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垃圾场纵火?
臭气熏天~
带土心脏抽搐,他感觉眼眶都在往外冒熏烟,眼瞳连通的异空间里到处都是卡卡西扔进来的垃圾,而此刻,这些堆积如山的垃圾又终将被卡卡西付之一炬。
“畜生啊!”
带土心头邪火噌噌噌的往上冒,甚至被黑绝背叛时,带土都没有这么火大,已经仅次于野原琳死的那天了,带土心中杀机大盛,
“给我去死!”
带土身形如虚似幻出现在卡卡西身后,手臂捣直如锥,直取卡卡西的后心。
恶风扑袭,隔着衣服,卡卡西脊背上就挤出一片鸡皮疙瘩,他猛然扭身后撤半步,看着带土浑身暴凸狰狞的肌肉,面皮也跟着狠狠抽搐了一下。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这些年,带土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副浑身铁疙瘩似的身板肌肉.....你对得起宇智波的名头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迈特凯家的亲戚呢。
轰!
捣拳带着劲风,悍然砸在白牙刀背上,旗木卡卡西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大象骑脸,沛然的力量冲垮老腰,脊椎大筋发出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眼睛瞪大,就看见带土的手臂上那花团锦簇般的肌肉疙瘩,像是肉瘤一样晃荡蠕动,带动着汹涌的力量冲涌而至,卡卡西持刀的手腕就跟着颤抖,肉皮和筋膜都要被冲开撕裂了,整个人顿时撒手撤步,却如断线风筝般朝后栽射出去。
几棵雨中枯树被撞断,卡卡西砸落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似的,一条手臂不受控制的痉挛哆嗦,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向狰狞浑身散发着怪味儿黑烟,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雨坑里走来的带土。
一个宇智波去走肌肉核的路线,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点,宇智波·斑看见这一幕,棺材板恐怕都压不住啊,但,问题是带土他似乎走成了。
他一步步行进间,自有一股暴力肌肉的韵味儿,这种感觉,卡卡西曾经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就是健身狂魔迈特凯,还一个就是身怀凶器的五代目纲手大人。
“为什么啊,怎么就突然变路线了,当初是谁给你的启发?”
卡卡西痛的龇牙咧嘴,说好的比拼瞳术呢,怎么忽然就变成肌肉的碾压了,这不河里吧,卡卡西反手一刀划开僵肿的手腕,让淤血爆汁儿似的喷洒出来,才感觉手腕恢复了知觉,他恶狠狠的看着带土,狠声道,
“带土你这样就不对了啊,你这样,死了后怎么见野原琳呢?”
带土错愕,脚下有刹那的停顿,他倒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此刻被卡卡西点醒,脑子有瞬间的宕机,是啊,他从一个小鲜肉进化成大肌霸,他忘了考虑野原琳的审美能否接受了。
卡卡西当即捕捉到带土失神的瞬间,他痛骂一声自己卑鄙,脚下却不慢,三两步跨出带着雨点飞溅,白牙直刺穿透雨幕,肉眼可见的一颗颗雨珠如玻璃般被白牙切裂成两断。
白牙·突刺!
旗木朔茂曾有战场死神的称号,靠的就是一手恐怖的刀术,甚至在咫尺之间,挥刀杀人的速度比木叶的金色闪光还要快,而此刻,这种刀术被旗木卡卡西重新捡了回来。
哧!
刀刃抵贯入带土的胸膛,皮肤被割裂,滚烫的血涌淌而出,带土骤然惊醒,沁入心脾的凉意让他浑身打个激灵,喉咙里发出怒嚎,一脚蹬起如风,不退反进,悍然踢击向旗木卡卡西的脸。
“好狠啊,带土!”
旗木卡卡西瞳孔收窄,心头赞叹一声,带土果然不是曾经的那个吊车尾了,这一副本能般的反应可见其凶悍果敢,可惜,想要以命换命那是不存在的,他卡卡西终究是棋高一筹。
旗木五五开?
啊呸!
他打带土那必须九一开啊!
“带土你输了,去净土向野原琳忏悔你的罪吧!”卡卡西眼神复杂,嘴角勾起一抹悲戚的弧度,漆黑的面罩不躲不闪的朝着带土的脚尖撞去,手里的刀,则朝前径直扎穿带土的胸口,锋冽的刀刃割裂厚实坚韧的肌肉,一寸寸从背心透扎而出,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连血都没粘连上。
直到刀刃彻底透体而出,带土体内的鲜血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回神,连忙追赶着滋溅出来,将森白冷刃晕染成殷红色。
脚踢如风似刀,狠狠踢踹在卡卡西的面罩上,登时间漆黑面罩炸成碎布条,露出下面一张瓷白硬实的面具,就像是一个外骨骼装甲贴脸覆盖,又像是脸皮里的骨头偷摸的越狱钻出皮肉,重新长在了外面呼吸自由。
嘭咔嚓!
细裂的脆响伴随着利刃穿肉的声音,混杂着穿入两人耳膜,只不过一人脸上挂着笑,一人脸上却气急败坏的愤怒。
恐怖的脚踢撞在白骨面具上,骨裂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龟裂浮现在面具上,卡卡西整个脑袋都在摆荡,双眼皮荡漾涟漪,眼白外翻,脖子似乎都要扯裂离体,但终究是差亿点点。
因为,
下一刹,不等脚踢的冲击力消耗殆尽,那面具就似活物般疯狂的啃食着卡卡西内里的骨肉灵魂,而后重新愈合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打不烂的,我找纲手大人试验过,呵~”
卡卡西张嘴吐出一口黏着血的烂牙,龇牙咧嘴的笑着,他就不相信带土在肌霸还能比的过纲手的凶猛,这是天赋差距,非后天努力能够追赶的啊。
“再见了,带土!”
卡卡西张咧开瓷白的嘴,身体倒甩飞出,贴着泥地拉扯出一条歪曲的沟壑,半晌,才脱力一般的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余光警惕的看着宇智波·鼬。
后者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带土的将死不闻不顾,这让卡卡西感到一丝齿冷,也感到一丝庆幸。
带土仰面垂栽在泥地上,落淌的雨幕哗啦啦坠洒灌溉他全身,一截刀柄笔直的拄立在他胸口,胸膛肋骨被刀裂,而以卡卡西的目力,他也决计不可能一刀扎错位置。
所以,
心脏被扎透了啊~
蛰伏在半边身体里的寄生兽6号,从漫长的休眠挂机中惊醒,陷入了思索:“.....怎么就又濒死了,这宿主有点废,要救么?”
带土张嘴大口吐血,面色凄然,殷红邪恶的写轮眼怔怔的望着天空,似在发呆似在不甘,毕竟,这次不会再有黑绝来救自己喽!
“还是黑绝好啊,宇智波做队友都太坑!”
人临死前,善念丛生,带土开始怀念起黑绝的好,对于在一旁全程划水,就对着块破棺材较劲焚烧的宇智波·鼬恨得牙根痒痒。
卡卡西脑袋还晕乎乎的,半张瓷白面具挂在脸上,他缓缓的走进,低头俯瞰着即将死掉的带土,嘴唇嗫嚅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吭声,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旗木卡卡西,你阴我!”
带土双眸聚焦向卡卡西,嘴里一边喷血一边磨牙怨恨,他不甘心呐,他好不容易才连成了大肌霸,但还没来得及展示成果,就被旗木卡卡西用卑鄙的手段就给阴死了啊。
“我没有阴你,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后,就算死了,也无法去面对野原琳。”卡卡西冷声反驳道。
“哼!”
带土癫狂般大笑,一对眸子愈发血红,他死死盯住卡卡西,声音如同恶鬼在嘶吼咆哮,
“旗木卡卡西,你不配提琳,是你杀了琳!”
愤怒和怨毒让带土强撑着扎透的心脏,撑着泥地坐起来,他伸手一寸寸的握攥在刀柄上,狞笑着:“就像现在这样又杀掉我,卡卡西,你的同伴都死在你手里,你很得意吧!!!”
旗木卡卡西面色发苦,无言以对。
“你想要保护那口棺材?那棺材里有人,对么?”
带土忽然扭头看向黑棺,眼中流露的恨意有若实质,万花筒写轮眼极致疯狂的旋转,瞳力如开闸的洪水倾泄而出,一个巨大恐怖的漩涡笼罩住黑棺,
“你保护不住的,卡卡西,在这个腐烂的世界里,你谁都保护不住!”
漩涡如虚似幻在跟黑棺重叠,诡异的是,黑棺被虚幻笼罩也似乎变得稀薄黯淡,仿佛随时都会跟虚幻一同消散变成虚无,这一幕看得旗木卡卡西眼睛都瞪直了。
带土,
他临死前爆种了?!!
“不行,阻止他,迈特凯还在棺材门里!”卡卡西单瞳同样溢出血,眼眶狰狞迸裂,他死死盯住那个虚幻的漩涡,同样一款类似的漩涡浮现而出。
一个漩涡在黑棺头,一个漩涡在黑棺尾,两两呼应着拉扯,宛如在拔河,某种诡异的化学反应正在空间中生成,中间的雨幕无声无息的溃散,扭曲的引力如丝覆盖在黑棺表面,宛如锯齿般在棺门上拉扯着,棺门上一行黯淡的字浮现而出——不要打开。
紧跟着,那行字体被引力扭曲拗断,寸寸崩碎化成渣滓,被两个漩涡各自吞噬掉一半,黑棺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点点的在被扭曲。
就像是有两只大手捏攥住两边,在反向旋转,黑棺应声扭转成麻花状,棺门嘎吱拗卷,露出扭曲的缝隙,阴森晦暗的黑光从缝隙中透射而出,那光也是扭曲的。
“.....??”带土死死盯住扭成麻花的棺材,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活人,也没有尸体,似乎是空的,他搞不懂既然是空的,卡卡西在那里紧张个什么劲儿。
“.....你懂个锤子啊!”旗木卡卡西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跳出来了,棺门上的字被漩涡吞吃了,“门不能被打开,那要是被扭曲成麻花,是可以的么?”
应该,
可以吧~
旗木卡卡西心脏狂抽,有一种极为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见那黑棺里的黑光渗透出来,如水似雾却是扭曲着,无声无息的渗入进瓢泼雨幕,润物细无声的随雨落洒入地面,随风飘逸入空气。
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扭曲的黑光消逝了,宛如从门后泄露出来,被眼前的世界一不小心就吞食掉了?!!
“咕噜!”
卡卡西喉结蠕动咽了口吐沫,有的时候,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才更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啊。
“带土,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旗木卡卡西怒意沸腾,他脸白脖子红的怒吼着。
“哦?我不知道啊!”带土看着卡卡西愤怒憋屈的样子,忽然心底畅快了,他眼瞳内的力量消溃,视线模糊的看着那口被扭曲的空的黑棺。
“这扇门后面是.....”旗木卡卡西简直要原地裂开,他恶狠狠瞪着带土,抓狂,“世界可能会被这扇门带入深渊啊,带土,你这个混蛋!”
带土咧嘴笑了,笑得疯狂肆意,他忽然如回光返照般从心脏里涌出新的血液和力量,他一把拔掉胸口里倒插的剑,狞声道:“卡卡西,你错了!”
卡卡西皱眉看向带土,他忽然觉得后者不太对劲,带土的这份遗言怎么没完没了了。
“两件事!”
带土脸色浮出一抹病态的潮红,他吐出一口黑血,血里有碎裂的脏腑渣滓,他伸出两根手指,张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
“你错了两件事,第一件,这个世界才不会被一扇棺材拖入深渊,这个世界从始至终就一直在深渊中啊!!!”
带土双脚蹬地,腰肢如弹簧般翻折立直,这个动作老伤腰了,卡卡西从来做不来,而带土一边吐着血,一边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让卡卡西目瞪口大。
“你.....”卡卡西察觉到大事不妙。
“第二件事!”
带土反手将白牙扔在泥地上,仰头咧嘴,任由冰冷的雨水灌入喉中,冲刷喉腔里的血腥,他哈哈狂笑道,
“我死不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被扎透心脏也死不掉呐!”
带土撕扯开黑底红云袍,露出坚实如钢铁般的胸膛,那里一个三角形的刀口正在愈合成疤,他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疯癫若恶鬼的盯着卡卡西笑道,
“看来,这个深渊般的世界舍不得我啊!”
寄生兽6号沉默着修复了带土的身体,不知为何,听着宿主大言不惭的笑声,竟有一种想死的羞耻感:“......”
旗木卡卡西目眦欲裂,瓷白面具都僵住了,一同僵住的还有在旁划水的宇智波·鼬,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带土胸口的刀疤,头脑中也掀起来一场无声风暴,他下意识的攥紧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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