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顶级妖怪获得50点学分,数量:100/2只。”
“一年级生:崎杉注意,你击杀【二十七面千手百足】获得10000点学分。”
“一年级生:崎杉注意,由于完成击杀【二十七面千手百足】,奖励:1%鬼发之力【畏】(不叠加)”
“一年级生:崎杉注意,你的【烟雨行】发生了质变,是/否更加名称?”
“十三班全体考生注意!由于【二十七面千手百足】被击杀,考试任务提前完成!”
“十三班全体考生注意!考试题目(2)完成:逃出二十七面千手百足的迷幻之森;”
“考试奖励:存活的所有一年级生获得1000学分,f级评价”
“十三班考生注意,现存活人数:21名,死亡人数:29名。”
“一年级生:崎杉。你现有学分:17240分,f级评价(1),未拥有双倍兑换资格。”
看着【任务面板】上的提示,崎杉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趔趄地跌坐在地上,他双眼中的血丝正在缓缓地退去,那股疯狂的意志再次在他的体内沉睡。
崎杉大口地吸着气,整个人呆滞地看着身旁那被烧成了炭灰的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战斗看上去只是持续了不管几分钟,可是崎杉整个人全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此刻是想动弹一下都做不到,脱力的感觉让他脑袋沉得根本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的鸟居通道上,到处都是鲜红的一片,那些死去的尸体被无数的利刃割开,一块一块的血肉横七竖八地碎落在地上,血浆从石阶上不断地往下层的石阶流去,整个通道就像是修罗鬼道场一样。
存活的人也纷纷地跟崎杉一样跌坐在地上,他们同样经历了迷幻之森,在幻象中不断地挣扎,如果不是崎杉把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杀掉的话,或者伤亡会更加严重。影站在崎杉的身边,他带着面具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蹲了下来,看着崎杉身边的二十七面千手百足,说道:“你干掉的?”
崎杉吃力地转过头望了望他,然后又点了点头。
影赞许地比了比大拇指,然后就看着外面的景色不说话了。
血浆滑过了崎杉的身边继续往下流,经过了五分钟的休息,崎杉总算是缓过来劲,他吃力地站了起来,看着整个鸟居通道上一片狼藉,那些尸体已经看不清人形了,只能依稀地从服装上判断是哪个人啊。
那个拥有无限弹榴弹发射器的男子死去了,崎杉从那满布青筋的手里知道的,因为整个十三班只有他的手上纹了纹身,“god,bless,me。”这是崎杉唯一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可惜上帝并没能保佑他走到最后。
崎杉叹了口气,看着地上那些死去的人们,他感到了生命是那么脆弱,死亡从来就没有从他们身边真正地离开过,崎杉虽然对于血腥的场面并不感觉到可怕,可是他却恐惧那种无形中控制着他们生死的力量。
进入了这个【梦学院】后,他从来没真正地考虑下,只想着活着,可是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崎杉却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唯一支撑着他的是对死亡的畏惧,以及求生的本能,可是看到地上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后,他突然发觉死亡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崎杉猛地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开始反思了起来,他自身似乎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一直在缠绕着他一样,像刚才那种癫狂的姿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末日之战时他已经体验过一次,那种冷血无情,只想着把身边一切都撕碎的情绪,让他每次冷静下来后都觉得恐惧,难道自己已经在无形中变成了一只嗜血的魔鬼了吗!?
其实也难过崎杉会怀疑,那种像是被人掌控了身体的感觉其实就是他属性面板里,那个先天技能【第二人格】,或者崎杉自己并不清楚,在长达十二年的独立生活中,他的意志,他的精神都被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只是因为他的主人格一直占据着身体所以他并没有发现罢了。
一个人独自对着寂静的夜空苦守了十二年,不断地为了生存下去而学习不同的事情,每次学习中的失败都被他狠狠地藏在了心里,那种对于父母的渴望,以及失望都被他一直压抑在心里,孤单、无助、恐惧、悲愤,在他不知不觉间,他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只恶魔,一只癫狂得只想撕碎一切的魔鬼。
这就像是那些杀人犯一样,他们看上去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当他们被激动到后,他们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崎杉也一样,只是他比那些杀人犯更严重,因为在他的生活中,没有人开导过他,没有人理解过他,他唯一支撑着不变成魔鬼的办法就是母亲每个月的来信,那就像是他的信仰一样。
可是没人能够确认,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崎杉是否会变成嗜血的连环杀人犯。
剩下的人也清醒过来了,体力恢复过来后,他们也纷纷地站了起来,开始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他们眼中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还有那一丝逃生后的庆幸,他们无法忘记那一截截跌落在地上的断肢,更加忘记不了那像蜘蛛一样爬行的手臂,那个小男孩,那个撑裂了小男孩身体的二十七面千手百足,恐惧,死亡,血腥,他们仿佛还能感受到二十七面千手百足那带着冷笑的眼睛就在身后盯着他们,人群沉默不言,崎杉也不愿意打破这样的宁静。
其实崎杉是个很简单的人,他讨厌喧哗,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讨厌被人利用的感觉,可是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渴望朋友的,他只是不懂得怎么去表达罢了。
他内心渴望,可是总是找着“算了,帮不了他们的”的借口来阻止自己,其实他只是害怕而已,他害怕失去,害怕认识的朋友会倒过来利用他,所以他选择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既然没有朋友,那就一个人强大吧。”这就是他作为一个高三学生的想法。
幼稚,却让人觉得怜悯,是的,他明明那么渴望朋友,可是他却害怕伤害别人也怕被别人害怕,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了自己建造的地牢里,带着想被人理解的心情去看地牢外的人。
“你们没事吧?”黑田坊等人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走来了,另外的三组人就像是配合好的一样,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方向走进了这条鸟居通道,对此崎杉只想比个中指。
尔碧禺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也清楚这些剧情人物的尿性,反正要不他们都死在幻觉之森里,要不就或者走出幻觉之森,不然这群家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样,甚至有可能直接就忘记掉他们了,毕竟【院长】的抹杀是包括连记忆等也一起抹杀的,至于为什么作为一年级生的他们不会忘记死去的人,他倒也是十分疑惑,不过现在不是他思考的时候,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奴良陆生等人说道:“没事,就是有点想吐……”
奴良陆生没理会他,看着一地的碎肉和血液,他把眼光放到了崎杉旁边那具烧成了炭灰的尸体上,从那还没散去的【畏】可以感觉到,这生前一定是个妖将级别的家伙,他赞许地看了一眼崎杉,说道:“你干掉的?”
崎杉耸了耸肩,这已经是他从幻觉里清醒过来后第二个这样问的他人了,他摆出一副十分冤枉的神情,对着奴良陆生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它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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