一声嘹亮的军号声。
一排的三个乐手兵随即敲响了皮鼓,随着“咚咚,咚”的皮鼓擂响。在鼓乐的伴奏下,一幅红底黄字的鹰旗缓缓升向旗杆顶部。随着48个铁血军的士兵抖动着燧发枪,齐声唱着秦颂,伴随着那音乐响起,孟保罗举手敬礼,站在二号码头的一些上川岛货船上的水手也如斯相应,庄严地向军旗致敬。
与此同时,码头广场上挤满了围观的工匠和疍民,三个月以来这群“和尚兵”每天如此,他们这奇怪的行为传遍了上川岛各地,引得八乡的渔民百姓纷纷赶个大早,来这里看热闹。
东区大市场的商人也看稀奇,等到军旗升到桅杆顶部,
“礼毕”,孟保罗高声喊道,三连一排的和尚兵齐齐放下了手臂,扛着燧发枪打着得胜鼓往上川所军寨而去,老道士王沏也在码头广场上,这时嗡嗡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升旗仪式本来是朱浩随性而为,上一辈子朱浩去过北京,朱浩曾经起个大早去**看升旗。
朱浩听国歌,望着鲜艳的五星红旗,虽然朱浩是八零后,但是朱浩很激动仿佛看到了革命前辈前赴后继,英勇奋战,为拯救苦难的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拼杀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
等朱浩有了地盘以后,朱浩便下令,要求铁血会的人,每天清晨不管刮风下雨都要举行升旗仪式,朱浩甚至常常亲自主持这仪式,对于自己由旁观者变为组织者、参与者的举动他很在意。
朱浩有意识的要搞举行升旗仪式,得到了刘瞎子子赞叹和崇拜,朱浩发现这个仪式是增强团队凝聚力、对敌人进行心理战的无上法宝,等到朱浩领军接触到了敌人时才发现,人的集体荣誉是怎么搞出来的。
但现在码头广场好奇围观的百姓和商人,就当找了一会乐子,升完旗也就散了。
升旗仪式过后是工匠的早操时间,全体工匠还有学生来到东区码头广场上做着一套太极,码头广场旁边围观的人群犹未散去。
不一会,有十几个挑担的货郎开始在人群中穿梭,那些码头上商人们买好了早餐,继续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同时,那喧嚣声也越来越大。
老道士王沏换上了一身普通秀才穿的衣服混在人群里,仔细地观察着上川岛老百姓的情形,身边,老百姓何商人的议论声不断传入耳中。
“现在是工匠和上川岛学生早操时间,十五分钟一到,我这摊档会一下之满座,客官要点啥!”,一个担着货担的商贩以见多识广的语气向老道士王沏自夸自擂着。
同时竭力推销着他的早餐:“客官,您来份鲜肉云吞?上川岛的工匠们早操还有一阵子呢,早操完了以后他们就来我的云吞裆吃早餐了……
“来一碗,把汤搞清淡些,”老道士王沏座在小板凳上,去拿筷子,手一碰小桌子的碗就掉在地上打碎了。
老道士王沏赶忙站起身来,一旁的货郎忙蹲在地上拿起小扫把,小簸箕清理,一边还说,“这上川岛上什么都好,就是清洁卫生麻烦,一会给那些黑皮发现的有的罚钱,客官你在路上吃东西还是把纸袋准备好。
老道士王沏知道黑皮叮清洁卫生,可纸袋何来,正行思这,货郎收拾了打烂的海碗,从挑的担子旁边抽出二三十封硬纸袋,”客官,一分一个,要是铜子的话二文三个。“
老道士王沏怕了这些黑皮,一次就买了三个,是三分,当然,王沏着钱昨天夜上在上川岛旅馆柜台上里面换的。
货郎喜出望外,连连称谢,”客官,您不知道,上川岛的工匠和学生早饭都吃肉,虽然是羊肉但是豚肉它也是肉啊!“
老道士洗耳恭听,货郎看样子越说越兴奋,做云吞的手,手舞足蹈。
‘’据说,北边的军寨里面着许多兵,就是演升旗的和尚兵,这哪里是兵呀,我隔壁那个一号是食堂谢厨子讲,他们一餐要吃一斤肉,我在老家的雷老爷一年也吃不上多少次肉……客官,您要要的云吞,汤是清的,撒了葱……”
老道士王沏听到这里,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这些人是士兵吗?一定是货郎吹牛。
王沏低头吃着云吞,味道很好,“继续讲,我听着呢!”
“您还想听什么……您瞧,热的……嗯,等这些工匠人早操完了后,他们就开始跑圈,每天都跑三圈,你说,他们勤快不。他们跑完以后不用去作坊,因为是放假日,就是番鬼的放假日。“
“是不是,那些传教士说得"礼拜日",”老道士王沏想,着上川岛的东家看样子还信教,有机会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老道士王沏博览群书,番鬼的传教士书,老道士王沏也猎奇过,根据番鬼那个圣经的说法,他们的那个可悲的耶稣是在星期日复活升天的。
番鬼传教士宣传那个基督教,以星期日作为"礼拜日",他们国家七日一制。那个番鬼传教士教徒做礼拜这一天,叫"礼拜日",七天称"一个礼拜"。
四月五日是星期天,朱浩给工匠,学生和士兵们除了轮值的,星期天都放假,刘瞎子本来不同意朱浩坚持,三个多月了每到星期天刘瞎子反倒有点放松了。
老道士王沏在码头广场吃完早餐,吗了一下嘴,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就问货郎云吞价钱。
“客官,七分,”王沏在丢了一毛钱的硬币,一毛是朱浩使用铜跟银的合金压制成的。美观又耐用,三个月以来,在新宁县,上川岛,甚至连广州府的商人都用开来。
“不用找了,赏你的,货郎,我要看和尚兵演武,去哪里看好,”
货郎收了一毛钱,望着老道士王沏打量了几眼,突然笑出声了。
货郎摇摇头,“看到没有,这边,”货郎指着东区往北走,“望牛山,你去望牛山到了山顶,自然可以看到,但是您这副身板要想上望牛山,我看悬!”
“多谢相告,”老道士王沏拱了一拱手,然后往东区慢慢的往望牛山走去。
广州府镇守太监吴普照,他和广州府同知,封怀俊联合把广东巡抚沈犹龙架空了。
四月十号,月上柳梢,镇守府这座规模宏大的宅第,正是灯红酒绿之时。
镇守太监是司礼监派出、代天子监督地方军政官员的宦官,大权在握,相当于是当地的土皇上。
镇守太监吴普照本身素质又低,什么礼义廉耻一概不懂,凭借手中的权力捞钱才是正题。
镇守太监吴普照是如此,以前在广西梧州一个税监,通过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关系,来广州府才不过一年,贪了多少银子就不消细说了,单是这座新建的镇守太监府,就占地数十亩,动用数千民夫昼夜施工,到现在也未完工。
此时,镇守太监吴普照在奢华的花厅中摆下丰盛的宴席,款待一位来自京师的重量级人物。除了广州府同知,封怀俊还有几个投靠他们的富可敌国的商人,七八名妙龄女子作陪,无不是酥胸半掩,眼媚横波。
镇守太监吴普照这和那一位来自京师的官员商量着事情。
广州府同知,封怀俊到了一杯酒细心地品尝,他知道崇祯十五年是灾年,但灾年的高价卖粮那是触犯官府禁忌的,没有背景的话,十有**是人财两失,性命都可能保不住,何况在这样的灾年,这么大宗的粮食想要护住也不容易。
那帮富可敌国的商人,坐立不安,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写了两封奏折,其中有一封专门点到了他们这帮富可敌国的商人,说他们在灾年高价卖粮,这是要杀头的罪过。
“肇庆府,梧州府,和罗定州瑶民作乱损失惨重,尤其是罗定州,据广东碣石总兵卢孝敏所信报,那里是民不聊生,倒真是买地的好时机,现在他们几个商人又开始倒卖粮食,看来就是以地贷粮了,呵呵。”镇守太监吴普照十分肯定了来自京师的重量级人物说。
来自京师的重量级人物说叹口气说道,“皇上很忧郁北方的清军和中原的流寇,不但还没平息还越演越烈,这个时候就等着你们内臣齐喜提督广东市舶把银子交上去呢!”
“西南战事一开始,问题就出在这,两广二省的物资上,我看皇上把朝廷内的东林跟浙党一打板子,东林党就快速的内部团结把战事定下了主调,由两广出兵平叛。同时,西南五省的税赋直接转做两广平叛战事的专项款。”
“东林就是扯淡,”镇守太监吴普照十分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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