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则把周扬现在呆的住所告诉了言畅,言畅立刻就收拾了东西要动身,俞则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说:“我陪你过去吧,言畅,那个地方太偏远了,你一个女孩子……”
“不用,俞则,台里接下来肯定还有工作的,你照常上班就好了,”言畅歪着头用肩膀和头夹住手机,麻利地往旅行包里装东西,“我一个人可以的,之前去各地去采访的时候,哪里没去过?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赶过去,省得他又换了地方藏身。”
“帮我跟主任请个假,我不在的这两天带着文婷好好工作,挂了。”
言畅说完就挂断通话将手机扔在旁边,然后从衣橱里翻出牛仔裤格子衬衫来换上,拎起包拿了手机在玄关换了双轻便的运动鞋就出了家门。
按照俞则给的地址,周扬现在就在沈城边境地区的一个山林中。
言畅一个人背着旅行包到山林里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包里装着面包和矿泉水,但她急着找周扬,连暂时停下来休息都不肯。
言畅艰难地在山林里穿梭,可她走了许久,都还没有找到周扬的住处。
而本来还晴朗的天气下午却阴沉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下起暴雨来。
言畅实在走不动了,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口干舌燥的她从旅行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打开了手机上的指南针辨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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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深在的武警部队是早上才回到沈城的,一群人进了澡堂洗澡,然后就各自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个星期以来,没有一个人是好好睡过觉的,每个人都近乎筋疲力竭,身体都快要虚脱,每个人的身体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司以深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他拿出手机来给言畅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里,他想过去找她。
但,没有回复。
司以深等不下去,直接爬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宿舍。
他正往队长的宿舍走,想去请个假外出,结果还没有走到,武警总队里的警报突然拉响。
司以深转身就往宿舍跑,非常迅速地换上作战服,和队友们一起冲出了宿舍楼集合。
参谋长徐明海站在前面很严肃地对他们说:“有一伙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潜入了国内,目前就在我们沈城边界的那片山林中,上面明确要求,必须将他们全部抓捕回来审问,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击毙,明白吗?”
“明白!”
“出发!”徐明海中气十足地命令。
司以深等人从枪械库拿了自己的枪就上了武警部队的车,随后车队就往边界山林赶去,在车上大家都往自己的脸上涂上油彩,检查好各自的装备,听着队长从对讲机里一条一条地下命令。
苏承泽把任务部署全都说完,最后道:“此次任务艰难凶险,所有人,注意安全!”
“报告,收到!”齐刷刷的回答响彻在每一个车厢里。
下了车后要进入山林时苏承泽下命令:“各小组,按刚才的部署分头前进搜索,注意隐蔽!”
“明白!”
司以深和陆松是狙击一组,刚才在车上他们就看了地图,现在直接就本着山林里的好高处边搜索边前进,他们需要尽快寻找一处制高点,然后找到恐怖分子所在的位置,报告给其他队友。
天空昏沉,走在山林里就更加的昏暗,最终司以深和陆松找到一处高地,穿着丛林伪装服的司以深趴在草地里,不再动弹。
旁边的陆松已经拿出观察镜来观察周围的情况。
司以深在对讲机里汇报情况:“报告,第一狙击点已就位,完毕。”
“收到,尽快观察周围的情况是否安全,不能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完毕。”苏承泽回道。
“报告,明白,完毕。”司以深用手掐了根草,叼在嘴里,然后透过瞄准镜勘察情况。
随后,第二狙击点和第三狙击点也分别就位,隐蔽起来搜索可能隐藏在附近的恐怖分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自他们到达这里已经有三个多小时,天气越来越暗沉,风也越刮越大,眼看大雨就要到来,可武警部队的突击组都快要把整座山林搜索完了,还是没有发现恐怖分子的踪迹,趴在草地上的司以深依旧一动不动,陆松表情严肃地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但除了树叶沙沙的声响,他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周围一直都很安静。
可就是过于安静,才让每一个武警战士的警惕性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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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畅在喝了矿泉水后就继续往山林里走去,虽然她特别累,但言畅一点都不敢懈怠,因为她怕这次有和上次一样,还没等她找到周扬,周扬就先一步离开了。
她不想再错失一次接近真相的机会。
可暗黄的天色夹杂着猛烈的风着实让独自一人在山林里走的她从心底生出些许害怕,周围只有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而她越往深处走,风声越大。
夜幕就要来临,天空中的乌云压的很低很低,仿佛就在树林上空触手可及的地方,言畅从包里翻出手电筒来,打开。
言畅白天的方向感很好,但晚上的话,她对方向的敏感度会降低很多,这让她有点担心,一会儿到了晚上,她不要迷路才好。
言畅在心里这样祈祷着,继续艰难地往丛林深处走去。
可就在她又走出一段距离后,言畅敏锐地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立刻关掉手电筒,急忙找了棵树躲起来,然后微微撇头,就看到了几个高达威猛的男人盘腿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来一些东西,然后用鼻子狠狠地嗅了几下。
言畅瞬间惊住,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在怔了几秒后言畅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别在衣服上的“胸针”开关打开,偷偷地将他们吸毒的场景给录了下来。
她还听到这几个人嘴里说什么没想到那个病怏怏的男人家里还有这种存货。
其中一个人话语轻挑散漫道:“他还想和我们抢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遇上我们几个,算他倒霉。”另一个人笑着说,“这种深山老林,等他的尸体都只剩下一堆骨头了也不一定有人发现他早就升天了哈哈哈。”
言畅听着他们说话,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把这些录下来就转过身,想要悄悄的远离这里。
然而,那几个人的警惕性太高了,她刚迈出第一步就被他们听到了这微小的动静,有人厉声喝道:“谁?!”
说话间几个人就迅速抱起枪站了起来。
言畅的手里捏着他们吸毒的证据,她不敢犹豫,直接拔腿就跑,想着自己能跑多远跑多远,但下一秒,那几个男人就利索地给枪上了膛,狠厉地喊:“站住!不然一枪崩了你!”
说着真的有人开了一枪,打在了言畅的脚边。
言畅吓得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回头惊恐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五个男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为首的男人冷漠地盯着她,话语没有一丝温度,威胁言畅:“枪可不长眼,你再敢跑一步,下一发子弹就不会打在你的脚边了。”
言畅紧紧抿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冷冷地盯着他们。
男人蹲下身来,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开了手电筒,让明亮的光直直地打在言畅的脸上。
手电筒刺眼的光芒让言畅皱紧眉眯起眼,下意识地微微撇开头。
男人笑笑:“哟,长得还不错。”
下一秒,他突然就冷下脸,本来捏在言畅下巴上的手突然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你是谁?过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跟谁一起来的?刚才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言畅的脸因为不能呼吸而憋的通红,她抬起手来抓扯着男人特别用力的手,表情痛苦,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就在言畅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个地方的时候,男人突然甩开了她,言畅瞬间吐出一口气,然后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她还没有缓过来,男人突然又抓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头,头皮被他扯的生疼的言畅一声不吭地瞪着男人,只见他阴森森地笑了笑,“遇上我们算你倒霉。”
“野狼,解决掉她。”
言畅的心一沉,可那个叫野狼地并没有朝她开枪,而是对为首的男人说:“老大,我们想要解决掉这个女人还不容易吗,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可以先留着她,万一遇到了中国军人,还能拿她做人质要挟一波,也好为我们铺好后路。”
男人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让手下把言畅给绑了起来。
五个男人带着言畅往言畅来的方向走,言畅的身体虽然在颤抖,但表情依然很镇定,走了一段路后男人突然抬手示意他们停住。
“休息会儿。”
言畅被他们绑在树上,用胶带封住了嘴,说不出话。
为首的男人把言畅的行李包还有他随身携带的物品翻了个遍,然后拿了把匕首走过来,他强迫着言畅用指纹解开了手机的锁屏,查看了会儿后他将言畅嘴巴上的胶带快速地撕开,言畅痛呼,感觉嘴巴被人撕裂了一样疼。
他拿着刀子在她的脸边比划来比划去,问她:“言畅,电视台记者,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言畅抿着唇,不说话,她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习惯把短信和通话记录全都删掉。
男人将冰冷的匕首贴到她的脸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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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不断地调试着观察镜,在不懈地观察了四五个小时后,有个场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陆松立刻压低声音对对讲机说:“报告,有情况!”
“第一狙击点的西南方向,发现六名人员,五个持枪的男人,一个被他们绑架的女人。”陆松顿了顿,又说:“是言记者。完毕。”
正带着突击组搜索山林的苏承泽飞快地对各小组下命令,“各小组注意,已发现可疑人员,立刻从各个方向对五名恐怖分子进行围堵,切勿打草惊蛇。”
“明白!”
随陆松对司以深快速道:“目标八点钟方向,距离五百八十九,风向西北,风速6.8米每秒。”
司以深在听到陆松说被绑架的人是言畅的那一瞬间心里好像有块石头突然重重地砸了下来,他的眉头拢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轻微地移动着身体调整方向。
然后透过瞄准镜看过去。
言畅正在和男人僵持,明晃晃的刀子就蹭在她的脸上,稍有不慎下一秒她的脸就会被割伤。
司以深咬住牙,握着狙.击.枪的手慢慢地收紧。
男人用刀子在言畅的左脸上蹭几下,又在她的右脸上拍几下,他低头盯着她的胸部看了几秒,随后抬起手来,抓上去。
司以深气的想把男人的手用枪给打烂。
下一秒,男人摊开掌心,对言畅说:“你这胸针挺好看的,可惜,没用了。”说完他就把言畅的胸针里装的微型摄像机给捏碎在了手里,随后扔掉。
然后猝不及防的,言畅的胳膊就被他划了一道口子,言畅痛苦地闷哼,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和老子玩阴招,嗯?”男人用沾了言畅胳膊上的血的刀子蹭着她的脸,咬牙切齿地问:“你是活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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