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痒的招呼声,周凡和吴邪也轻手轻脚的凑到窗户前面。
悄悄的把窗帘掀起了一条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院子中间,除了老板娘和两个帮工的人之外,还站着五个背着大包小包的人。
这五个人,正是他们之前在大排档吃烤串的时候,前来搭讪的老头,以及和他坐在同一桌的人。
周凡比了个手势,三个人又把窗帘拉好,蹲在窗台底下。
一边用手机打字交流,一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痒打字道:
“这几个人是不是跟踪我们过来的?”
吴邪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打字道:
“别忘了咱们可是坐着汽车,半路被司机撵下来。”
“然后靠两条腿背着大包走了几个小时,才过来的。”
“你觉得他们有这闲情逸致,也扛着大包,跟在咱们屁股后面走过来?”
周凡也是打字道:
“看他们和老板娘的熟悉程度,应该是经常来的熟客。”
老痒面色担心的打字道:
“这帮人,先前在大排档撸串的时候就盯上咱们了。”
“也不知道老板娘会不会大嘴巴,把咱们住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吴邪嘿嘿一笑,打字道:
“那是,老痒你结巴的太有特点了,别人一说就知道是你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院子里面,那个老头说道:
“大妹子,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还送给我们一只烤鸡?”
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
“泰爷,你也是熟客了,今个赶巧了有单生意上门,就分你们一只烤鸡滋补滋补。”
老头招呼其他几个人,一边在院子里面搭桌吃饭,一边问道:
“今天又开张了?”
老板娘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隔壁村的二狗子,不是总在那几趟拉着外地人的车上接活嘛,他说叫什么,对,向导。”
“今儿个二狗子遇到三个肥羊,不过那三个小伙没搭理他,二狗子就又把人给支到我这来了。”
听到这,老痒简直气的冒烟,愤愤不平的打字道:
“草,那个黑向导,说车没油的司机,这个黑心的老板娘,还有那一堆的村民,合起伙来坑咱们啊?”
外面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老板娘,那几个人什么样啊?不会和我们抢活吧?”
老板娘嗤笑了一声,道:
“就是几个青瓜蛋子,一个结巴,两个小白脸。”
那个声音沙哑的老头听完一愣,先是把老板娘打发走了。
然后又跟另外几个人,压低声音的说了几句什么。
接着几个人就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声音,在院子里面聊开了。
周凡的体质被系统强化过,他听到了那个老头悄声说的话。
然后就去背包里面把地图和笔翻出来,又回到窗台底下靠着墙坐着。
一边听外面那几个人扯淡,一边在地图上面写写画画。
吴邪和老痒,没听清那个老头压低声音说的话。
两个人看到周凡突然很认真的,对着地图做记号的样子,有些纳闷。
周凡打字道:
“刚才那个老头说,‘店里住着的那三只肥羊,就是之前遇到的,刚上冈冈的青头’。”
“然后他叮嘱其他人,‘等下放点饵,明天带着那三只肥羊上路,关键的时候让他们去趟雷’。”
老痒一听就怒了,简直想冲出去打人。
吴邪一把拽住老痒,让他冷静。
周凡也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几个人就专心的听着外面的人说说笑笑。
外面没说几句话,就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泰叔,咱们还得再走多远才能到地方?”
沙哑声音的老头,泰叔,说道:
“等到爬过了蛇头山,照着山路再走上两天,再之后就没路了,只能穿林子走,具体多远就说不准了。”
“你要是不行,就趁早滚回去,别拖老子的后腿。”
一个广东口音的人说道:
“都再坚持坚持,这趟买卖做成了,大家都可以提前退休了。”
“我和王老板到时候,带你们去香港的花花世界尽情的享受。”
泰叔呵呵一笑:
“李老板,咱们也合作很多年了,以前那些墓你都找的极准。”
“我看你的手段和传说中的摸金、发丘、搬山、卸岭相比较,也不逞多让。”
“怎么偏说这一次下斗,就是最后要金盆洗手的一次了?”
李老板得意道: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就是这个事情吧,说出来都怕你们不敢相信。”
“本来嘛,这件事情我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
“不过这次之后,反正我也打算要金盆洗手了,你们大家又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我就说一下吧。”
蹲在窗台底下的周凡,吴邪,老痒,知道重头戏就要来了,连忙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
李老板又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讲述了一件他祖上的秘事。
北魏的时候,李老板的先祖遇到了一个哑巴伤兵,得到了一卷写满字的麻布。
可惜李家先祖看不懂那些字迹,但是又觉得东西珍贵,死前做成了一件寿衣。
直到晚清的时候,李家迁祖坟。
李家先祖的棺材摔坏了,骸骨散落一地,唯有那件做成寿衣的麻布保存完好。
李老板的爷爷找古董商人给看了看,发现那个写满了字迹的麻布,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河木集”。
众人震惊的沉默。
院中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听闻北魏的时候有一只军队,明面上是皇帝的护卫。”
“实际上他们的真实身份则是,神秘的四大门派当中的,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
“他们所倒斗的经历,只有他们自己和皇帝知道。”
“其中一些古墓,找到之后暂且不急着开挖,而是做下记号。”
“这些记录古墓准确位置的东西,就叫‘河木集’。”
李老板称赞了一声:
“师爷就是博文广记。”
然后李老板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道:
“不过我家祖宗得到的这块‘河木集’,上面只记载了二十四个古墓的位置。”
“现在咱们要去的这个,就是最后一个了。”
“如此一来,等到做完这一次买卖,我就要金盆洗手了。”
话已至此,院中的几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便回到农家院另一侧的屋子里。
周凡,吴邪,老痒,也从窗边退了回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怕隔墙有耳,便还是靠手机打字交流。
老痒啧啧称奇的打字道: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还整出来一个劳什子的‘河木集’,听着神神叨叨的。”
吴邪面色认真的打字道:
“我听说过‘河木集’这种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不知道,那个李老板手里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他们说之前合作过多年,挖了不少古墓,应该是真的吧。”
周凡也是打字道:
“之前那个老头泰爷,不是交代他们几个人想拿咱们当趟雷的,让他们放点鱼饵吗?”
“这个‘河木集’就是鱼饵了。”
“不过他们把咱们当肥羊,咱们反手把他们当免费的带路向导。”
“等到进入了墓里面,就各凭本事了。”
然后周凡停顿了一下,神色又有些奇怪的打字道:
“有一点我很纳闷。”
“咱们先假设,李老板手里的河木集是真的。”
“但是他的这一份河木集,是来自于北魏时期,一个哑巴伤兵的遗物。”
“以当时的风气,他们这一只军队为皇帝做这类事情,自然就是皇帝的亲信。”
“去探查那么多的古墓,并且记录下来等待日后再挖,如此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份记录。”
“即便当初的那支部队全军覆没,也会有相关的信息上报告给当时的皇帝。”
“例如哪天,谁带队,带了多少人,分别都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出发,目的地的范围,什么时候遇险,什么时候失踪,等等。”
“一旦到了规定的时间,这些人没能归队,皇帝必然会根据相关信息,再加派人手前去探查。”
“一批人栽了就换第二批,第二批再栽了就再派第三批……栽的人多了,就直接大军压境推平古墓。”
“毕竟流传下河木集的哑巴军,是直属于皇帝的,和咱们这些普通的手艺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觉得这类古墓中的问题都很大,就好像是故意留下来的‘鱼饵’,用来吊着后来的盗墓者,一批又一批的进去。”
吴邪和老痒也是悚然一惊。
老痒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打字道:
“听你这么一顿扯淡,我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感觉背后确实有什么阴谋似的。”
吴邪心里一突,不知道怎么的,回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血尸,以及当时正在蜕皮的诡笑干尸。
吴邪摇了摇脑袋,暂且把这些事情都抛到了一边,肃然道:
“不论怎么说,咱们最好都警惕着点,这一趟倒斗应该很危险。”
“因为根据经验,只要一个人说出来他想‘金盆洗手’,那基本上就落不了好了。”
周凡和老痒也都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毕竟大家都知道,如果一个人说出类似于,“等到做完一件什么事情之后”,打算金盆洗手、回家结婚、随身带着全家福……基本上就等于身上插满了旗子。
随后几人就各自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院子里面就传来了说话声音,似乎某个人因为还没完全清醒,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把一个桌子撞歪的动静。
周凡和吴邪直接就被吵醒。
周凡颇为无奈的悄声说道:
“这帮人,为了让咱们跟上去当趟雷的也是拼了。”
吴邪打了个哈欠,说道:
“要不是老痒非要去的那个破地方,和他们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同一处,我都不想搭理他们。”
说完就一脚把老痒踢醒了。
老痒就迷迷瞪瞪的爬了起来。
随着农家院的破旧大铁门,发出了吱扭一声响动,泰叔那一伙人离开了院子。
又等了一会儿,周凡,吴邪,老痒,三个人就背上装备,远远的吊在那一伙人的身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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