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伽罗被高颍被带到盗匪的营寨里,也没受什么委屈,白衣秀士特别嘱咐了喽啰们,看在他们还是孩子的份儿上,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唯有一条,好好看管,不要让他们溜走了。
几案上,摆着满满的果盘。在这个季节和这个地域,能弄到这些水果,也实属不易。可见,白衣秀士没有怠慢这两个孩子。
小伽罗想起了还在大冢宰府中受苦的家人,不禁难过:“同样是成为阶下囚,我娘亲他们要是能被这样对待,该有多好啊!”
高颍听了小伽罗的话,也黯然神伤:“是啊,大冢宰连盗匪都不如,真是人心不古!但愿夫人和公子们都安然无恙吧!”
“那个穿白衣服的大王说,南熏姐姐好像也被他们抓来了,会不会也在这里?”小伽罗拿出了白衣秀士扔给他们的香囊:“这香囊,真的是南熏姐姐的!”
“既然他们知道南熏姐姐是当今的乙弗娘娘,还会把她留在营寨里吗?”
小伽罗有些惊吓:“莫非,他们已经把南熏姐姐杀了?”
高颍摇头,若有所思:“即便是不杀,也不会留下的,当今的娘娘,留下来早晚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可,我还是想找一找,说不定南熏姐姐真的会在这里呢?”小伽罗似乎有些偏执,出于对南熏的关心。
高颍看了看门外,两名喽啰在门口守着,虽然很懒散的样子,但看住他们两个柔弱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伽罗拿起一个石榴,愁苦地掰着里面的石榴籽:“我们接下来会怎样啊?会不会被他们炖了吃肉?”
“他们要炖你,也不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了!”
“那也不一定,把咱们养肥了再吃呢?”小伽罗认真的眼神,让高颍有些忍俊不禁。
“你可别逗了,把自己当牲畜呢?”高颍摸了摸小伽罗的脑袋:“不过是盗匪们吓唬小孩子的话罢了,不要当真便是!”
“也不知道赤练怎样了?它的伤口还疼不疼?”
外面一阵喧哗,却见挂了彩、伤了臂膀的白衣秀士狼狈地闯了进来。
“辛苦伽罗小姐,你还得继续随我们颠沛流离!”白衣秀士命令门外的两个守卫喽啰:“给小姐和公子选一匹舒适的坐骑!”
“我们有赤练,不想骑别的马!”小伽罗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是要放我们走了吗?”
“这还看不明白,显然是打了败仗,要逃命呗!”高颍看出了端倪,毫不留情面地说出了真话。
“是谁把你打败的?是不是杨忠叔父?”小伽罗天真无邪地问白衣秀士,心想着,如果是杨忠叔父来了,她和高颍一定能得救。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只管跟我走!”白衣秀士很生气地离开房间,小伽罗和高颍却被两名喽啰野蛮粗暴地扯了出去。
赤练再次和小伽罗见面,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用脑袋蹭小伽罗的脸蛋。
一个小喽啰牵过一匹马:“请二位骑上这匹马!”
“不,我们不要和赤练分开!”小伽罗抱住赤练不放开,赤练的双眼里也透着不舍的温情。
“伽罗小姐就不要推辞了,这匹汗血宝马负伤,不能载你们了!我已经让兽医给上了药,让它好好养伤。”
小伽罗这才发现,赤练马腿上伤口处,已经换上了纱布和草药。
一个头领向白衣秀士汇报:“大哥,杨忠带着裨将已经冲破了寨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命令弟兄们,什么都不要带了,弃寨逃命!”白衣秀士让头领传令。
“那些流民怎么办,他们羸弱多病,跟不上我们!”头领请示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想了想:“让他们留下吧,不是我刘堃不仁不义,而是,我晓得杨忠素来体恤爱民,一定会比我更善待他们的!”
“你就是江湖上传闻,侠肝义胆的绿林好汉刘堃?”高颍肃然起敬,抱拳:“久闻大名,失敬失敬!”
刘堃心不在焉地摆手:“现在不是阿谀的时候,有话过后再说,现在逃命要紧!”
盗匪们簇拥着白衣秀士和小伽罗、高颍等人,从营寨的后门逃脱,留下一座只剩下流民的空寨子给杨忠等人。
杨忠率领众人,进了营寨,命令裨将四下搜寻小伽罗的下落。
杨坚更是上心,比其余人跑得都快,也搜得更仔细,将整个营寨都翻了一遍,仍然不见小伽罗的影子。
“不用搜了,伽罗一定是被他们带走了!”杨忠摆摆手,示意裨将们回来。
“父亲,趁他们现在没走远,我们赶紧着去追!”杨坚情急意切。
“追?盗匪们跑了,我们也跑了,置这些流民于不顾吗?”杨忠很是为难:“伽罗是要救的,可这些流民也不能不管!”
杨坚环视了如饥似渴的流民,一向被杨忠教导要爱民的他,也心生怜悯:“父亲,孩儿有两全之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要我留下来安抚流民,你带着裨将去追盗匪。不行,我绝不会答应,你一个孩子,怎么能是那帮亡命之徒的对手?”知子莫如父,杨忠猜出了杨坚的心思,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父亲!”杨坚有些傲慢:“方才那一战,已经证明了那穿白衣服的大王,并非是孩儿的对手,孩儿只一箭,便让他从马上坠了下来!”
“你那是趁他不备放了冷箭,真的一对一较量,你是他手下喽啰的对手吗?”杨忠对杨坚的轻敌很是担忧:“就你这乳臭未干的孩子,刚刚得了胜利,就这般轻敌,我怎能放心让你去追?”
杨坚跪下,恳切地:“父亲,方才轻敌是孩儿的错!即便是父亲不相信孩儿的武艺,总还是相信跟随父亲身边征战数十年的这些叔伯辈的将军吧?有他们护佑孩儿,一定不会有事!”
裨将们也都上前替杨坚求情:“大将军,末将等愿意誓死保护少将军,将伽罗小姐救回来!”
杨忠也无话可说,只好答应了他们:“既如此,便遂了你的愿吧!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能不动刀兵,就不要动,务必要留下那个白衣秀士的性命。他能如此侠肝义胆,爱民如子,必定是个可用之才!”
得了父亲许可的杨坚,喜不自胜:“多谢父亲,孩儿铭记于心!”
杨坚跨上马儿,就要和裨将们出发,一直没说话的碧螺叫住了杨坚:“我也要随你一起去!”
杨坚不情愿:“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个女儿家瞎掺和什么?留下来帮我父亲抚恤流民吧!”
碧螺拽住杨坚的缰绳,不肯松手:“你若不带我去,你也休想走!”
于是,杨坚担心又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又跟碧螺同乘一骑。
“这哪里是主帅的样子,碧螺你是有意跟我过不去吗?”杨坚哭丧着脸,裨将们被逗得仰天大笑。
“别啰嗦,再不去追,天黑了就更追不上了!”碧螺扬鞭拍马屁,众人朝着营寨的后门,继续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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