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躺在粉紫色的公主床上,华丽浪漫的羽毛灯投出柔和的光线,照着这间原本属于元欣容的屋子。
不,若是追溯到更早之前,这房间应该是元落黎的。
她之前看过的资料里,关于元家的一切都有详细的介绍。
这房子是元落黎母亲的嫁妆,这个房间从元落黎一出生,就是给她做闺房的。只是元落黎五岁时母亲去世,李春南带着一双儿女进了这个家,房间就被元欣容死缠烂打地要了过去。
元欣容住得心安理得,还真把这个房间当成她的了。
秦舒想到元欣容那张气鼓鼓的脸,只觉得可笑。
不过,元家的事,她不想参与太多。
今晚住在这里,只是燕景的要求。
他故意卖关子没有告诉她,明天商会活动的男伴是谁,而是非要让她在元家住一晚,等对方明天上门。
那个变态男的心思,一般人难以揣摩。
她抬手关闭了房间里的灯光,在黑暗中,思绪也仿佛沉淀下来,让她可以更冷静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去对付燕景。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弄清楚,燕景让她假扮元落黎,真正的企图是什么。
他的野心,绝对不止一个国医院的副院长这么简单。
或许明天的活动,会给她答案。
另一件事情也是秦舒比较在意的,那就是——燕景今天发狂的时候,吸了她的血,然后,他就恢复正常了。
难道真是她的血,有特殊功效?
秦舒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碰到伤口时,疼得她低吸了一口气。
她把手缩了回去,黑暗中,一双幽亮的眼眸里闪过思索。
血螈和圣石的共同作用下,她拥有了不死之身,那她的血液,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或许真是在变化的过程中有了什么特殊功效。
看来,她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血。
除此之外,就是经过这几次出入燕景的实验室,她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致的路线图。
只要比对一下每次从实验室回来,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留的次数、路上用的时间,就能估算是路程,从而确定实验室的具体方位!
真正的元落黎她暂时还没见到,不知道下落。但李红霜被燕景关在实验室里的,自己要想救人,则必须做好准备工作,把燕景那个实验室的情况了解清楚!
不知不觉,夜色深了下来。
秦舒也有了困意。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闭上双眼。
很快沉入了睡梦中的她没有发现,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时不时地闪烁出一点蓝光。
……
“有信号了!”
与此同时,深夜的酒店房间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宁清若惊喜地叫了一声。
刚给孩子喂完奶,准备喊她去睡觉的男人,拿着还没放下的奶瓶走了过来。
他站在宁清若身后,目光落在笔记本屏幕上,“试试,看能不能跟她通讯。”
“嗯!”
其实不消他说,宁清若已经把通讯请求发了过去。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咬着手指头嘀咕道:“霜姐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都不理我?”
要知道,她这一趟特意赶来京都,就是为了见那个人一面的。
听到她的话,站在她身旁的贺斐弯身,重新把她发送了一遍通讯请求。
依旧没有回应。
宁清若一张小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霜姐不会是出事了吧?”
话音刚落,贺斐一只宽厚的大掌就落在了她头上,动作像揉小猫一般,“你霜姐是什么人?又不是你,哪会这么容易出事?”
“贺、斐!”
宁清若啪地拍开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杏眸圆瞪,不满:“你这话的意思是瞧不起我?你可别忘了,是谁栽在我手里,一次又一次……”
“呵,那是我主动配合,不然你真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拿得下我?”
“好啊,你总算坦白了!”
宁清若丢开笔记本,一把将身旁的男人拽得坐了下来。
然后她灵活的翻身,往男人结实的大腿上一压,整个人就骑坐在了他身上。
搂着对方的肩膀,神情带着几分得意,“我就说嘛,你那时候不可能对我没感觉!你居然一直都不坦诚!”
贺斐低笑一声,抬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刮了下。
“傻瓜,我是怕打击了你的自信。”
宁清若恍然地点点头,却又总觉得他这句话哪里不对。
猛地反应过来,这家伙还是在拐着弯儿说自己身手不行!
哼!
她抡起拳头晃了晃,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对他下手。
只得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感叹道:“你说的也没错,我是队里身手最差的那个,也是最让霜姐操心的那一个。后来要不是遇见了你,我现在应该和队里的其他人……”
宁清若杏眸暗淡了下来,里面染上一丝悲凉的气息。
贺斐似有所感,捧起了她的脸,打断她的话,“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现在的你是我可爱的小妻子,是我们女儿的妈咪,我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幸福下去,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男人内敛深沉的双眸里久违地划过一抹凌厉。
宁清若微怔,下意识点点头,解释道:“我只是想跟霜姐重聚一下,确认她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别的……我不会再去想了。”
“嗯,那我们就早点睡觉去,现在已经很晚了。”
贺斐摸摸她的头,见她仍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笔记本屏幕一眼,无奈宽慰道:“放心吧,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她的信号,明天再联系也不晚,实在不行,明天我让人追踪她的去向,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好吧。”
宁清若总算把目光收了回来,下一秒,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贺斐居然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她只能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像猴子一样被他抱着回房间。
翌日。
空气里带着冬雪消融的寒意。
薄雾笼罩。
元家别墅外,一辆高级轿车缓缓驶来。
二楼房间里,秦舒早早就起了床,收拾妥当。
她身上穿的是燕景给她准备好的礼服。
黑色丝绒鱼尾裙,外面披着银白色的狐狸毛坎肩。
脖子上的伤口被她用一条黑色薄纱丝巾遮挡,系了个简单的蝴蝶结。
听到楼下的汽车声,秦舒往窗台走去。
拉开窗帘,正好看到别墅大门外,车门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车上下来。
秦舒神色微怔。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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