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来,他是如何找得你,你们都聊了什么?你全部道来,我等再做商议。”
“是,是,我想想。”沈林忙道:“那日我在私养的小妾府中歇息,他找到我,邀我去醉花楼耍乐……”
沈林将前后事宜说了一遍
“你说他曾向你询问附近有无光怪事象?
“他确说过一嘴,他问江东近年还平静吗?有没有奇闻异事,叫我说与他听听,长长见闻。”
唐宁道:“朱师兄,此事你看如何处置?”
朱廖沉吟道:“此事还是要分明情况,看他是主观上勾结魔宗弟子,还是被其蒙蔽,若是明知其为魔宗弟子,还与其沆瀣一气,理当诛杀,可若不知实情,警训一番即可。”
沈敬文接口说道:“两位道友,不是我为这畜生说情,此子虽顽愚,却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勾结魔宗,且其修为低微,纵与魔宗串结。于魔宗而言有何利可图?”
“若说魔宗是为了通过他勾搭上我沈家也不合情理,此子既不管家族财务,又不理事务,纯粹是个废物,我想他只是单纯被魔宗弟子蒙蔽,玩弄于鼓掌而已。”
“两位前辈明鉴,晚辈确实不知其是魔宗修士,前辈明察啊!”沈林喊道。
朱廖道:“唐师弟,不若将醉花楼那些女子叫来对质,看是否与他方才所说的话属实。”
唐宁思虑了一会儿道:“就算他方才话属实,也不能完全洗清他嫌疑,沈林,现在只有一个法子能证明你清白,你若能帮助我们找到那魔宗弟子,你自然与他无瓜葛。”
“这,这,他素来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晚辈一时间上哪找他去。”沈林急道
“我有一个法子或可一试,你愿意配合吗?”
“只要能证明晚辈的清白,前辈尽请吩咐就是,晚辈定当竭力。”
“目今我们还不知晓魔宗目的,那魔宗弟子既然向你询问过江东异事,你不妨将计就计,从今日起,你放出风去,告诉你那些经常一块吃喝玩乐的修行界朋友,就说你发现了一庄光怪陆离的异事。故事你自己琢磨,越引人臆测越好,看他会不会上钩来找你。”唐宁道。
他不知晓魔宗行迹和目的,那魔宗弟子与沈林的谈话中最有价值就这一条,也不知他是意有所指还是随口一说,为今之计权且试试。
反正聊胜于无,对他来说举手之劳,捉到了是意外之喜,没上钩也于他无损。
“是,晚辈必当竭尽全力。”
“此事不得外传,今日你被拿来之事若有人见着问起,你就找个说法搪塞。”
“是,晚辈知晓。”
“既如此,我就先走了。哦,对了,若是有那魔宗弟子的消息,你就派人到牛邙山道观寻我,我在那处歇脚。”唐宁起身说道。
沈敬文道:“哎,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肖子,让两位道友费心了,不如在敝舍歇息一日,容沈某招待一二,略尽地主之谊。”
“不了,在下另有要事,先行告辞。”唐宁说完出了厅殿,身化遁光而去。
沈敬文转头道:“朱兄,此事还望你多多斡旋。”
朱廖道:“沈老弟,你我这么多年交情,该帮的忙我一定会帮。”
“多谢朱兄,此事你看当如何化解。”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也知晓近来魔宗猖獗,为我玄门大患,宗门对魔宗事宜十分关切。事情若果真呈报上宗门处置,多多少少总会连累到老弟你这家业,令侄能自证清白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若不能自证清白那么退而求其次,把事情控制在小范围内也可接受,找机会我会与唐师弟说说,让他不要为难老弟你。”
唐宁回到牛邙山道观,招来韩令明问道:“余晓有没有回来?”
“禀前辈,余仙使自离道观后目今还未回来。”
“待他回来后再来通禀我。”
“是。”韩令明应道退了出去。
唐宁待在观内炼气修行,一晃五日过去了。
余晓匆匆回到道观,推开本该属于他的静修室行礼道:“师叔,发现那些修士的行迹了。”
“哦?在哪?”唐宁问道
“在安化郡,有人见到了他们中一人。”
“安化郡,怎么跑安化郡去了?之前不是在景平郡吗?”
这安化郡与景平郡相隔七百里,这伙人如今出现在安化郡,莫非不是为了景云山灵矿来的?之前魔宗化整为零各支派尚在时,江东有尸傀宗的弟子潜伏。
现魔宗已整合一处,所有弟子都集结在虚枢山灵矿附近拉起了门户,他们不远万里冒这么大风险来到江东不是为了景云山灵矿,那是为了什么?
他不禁想起前几日在沈家,沈林说过的话,那魔宗弟子曾打听江东奇闻异事,难道说……
“弟子也疑惑此事,安化离景云相隔数百里,不知他们为何出现那里。”
“那人在安化郡何处?”
“昨夜有一乞儿在安化郡城南外五十里城隍破庙中见到那修士,消息传来时已是天明,现在还在不在未可知。”
“既然他们没走,说明事情还未完成,你继续监测,我往安化郡走一趟看看。”唐宁说道,出了房门化遁光而去。
不到半日便来到安化郡,往城南飞遁了百余里,果看见一座破败的城隍庙。
他走了进去,庙中正上方供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残破石像,屋顶蛛网随处可见,地面倒是挺干净,庙中空无一人,显然那魔宗修士早已离开。
唐宁心想此人既在此歇脚,或许他在这附近有什么事要处理,于是出了庙门在周侧搜寻了一番,直至夜幕降临,也未见到画像之人。
他又返回庙中,想来个守株待兔,一直待到第二日拂晓,未见其人,他便回了牛邙山道观。
………
醉花楼位处华阳郡之东,去郡城一百八十里,周围方圆三十里无一处人家,却有几间零散的商铺。
一般似这等荒僻之地就是普通人家也不愿迁徙至此,更别说在此建什么青楼商铺了,非常人所能理悟。
实际上这醉花楼也并不是为寻常人开设的,并不招待那些平头百姓、纵是王宫贵子,商贾巨富也不得入内,只有修行界人士方可来此耍乐。
包括周边那些商铺,出售的并非凡物,而是修行界所需的丹药、符箓、法器之类属。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规模较小的坊市,供给附近的修士买卖交易,若是白日来此,还能看见许多在路边摆摊的散修,修行界有许多这样的地方,特别受散修喜爱。
那些散修因穷困潦倒,正规坊市物价太高,都不愿去正规坊市交易,故相聚于此。
此地自由交易,物价比之坊市要低至少一到两成,要是别人着急需要灵石,价格还能再低些,不像坊市内,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唯一比不上坊市的就是安全性没有保障,这地方海纳百川,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又没有强有力的势力掌控局势,故杀人越货之事并不新鲜。
醉花楼是此地招牌之一,其幕后东家乃是沈家,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沈家背后站的却是乾易宗江东主事朱廖,这醉花楼及附近商铺都有他份子在内。
沈林左手搂着一个薄粉敷面的貌美女子,右手搂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妖艳女子,与旁边几人谈笑逗乐,那两名女子扑在他怀里面含春意,娇喘连连。
这醉花楼的女子都是受过特殊教导,深通房中术。
“来来来,诸位,咱们再饮一杯。”沈林端起酒杯说道,他面色如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上却丝毫不闲,调戏着怀中女子。
众人皆端起酒杯喝了干净。
“说起来,前几日我发现一件异事,真是奇哉怪哉。”沈林放下手中杯道
“什么异事?”有人开口问道
“那日,我在此间宴饮,回府之际,看见远处一道亮光闪起,转瞬之间就消失了,真是怪异的紧。”
另一人哈哈笑道:“那有什么好怪异的,一道光芒而已,或是修士打斗,何足为奇?对你我修士而言还不是等闲之事,沈道友怎的这般少见多怪。”
沈林摇头道:“非也,沈某不是没见过世面之人,修士打斗如何分不清楚,那光芒着实怪异,我敢说绝非是修士引起,倒有可能是什么宝物。”
“哦?”其他一听纷纷来了兴趣问道:“沈道友何以如此肯定。”
沈林道:“那光芒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可其中所含灵力十分精纯,绝非修士斗法的体内灵力所化,我赶至那处时,天地间还残留着些许灵力,并伴随着一股异香。因此我断言绝非修士打斗引发的异象,说不得是什么灵宝也未必。”
“沈道友所说的异象是何处?我等也好去见识见识。”
“那地方就在…”沈林突然一顿:“诶,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或许真有可能是修士打斗,来,咱们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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