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吃饭时,她看到的黑色身影真的是他。
苏好好把脸埋在他胸前道:“我看见你了,我跟周琛分手了。他以后不会再来。”觉得这话不对,又加了句:“我们都没开始过,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哥,我喜欢你,你不要跟别人结婚。”
忽然,滚烫的唇堵住她的嘴,没有想像中的恶心,齿间的清甜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化成一道白光,炫目的看不到任何东西,直到白光散去。
苏好好看到了江淮的眼晴,细长的双眼下灿如星河,双颊泛上层红色,如甘醇的红酒,散发着芬芳。
她猛地推开江淮,捂着脸逃进被子里,羞得不敢出来。
被子掀开一条缝,白色的灯光如线一样射进来,江淮清冽的声音如悠远的山边传来。
“出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苏好好探出半个头,看见江淮细长的双眼,心虚地又缩回去,瓮声瓮气道:“你别打我。”
江淮冷笑道:“原来你也怕我会打你啊,怕被打,走的时候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出来。”
苏好好:“我不。”
江淮:“你出来我就不打你。”
苏好好:“我不。”
江淮恨声道:“才几天时间,你敢跟我说‘不’字,有人撑腰了胆子大了对不对?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谁对你好,你就跟谁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又是什么?你找到父母了就不要我了对吗?十年白养你了,我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你要是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还有你的父母,你信不信我杀了他们。我的东西,摔碎了也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包括周琛,他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他的自信跟我抢。”
江淮越说越恨,到后面就是咬牙切齿,整个人散发出森冷的寒意,嗜血的情绪充满整个房间。
恨不得把苏好好一起撕碎。
苏好好十年的郁气在此刻迸发:“关我父母什么事?关周琛什么事?”
“你向来没主见,如果不是他们的怂恿,你会无声无息的离开我?”
“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他们。我刚来这里时,你还骗我说,我穿的衣服是高仿的,明明是真的,怕我找回父母。你知道我父母是谁就是不跟我说。那年我跟周琛多说几句话,你就把周琛往死里整,从小到大追我的男生有多少吗?我不敢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怕你看见了不高兴。你说跳舞就玩玩,从来没让我参加比赛,怕的就是我父母看见了找到我。我特别羡慕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可以随便发脾气,可以随便要糖吃,可以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他们的喜爱。”
苏好好忍不住开始哭,要哭尽两世为人的委屈和心酸。
“你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生来就不需要,我只是个普通人,我需要。哪怕他们只是一个摆设,我也想要。你不是他们,你永远也取代不了他们。”
“可是,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在一起,不妨碍你和父母团聚。”
“说什么?说你有女朋友?我算什么?情妇都算不上,只是你江淮从小圈养的宠物,我不要做别人的宠物。还是说你烧了警局?莫说在他们眼里,就是在我眼里你都是不正常的。正常人谁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笼中鸟?去嫁给一个因心情不好就杀人放火,说不好我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捅我一刀的人?你又没说你喜欢我,我以为你就跟小时候一样的。”
江淮厉声问道:“你是说你要为了刚相认的父母,要抛弃生活十年的我?”
苏好好觉得跟他沟通特别的难,掀开被子道:“我要是给你打电话,你会拦着我父母,就你隐瞒我当年的消息,已经让他们讨厌你。以你的性格,他们阻止你,你是不是要杀了他们?后来,我想静一静,好好想想你跟我的关系。”
江淮想说:静静就是几个月,这时间可真够长的。
见她双眼哭得红肿,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泪痕,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下去,冷冽的声音变得柔和。
“后来了,后来怎么没给哥哥打电话?”
“你都跟王斌上床了?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回去做什么?做你天天栓在身上的妹妹?我也是人。他们都觉得你就是把我当个物件喜欢挂在身上,别人不能看,不能碰。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反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想这样,再喜欢的物件,丢了,时间长了就忘记了。没有我你不是一样过的很好?”
江淮细长的单眼皮蒙上层忧愁:“所以,你觉得哥哥会忘了你?你就不要哥哥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忘记?我就不会伤心?我就不会难过?我就会过得很好?如果说弱者能让你对我多一丝爱恋,我希望我生来就是弱者。”
江淮从来不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忧伤过。
苏好好愣住,她细细地打量江淮,黑色一丝不苟的西服没有折皱,碎发下是细长的眼晴,少了往日的凌厉,眼下乌青,双颊凹陷,本就尖的下巴更尖。
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哪里还有往日的高高在上的王者样貌。
苏好好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下,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白痴,你都做了什么事情?白痴,白痴!
苏好好扑进江淮怀里,泣不成声。
江淮摸着她的秀发道:“别哭啊,哥哥以前做的不好,是哥哥不对,哥哥以后改。你要记住,哥哥没了你,会伤心会难过,不会过的好。你觉得不好的,哥哥都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说着,他双手捧住苏好好的脸,从她的额头往下亲吻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直至她的颈间,再往下点。
忽然,他大力吸吮芬芳,直到点出红色的草莓印。
头微微抬起,咬住她的耳垂,研磨,撕咬,好一会,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说,喜欢哥哥。”
江淮好一阵的亲密让苏好好有些木然。
她喃喃道:“喜欢哥哥。”
带着潮红粉色的小脸蛋,还保留着童稚,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唇间。
“哥哥也喜欢你,哥哥不能没有你知道吗?一会我去见你父母要怎么说?”
苏好好抱住他的腰道:“我跟他们说,我喜欢你,他们不同意,我也是喜欢你。”她站起,牵起江淮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说。”
楼下客厅里,陈雅美和苏明远坐在壁炉前一个织毛衣,一个看书,自得其乐温馨融融。
听到脚步声,陈雅美抬头向楼梯口望去,惊得忽地站起来,指着江淮道:“你,你,你……”
苏明远拿下眼镜,对于老婆的行为实在不解,侧身看过去,他的反应比陈雅美的更大。
女儿一身粉色睡衣,哭红了眼,身侧站着位西装革履,精致到发丝尖的男人,身材修长,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细长的双眼透露出微许的寒光,阴狠中带着几分挑衅。
源于男人对侵入者的直觉,苏明远扔下手中的书,大跨步直接走上去,拉住苏好好,想要把她拉入身后,女儿却不为所动。
“到爸爸这来。”
苏好好收回手,靠在江淮胳膊上道:“爸爸,他是江淮,是他照顾了我十年。”
苏明远平时波澜不惊的脸上,蒙上层愠怒,他声音平和道:“十年前,因为他的原因,我们一直找不到你,小美每晚都哭。怨自己没有照看好你,来爸爸这来。”
苏好好摇头道:“爸爸,我喜欢他,我要跟他一起。是妈妈说的一辈子那种。”
苏明远低吼道:“你才十六岁,你知道什么叫一辈子?”
苏好好正要说她知道,江淮抢先一步道:“伯父,不要为难她,有什么事我们解决,能否单独谈谈?”
苏好好紧握住他的手,怕两人起什么冲突,低声对江淮道:“你别管,我跟我爸爸说,是我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说清楚了就好。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江淮抬起右手,落在苏好好光滑的脖子上,漂亮的手指,在她皮肤上摩挲,轻轻的拨弄她的衣服,睡衣下那颗草莓若隐若现。
江淮低下头她耳垂边道:“有哥哥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任何人的,乖,听话,等哥哥出来啊,相信哥哥。”
柔声细语的低呤,似春风带雨落在苏好好耳朵里,她甜甜笑道:“嗯,好。”
落入苏明远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两人举止太过于亲密,远远不止‘兄妹’,还有那颗‘草莓’更加证实他的猜测,他神色一凛应道:“好。”
江淮拍拍苏好好的手道:“等哥哥,再乱跑打断你的腿。”威胁的话,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的悦耳。
苏好好觉得甜蜜极了,碍着苏明远在,忍住了想亲他的冲动。看着两人去二楼书房,欢喜的跑到楼下找陈雅美说话。
陈雅美没有苏明远那么愤慨,见女儿从来没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已经接受了江淮。今晚突然出现在这,肯定是老早就知道女儿的下落,一直没有出现。既是这样肯定就不会带走女儿。
接着她坐在沙发个说体已话:“你喜欢他啊?”
苏好好盘坐在沙发上,看着陈雅美道:“很喜欢,以前不知道这种喜欢。跟他在一起跟别人在一起的那种开心不一样。想跟他过一辈子,以后的每天都在一起。妈妈我好幸运啊,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陈雅美看着女儿绯红的脸庞,提起江淮脸上神彩飞扬,不忍心打断她,安静地听她诉说。
“我哥是最棒的,十项全能,没有他不会做的事,只要他想,他愿意,他都能做到。他是个天才,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一学就精通。他最擅长的就是赚钱,就是有点利已主义,不过没关系,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能让我遇上他这种,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陈雅美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把苏好好问住,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怎么会去想?
好像转身他就在哪儿,会对你说:有哥哥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永远的不离不弃。
如果不在了?
苏好好想了会道:“那他肯定是找到更喜欢的。没事,祝福他,他过的好就好。我觉得真正喜欢一个人,跟他喜不喜欢你没有太大关系。我喜欢月亮,难不成每天非要抱着月亮睡?月亮肯定是抱不到的,难道我每天要因为抱不到月亮而伤心?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妈妈,你说对不对?”
陈雅美叹了口气笑道:“妈妈现在有些喜欢江淮,能把你教成这样,想必是个豁达的人。”
苏好好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她哥要是豁达的人,世上再无豁达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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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跟着苏明远进了书房,门关上,他便掏出烟点上,不顾苏明远厌恶的眼神,重重地吸了口,极为挑衅地把烟灰掸在他书桌上翻开的法文书上。
“哟,苏教授还看《巴黎圣母院》,没想你学经济的还对十九世纪法国浪漫文学感兴趣。”
哪里有平时的清贵感,俨然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
苏明远拿起书,掸掉上面的烟灰,放回到书架上,道:“我现在觉得我与你无话可说,请你离开这,离开我的家。”
江淮眼微眯,嘴角上扬,拉出一道邪治而又轻浮的笑容:“苏教授别这样,以后我还要尊称您为‘爸爸’,您这样会让好好很为难。”
苏明远厉声道:“我不会让女儿嫁给你这种人?”
江淮咯咯笑,侧身把烟蒂按在书桌上的相框上,一家三口合影,苏好好站在中间笑得灿烂,江淮正准备落在中间的烟头,划过苏好好漂亮的脸蛋,落在陈雅丽脸上。
他狠厉地按下,指间的恨意划破玻璃,烧焦了陈雅丽的脸。
苏明远双眼圆瞪,抢过相框抱在怀里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江淮拿出一根烟,竖起来在桌檐上敲了三下,同时指尖叩响桌面,眼皮微抬,拿出漂亮的火机,点燃烟吸上一口道:“我很喜欢你女儿,谁让她长得漂亮,还不是一般的漂亮,皮肤又白又嫩,没有一丝瑕疵,身材非常好,每个见过她的人都喜欢她,没有人会不喜欢她。性格非常好,没心没肺的,特别好哄,给她一颗糖,她觉得是全世界。还天真的觉得别人都跟她一样,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这到这里,江淮嘴角稍平,眼中闪烁出暖意。
忽然眼斜瞥落在苏明远身上,寒意袭来,苏明远往后退出半步,江淮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似野兽要把人撕碎。
虽惧但不怕,苏明远与他对视,气势并不输他。
江淮咯咯笑,黑色的眼珠泛上层血红,他一步步向苏明远逼近,他每走一步,每笑一声,苏明远的心就像是被人踹上一脚,身体无法动弹。
在离他半米远时,江淮抓住他的头发,拽到跟前。
身材高大比江淮还要高上几分公的苏明远,此时如同蝼蚁般在江淮的藐视下,没了分寸。
江淮轻声道:“她五岁时我带她回家,每天给她洗澡,穿衣服,梳头发。她甜甜的喊我哥哥,天使都没有她可爱。我们在一起整整十一年,2928天我都抱着她睡。你们给她一颗糖,怂恿她离开我,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江淮自出生起就没人敢和我抢东西。因为他们都知道抢不过我,谁给你的自信。”
江淮毫不留情地拽着苏明远的头发,把他抛至在地,脚踩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笑道:“苏教授,不,爸爸。你知道好好是什么时候来的月经吗?十三岁,不,应该是十二岁。她十四时,就是你们的十三岁时,我给了她一颗糖,她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我。那时她还很青涩,味道非常美,哦,妈妈也是跳芭蕾的吧。你懂的身体非常柔软,可以开启任何姿势。在我的爱抚下,她的尺寸比一般的都大。她肯定没告诉你们,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是吗?爸爸。”
恶毒侮辱的话,句句都在诉说女儿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
苏明远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将近快六十岁的他与江淮力量悬殊,他动弹不得,口中不停道:“畜生,畜生……”
江淮收回脚道:“她的身体很美,等我玩够了就还给你们。现在,我要带她走,我相信你阻止也没用,她会跟我走。”
因愤怒失去理智的苏明远,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杀了江淮,杀了这个恶魔。这样女儿就不会跟他走,看着他转身远去。
突地跳起,拿起书桌上的老式电话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扣在了江淮头上。
江淮镇定地抹掉头上流下的血,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
接着,他打开房门,以摇晃的姿态趴伏在拦杆上,艰难地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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