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涛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唇微抖,好半天,才嗓音沉肃道:“能得夫人重用,是属下的荣幸,属下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尽犬马之劳!”
陈歌原本还担心郭文涛不会答应,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听到他后面誓言一样的话,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难得听到郭文涛说这么长一句话,他往往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绝不说第二句!
不过,如今得了他的承诺,她想做的事情的前期准备,也终于完成了。
而接下来……
陈歌看了看垂于腰带上的一个小小的雕花银筒,眸色微深。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夫人,侯府到了。”
陈歌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在钟娘和蓝衣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在走回房间的一路上,陈歌明显感觉侯府的氛围,跟她早上离开时不一样了,府里的小厮和侍卫皆在四处奔走,一脸忙碌。
原本府里陆陆续续挂上的一些新年的装饰品也被摘了下来,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几分沉重,见到她,都只是匆匆行了个礼,便快速离去。
这种气氛,她不陌生,每回魏远突然回来或突然要离去时,府里的人都会这样忙碌上一段时间。
只是这一回,比她先前见过的几回,多了一抹凝重。
陈歌的眉头微微蹙起,因为预感到了什么,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最终,在他们的院子门口,跟也正大步走回来的魏远碰上了。
魏远见到她,立刻走到了她身边,黑眸中带着一抹柔和,扶着她轻声道:“我还想,你再不回来,我便派人去找你。
你怎么今天就出去了,不在房里多休息休息?”
陈歌没料到魏远还记挂着这件事呢,原本早已是忘了的昨晚的事情又浮上心头,她不禁脸颊微粉,眼波如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掐了他一下,小声道:“我不过是身子有些酸软,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府里是怎么回事?可是……要准备出发去浔阳了?”
这件事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看到方才府里的异样时,她没有一丝惊讶。
只是看到一些她精心选购回来的过年的饰品被摘下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惆怅罢了。
原本还有七天便到新年了,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她注定是没法好好过了。
魏远点了点头,与她相携着进了房里,关上门后,转头看着她,突然拉着她的手在她额上吻了吻,带着些安抚的意味,道:“浔阳和冀州相隔太远,消息存在延迟性。
今早我们在浔阳的探子传来消息,说谢兴在前天已是把圣上驾崩的事昭告了天下,浔阳来传信的人如无意外,明天便会到达,你这两天收拾一下,我们后天便出发去浔阳。”
这男人实在太敏锐,她那一丝黯然不过刚浮上心头便被她按下去了,竟然都被他捕捉了去,不禁有些赧然地扬了扬嘴角,点头道:“好。”
顿了顿,她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魏远微愣,也抱住她,皱眉道:“怎么了?可是还不舒服?”
他这一整天就记挂着她舒不舒服了是吧?
陈歌嘴角微抽,只是男人身上的气息实在让她太眷恋,陈歌在他温热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把最后一丝从外头带进来的寒气也蹭掉,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只要咱们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一样的。”
身体的融合果然是男女关系间最有效的促进剂,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但经过了昨晚后,她总是有种,跟面前的人更亲近了的感觉,那是一种认定了一个人的依恋。
见不到他时还好,一旦人就在眼前,她就忍不住跟他亲近,甚至恨不得就这样跟他黏在一起,无时无刻感受身体与身体碰触时那一份亲密无间。
魏远自然也察觉了陈歌的变化,不禁心头一荡,默默地道了句下回练武场上要多让关燕回那小子两招,突然毫不客气地把人拦腰抱起,直接便走进了内室,把人放到床榻上便压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某人这一连串动作太行云流水,陈歌一脸懵,直到感觉他的大手越来越肆无忌惮时,才猛然回神,连忙一把握住他的手,又急又羞道:“你在做什么?”
魏远反握住她的手,有些不满地咬了咬她的唇,嗓音中充满了让人脸红耳赤的渴望,“我以为,你方才的举动是想跟我亲近。”
陈歌:“!!!”
这是什么天大的乌龙,她想亲近他不假,但不是这种亲近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我不过看了你一眼,你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陈歌又哪里知道,魏远这么多年来终于尝到了那种事的滋味,简直就像心里的洪水突然放了闸,早已不是单纯的食髓知味了。
何况他又是个常年练武的武将,昨晚他身体里一半的精力都还没用去呢,若不是顾虑自家夫人的身体,他简直想就这样缠着她一整晚。
早上有事情做时还好,现在让他心痒难耐的人就在他面前,她的第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不亚于致命的挑逗。
所以察觉到她突然向他释放出的信号,他心头狂喜,想也不想便把人抱了进来。
陈歌见某人又要上下其手了,连忙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脸色通红道:“别……
我还不舒服着呢……”
这句话就仿佛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圈,男人的动作顿时一顿,眉头紧皱地看了她一会儿,终是长长舒了口气,坐了起来,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平复着心头的欲望,大手却依然有些难耐地在她腰腹间滑动。
陈歌察觉到他这些下意识的举动,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忍,虽然觉得这跟边缘那什么行为差不了多少了,也不忍心叫停他,只能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去浔阳单程都要半个月罢?下次回冀州,可能就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朝廷传帝王驾崩这种大事都是八百里加急,五天时间就能从浔阳来到冀州,只是他们一行人过去,自是不可能用这种玩命的跑法。
一般来说,正常行走的话,就是半个月。
她给了王素芸三个月的时间,也是想着,三个月后,她总该能从浔阳回来了。
“差不多,如无意外,我们要待到新皇登基后才能离开。”
魏远眯了眯眸,淡声道:“只是,此番去浔阳,全天下的人都必定盯着咱们,我会加强你身边的守卫,如非必要,你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他的夫人总爱到处乱跑,有时候,连他都找不到人。
冀州是他的地盘,她自然想怎么跑都行,只是,浔阳到底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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