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衣闻声猝然抬目望去,只见王宁暄一阵风一样的走了进来,急急道:“荣妃,你的身子还没有好,还是快些回桃雨轩好生养着吧!”
云倾见状,只得欠身告退。
然而,沈绿衣仿佛还是不甘,还欲再说,却被王宁暄死死拦下。
待到云倾走远了,王宁暄方出声满目凄然而急切地劝道:“绿衣,听本宫一言,这后宫你跟谁争都可以,唯有荣妃,你争不得,就算她激你,你也得死死忍住!再不可像今日这般与她争锋相对!记清了吗?”
“娘娘……”沈绿衣闻言大惊,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今日之事,是燕云倾挑起的……”
“是她挑起的,你也得忍着!你如此与她争吵,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让皇上心里怎么想?”王宁暄肃穆着神色,打断道,“本宫的话,你记清了吗?”
忍字心头一把刀,谈何容易,沈绿衣实在咽不下今日这口气,直直望着王宁暄,委屈道:“娘娘,你看看她那样子,简直恨不得将臣妾生吞活剥,可是自她进宫以来,臣妾哪一天没有在忍着她,如今,还闹到绿影宫中来,如此步步相逼,臣妾还要怎么忍?臣妾没有您那么贤惠大度,臣妾做不到!”
“做不到,你也得做到!”王宁暄依依劝道,“大度不了,你也得大度,你必须将本宫的话牢牢记在心上,只有这样你才能留住皇上对你的情分,你若不大度些,就什么都没有了,明白了吗?”
“娘娘……”原来这才是她的生存之道,一瞬间,痛苦漫上心头,绝望铺天盖地,泪意肆意翻涌,沈绿衣死死抱着王宁暄惨然跌坐,“娘娘,她中毒,与臣妾毫无关联,可是她却无凭无据地将矛头指向臣妾,就连皇上也不在信任臣妾,不管臣妾怎么说,皇上都以为是臣妾在毒害燕云倾,可是臣妾没有,臣妾是清白的……可是皇上那夜却说得那样决绝,臣妾心里苦,是真的苦……”
原来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王宁暄闻言亦是心惊不已,她慢慢将沈绿衣抱在怀中,含泪劝道:“绿衣啊绿衣,你怎么就是不明白皇上的心呢?皇上若是像待你这般待本宫,就是叫本宫即刻去死,本宫也死而无憾了!荣妃中毒,皇上能不恨那凶手么?能轻饶么?只怕不死也要废,可是当皇上认为那个人是你的时候,皇上可有处置你?可有伤你一分一毫?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皇上什么处置你的旨意都没有颁下,不过就是对你说了几句气话,你可知皇上护你之心?你可知皇上对外只说是舒氏的奴婢陷害荣妃,若不是你现在说与本宫听,本宫根本不知事情还有这样的内情……皇上如此千方百计地护你,宁愿被荣妃误会、与荣妃生出间隙也要护你,这样的情分,后宫再无一人可享,你的心还苦么?”
沈绿衣这才平复激动的情绪,缓缓止住哭泣。
王宁暄轻轻擦了擦沈绿衣面上的泪水,柔声劝道:“绿衣,心里难过的时候,一定要想的开,要懂得自己宽慰自己,你以为,看到皇上这般宠爱荣妃,本宫心里就不苦么?本宫心头其实比你更苦,可是再苦又能怎么样,以前在恭王府的时候,虽然皇上身边也有其他的女人,可是皇上从没有待她们中的任何一人胜过本宫,可是本宫知道,他对本宫只有尊重没有爱意,皇上的心都在战场上,可是自从皇上从燕国回来之后,一切就变了,他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他会无来由的发愁,他移走了恭王府后花园所有的植物,在那里遍植桃树,他会经常一个人静静坐在桃花树下笑,笑得很是沉醉,那时本宫就知道,皇上的心已经给了别人,那人……就是荣妃!本宫比荣妃早十年嫁与皇上,本宫用了十年的时间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心,可是荣妃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本宫能怨谁?本宫只能怨自己无能……所以绿衣,你也别怨荣妃,没有用的,现在你要做的不是与她争,而是找出那个真正谋害荣妃的人,在皇上面前洗刷自己的冤屈,重获君心,你千万不可以让自己变成荣妃与皇上之间的障碍,若是让皇上觉得你碍着他喜欢荣妃了,你的一切就全完了……所以,你时时都要忍,你记住了吗?”
刻骨的哀伤如魂魄纠缠,痛,不可抑制的痛,如以刀割心一般的痛,将四肢百骸一一刮过,是这样的无情……
王宁暄缓缓抚摸着沈绿衣的秀发,将下颌枕在她的额间,柔声道:“绿衣,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本宫都会相信你,只要本宫是皇后,本宫一定护你到底!有本宫护着你,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ps:其实吧我也不想把女主写得这么不淡定,但是有些铺垫又必须借此机会埋下,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让女主冲进绿影宫了……感谢一直以来看我的文的所有的读者,我会一直努力,一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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