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痒而已,有跳蚤!”洛长安满脸嫌弃的环顾四周,“这破地方,真是要什么没什么,不是老鼠就是蟑螂,还有跳蚤!”
宋墨眉心紧蹙,“跳蚤?”
“你看!”洛长安捋起袖管。
白皙如玉的胳膊上,有个略略红肿的小包包,上头还有被指甲掐过的痕迹,可见是真的痒。
“背上还有。”洛长安撇撇嘴,“之前让吾谷帮着上药来着,我不习惯让外人在场。”
宋墨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眉心紧蹙,“你让吾谷帮你上药?背上?”
“你干什么?”洛长安用力拂开他的手,“疼!”
宋墨陡然意识到,自己弄疼了她,当即面露愧疚之色,“抱歉,我只是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洛长安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吾谷伺候我,上药不就是他该做的事,你紧张个什么劲?”
宋墨深吸一口气,“我怕吾谷伺候不好你,担心你,以后这种事可以让我来,我保证比吾谷下手更轻,更能让你满意。”
“得了吧,你个临王殿下,什么时候王爷都不想当,要当奴才?”洛长安继续啃着糖葫芦。
见她要吐籽,宋墨第一反应是捧着帕子去接。
洛长安一愣。
宋墨亦是如此。
“吐吧!”半晌,宋墨开口。
洛长安满嘴都是酸甜滋味,默默的将山楂籽儿吐在了帕子上。
四目相对,洛长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言之,她现在的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是滋味,好似宋墨看她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宋墨笑盈盈的望着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方才的凉意与严肃,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就这样看着她,啃着糖葫芦,吐着籽儿,就吐在他掌心的帕子上,小嘴微微嘟起,将山楂的籽儿一点点的往外吐。
低头的时候,偶尔还能见着她粉色的小舌,推搡着那些沾在唇瓣上的籽儿。
那模样,可可爱爱。
宋墨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洛长安。
额头光洁,鼻梁笔直,鼻尖圆圆的,她的五官小巧而精致,组合在略显婴儿肥的脸上,竟是那样的灵气逼人。
大概是宋墨的目光太灼热,洛长安极是不悦的皱眉,快速迎上他的眸,“你看什么呢?”
“之前怎么没发现,长安这般秀气?”宋墨打着趣儿。
洛长安轻嗤,“之前是瞎子,如今开了天眼?”
宋墨:“……”
有嘴,如刀!
“小爷有多俊俏,京陵城的姑娘都知道!”洛长安叹口气,“可惜了,我现在要去千城,不然真想回到风月楼,好好的喝两杯!”
宋墨低笑,“就你这伤,没个十天半月都别想下床,还想着喝酒呢?省省吧你!”
“说也不行?”洛长安翻个白眼,“我就喜欢喝酒,怎么了?千杯不醉是小爷,小爷乃是洛长安!”
宋墨无奈的直摇头,“行了行了,你现在不是小爷,你是大爷!”
“等回到京陵城,看我不把你灌醉!”洛长安愤愤的将糖葫芦的竹签丢出去,“灌醉了就把你丢在刘满天的床上,我等你哭着回来找我!”
宋墨愣怔:“……”
这么毒?
开了一通玩笑,宋墨的心情便好了不少,知道洛长安受了伤需要休息,便也没敢在屋子里待太久,将核桃捧给了洛长安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吾谷在外头候着,“王爷!”
“吾谷,你伺候你家公子多少年了?”宋墨负手而行。
吾谷知道,宋墨这是有话要交代,便小心的跟上。
“回王爷的话,公子六岁开始,奴才便守在了公子左右,不曾离开过。”吾谷据实回答。
宋墨顿住脚步,“长安最信任的,莫过于你。”
这是实话。
“可有些事,终究不是你该做的。”宋墨说,“你是相府出来的,本王没资格教训你,但也不得不提醒你,凡事小心,才能给自己留条退路。”
吾谷心下怪怪的,倒也没办反驳,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王爷所言极是,奴才会掌握好分寸。”吾谷躬身行礼。
宋墨深吸一口气,“长安喜欢糖葫芦,本王再去命人多做点,此去所需费时,你好生看着,莫要让人钻了空子,顺便……本王会去探一探,免得那些人再追来。”
“是!”吾谷颔首。
宋墨走了,吾谷面色沉沉的站在原地。
他的这些话,委实用心匪浅!
不过,宋墨这一走,还真是所需费时,到了夜里也没回来。
洛长安不去管他,只让吾谷小心盯着。
吾谷分身乏术,便塞给前堂的小童一些银子,让他看着点,若宋墨回来便及时通报,如此也算省事。
“司马青呢?”洛长安问。
吾谷摇头,“煎药的时候倒是瞧见了,现如今鬼影子都没见一个,听说是出门了!”
出门?
洛长安挑眉。
“这小子怪怪的,之前一直在跟我反复强调,别让王爷靠您太近,奴才寻思着他肯定怀疑了什么,只是不敢说罢了!”吾谷想起了白日里,司马青对自己说的话,真是越想越怀疑。
洛长安喝着甜汤,满脸的不以为意,“有所怀疑,早晚会说,不着急!”
“是!”吾谷颔首。
喝过甜汤,洛长安伸个懒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只是这绷带,绑得整条腿僵硬,极为不舒服,“要不趁着没人,松开点?”
“您还是别,万一王爷忽然回来呢?”吾谷打消了她的念头,“您还是悠着点为好!”
下一刻,吾谷忽然纵身一跃,掌风直逼向后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的一声响,吾谷被生生震退开来,整条胳膊都颤抖得厉害。
“吾……唔?”
还不等洛长安喊出声来,唇,已经被堵住。
唇齿相濡,满是熟悉的男子气息。
羽睫轻扬,以人与人之间,最近的距离,看着彼此,视线是那样的模糊,感觉却是那样的清晰,连脑子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感觉到,来自于他的威压与满满的占有,欲。
后腰处是他灼热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烫得她止不住战栗,他一手扣着她的腰肢,一手掌在她的后背。
她被死死的摁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的,没有半点可挣扎的机会。
吾谷第一反应是转过身去,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门,顺带合上房门,可不敢让人看见,否则是要捅大篓子的!
“唔……”洛长安憋得满脸通红,唇齿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重……重……”
某人轻抚她滚烫的面颊,音色蛊惑的低语,“傻子,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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