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吃!”
“皇后姐姐,他欺负我!”
“今天就算你把母后叫来了,也不许吃!”
棋韵在一旁含笑看着,正在斗嘴的朱雄英与香菱,明眸之中尽是光亮。
香菱终于怀上了龙种,这对三人而言,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好消息。
与刚刚选入后宫的十名秀女不同,棋韵与香菱可是始终追随在当今天子左右,甚至一同经历了生死大难,三人间感情自然深厚无比。
朱雄英为了棋韵这个皇后娘娘的贤名着想,也不得不被迫选了十个秀女,却是很难再做到一视同仁,毕竟到了现在,棋韵与香菱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真正家人!
三人嬉戏打闹了一阵,朱雄英便起身准备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小香菱管住自己的樱桃小嘴,并嘱咐棋韵多加照顾。
二女满脸幸福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己的君王离去。
她们心中很是清楚,雄英已经不只是当年那个小色胚了,他还贵为大明帝国的皇帝陛下,每日能够抽出一点宝贵时间陪伴自己二人,已经算是邀天之幸了,又还能奢求什么呢?
倒是棋韵而后得知,十名秀女选入后宫已经有两三个月了,皇上却还是没有临幸过她们,实在令人感到无奈。
皇上这个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朱雄英怏怏不乐地从长乐宫回到了乾清宫,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又看了看双鬓微白的方孝孺等内阁大臣,回想起方才感受到的生命跳动,朱某人就觉得很是不得劲。
先前棋韵有孕在身,朱雄英当时还是太子爷,与便宜老爹爆发了激烈矛盾,索性带着老婆孩子出镇燕京,反倒是有着充足的时间陪伴棋韵。
而今香菱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是不能在她身边陪伴,这怎么能行?
然而屁股决定脑袋,朱雄英如今贵为大明皇帝,很多事情不能全凭心意而定,对此也很是无奈啊!
他随手拿起一封奏章,满脸不爽地打开一看,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脑海中出现了一名老农身影,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诸位爱卿,长时间不间断地处理政务,想必已经身心俱疲了吧?”
闻听此言,方孝孺等大臣有些愣神,不太明白这位皇上的意思。
咋滴,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良心发现了啊?
“难得今日天气尚好,加之青龙山有重器现世,不如随朕共同前去一观?”
一众儒臣听闻这个消息,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是惊讶,那是释然,那是怀念。
昔年洪武朝时,长孙殿下盘踞青龙山,带着一众勋贵二代埋头苦干,时常便会贡献出一些社稷神器、战争利器,而正是这些神器利器,现如今已经彻底改变了整个大明帝国。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青龙山辉煌早已不在,建文年间便已尽数搬迁去了燕京,仅是留下了一支屯田卫,将水师从南洋西洋带回来的奇珍异树培植栽种。
当今天子这么一说,众人自然也来了兴趣。
似乎许久没有这等机会,亲眼见证一件神器利器问世了啊!
故而这些内阁大臣都有些意动,唯有方孝孺坚定地摇了摇头,高声劝谏道:“陛下,国事为重……”
“行了方腐儒,难得众位爱卿都有些兴致,你就别哔哔赖赖了,你去不去?不去那我们可去了!”
朱雄英没好气地打断了这厮的劝谏,随即起身就走,郭资等人见状犹豫了半秒,亦是立马起身追了上去,留下方大儒一人陷入了沉思,低声喃喃了起来。
“嗯?重器现世?皇上方才说有重器?那老夫可得去亲眼辨识一波,以防皇上被佞臣蒙骗!”
这么一想,方孝孺心情就好多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为了做个见证,朱雄英甚至还叫上了六部九卿等重臣,以及五军都督府的那群杀胚,文武百官齐聚宫门之外,等待着杀向青龙山。
难得皇上今个儿心情好,肯带着他们上班时间出去潇洒,群臣脸上自然春风满面,忍不住低声议论起了那件所谓“重器”。
毕竟青龙山如今的情况群臣也是心知肚明,除了一支屯田卫外,就是漫山遍野的奇珍异树了,不过有些观赏价值,哪儿可能出现对大明有益的重器?
结果下一秒,他们便笑不出来了,看着姗姗来迟的几人,陷入了呆滞当中。
朱雄英小心翼翼地将香菱扶上了天子龙辇,棋韵则是抱着菩萨奴登上了凤銮,三人相视一笑,随即向着青龙山出发。
群臣跟在屁股后面,满脸的生无可恋。
这位武德大帝,还真是不当人子啊!
这他娘的哪里是去看什么重器的啊,这分明是带着媳妇儿子出门度假啊!
嗯,还是顺带捎上自己等人,以免落人口实那种!
呸,啥也不是!
香菱依偎在朱雄英怀中,注意到了身后官员的情绪,忍不住羞赧地出言道:“皇上,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有那什么‘假公济私’的嫌疑!”
朱雄英闻言哈哈大笑,伸手刮了一下佳人的琼鼻,笑呵呵地回答道:“怎么能是假公济私呢?朕带着他们去青龙山是真的,山上有社稷重器现世也是真的,只不过朕带上了你俩出来透透气罢了。”
香菱闻言甜甜一笑,索性缩在了朱雄英怀中,贪婪地享受着这幸福时刻。
她何尝不知道,皇上故意搞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罢了。
小色胚还是那个小色胚,只是现在,长大了啊!
一行人抵达了青龙山下,发现早已有人在此地等候。
只不过这些人的着装打扮,却是令方孝孺等儒臣眉头紧皱,傅友德等大将更是面色铁青。
这还是屯田卫吗?
三十几个屯田卫将士,个个衣衫褴褛,满身污泥土渣,甚至王政的脚下还穿着一双粗布麻鞋,脚丫子都他娘的快露出来了。
屯卫、屯田所相对而言,都偏向于名字里的那个“屯”字,他们更重要的职责是屯田耕种,屯田性质大于守御或者镇戍性质。
儒臣见到他们会愤怒,是因为他们衣冠不整便前来面圣,这足以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武官见到他们会愤怒,是因为他们本是军中骁勇儿郎,受命前来此地屯田,结果谁能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模样?
更何况眼前这个几乎与老农无异的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大明定远侯王弼的幼子王政!
定远侯壮烈殉国,他的儿子却是这般凄惨,任谁见到了心中都不会好受,尤其是傅友德等与王弼交好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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