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建安言归正传,沈从文也是当即敛去了笑意,一本正经道:“建安老弟,之前宗门大比我虽然没有到场督战,却也听说你们与肖舜那小子颇有间隙!”
听到肖舜这两个字,陈建安脸色顿时一沉。
自打上次肖舜和刀阁的莽夫们越走越近,剑宗上下就将牵着一并列为了仇视目标,在加上后来剑一的事情,大家伙是恨不得能够将其大卸八块。
一念至此,陈建安重重的哼了一声:“哼,那小子迟早都会被我斩于剑下!”
闻言,沈从文心中不由暗喜,只要这陈老弟以及剑宗上下对肖舜的仇视越大,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就能够更好的实现。
心里虽然这边沾沾自喜的想着,但他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之前曾经在昆仑墟内,见过那小子一面!”
陈建安心中一凛,忍不住追问:“道兄,此话当真?”
沈从文仰天大笑:“哈哈,我与建安老弟相识几百年,你可曾经见我有过一句虚言?”
旋即,陈建安一抱拳:“还请道兄告诉我那小子现在的下落,也好让我提前将那可恶的小子给铲除!”
“老弟,我那弟子星月寒你是认识的,也不怕告诉你,我那爱徒前些日子却被肖舜所伤,为了这件事我这才决定亲自去找那小子报仇,只可惜那小畜生道行不浅,竟然将我都给击伤了。”
话至于此,沈从文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显得有些恼火。
陈建安大吃一惊:“什么,道兄此等修为,竟然还会被肖舜所伤?”
他虽然知道肖舜不简单,却也从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简单到了这种程度,沈从文在这么说也是望月宗内实力排名靠前的长老,修为更是距离望天八重仅有一步之遥。
饶是如此,可这位在宗门内响当当的高手,竟然会被肖舜这样一个晚辈给击伤了?
说实话,陈建安真的有些难以接受,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就在他不敢置信的同时,沈从文语重心长的说着。
“那小子半圣之体超凡绝伦,在与我对战之前,还曾经亲手击杀过三头苍熊,饶是经过一轮巨大的消耗,却也依旧能够重伤与我,这事儿你务必要小心处理才行!”
陈建安点了点头,接着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旁的沈从文一眼:“道兄,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按理来说,对方根本就没有必要告知他这些事情,相反还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消耗一下剑宗的实力,为将来争取更多的机会。
沈从文早就知道这建安老弟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对此也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呵呵,你不必有所怀疑,老夫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无非是因为同仇敌忾而已,按照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孤身前往昆仑墟中心区域,但若是与你协同进入,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听罢,陈建安恍然:“这倒也是!”
他其实早就看出来沈从文受了伤,只不过碍于场合才没有直言不讳的点出来而已。
宗门内部有关于昆仑墟的记载有很多,其中描述最多的还是昆仑墟中心地带的那些凶兽们,当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强大的修者,死于那些凶兽手里,一时间是令人谈虎色变。
按照沈从文现在的状况,单独进入那里继续找肖舜报仇,明显有些不切实际,可要是有了自己加入,局势顿时就不也一样了。
联想到这里,陈建安心中的猜忌也就淡化了许多。
旋即,他很痛快的便答应了沈从文的要求,双方决定今晚便动身,再次杀入中心区域,联手去寻找肖舜复仇。
虽然两人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但最终目的上,却是大不相同。
陈建安只不过是一行想要将肖舜这等敢挑衅剑宗威严的人,给彻底清除,以此彰显宗门之威。
而沈从文一直都将为徒弟报仇的事情放在次席,将肖舜手里的八尺勾玉剑,视为重中之重。
确定好了动身时间后,两人便各自作别。
回到望月宗领地,三长老满脸得意的召集了众弟子。
见弟子们齐聚一堂,他开始吩咐了起来。
“我接下来几天应该会离开宗门一段时间,到时候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你们月寒师兄康复的事情依旧还是要摆在第一位,你们可千万不能懈怠!”
闻言,弟子们也是跟着一怔欣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父,剑宗那边已经有回应了?”
沈从文戏谑一笑:“呵呵,那陈建安虽然修为不亚于我,但他那脑瓜子和剑术修为可谓是相去甚远,又如何能够看穿老夫的真实想法啊!”
说到这里,他便将之前与陈建安会面的事情对徒弟们说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得意到了极点。
他这边正在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但是有徒弟却将另外一个问题给披露了出来。
“师父,陈建安在这么说也是剑宗长老,到时候要是和肖舜对战,他又如何能够看不出来对方宝剑的蹊跷呢?”
这个问题,沈从文又何尝不知,对此更是已经有了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微笑着回答。
“呵呵,这一点无需担心,只等肖舜一死,老夫便直接将那宝剑给取过来,陈建安即便颇有微词,却也拿我没有办法!”
陈建安此人颇将江湖道义,基本上是不会干强取豪夺的事情,只要他想将宝剑抢到手里,几乎就不可能在出现任何的插曲。
见自家师父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其余弟子也是跟着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纷纷期待着沈从文成功归来!
他们这一脉如果能够获取八尺勾玉剑,那么将来在望月宗的地位也能够跟着水涨船高,只要师父的地位上升了,他们这些当徒弟的自然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是夜,昆仑墟内寒风呼啸,那漫天的黄沙将笼罩天穹上的月圆都给遮挡了下来,那银白色的月光挣扎着穿透密布,最终在这片废墟中留下淡淡的银芒。
看着周遭的一切,陈建安不由的长叹一声:“唉,这里的一切,都跟当年没有多大的变化,我记得当年夜里也是这样一副场景,但我的身上和剑上确实沾满了鲜血!”
他的这番话,勾起了一旁沈从文的记忆,唏嘘不已的说着。
“当年你我不过就是弟子而已,想不到匆匆五百多年的岁月划过,现在我们都已经是修界的老古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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