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不知道构造这个梦的人到底生活在哪个年代,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的是,在这个梦里的武道远不及将来昌盛。
他所有掌握的武学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就是碾压般的存在。
一念至此,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翻天印和狂风劲一同用了出来。
就在用了两大武学的瞬间,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像是泉水一般泊泊涌出。
身上每一寸血肉在这股奇妙的暖滋养下变得向外膨胀,蕴藏在血肉中潜在力量正在一点点的苏醒。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陆沉的身体变得魁梧无比,健硕的肌肉将他空荡的衣服都撑得满满当当,绷得铁紧。
与此同时,藏匿于穴道中的精晶齐震,光芒更盛,几乎让人都睁不开眼。
虚空之中的气向陆沉这边聚集,附着在他的体表上,看上去,有袅袅白烟在他身上蒸腾而起。
竞技场上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陆沉此时的模样给了他们极大的压迫感,他像是从荒古走出来的巨兽一般,令人心生绝望。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人体还能如此大的变化。
嗖!
他的身影蓦然一动,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在哪里?”
竞技场上的九人脸色煞白,急忙环视四周。
不仅如此,观看这场决斗的观礼台上也发出巨大的轻咦声。
他们俯视着竞技台,在台上也没有发现陆沉的影子。
就像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噗嗤!
奇怪的声音在竞技台中出现。
九人当中,站在最外面的一个武奴突然觉得胸口一凉,随后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低头一看,发现胸膛之前突兀地出现一只血手,手指张牙舞爪。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陡然凝固了。
血手向后抽回。
陆沉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方才他用了特殊生灵的步法,发现与当前的血肉之力异常的契合,配上了虚空中的“气”,几乎完美。
他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其余八人见此,急忙冲过来要擒住陆沉。
然而陆沉脸上嬉笑着,再一次消失。
他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速度达到了一定程度,人眼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跟上他的速度。
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彻底的消失了一般。
一见陆沉再一次消失,八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惶恐,变得人人自危。
可惜的是,陆沉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恐惧而大发慈悲。
该杀还是要杀,一个也不会放过。
在力量和速度都齐齐压制的情况下,竞技场上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甲子房的武奴就像是鸡鸭一样,任人宰割,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往日当中,在竞技台中不可一世的武奴竟然表现得如此不堪。
“啊!”
“啊!”
……
一声声惨叫在竞技场上出现,每一声惨叫都代表着一个甲子房武奴的消失。
不远处关注着竞技场上发展的鬼爷彻底坐不住了。
他知道陆沉很强,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强,简直离谱。
他的判断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这么下去,要是甲子房的十二武师全都死了,那以后他这竞技场还有个什么看头?
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大魏国显贵们养下的武奴,要是都死了,他可不太好交代。
顾不得太多,鬼爷从二楼一跃而下,朝着竞技场中飞扑而去,想要制止陆沉单方面的屠杀。
就这一个愣神的功夫,竞技场中的又一个武奴死去。
十二个甲子房武奴也仅剩下一个了。
“都死吧!”
陆沉的魁梧身影显现,出现在武奴的面前。
他的眼神中杀意昂然,裂开了嘴唇露出锯齿般的牙齿,一拳打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激荡起无数风浪。
鬼爷及时赶到,插在了两人之间,将陆沉的拳头给挡了下来。
作为场外无关之人冒然插手武奴之间的对决是件很犯忌讳的事,但为了以后考虑,他也只有拉下脸亲自上场了。
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
陆沉见鬼爷插手了他们武奴之间的决斗,脸上晒然一笑,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掌劈出。
鬼爷的两手一变,全身的血液急速涌上了双臂,变成了防御的姿态。
手臂上的肌肉结成了一块块,像是铁块一般被强行扭在了一起。
砰砰砰!
陆沉连续三掌劈出,打在了鬼爷挡在身前的小臂上,纹丝不动。
这一刻,鬼爷的内心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双臂已被陆沉的几掌震得几乎失去知觉,全身发麻。
这可不是一般力量能做到了,他的双臂可是练了几十年,早就跟铜铁一般坚不可摧,一般人都无法撼动他。
而陆沉却是做到了。
要不是他咬牙坚持,他这两条手臂怕是都要废掉。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久攻不下的陆沉,心里出现了一股烦躁。
他意识一动,全身的穴道精晶如同呼吸一般起伏闪烁。
他两臂猛地一收,然后连续出拳,对这鬼爷狂轰而下。
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拳。
嘭!
鬼爷的防御终于崩溃了,被他一把破开,前门大空。
“不好!”
鬼爷一声惊叫。
陆沉脸上狞笑一声,一记重拳朝着鬼爷的面门打了过去。
鬼爷吓得亡魂皆冒。
看了这么些场比赛,他可是知道陆沉拳头的可怕,这一拳下来,他怕要挨不过去了。
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泉,竞技场上一股强大的力量降临。
陆沉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动弹不得。
有人释放出了巨大的威势,镇住了竞技场这一片空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猛地颤了一下,尤其是陆沉被重点照顾。
陆沉脸色出现一丝动容,喊道:“谁?”
无人回应他。
在南楼中的高芸在椅子上倒是一把坐了起来,她感受到这熟悉的威压,脸色惊道:“把那老古董都惊动了,我这个武奴前途不可限量啊。”
鬼爷已察觉出来,背后是谁出手了,急忙从陆沉手中挣脱,剧烈地喘息,心就像是要蹦出来了一样。
见陆沉被震慑住,他的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怒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向陆沉冲了过去。
哪怕会因此而让名誉受损,他此时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要杀了陆沉,以绝后患。
现场中出现了大片的嘘声。
鬼爷也对此毫不在意,不管不顾。
就在他要走到陆沉面前,动手的时候,他的耳畔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回音:“他,我很满意。”
鬼爷瞬间觉得周身的空气一紧。
见主上发话,他不敢轻举妄动了,等这种紧张感褪去之后,默默地收起了匕首。
他走到了天字房武奴的身边,将他从陆沉的一侧给拉了出来,想要保住他的性命。
陆沉脸上闪过深深的愤怒,他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对方武奴的肩膀,而后猛地朝前一拉,狠狠用自己的头撞在了对方的头上。
鲜血迸溅了出来,这个武师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手指长短的伤口,很多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陆沉得理不饶人,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的喉咙捏碎。
前后不过一愣的功夫,就连在旁的鬼爷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在‘爷’的威压之下,他居然还能行动!
鬼爷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之中。
随着这个武奴的死亡,自此竞技场的天子房武奴全数被陆沉所杀,一个不留。
他站在一堆尸体之中,满身血污,朝天放肆大笑,丝毫不给鬼爷的颜面。
在竞技场中,实力就是一切。
自此一战之后,竞技场内外,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哪怕鬼爷他们这些人也不行。
陆沉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和呐喊声。
“他打得好凶残啊!好劲爆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激烈的对决。”
“我也是。”
“没想到这竞技场的鬼爷这么的不堪啊,连一个奴隶都不如,令人唾弃。”
……
议论声纷纷。
陆沉的耳朵敏锐,一些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有褒奖他的,也有贬低他的,什么样的话都有。
对此,他都是毫不在意,沉浸于战胜的喜悦。
南楼中,高芸和一堆姐妹们聚拢在一起,看向陆沉的眼神都变得火热起来。
对于强大的男性,女性有着近乎盲目的推崇,哪怕她们身居高位依然免不了俗。
“芸姐选下的这个武奴真得很男人啊,他好强壮,要是属于我,真是散尽家财我也是愿了。”
“你想要,人家还不愿呢。别看人家现在背着的是武奴的名头,但在进这儿之前,可是诸侯子弟,身份高着呢!”
一群小浪蹄子们聚在一起说着荤素的话。
高芸盯着竞技台上浑身浴血般的身影,觉得他就像是在沙场中一人独挡千军的大将军,威风不可一世。
心中一层层涟漪,不自觉的荡漾开了。
竞技台上,鬼爷气得咬牙,陆沉看向他只觉得有些可怜。
今天鬼爷的所作所为都落了下乘,他的名声自这一天起将会一点点变臭了。
陆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等身上那股气势撤下之后,便向竞技场外走出。
之前他以为鬼爷多少还是有点斤两,他还是要收敛一点,但从刚才的过招来看,他的战力已远在对方之上,自然无需再看他眼色了。
倒是突然出现的威压让他有些忌惮。
竞技场里还藏着一个强大的存在。
“之前那熟悉的气息我又感觉到了。”琉璃镜在陆沉的心中出现,忽然说道。
陆沉脚步一顿:“你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那威压出现的瞬间,我再一次感受到七神蛊的特殊气息。”
听到这话,陆沉的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了许多:“你没弄错吧?”
琉璃镜:“我不能确定,但很像,需要再靠近一点,我才能知道。”
陆沉陷入了沉思。
琉璃镜道:“你要是有机会就往地下找找,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在地下的某个角落里面藏着。”
陆沉心中默念,答应了下来。
只觉得这个竞技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他向前走去,发现有个侍女站在他回去的路上,像是专门候着他。
这个侍女他认识,是高夫人身边的人。
侍女见陆沉走了过来,赐了一个万福道:“我们家夫人想要见你。”
正主来了。
陆沉知道这是躲不过了,作为养他的金主,对方的要求总是要答应一些的,他点头说道:“带路吧!”
侍女欠了欠身,带着陆沉向南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南楼作为观拳台,离竞技台很近,不过百八十步的距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
令他意外的是,侍女并没有带着他直接上楼,而是向楼下走去。
陆沉疑惑地问道:“高夫人不是在楼上吗?”
侍女盈盈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满身血污,见我家夫人不觉得很失礼么?”
陆沉点头一想的确如此。
很快,侍女将他领到了地下一个房间里面。
一方大大的水池上,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个偌大的浴盆用作冲洗。
“进去吧!”侍女轻声地说道。
陆沉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等他进入之后,侍女默默关上了门。
对此陆沉也没有多想。
他脱掉身上满是血污的外衣,钻入玉桶之中,好好擦洗。
这段时间以来,在牢狱之中,他还真没有好好地洗漱过,身上都有很大的味道了。
他早就想要好好擦洗一下。
正好,今日如愿以偿。
等洗得差不多,陆沉从飘着血迹的浴盆中走出,钻入了一方浴池之中,泡在了池水中。
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眼睛不禁轻轻合上,开始小憩。
合适的水温,让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在欢呼。
没有劲力的狂风劲和翻天印,用了之后身体只会是有些疲倦而已,不至于动弹不得。
这点让他觉得很是幸运。
一阵风从屋外吹来。
房间里面的帘子上挂了很多的小铃铛,在风的带动之下,发出悦耳的铃音。
这时,一个女子赤着玉足,只披着一层薄纱走了进来。
她拨开挂着铃铛的门帘,朝着池边缓步走了过去。
一双葱葱玉手按在了陆沉的肩膀上。
陆沉的眼睛猛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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