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萨河发源于巴尔干山脉南侧,一直蜿蜒曲折的向南注入马里查河,是马里查河左岸最大的支流,长达九百里,如果一直沿着河岸走,要走十来天才能走完,经常走这条路的向导当然知道走捷径,又能够及时抵达城镇获得补给。
在色雷斯北方的草原上沿着登萨河连续赶路了两天之后,赵子良一行人决定选择在河道一处水流相对平缓,水深较浅的河段过河。这里有一座木桥,是当地居民为方便出行而搭建的一座小木桥,桥不宽,仅仅可以供两个人通过,如果骑马,只能过一骑,桥面距离水面只有两米高,即便是如此,以七月份河水泛滥的程度,如果掉进水里,十有八九也会被河水冲走。
选择这个位置过河是向导菲利斯提出来的,“从这里过河,我们要少走很多弯路,如果选择其他位置过河,虽然也有桥梁,但要多走很远的路,最短的也要多走一天!”
此时二十多人的队伍正走到一片相对宽阔的草地上,有几个护卫走在前面与大队拉开一里的距离,赵子良正要问话,却看见有一个护卫骑马快速奔驰过来。
“公子,我们在前面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这些马蹄印正向我们要去的方向延伸,我们怀疑有大批的骑兵从我们后面以很快的速度绕到我们前面去了!”
赵子良勒马停下,问菲利斯:“我们这里距离木桥所在的位置还有多远?”
菲利斯回答道:“不到十里了!”
赵子良当即对张虎臣吩咐道:“你带两个兄弟跟着菲利斯去前方木桥处查探一番,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来报告!”
“是,公子!”张虎臣立即点了两个护卫跟着菲利斯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等他们走后,赵子良招呼所有人下马休息片刻,并派出几个人去周围去侦察情况。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张虎臣就带着菲利斯等人打马飞奔回来向赵子良报告:“公子,木桥处果然有大量的骑兵,我靠近查探过了,应该是东罗马帝国皇家第九卫队的两百人,他们正在那里等着我们!”
赵子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如果他不出手的话,以张虎臣和梁振武两个人是绝对对付不了那两百人的,至于剩下的二十多个龙卫军护卫,在那些皇家第九卫队面前根本没有出手的资格,如果他现在手里有一千龙卫军,他倒是不介意跟这二百皇家第九卫队较量较量,要知道以单人战斗力,龙卫军士兵肯定不是个人武力达到了先天境界的皇家第九卫队士兵的对手,但是如果要进行大规模战斗,他不惧任何人。
赵子良颇有些恼怒,说道:“这几天来,这些家伙总是阴魂不散,想要围剿我们吗?哼,老子要让他们全部有来无回!告诉弟兄们······嗯?”
赵子良的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了,他扭头看向左边远处,刚才他感觉有人在窥探,这不是用目光在窥探,而是在用精神力在窥视,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已经确定刚才窥探他们的肯定是东罗马帝国的修行者。
此时在远处的树林内,两个披着黑袍的老家伙正蹲在一个水坑边上,平静的水面上正显示着赵子良等人的画面,但是当赵子良扭头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水面突然产生一阵荡漾,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怎么不见了?你的镜像术水平也太差了,这才维持多长时间就没了?”左边的黑袍老人问道。
右边的黑袍老人脸色一变,当即拉着左边的黑袍老人就跑,叫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这两个黑袍老人刚刚消失在原地,在他们消失的地点旁边突然出现一阵空间荡漾,赵子良的身影瞬间出现,他低头看了看水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脚印,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能量波动,当即冷哼道:“哼,算你们跑得快!”
几里之外的树林边上,刚才消失的两个黑袍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两人站稳之后不由心有余悸,脸色都有些发白,显然是大量使用魔法消耗太严重导致的后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跑出这么远的距离,消耗肯定会很大。
“这个人怎么会怎么警觉和厉害,我们刚刚才施展了镜像术就被他发现了,还被他一瞬间就锁定了位置,实在太可怕了,以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觉得我们还是立即去瓦比特萨关跟阿古尔乌斯他们汇合,只有集中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对付得了他!”
另外一个黑袍人问道:“我们的任务是盯着他,现在就去跟阿古尔乌斯他们汇合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早?我觉一点也不早,我们刚才一施展镜像术就被发现了,你认为我们还能够盯他的梢吗?刚才如果不是跑得快,我们肯定是死定了!无论那些西秦人怎么走,到最后他们都是要通过瓦比特萨关去保加尔汗国!”
“好吧,既然要去跟阿古尔乌斯他们去汇合,那我们就早点走,被那个西秦修行者追上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瓦比特萨关是巴尔干山脉之中被保加尔人控制的一座关隘,这座关隘地势极为险要,是来往保加尔汗国和东罗马帝国之间的一道重要的关隘,尽管很险要,但走这个关隘要近很多路程,因此经过这里的商旅非常多,阿古尔乌斯他们推测赵子良等人肯定也要走瓦比特萨关,因此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前往那里汇合并设下埋伏。
西秦一干人等在原地等着,梁振武看见赵子良又突然出现,立即问道:“公子,怎么啦?”
赵子良道:“有东罗马帝国的修行者在窥探我们,刚才我赶过去,但是他们已经跑了!”
梁振武闻言就皱起了眉头,说道:“公子,这么说来东罗马帝国的那些修行者并没有放弃,他们肯定一路在跟着我们,只要公子动用修行者的手段,他们就很有可能再次出手围攻您!”
赵子良思索片刻摇头道:“这一次他们恐怕不只是跟着那么简单,刚才窥探我们的人并不是与我在办事处交手的那九个人之中的其中两个,这些人竟然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来了,也许他们正在计划着什么阴谋呢!”
张虎臣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子良眯着眼睛看向木桥方向,过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后方,他脸上原本平淡的神色渐渐变得狠厉,目光中开始迸现出杀气,“盯着我们的东罗马帝国的修行者肯定不止刚才那两个,不跟我再做过一场,他们的面子就找不回去,他们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既然总归是要再做过一场,那么我也不必再有所顾忌,咱们先把吊在我们身后的那五百甲胄骑兵先灭了再说,告诉兄弟们,都上马,我们来一招回马枪!”
“是,公子!”护卫们纷纷答应,翻身上马跟着赵子良打马掉头往回走去找那五百甲胄骑兵的晦气。
甲胄骑兵,这是重骑兵的一种,是东罗马帝国独有的兵种,骑士全身皮甲,就连头部的头盔都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在外面,战马的前半身披着铁甲,而不是全身披甲,骑士不但配备长枪,还配备长剑和弓箭。
之所以不给战马全身披甲,而是半身甲,这主要是为了大大减少战马的负重,实际上骑兵受到的攻击很少来自后侧方和后方,因此给战马全身披甲实则完全没有必要,只披半身甲绰绰有余,节省下来的负重则可以提高战马的机动速度、冲刺距离和行军路程。
甲胄骑兵是名将贝利撒留进行军事改革期间出现的一个兵种,这个兵种的出现,让东罗马帝国在对抗游牧骑兵时不再每次都落入下风,特别是甲胄骑兵在与游牧民族的无甲轻骑兵正面对抗时有着绝对的冲击优势,而且因为只给战马配备半身甲,加上东罗马帝国的战马高达、爆发力强,耐力方面也不差,因此在战斗开始后的初期机动速度上,甲胄骑兵并不比轻骑兵逊色多少,这是其他国家的重骑兵所不具备的优势!如果说要打个比喻的话,甲胄骑兵就像是后世的战列巡洋舰,有着战列舰的火力和巡洋舰的速度。但是有一点,如果它碰上了真正的全身甲重骑兵绝对是在劫难逃,又或者碰上了会打游击战的轻骑兵,它也绝对是死路一条。
五百甲胄骑兵,这是一支战斗力不小的军队,如果是五百个步兵,赵子良带上梁振武、张虎臣和二十几个龙卫军兵士很轻松就能干掉他们,但是要对付五百甲胄骑兵就有有些困难了,特别是他们如果打不赢就跑,在逃跑的过程中丢弃甲胄,那就很难追上他们,想要全歼这五百甲胄骑兵,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才行。
他们往回跑了二十多里回到早上出发的河边小镇,在小镇内一间铁匠铺门口停下,赵子良扭头看见铁匠铺内的墙壁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细铁链,喊道:“梁振武,去把那挂在墙壁上的铁链买下来,问问铁匠,还有没有更长的铁链,越多越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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