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桓的骤然离世在星系内的军部引起了震动,无数军人从各个星球汇集到季宅参加他的吊唁。
云肃将葬礼安排的井然有序,而季泽熙因为接连的两个打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因为担心他出事,聂奕辰趁着虫人回去的间隙,特地腾出几天时间留在季宅,整日呆在他身边宽慰,可让人失望的是,收效甚微。
好在金老头不放心自己这从前的得意门生,也留在这儿跟小宝一起陪着他。
小宝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消失在宇宙中,大家告诉他的是,莫媛媛执行任务去了,好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小宝一贯乖巧,自然不会吵闹着找妈妈。
一日下午,季泽熙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无神的看着外面的夕阳。
小宝拖着一根大人手臂粗的木头从窗前走进。
倚着窗边的聂奕岑见到挑眉,“小宝,你这是做什么?”
小宝咧着嘴笑看着他,“祖爷爷要教我练桩,我在帮他搬木头。”
聂奕辰点头,目光投向远处。
庭院的一角金老头牢牢竖起了二十几个木头,根根都有手臂粗细。
聂奕辰余光扫了眼季泽熙,“小宝这孩子真乖,比我们小时候听话多了。”
季泽熙定定看着天空某一点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的反应极其轻微,可聂奕辰却心头一喜。
想起这几天不管说了什么。他都置若罔闻的样子,聂奕辰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的方向。
“小宝昨天问我,他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他说过几天,”聂奕辰转头注视着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媛媛的事?”
季泽熙没有回答。
聂奕辰并不奢望他的回答,继续道:“看着小宝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可谁又知道他唯一的亲人已经消失无踪。”
季泽熙眼睛暗沉了下来,“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我。”
季泽熙的声音有着涩涩的嘶哑。这是因为这几天他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而导致的。
聂奕辰眼睛一亮,接着道:“你?你能做什么,每天就这么死气沉沉的呆着?小宝那么可爱的孩子要是就这么跟你在一起。我担心他的性格会大变,你难道想这样?媛媛知道了,就不会怪你?”
季泽熙知道他是想要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的亲人、爱人在同一天离世。而他却对此毫无办法。
想着从此以后。每一天每一秒,他们都再也不会陪伴在自己身边,他的心痛苦的都要炸裂。
聂奕辰看着他蹙眉低下头痛苦的样子叹气,“别那么悲观,我派人勘测过现场,严教授说那里虽然空间震荡剧烈,可是排除了炸毁的可能,有可能媛媛他们是跳跃到了哪个地域去了。”
季泽熙颓然摇头。“不会的,媛媛身上有信号器。只要只这个星系,我这里就有显示。”
聂奕辰想了想,忽然道:“那要是到别的星系呢?”
季泽熙抬头,“不知道。不过那艘星舰是普通的运输舰,它应该不具备长距离跳跃的条件。”
聂奕辰舒了口气,“不一定,当时情况危急,我们并不知道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你说星舰忽然调转方向可以看出当时一定是媛媛跟别人发生了冲突,导致星舰失控。一个即将跳跃的星舰失控,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会跳跃的哪里,不过我猜想如果幸运的话她应该没死。”
季泽熙苦笑,知道好友这是变着法安慰自己,让自己振作。
目光转向橙红色的夕阳下中的一老一小,聂奕辰缓缓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我还有小宝要照顾。”
得到这句话,聂奕辰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季泽熙像从前那样想不开,或许比起从前,眼看着莫媛媛消失的他现在或许更加痛苦,再加上季将军的突然离世,这一连串打击足以将人的心理击垮,好在还有小宝,这个媛媛跟泽熙的生命延续,将他的求生意志重新唤醒。
远处,小宝摇摇摆摆的上了木桩,在金老头的训练下,好似笨重的小熊一般在上面游走。
聂奕辰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眼中一片柔意。
夜幕低垂,首都星渐渐由喧嚣归结于平静。
而在遥远的克林帝国的一个偏远的星球,莫媛媛自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
棚顶似乎是用草搭的,漆黑的夜色点点繁星透过屋顶对莫媛媛无声的闪烁。
莫媛媛费力的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转头打量起了四周。
破旧的土墙,靠墙那里有一个缺了一角的桌子,而自己身下则是看不出模样的土台子。
这是哪里?
莫媛媛勉强坐了起来,正在她想要下地之时,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端着一个灰突突的小碗走了进来。
“你别起来,快躺下,游医说你得静养几天才行,”姑娘忙将碗放在土台便,伸手扶她。
看着她那明显迥异于自己的眼睛和触角,莫媛媛知道自己这是到了柯林帝国,那个虫人的世界。
姑娘在将她扶稳后,将碗端到莫媛媛面前,“喝了吧,这是游医给你开的药。”
看着冒着氤氲热气的粘稠糊状,莫媛媛蹙眉,“这是什么?”
姑娘笑着解释,“这是草药,游医把治病的药草从很远的地方采回来,晒干了,再磨成粉末。等到我们生命了,游医就根据病情给我们调配。”
姑娘将碗向前送了送,“快喝吧,凉了就没药效了。”
莫媛媛看她一眼,接过碗,深吸一口气,将碗对准喉咙一倒,努力将这黏黏糊糊的东西吞了下去。
草药沿着喉咙滑了下去,可一股涩涩的苦意随即蔓延上来,“这可真难喝,”莫媛媛哑着的嗓子低喃。
姑娘一笑,“苦才说明有效果啊。”
莫媛媛无语,这是什么逻辑。
“你叫什么名字?”用力咽了几口唾沫,莫媛媛开口问道。
“我叫小娅,母亲说希望我少说话多做事,可惜她的愿望落空了,”小娅笑着说道。
“你好,我叫莫媛媛,谢谢你救了我。”
听她这么说小娅头上的触角欢快的舞动,“不用谢,你是我救的,以后就是我的了,这是帝国法律规定的。”
莫媛媛一僵,所以她这是从自由人变成奴隶的节奏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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