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 第113章 番外-后续

  ——穿梭过无尽世界,历经过众生百态,始终初心不变,大抵也能算是一种理想主义。

      “大当家,你不应该一直待在这片山林里。”胡云突然激动道。

      衡玉微讶。

      胡云以为她是迟疑,连声道:“以你的气度和风采,只要去公卿府前走上一遭,就不愁没有出路。若你是顾忌着些什么,也可以选择加入我们天师道,以你的能力,有朝一日完全能成为祭酒。”

      衡玉轻笑,知道胡云是误会她的想法了:“我当然会出去。”

      这小小的龙伏山脉,怎么能限制她。

      潜龙蛰伏,不过如此。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胡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是的,我猜想,胡兄的父亲乐意送胡兄远行,前往南方加入天师道,就是想借助天师道的力量来振兴家族,对吧?”衡玉之前冒充过平城胡氏的人,所以对于平城胡氏的现状早已心中有数。

      胡云轻吸口气,认真点头:他爹的确是这么个打算。

      衡玉拎起炉子里刚烧开的水,将水倒入杯中放凉,水雾弥漫开遮掩住她的神情,胡云只能听到她悠然的声音。

      “平城胡氏早已没落,阶级虽高于百姓,却远低于其他士族。胡兄,你好好教寨中的大人和孩子们认字,不要被阶级限制了。”

      今日他能不为阶级所限,日后她若执掌权柄,就能轻而易举地助胡云完成他的追求。

      胡云并未听出衡玉话中的深意,但这不妨碍他顺着衡玉的话,下意识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春冬在外面喊道:“少爷,侍卫长和陈虎他们剿匪归来了。”

      “我们出去看看吧。”衡玉说,敛好袖子从桌案后起身。

      胡云乖乖跟着她,自然而然地落后她半个身位。

      这样下意识摆出的主次站位,也许就连胡云自己都没意识到。

      寨子中间那片空地上,乌泱泱站着一大群人。围在最中间的,就是大几十个鼻青脸肿的山贼们。

      “大当家。”远远地,陈虎那大嗓门就喊了起来,他殷勤道,“您吩咐的事情我们都办妥了,这些是献给您的俘虏。”

      衡玉失笑,越过人群走进里面:“这一路玩得开心吗?”

      “开心。”陈虎嘿嘿笑道。

      之前他被侍卫长和衡玉揍了个半死,这一趟去剿匪,侍卫长成了他这一方阵营的,他站在旁边看着山贼们被侍卫长揍了个半死。

      这种感觉就很酸爽。

      侍卫长在旁边回禀道:“少爷,这伙山贼里有几个穷凶极恶之徒,属下得知后直接杀了他们。其他人落草为寇都是情有可原,属下将他们揍服后都带了回来。”

      衡玉点头,侧头去问跟了过来的胡云:“胡兄以为如何?”

      胡云没想到衡玉居然还会问他的意见。

      看来大当家果然没骗他,此行剿匪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帮他报仇。

      胡云感动而体贴说:“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死去,就算是为师兄们报了仇。至于其他的,大当家可自行处理。”

      大当家如此够义气,他必不会让大当家难做的。

      这七十多个山贼,衡玉都交给其他人来安排。

      总之先把最苦最累的活丢给他们做就对了,过一段时间看他们的表现再做调整。

      随后,衡玉对侍卫长他们说:“你们此行赶路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大义凛然道:“这片区域的山贼窝肯定不会少,为了避免胡兄和他师兄那样的惨事再次上演,你们休息两日后,就再出去继续剿匪吧。”

      前期实力积累阶段,她决定当个爱好和平、喜欢剿匪的山大王。

      这一番话,直听得侍卫长和陈虎嘴角抽搐,胡云感动到稀里哗啦。

      ***

      建木屋、剿匪、认字……

      忙碌之中,春节将至。

      按照每个人的贡献,管家和春冬给寨中的人结算了粮食和布料,还尽量给每家每户都匀了些肉,让他们能碰碰肉腥。

      大家热热闹闹筹备春节时,衡玉埋头在屋里研究,一番折腾捣鼓下,倒是把没有杀伤力只能炸出巨响的土地雷搞了出来。

      这个东西聊胜于无,衡玉把它小心存放好。

      除夕夜这晚,寨中的人陆陆续续过来向衡玉问好,一些情绪激动的人甚至哭着要给衡玉下跪,感谢她让大家过上了这样能吃饱饭、性命无忧的生活。

      陈虎还给衡玉送来一个平安结:“大当家,寨里没什么好东西,希望您不要嫌弃。”

      平安结很粗糙,颜色也有些褪色,衡玉郑重接过收好。

      等夜深了,衡玉拎着春冬温好的酒,绕到隔壁的屋子。

      这间屋子并不大,里面只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她祖父祖母、父母、两位叔叔和姑姑的牌位。

      短短一年时间,容家物似人非。

      衡玉擦拭干净灰尘,一一祭拜过他们,便转身离去。

      她出来时,正好瞧见胡云在给孩子们分发糖果。

      这段时间里,在衡玉的刻意安排下,胡云对寨子的归属感逐渐加深。他被孩子们围着,脸上笑容灿烂,似乎是注意到了衡玉的目光,胡云扭头向衡玉这边看过来。

      他朝衡玉扬了扬手,小跑到她面前,乐呵道:“大当家,我听陈虎说,寨中的人精心准备了两个平安结,一个送给了你,另一个送给了我。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送给我。”

      衡玉说:“你教他们认字,这份情谊寨子里的人会深深记住。”

      深深记住吗?胡云长吐了口气,其实他也会一直记着这个悠闲又安逸的寨子。

      它不富裕,不清幽,但它是从地狱里一点点变好的。

      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除夕过去没多久,地上的积雪慢慢消融下来。

      衡玉他们带过来的粮食已经消耗掉一半,于是衡玉开始组织人手,准备动身前往平城采购粮食和各种生活必须品,顺便送胡云回去。

      此次平城之行,衡玉是肯定要带队前往的,她挑了一队人充当侍卫,剩下的人留在寨子里负责开垦田地。

      整支队伍在有些崎岖的山道里行走,胡云坐在温暖的马车里,突然轻叹出声。

      “胡兄在感慨些什么?”衡玉抱着汤婆子,倚着马车壁,坐姿懒散又随性。

      胡云苦笑:“我在想,等我走了以后,孩子们的学习怎么办?”

      “没事,我会让春冬继续教他们。”衡玉说。

      “那就好。”心中的担忧放下不少,胡云又说,“不过还是有些舍不得寨子。”

      “就算暂时离开了寨子,胡兄也还是我们龙伏山寨的一员。你回到平城,如果能搭上平城官员、甚至是并州牧的线,那能为山寨做的就更多了。”

      胡云摆手:“大当家说笑了,并州牧是并州的主管,以我的能力怕是还搭不上他的线,需要周祭酒亲自前来才行。”

      “胡兄何必小瞧自己。”衡玉声音清润,矜贵温柔的眉眼带着能叫山河失色的风采,“如今并州这边,天师道的势力单薄,这就是胡兄的机会啊。若是周祭酒亲自前来,哪里还有胡兄什么事?”

      机会?

      胡云微愣,怔怔看着衡玉。

      “如果胡兄能顺利搭上并州牧的线,取信于并州牧,凭这样的功劳,再加上你对天师道有着极深的了解,想更进一步成为胡祭酒,这还不容易吗?”

      胡云神情逐渐动容,又有几分惊疑不定。

      如果真的有机会更进一步,谁会不想试一试。但以他的能力……能做到这些吗?

      衡玉加了最后一把火:“胡兄,我教你如何取信并州牧,也助你进一步了解天师道的道义,你觉得如何?”

      天师道扎根于饥寒交迫的百姓里,在这个世道拥有着极大的能量。

      这种宗教信仰,与其压制它,不如让它先为自己所用。

      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天师道里,那些原本就地位崇高的人未必会乐意跟她合作。就算合作了,怕是也没多少诚意。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将胡云推上去,这样的关系也会更加坚固、牢不可破。

      就看现在胡云会不会接下她的橄榄枝了。

      胡云给的答复是——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大当家了。”

      ***

      平城是北方重城,并州牧的住所就设于此地。

      为了能够抵御异族,防止异族兵临城下攻城,平城的城墙修筑得非常高大坚固。

      衡玉撩开马车车帘,凝视着这静守一方的城墙。

      回到家乡,胡云的话越发多了,正兴致勃勃跟衡玉介绍着平城的风土人情,还说:“大当家,我们胡家主宅颇大,等进了城,你们都去我家落脚吧,别把钱抛费在住酒楼。”

      商队慢慢靠近城门,守门的士兵上前,问衡玉和胡云要路引来检查。

      胡云早有准备,将自己的路引递过去。

      士兵翻开路引。

      衡玉别的东西不多,伪造的路引绝对不少。她正准备把新路引递过去,只见那立在马车畔的士兵突然隐隐朝后方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一队士兵手持长矛,将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士兵高声喝道:“马车里的人给我下来!”

      昨天管家就按照她的吩咐,将遣散的消息传达下去,也给每个人都分发了遣散费。

      用过早膳后,容府的下人们陆陆续续走到衡玉的院门外,行个礼、磕个头,方才带着收拾好的行李离开容府。

      管家在衡玉旁边跪坐,他从小在容府长大,亲眼见证着容府的兴与衰,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不由浮现惆怅之色。

      衡玉宽慰道:“陈叔莫要伤怀。你这些天忙前忙后,再郁结于心,到时候一旦连你也病垮了,这家里还能靠谁呢。”

      一听这话,管家勉强打起精神。

      小姐说得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敢垮掉。

      及至接近午时,衡玉放下毛笔,用手帕捂着嘴剧烈咳了许久,从案后缓缓起身:“陈叔,随我出去逛逛吧。”

      出了后院,绕过长廊,迎面就碰上急匆匆跑过来的门房。

      寒冬腊月天,门房额上都是疾跑后冒出来的热汗:“小姐,贺府的人上门,说是想与我们府中商量下退婚之事。”

      管家先是一愣,下一刻,他脸色涨得通红,语气里夹杂着怒意:“三月之前容府遭难,贺府掺合在里面。现在皇后刚出事,他们又再次急不可耐跑过来退婚。这么落井下石忘恩负义,贺家人还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衡玉语气平静:“我出去见见他们。”她抬手按住管家,温声道,“陈叔不必为这等小人动怒,你是知道庚帖放在何处的,麻烦陈叔多走一趟,为我取来庚帖。”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

      而且,这贺家可是被她特意招来的。

      ——三月前,乐家家主和贺家家主北上调查容家,随后容家出事。

      贺家绝对是不无辜的!

      目送着管家离开,衡玉抬手别了别鬓角碎发,脚步从容朝府门外走去。

      靠近府门时,尖锐刻薄的声音被呼啸寒风送进衡玉的耳里。

      “听说道士早就给容姑娘批过命,她啊,命里克亲,福薄得很。”

      “也就是我们家大老爷傻,念着跟容老将军的交情,不忍心让容姑娘背负上被退婚的不好名声,坚持履行婚约。”

      “前段时间容家通敌叛国的消息传来,这搁一般人,肯定是离容家远远的,我们家瑾少爷心地善良,不忍让容姑娘连番受到打击,也没提出退婚。”

      “谁成想,我们家大夫人突然病倒了。瑾少爷为了大夫人的病里里外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只可惜大夫人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

      “直到昨天,老爷请青云观的道长过来瞧了瞧,你们知道道长说了什么吗?他说啊,原来是容姑娘命硬克了我们家夫人。瑾少爷孝顺,为了大夫人的身体着想,就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容姑娘退婚,背上个污名也不怕。果然,府里刚决定退婚,大夫人的情况就眼见地好转不少。”

      贺家来人这一番唱作俱佳,直把贺瑾说成天地间一等一的大孝子,他的退婚行为是有苦衷的。

      容家这些天非常热闹,府外头聚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

      听到这番话,百姓们纷纷出声。

      “没错,贺少爷这都是为了孝道啊。”

      “就是这个道理,贺少爷不应该背负污名,他完全没有做错。孝义不能两全,我们都是能理解贺少爷的苦衷的。”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动,附和的人也逐渐变多,要说这里面没几个贺家的托,衡玉是绝对不信的。

      “对对对,要我说啊,贺少爷这婚事退得好!容家人犯了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本来就应该要满门抄斩的,陛下还没下旨追究容氏女,这不代表她就能逃过去,最后还嫁到高门大户活得体面富贵!”

      “我有个亲戚就在靠近北边的镇子里住着,后来匈奴闯入城中,把他的妻儿都杀了,死状非常凄惨。这都是容家造成的血债啊。”

      “可是……皇后娘娘不是说案子有隐情吗?”有人小声嘀咕,声音险些要被淹没在人海中。

      他旁边的人听到了,大声喝骂:“什么隐情啊,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大臣们还没她一个后宫女子懂吗!”

      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碎石块、烂菜叶砸中墙面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衡玉闭了闭眼,蓄积好身体的力气,缓缓推开婢女的手,挺直脊背不疾不徐走出容府。

      少女穿着一身孝服,头发梳起,只是用最简单的木簪子固定。她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是倦色,站在呼啸寒风中似乎随时都会摇摇欲坠。

      偏偏就是看起来这样脆弱的人,拥有着一双极具压迫力的眼睛。

      下方众人与她对视上时,莫名心虚地哑了嗓子。

      府门前挂着的白幡掉落下来,不知道被谁踩了几脚。

      衡玉弯腰捡起白幡,拍打干净白幡上的鞋印,将目光落在贺府来人身上。

      打量一圈,衡玉发现她的未婚夫贺瑾并没有亲自前来,贺大夫人‘病重’,自然也没有过来,现在来的是贺家旁支的贺三夫人和几个家仆。

      贺三夫人出身小门小户,性情刁钻泼辣,贺府将她派过来的用意不言而喻。

      “贺三夫人。”衡玉浅浅微笑,“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贺三夫人刚刚被衡玉的眼神震住,自觉丢脸,但看衡玉现在是一副温温柔柔的作派,于是又硬气起来:“既然听到了,还望容姑娘能够体谅瑾少爷,将庚帖退还。”

      衡玉说:“退婚并非什么好事,贺三夫人这是打算在府门口与我聊下去?”

      贺三夫人点头应是。

      她来之前已经得到交代,他们贺府是已经完全倒向乐府的,而且瑾少爷还和乐府大小姐暗生情愫。

      昨日那枚玉佩送到贺府府上,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为了避免乐家产生膈应,贺大夫人命她今日要当众好好羞辱这位容姑娘。

      “也好,那我们就在府门口谈论此事吧。”衡玉眸光陡然转厉,朝身后招手。

      侍卫长早已守在这里,瞧见衡玉的举动,他持刀上前。

      周围有几个侍卫还没离去,也纷纷上前,将贺三夫人和贺家家仆围堵住。

      贺三夫人吓得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喊道:“你们要做什么?”

      “贺三夫人莫怪。只是我想着,你在他人府门前这么尖酸刻薄,实在是失礼。未免你丢了贺家的颜面,我只好想些办法让你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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