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公寓外边,一场细雨下的正是到急迫的时刻。公寓里的窗户,方才被宋七月打开了,窗外边的窸窣窸窣的雨水声更是连绵不觉。有些打落在空调外机的遮挡棚上,或许是因为设施陈旧。所以才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可是这嘈杂却全部被掩盖,只在那一声门被猛烈关上的作响里,一切都被打乱了,又似乎被翻搅而起。
几乎是以火光雷电般跳跃而去的速度。他出手甚快,如一头猎豹一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住,玄关这一方是狭窄的,两人的身.体在此刻如胶似漆,被他双.臂的驱动下纠.缠在一起。
宋七月的高跟鞋踩着门口的地垫。好似要将那地垫碾碎。
可是他以绝对的力量,将她紧锁住,是吻铺天盖地的如热浪侵袭,一吻而下的时候不单是身.体,连精神都好似被剥夺,懵的人没有办法回应。身.体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连站直几乎都不能够!
“唔——”呼.吸都被停缓,声音是从唇.齿间勉强发出,夹杂着无数的急.促喘.息来,宋七月拼命抵抗,“你……滚开……”
但是刚一出声,那才稍稍被推理的人又压了下来,宋七月的声音又被吞.没,“不——!”
他近乎是暴.动般的亲.吻,千万头野兽踩踏而来,身.上都被碾压过去。只在这片黑暗中,视线不知道要定格在那里,眼前是晃动的,那黑暗里的影子不断的摇晃,电影镜头的胶卷一定是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如此,世界都被颠覆了,无法去抵抗的姿.势中,宋七月声音都被挡回了喉咙深处。
可是刹那间,她眼眸一凝,他的手.指已经开始灵活解开她的衬衣。
今日宋七月夜里有应酬。作为董事身份出席的她,外套配上丝质衬衣是最佳的着装,简单且大方,也符合她的作风来。可是现在,外套已经凌乱在身上,那真丝的衬衣,更是褶皱不堪。缎面的领结被他拉下。
随后是那前.襟处的珍珠纽扣,一颗紧接着一颗,解的极其野蛮,撕扯一般的力道,眼前一片漆黑朦胧,耳边伴随着呼吸沉默的窒闷,是珍珠被扯落在地。
那像是警觉了,炸响于宋七月的周.身,她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他要剥去她外套的时候,她一下推开了他,“莫征衍!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我会告你!”
好不容易他终于有一秒的停顿,却是一双眸沉的吓人,“你尽管去。”
“我会告你侵.犯!我一定会!莫征衍,你敢!”宋七月狂喊着,可是他已经扑了过来,交错的世界里,那外套落了地,已经被解开的衬衣更是被扯落肩.头,三月虽是要开春,可是春寒料峭,这份寒冷比起冬日更为厉害。
他的手一触.碰向她的肩.头,竟是炽.热的如烧到最高点的铁块一般,宋七月被烫的心惊,他一低头,在她的肩.头咬.下痕.迹,“宋七月,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在乎你告我?”
“你要告,就尽管去,反正我也是要马上被带走的人,多一条嫌疑罪名,我无所谓。”是他的声音阴沉的啮.咬间响起,宋七月心头一震,却是更多的,交叠起恐慌和无措来。
如果说方才,宋七月还存有着一丝侥幸,从她回归后,他不是没有过轻薄轻浮的举动,但是每一次都是可以被她顺利打断阻止,所以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绝对不会例外!
她的手吃力的抬起,在他抓住她手臂的时候,猛地抬起,那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
外边轰隆一声,天公不作美,一声雷鸣伴随而起,公寓里唯有喘息声,那黑暗的光影里,宋七月凌乱的头发散在脸颊上,他的面庞直逼于她,逼的那么近,宋七月的声音如冰凝结,“你现在是全军覆没后恼羞成怒想要泄愤了?莫征衍,你堂堂一个莫家大少,就只会对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我真为莫家感到可耻,有你这样的继承人,更为久远感到悲哀,他们的掌舵人竟然是这样没有礼义廉耻!”宋七月冷声喝问,唇.瓣都红肿了,说话的时候她的尾音有一丝的颤,但是那眼底的恨意却是亮的比外边的夜空亮出无数倍来,“你就不怕身败名裂!”
一下刺向莫征衍,却是尽收眼底,这样的光芒,闪亮到连星辰都比不过,比阳光还要耀眼,“就是这种眼神。”
他却径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宋七月眉头一锁,发懵中他幽幽说,“那一天你握着一杯酒走出来,也是这样的眼神。”
突然时间定格,世界定格,两个人也是定格。思绪飞逝,回到那最初的一天,是在宴会外无人的回廊,是她凑巧撞见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如说雨中那晚的偶遇是天作之下的巧合,而那一日却才是所有一切的开始。
“你靠着墙,对着我笑,你对我说,”他的手撑住那墙壁,就在她的耳侧,他俯身说出她当年的话语,“打扰了,你们继续。”
“宋七月,是你勾.引了我,是你让我一眼就瞧见了你,到了今天,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那是一种诡异的眸光,此刻从他的眼底透出来,瞧在宋七月的眼中,瑰丽悱恻却是带着浓烈到如暴.雨的欲。
“我逃脱不了,你也休想!”那话语猛烈一落,他已经将她彻底压下!
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眼中是绝对要毁灭一切在所不惜的誓言!
宋七月整个人被扛起,晕眩间被抛在沙发里,他抓住她的脚,将她的裙子拽去,这种雨夜里的掠夺太过可怖,一切都扭曲了似的,无法再拼凑,她抗拒她质骂都无济于事,手上的力气都要没有,当裙子被褪到脚.边的时候,当真是感到了绝望。
肌.肤之亲不是没有过,但是时隔三年,她对他早已只剩下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绝念,可这一刻,那深刻隐藏在心底的理智被瓦解冲破,在崩溃前夕,她纵声这样撕心的喊,“莫征衍,我恨你!”
她这一声“恨”,这一个字刺破了耳膜,莫征衍嘴角噙起一抹弧度,他笑了起来,“宋七月,你不是从来不承认?你哪里来的恨?”
这三年多来的日日夜夜,竟犹如蚁啃食心头,她早已经残缺不全,却是在即将风雨淹没排山倒海将他打倒之际,她眼中满是厌恨,这样沉凝的厌恨,此生仿佛再也无法对向另一个人,“莫征衍,你敢对我用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你早就不准备放过我了,我也没想要你放过我。”他的手掌,炙热的温度贴向她的脸颊,呼吸喷薄而出,眸光却又是一厉。
“你要恨,你就恨个够!”
她身上再也没有遮掩了,只在瞬间,她最后的抵御也被他扯下,什么也没有,却是只觉得身体里异.物在翻.搅。指间感受到了那温热,是紧致的,却也慢慢湿.润,那身体的反应,却是能够让她撕.裂一般,为什么人能够控制心,却不能控制身体。
她的腰被抬起,忽然那手.指退.去——
贯.穿的瞬间,宋七月不助的嘶喊着,她的眼泪无声落下,眼角处落在那沙发里,“莫征衍,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莫征衍,我恨你!我恨你——!”
是她如同誓言一般的诺言,在公寓里盘旋而起,窗帘被风吹的啪啪不断响,窗外这一夜雨水还在下着。
唯有地上的挎包,掉落出的手机亮着屏幕,却是振动着没有铃声响起,那屏幕不断闪动,急促着进来着急的电话。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在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聂勋握着手机,连拨三个电话却是无人接听,他几乎要将其握断。
聂勋心中的忧虑忽然放大,今夜已过凌晨,他亦还在外边应酬,只是一瞧时间,这个点宋七月应该平安到家了才对。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她整个人就没有了音讯?
聂勋又拨打电话回公寓询问许阿姨,许阿姨道,“聂先生,小姐还没有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聂勋只回了一句,又是叮嘱道,“她如果回来了,让她立刻打电话给我。”
“好。”许阿姨应了。
聂勋这边挂了线,再次去拨打宋七月的手机,而回廊那头有人走了出来,正是秘书柳絮。
这边聂勋半路出来的好一会儿,她来瞧个究竟,但是远远一看,就发现他一脸阴沉在拨电话。柳絮沉默走近,她问了一声,“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闭嘴!”聂勋喝了一声,他突然的暴怒让柳絮一怔,她脸上也是一阵的青白,不出声了。
聂勋又拨了一次无果,他一边改为拨打另一人,这一次有人接了,是艾秘书,“你们那边的应酬已经结束了?”
“是,聂总,一个小时之前就结束了。”
“宋董事在哪里?”
“宋董事开车回家去了。”艾秘书如实回道。
“她是自己开车的?”
“是,本来司机要送她,但是宋董事说自己来开就好,我因为喝了点酒有点不舒服,所以……”艾秘书试图解释,可是聂勋已经骂开,“混账!”
“你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陪着?”聂勋脸色更为阴沉,那头艾秘书急忙道歉,“对不起,聂总,我现在立刻联系宋董事……”
“你怎么联系她?我打了她三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聂勋怒斥。
而在一旁沉默的柳絮,此时却是从这番对话里听到了蛛丝马迹,“或许她只是自己开车外边去兜一会儿风,过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不可能!”聂勋却是坚决,“她一定会回家去,不会在外边乱跑!”
这样的断定,让柳絮一怔,聂勋随即道,“让吴经理在这里顶着,联系艾秘书到公司,还有把保全部的人全给我放出去找,沿路去找!”
柳絮愕然,却也是应声,“是……”
这样大的阵仗,只是为了要去找一个不过是三通电话未接的人?
却还是立刻的,一行人辗转回了公司。
本应该是熄火的凌晨深夜,此刻那一层楼亮起了灯,正是龙源总经办的办公室。柳絮安排好了一切,她抬头道,“聂总,保全部的人已经放出去让他们找了。”
“咚咚。”这边着急赶来的艾秘书,也是慌乱的,“聂总!”
聂勋神色不似平日里的随和,此刻的他让人瞧着十分可怕,“今天晚上事情经过到底是怎么样,你说个清楚!”
“和平常一样,真的是一样,我陪着宋董事去酒店会客,喝了几杯酒,一切都挺顺利的,等到出来的时候,宋董事说时间不早了,让我们先走。前阵子宋董事感冒了,一直都没有好,所以今天晚上我也没有让她喝酒……”艾秘书一五一十道出一切来,更是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后来宋董事看我们几个都喝了不少,就让我们先回去了,聂总,真的就是这样,真的!”
聂勋一双眼睛发憷,直直看着艾秘书,犹如审问,艾秘书摇头摆手,“聂总,我说的都是真的!”
“司机呢?人在哪里!”聂勋又是发问。池上边巴。
宋七月的专用司机也被请回了公司,他是一位老实的中年男人,“聂总,宋董事出了酒店后,我本来替她开了车门请她开车,可是她说今天不用我开车了。”
“什么原因,她没有让你开车?”聂勋追问。
那司机也是莫名,“我也不知道,宋董事没有说,她只是说,还想去个地方走走,所以让我先回去……”
去一个地方走走?这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来,聂勋眼中一明。
柳絮道,“我说了,宋董事大概是开车去外边散散步了。”
“散步会不接电话?”聂勋一句话沉凝驳了过去,柳絮哑口无言,却是又道,“或许是没有看见。”
“我不管是没看见,还是其他,总之要找到她的人!”聂勋猛地拍案,他意志如此坚决。
可是在之后的时间里,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宋七月人在何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凌晨前折返回龙源的聂勋,一路等到了凌晨两点,这个时候保全部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任何音讯,此时的聂勋当真是已然坐立不宁了!
“给我报警!”聂勋怒道。
柳絮道,“聂总,没有到四十八小时,警方是不立案的。”
“我让你联系警署,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她是从哪条路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聂勋心底总有种不良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凝重。
七月,你在哪里?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柳絮只得听令,立刻联系了警方,警方这边如柳絮方才所说一般,走司法程序不得立案。但是基于聂勋的身份,还是同意调取路口录像来寻找宋七月的去向。这边录像调集了后,得知宋七月离开酒店后往前方就往东而去了。
城东那里是哪里,聂勋得知消息,他更是糊涂,难道是去看绍誉?这不可能,绍誉在莫宅,莫宅在城北,并不在城东。
于是聂勋只得继续等下去,而下属调查得来了一个最新关键点,那就是原来宋七月晚上夜宴应酬的酒店,当天晚上另外一行人也有在这个酒店出现,聂勋愕然而起,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久远的莫总!”
——莫征衍!
怎么又是他!
一切都好似撞到了一起,却不是巧合一般,太过出奇,聂勋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张。
寻找还在继续着,聂勋于办公室里抽着烟等候。眼看着那烟灰缸内,烟蒂积聚了无数,柳絮在旁沉默陪同,她出了声,“聂总……”
“我让你闭嘴!”聂勋一开口就是喝止。
“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抽烟的危害。”柳絮却是抬眸迎上,聂勋不常抽烟,作为医生的背景,鲜少会去碰这些危害身体的物质。可是今日,这一包烟快要抽尽。
“出去!”聂勋喝了一声,只将柳絮请离。
柳絮凝眸,僵持之中好似没有了办法,她只能离开。
聂勋则是一把将烟袋捏紧,攥成了一个团丢入垃圾桶内。
突然,艾秘书再次奔了进来,“聂总!”
柳絮停住步伐,聂勋回头去瞧,艾秘书疾步跑过来道,“聂总,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和宋董事无关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我现在没有兴趣听!”聂勋回道。
“不,是和宋董事有关!”艾秘书立刻道,“就在两天前,宋董事交待我去办一件事情,她让我去交一幢公寓的物业管理费!”
“哪里的公寓?”聂勋质问。
“是金海岸的公寓!”艾秘书道出了这间公寓来。
聂勋沉思一想,那是宋七月住过的房子,名下的资产,可她不曾再理会过,所以一度就连聂勋也没有了印象,难道说,难道说她是去了那里?可是就算是去了从前的公寓,但是为什么不接电话?
同一时刻,柳絮接到了电话,“是警署打来的!道路拍下的照片发现,宋董事是往城东的城区去了,那里有一片住宅区。”
“金海岸公寓?”聂勋不禁如此联想,几乎是可以串联。
可是下一秒,传真接收到警署这里的监控照片,交到了聂勋的手中。聂勋拿过一瞧,那模糊的照片投影内,果然是一辆车里,依稀是宋七月的身影。但是且慢,她车子的后面还跟了另外一辆车!
聂勋紧盯着后方的那辆车,只是寻常的黑色私驾,可是那隐约的轮廓,却是依稀让他瞧见了,车里的男人是谁。
是他,没有错,又是他!
聂勋闷声不语,他立刻往外边走。柳絮见状,她也是跟了出去。聂勋的步伐极快,像是再也瞧不见旁人,他一出大厦,外边的车子备好了,他夺过钥匙就开车,柳絮飞快也上了车。
“我陪你去!”柳絮应了一声,聂勋来不及再言一句,飞车往金海岸赶过去。
一路上,气氛沉闷的能将人逼疯。
飞速的车速中,连续闯着红绿灯,终于到了金海岸处的公寓。柳絮一瞧时间,此时已经过凌晨四点,黎明正是到来,在这三月来临的时节里,天色还是黑透的。
聂勋的气势惊人,过了保安直逼朝大厦里边去,柳絮阻挡了那保安,“我们要找我家小姐,知道她在这里,请你不要拦我们!”
于是一路而上,终于到了宋七月所买下的那公寓一层。
电梯门一开,却发现电梯口那回廊里的灯是亮着的,并没有关。这一梯一户的过道,亮的通明,好似亮起了一整夜,都没有熄灭过。
聂勋望向那紧闭的门,心里突然猛地一沉。
那扇门关上了,可是门前的把手处,那把钥匙还悬挂着,证明这里有人来过。而且,来人并没有走,一直都还在这里!
愈发不好的预感此刻全都盘踞在脑海里,在一瞬的步伐停住后,聂勋疾步往前,他的手握住门把手,似是心念一定,将那门推开——
迎面而来的一切,让人僵在外边!
公寓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黑暗的房子里却是不比回廊亮着灯,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唯有外边的天空,黑夜已经过去,黎明透出的曙光照亮了一方,所以朦胧里边却是隐隐可见一切。
那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的气息,是男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的纵情气味!
而那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那团身影,被盖上了毛毯被褥,头发遮掩了面容,凌乱的看不清她的脸,可是聂勋却是一眼就分辨出她是谁!
聂勋的喉咙处好似被堵了,他急忙呼喊,“小七!”
聂勋奔了过去,他去瞧个究竟,奔跑到沙发处,他去捧住宋七月,低头一瞧,借着那外边的灯光却才发现,宋七月衣服凌乱无比,衬衣被狼狈的穿回在身上,可是纽扣已经散的七零八落,那一旁的高跟鞋和掉落的皮包,还有手机,都似乎是在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絮也是走在后方瞧,宋七月的样子让她惊愕,但是她也是知道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被谁凌辱了?
“小七!你怎么了?”聂勋还在呼喊,宋七月似是被人唤醒了,但是那目光却是放空的,几乎回不了神。
就在此时,“咔擦——”一声亮起了火光来!
谁能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第四个人?柳絮顿时一惊,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黑暗里有种未知的恐慌感袭来。
聂勋却是整个人定住,他寻声望过去,那一团火光撑满了所有的视线,醒目到了几乎要灼烧一切的境地。
那是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照亮了公寓的一角,颀长的身影,他身上的衣服却是完整的,只是透过那光亮也可以看见起了褶皱来,不复往日里光鲜到几乎不能碰触的境地。
莫征衍执一只烟,他将打火机点亮抽了一口。他倚着墙而站,是一道斜长的身影,偏头瞧着聂勋,那姿势如黑夜里行走的盲人,仿佛早不畏惧任何。
眼下的一切,宋七月的凌乱,加上莫征衍的堂而皇之,都在告知聂勋一个讯息,是他,他对宋七月犯了罪!
当下,莫征衍开口,他的声音散漫的却是低沉的,“抱歉,你来晚了,聂总,我已经睡了她。”
突然,那证实的罪恶,将那所有的仇怨都一下爆发了一般,聂勋的侧脸变的如此狰狞。柳絮心里一惊,只感觉糟糕,而来不及开口之际,聂勋已经朝莫征衍冲了过去,那步伐可谓是踏浪而行般的勇猛直前。
聂勋没有一句话,只是那拳头已经抡起,猛地砸向莫征衍!
那砰一声,已然是用了全部力道,是以绝对的力道,奏向莫征衍的同时,也将莫征衍身后处悬挂的壁画也一并震碎。并排了四幅的壁画,齐齐落在地上,散的像是大盘小盘齐齐落下,震的人耳朵一阵发刺,柳絮震惊!
“莫征衍,你该死!”聂勋已如浴火一般,那周身散出来骇人的气焰。
莫征衍被打了一拳,这正中的一拳实实在在的打上了他,只一拳打的他鼻梁骨都歪了,半边脸都凹陷,流血而下。可是他没有去理会,只是眯起眼眸来看着他。
本是漫不经心倚墙而站的人,这一刻也不再可以悠闲以对,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中,却都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那指间的烟还燃着,并没有捻灭,莫征衍不疾不徐,却是说道,“聂勋,我要是该死,那你就不该活!”
说话间,那烟被他一把握在掌心,没有捻灭竟然是直接用掌心掐灭!
柳絮惊呆了,她只能在浑浑噩噩的宋七月身边陪护,却是束手无措。
只在那一声令后,两人都像是疯了一般,朝对方猛烈的攻击,那愤怒那恨意有多少,他们的出拳就有多猛。却是招招都往死里边打,只恨不能拿把刀来,就把对方一刀捅死!
鞋子踩在地板上,那些壁画坠落的碎玻璃都被踩的更为细碎,玻璃渣子的声音交叠着拳声,响彻在整间公寓里边。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争斗究竟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好似他们就能这样一直打下去,打到世纪末日一样。
两人痛殴着对方,一拳接着一拳,无休止的斗争里没有一句话语,这样灵活勇猛的身手,更是让柳絮看的说不出话来。
聂勋的确是个练家子,背负了血海深仇的他,从小就秉持了一个念头——复仇!
复仇占据了生命的全部,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都必须要付出代价,而作为柔弱的孩子,武力便是在贫穷面前最好的武器。所以打斗,就成了孩子长成之前唯一的解决方案。
从聂家毁灭开始,聂勋就是一路从打斗里过活的。美国的黑人,打起来不是一般的狠,纵然是美籍军人,聂勋也不是没有打过。他更是曾随特种部门退意的团队一起进行过训练,所以绝对是斗殴场上一把锋利的刃。
而莫征衍,这位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少,身负家族使命,定然也是从小就受多方教育。武术训练,便是这其中一项里重要的训练。面对聂勋的攻击,如此沉重的痛击,不管是多少下,他都没有发出过声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如此速度之快,眼神之中曝露出来的杀意竟是这样的让人心中发憷。
柳絮原以为应该是没有人能够抗衡聂勋的武力,但是现在,这一刻瞧见莫征衍和他的斗争时,她的脑海里曾经坚定的信念却是被洗刷了。
莫家大少,他这样的狠戾,绝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狠戾!
像是拆了这座公寓一般的力道,两人打的天翻地覆,却在这一刻,保安寻找来,只怕他们是来捣乱的,他可付不起这个责任,可是两名保安一到门口就被惊到了,同样是无法动弹!
谁也不敢上前,更是不敢阻止!
却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外边的天空,黎明真的已起,朝霞也已经升起,绚红的霞光透进来,落在两人的脸庞上,斗的已是气喘吁吁,可是两人都不曾倒下,不是没有疲态,但是那凶狠的眸光,已似刀刃,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两位先生,请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我们只能报警了……”保安只怕会出事,所以在劝说,劝说不成就要报警了。
柳絮喊住,“不要报警!”这个时刻,报警绝对不是可取的,那保安被一喝果然不动了,柳絮却是没有办法,她喊道,“聂总,不能报警!”
柳絮见两人精疲力竭不再动,她上前就欲劝阻,可是聂勋哪里会听从,“莫征衍,今天你不要想从这里踏出这里!”
“你要有这个本事,尽管来!只怕见阎王的人是你自己!”莫征衍冷笑。
“聂总!”柳絮拉住,两个男人浑身的汗水血水交织,多要看不清脸庞了。
凌乱的暴打中,却是有人蹒跚着站了起来。
那是宋七月,她裹着身上的毛毯,躺了半天后,终于好似回过神来,也似乎是恢复了体力,所以才能够站立,但是双腿都在打颤,只是她的脸上,一片的惨白,唯有双唇,已经被吻的红肿。这样的惨白惊艳里,渗透着绝望过后蔓延滋生的恨意。
两个男人一怔停下,莫征衍望了过去,聂勋也是回头。
突然两个男人都不动了,宋七月慢慢走近一步,她的视线混沌中定睛,“莫征衍,你所做的一切,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忘记,我和你,誓不两立!”
话音落下,她身体轻晃着似要倒下,聂勋疾步上前拥住她,却是发现她烫的吓人,她竟是发烧了!
那倒下的一刹那,一幕幕定格,莫征衍的笑容终于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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