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莱利不是绅士,他一定会冲上去对着黄厉破口大骂,你他妹的到底是在惩罚他们,还是在鼓励他们,有你这样执行鞭刑的吗,没看这些爱尔兰和墨西哥人刚刚还在害怕,现在却像充满了勇气的气球一样,好像接受鞭刑反倒成为了一种荣誉一般,惩戒的效果就是要让士兵害怕,从而服从纪律,不是你这样乱来的!
“我在执行我的任务,长官!”
黄厉停下鞭子,丝毫不让地瞪着莱利,如果你认为我可以任由你搓扁柔圆,那你就打错特错了。
“剩下的四鞭,由卢西恩少校来执行,上尉,你可以归队了!”
卢西恩带着一脸的嘲讽走过来,正装备夺走黄厉手中的鞭子,却被黄厉推开。
“少校,你自己没有鞭子吗?这可是私人财产,恕不外借!”
“你!”
“卢西恩!”
莱利扔过来自己的马鞭,卢西恩一脸不爽地捡起马鞭,正准备朝着那些嘴硬的爱尔兰人挥去,一名爱尔兰士兵不知何时摸到了莱利身旁,用短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声音轻飘飘地说:
“别动,上校,让你的人站好,否则让你脑袋开花。”
“长官!”
卢西恩看向后方,一大群爱尔兰士兵趁着他们高兴地惩处这些罪犯的时候,已经包围了训诫营,他们人人持枪,瞄准了训诫营的骑兵们,这让卢西恩和莱利都感到无比地震惊,兵变?怎么会?
詹姆斯军士长骑着一匹马缓缓地靠过来。
“最好按他说的做,长官。”
莱利更加难以置信了,詹姆斯为什么要出头,他不是和爱尔兰人不合群的吗?
“请原谅我们,上校,你们的这种惩罚是不合法的。”
詹姆斯骑在马上侃侃而谈,让莱利彻底爆发了,他掏出短枪对准了詹姆斯。咬牙切齿地吼道:
“叛徒、卖国贼!”
“最好别动,上校!”
那名士兵搬动了击锤,枪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莱利握着枪的右手有些发抖。他从来都没有开过枪,就连狩猎这种高雅的活动都极少参与其中,他的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发现情况不容他肆意妄为,便对周围的训诫营士兵命令道:
“大家听着。都放下武器!”
训诫营的士兵比他放的还要快,能够不和这些爱尔兰亡命之徒搏命,他们可是巴不得早点收场啊。今天可是平安夜,见血不详。
“你的手枪,上校!”
詹姆斯向莱利索要手枪,莱利不甘心地递过去,詹姆斯带来的爱尔兰士兵们上前给绑在车轮上的士兵松绑,士兵们纷纷围拢过去,把训诫营的士兵们赶下了马,他们骑上了训诫营士兵的马匹。考恩斯背上虽然血肉模糊,但他依然洋洋得意地冲那些训诫营士兵们喊道:
“见识到祈祷着的力量了吧,美国佬!乞求上帝就可以获救!”
神父从一旁跑过来,把一枚十字架交给了詹姆斯。
“哦,不,神父。”
“长官,请你一定要收下。”
“好吧,谢谢神父。”
神父交给了他一个制作精美的银十字架,看了看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知趣地先溜了。他跑过孤零零地站在场中的黄厉身旁,又掏出了一个银十字架塞进黄厉的手里。
“这。。。。。。”
“长官,你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不管你是基督徒还是天主教徒。你对天父的虔诚必将得到天父的回报。”
神父发完了福利,一溜烟地小跑而去,那边的士兵已经控制住了训诫营,他们把骑兵变成了步兵,把自己变成了骑马的步兵,他们收缴了训诫营的枪支。在确定了训诫营没有偷袭他们的能力后,策马快速地离开了刑场。
莱利恼怒地追着马屁股跑了出去,冲着逃兵们的后脑勺喊道:
“你们这些天主教的杂种,你们死定了,谁也活不了,都得死!”
莱利长官的愤怒并不能阻止逃兵的奔逃,训诫营的骑兵们傻乎乎地注视着瓜兮兮的莱利,而卢西恩则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黄厉喝道:
“都是因为你,上尉,才让那些家伙给逃走了!”
“少校,这没有任何意义,严格来说,我还并不是训诫营的人,所以这些人逃走,和我并没有关系,反倒是你,作为莱利上校的副官,训诫营的副营长,对此事恐怕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
卢西恩根本就是个怂货,被黄厉一分析,他就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莱利走过来一脚把惊慌失措的卢西恩踹倒在地,厉声喝道:
“都给我回镇子上去,我们必须立即组织搜捕队,缉拿那些该死的杂种!”
“是,长官!”
没了马的训诫营徒步朝着镇子走去,还没到镇口,几匹马驮着团长、营长们从镇子里冲出来,打头的士兵扛着格兰特的将军旗,让莱利不由自主地站定,向格兰特的旗帜行礼。
格兰特在莱利面前停住马,一脸冷漠地问:
“莱利,我相信一切都顺利吧?”
这是典型的秋后算账做派,莱利不由得心中暗骂格兰特不是东西,爱尔兰人和墨西哥人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你们这些团长、营长们难道事先没有一点点的警觉吗,怎么会任由那些杂种扛着枪离开营地,来到刑场胡闹,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你们这些官僚对我的阴谋!
“我会整理出完整的报告交给你的,长官!”
“现在没时间看报告了,莱利,总督阁下的信使又到了,我们已经划归多尼芬中将麾下,整个民兵团将去特拉维斯支援中将阁下的进军。”
莱利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自己给摘清楚,言不由衷地拍着马屁道:
“哦,是吗,这么说,我们该给那些该死的墨西哥佬一点颜色看看了。”
“对了,詹姆斯军士长在哪里。我需要他收拢有点骚乱的爱尔兰士兵,哦,对了,莱利。你知道爱尔兰士兵为什么骚乱吗?这让人很困扰啊。。。。。。不过没关系,詹姆斯军士长在爱尔兰士兵中有很高的威望,去叫他,我相信他能够帮我摆平这件事!”
莱利现在就跟吞了一口的苍蝇一般难受,他才不相信格兰特不知道詹姆斯带着人劫法场的事情。现在,纯粹是在恶心他罢了,不过,作为一名政客多过军官的莱利上校,他自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完全的被动。
“长官,詹姆斯军士长擅离职守,不能委以重任!”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那些团长、营长们本来就看不惯这个狗屁总训诫官,只是碍于他和科尔尼的关系亲密,才一直没有发难。现在有了格兰特牵头,他们根本无所顾忌,反正天高皇帝远,就算是吧莱利干掉,挖个坑埋了,科尔尼又能如何?
很快,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美国陆军中将多尼芬的手下了,科尔尼这个冒牌的中将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草鸡变凤凰,这是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想法,没想到这次把烂泥一般的民兵拉出来溜溜。就搭上了多尼芬中将的大船,这可比在科尔尼手下混着,随时要防备斯托克顿少将这条巨鳄吞噬来的强太多了。
“哦,你说詹姆斯军士长当了逃兵。为什么?”
格兰特已经打定了跟随多尼芬回归正轨的打算,眼前这个莱利上校,就当是献给多尼芬中将的投名状了!他脸色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表情,反倒是笑嘻嘻的询问着士兵叛逃的情况,以莱利的政治智商,还没有明白眼前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中规中矩地回答着:
“很明显,他们与敌人为伍。”
“因为他们想去做弥撒,完成自己的信仰?”
格兰特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莱利急于辩驳,开始和格兰特呛声:
“不是的,长官,如果你看过指控就会发现他们都有污点,全都有罪,爱尔兰移民都是这样!”
莱利就跟骄傲的公鸡一般抬起了头来,他丝毫不会顾及这样说话会对爱尔兰士兵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黄厉觉得眼前的气氛非常诡异,叫过来一个士兵,悄悄地吩咐了两句,那名士兵悄悄地朝着后方的军营退去。
“爱尔兰人?”
格兰特脸上带上了轻蔑的笑容,他知道莱利愚蠢又骄傲,没想到却已经到了病若膏肓的地步。
“那詹姆斯也是吗?为了我们美国,他跟印第安人战斗了五年!”
“考恩斯二等兵,指挥对抗过拿破仑的军队!”
格兰特开始发难,如数家珍一般道出了这些有名有姓的爱尔兰士兵曾经的丰功伟绩,让莱利一阵失言,站在莱利身后的卢西恩见上官被压得快说不出话来,连忙在背后帮腔:
“他们都是天主教徒,叛变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教皇在罗马,长官,那儿挂的不是我们的旗帜!”
如此赤果果地打眼让格兰特开始发飙,他盯着卢西恩骂道:
“我们的旗帜是吗,对那面旗帜来说,你就是一个耻辱!我们的军队中有一半都是爱尔兰人!”
卢西恩被骂的抬不起头来,莱利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立正强辩:
“这是信仰问题,长官!只有战争才会告诉我们谁对我们是忠诚的!”
“你只配出去挖一个厕所!莱利,在你的眼中,战争就是拼命的挖地洞!”
格兰特也扯开了面纱开始拼命地嘲讽莱利,周围的团营长官们纷纷掩嘴偷笑,莱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也有今天?
莱利涨红脸大声喊道:
“我抗议,长官!”
“你抗议,王八蛋!我现在以美国陆军准将的职权解除你的职务,莱利!”
“你不能,我是科尔尼中将委任的总训诫官,你一个小小的营长无权解除我的职务!”
莱利总算明白过来,这场阴谋完全就是眼前的这位准将策划的,否则,詹姆斯怎么可能在格兰特的眼皮子地下拉出来一个连队的爱尔兰士兵?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自己犯了大错,可以借机剥夺自己的权利。
“我不能?”
格兰特抽出了腰间的转轮手枪对准了莱利的脑袋,这是莱利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头了,他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那群该死的爱尔兰士兵要抢走他们的步枪,就是为了给这位准将制造机会。
莱利冷汗直冒,现在,难道又只有束手待毙了吗?
“你的确不能,营长阁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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