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宇智波难眠。
族长会议室内,宇智波富岳盘腿靠在墙根,一对猩红的写轮眼看着义愤填膺的族人,脸上写满疲惫。
三名参与中忍考试的宇智波下忍,从死亡森林被抬出来后,就被根部的人劫走了。
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只知道是被单独关押在病房里,实际上就是被根部软禁关押了。
根部什么意思?
屋子都吵成一锅粥了,谁不知道志村团藏对宇智波向来充满恶意,现在他敢明目张胆的软禁自己的族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往宇智波头上挥刀了。
而且,
从前段时间开始,族里就陆续有族人无故失踪,族人早就怀疑这些失踪可能是村子在暗中下黑手,谁不知道根部最喜欢以请人喝茶的蹩脚理由,来从肉体上对一些人进行清除。
当年大蛇丸搞的人体禁忌研究暴露后,虽然大蛇丸被迫叛逃出,但明眼人心里都清楚是谁在背后支持大蛇丸。
只可惜,
一切都是猜测,苦于无有证据,再加之猿飞日斩有意无意的偏袒,以及富岳族长出于大局考虑的步步忍让,很多事情,才最终不了了之,但这股怨气并没有散去,而是一直积压在宇智波的心头,且越积越深,就像是沸反盈天的水,终有一日,会将锅盖子给炸飞。
不安,恐惧,愤怒,猜忌,怨恨....长期的压抑,交织在这锅水里,而此时此刻的这件事,无疑是在这锅沸水里又浇入了烈油,在狠狠烧灼着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呼出的气都仿佛充斥着来自地狱的毒火味道。
这愤怒而暴虐的火,已然在喷发的边缘,似乎想将外面的枯木落叶都一股脑焚烧殆尽。
宇智波富岳只有沉默,屋子里是燥热难耐,但他却只觉骨髓中溢出都是寒冽,他瞥了一眼倚在墙根面无表情的宇智波鼬,内心连最后一丝温度都不存在了。
作为族长,
他是懦弱的;
作为父亲,
他是无能的;
他既阻止不了族人的怨恨,也看不透宇智波鼬的内心,只是越来越觉得那张熟悉的面孔变得愈发陌生。
“鼬,你说要怎么做?”富岳想从宇智波鼬口中听到一个答案。
然而只有沉默,宇智波鼬脸色陡然变成灰白,死了似的;瞬间便又恢复,用那对猩红如血的眸子,对上一颗颗同样暗红的眼睛。
血,
都是血一样的颜色啊!
宇智波鼬低下脑袋,不与他们在空中对视,恐怖的回避着他们的眼神,木然森冷的指甲毫无知觉的扎进自己的手心中。
答案么,
他或许已经有了,
只是,
今天还不能说给你们!
.....
另一边,收到“草忍村忍者进入宇智波驻地”的消息反馈后,志村团藏倒没有感觉太大的意外,只是加快了手下的安排和布署,如果猿飞日斩不能说服宇智波鼬,那么到时候,根部就只能亲自下场处决叛逆了。
“注意力可以先不用放在草忍村,所有的力度都转移到宇智波,就算有一只苍蝇从宇智波族地飞出来,我也要立刻知道这只苍蝇往哪里飞!”
有条不紊的命令一条条传达下去,根部这个阴狠的杀戮机器,开始加足马力的运转起来,这一次,他们会将宇智波这颗臭的发脓的毒瘤,从木叶的身体上彻底砍掉。
第2天,宇智波鼬从被监控的街道中走出来,一路走入进村子里的火影大楼。
过后不久,
三名被软禁在病房里的宇智波下忍被放出来,回到了宇智波族地和等待的族人团聚。
他们并不晓得,
这恐怕是他们最后的晚餐。
而直到当天深夜,宇智波鼬才从里面重新走出来,拖着略显疲惫而僵硬的身体,一步步重新走回向来时的路。
街道口。
细窄的灯杆上踩着一道修长苗条的身影,身子正朝前倾斜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样子。
扑克牌的服饰精致华丽,脸上的泪妆妖异,特意染红的头发如火似血肆意的竖在头上,嘴唇好似也涂抹了淡淡的唇彩,整个人站在灯光顶上浑身散发着性感而危险的气息。
正是一番精心梳妆打扮过后的西索。
他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就像是准备参加一场约会的少女,但宇智波鼬知道不是,西索想看的是一场人世间最残忍的鲜血盛宴。
“你在等我?”宇智波鼬仰头看着西索,明知故问道。
“是啊,我怕你想邀请我的时候却不知去哪里找我,所以我就提前等在这里了。”西索眼睛眯成缝隙,笑意盎然。
“你好像提前预知了一切似的,能告诉我,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和你有关系吗?”宇智波鼬死死盯着西索,似乎想要将其看穿。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哟!”西索捂嘴轻笑,“我是一个站在舞台边缘看戏的人,可左右不了舞台上的演出剧本,我最多也只是给某些剧情按了一下快进,你不会怪我吧?”
宇智波鼬细细咀嚼着西索话里的深意,你得承认有时候疯子看世界的角度远比常人更透彻。
结果既然已经注定,那些许过程再深究也毫无意义,宇智波鼬理智得近乎冷酷。
“我觉得西索你不像是只甘于站在舞台边缘看戏的人。”宇智波鼬一针见血道:“光看戏,恐怕不能满足你的兴趣吧!”
西索认真的点点头,“但人生不可能每场戏都做主角,这出戏注定是你的,我觉得旁观就足够精彩;等看完你这出戏落幕,我再登台也为时不晚,登台实机的衔接也是一门艺术咧!”
“你的戏?”
“是的,为了那出戏,我可是也花费了不少心血,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来旁观!”
“不用了,我和西索你不一样,我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西索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宇智波鼬其实挺羡慕西索这种全凭喜好肆意妄为的性格,只可惜,那注定不是他的命。
他从口袋里抽出那张扑克鬼牌,夹在指尖,“以西索你的性格,其实根本不需要我邀请你,不是么?”
“不一样,受邀而来,和不请自来,观看演出时的体验感是完全不同的,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西索撇着脑袋笑而露齿,
“一场完美的演出,不光要有精彩的剧本和优秀的主演,还得有遵守规矩懂得欣赏的观众,我就是那个观众!”
宇智波鼬笑了,向来吝啬笑容寡言的人,嘴角轻轻抿出了一丝弧度,他必须得承认,西索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有趣的人!
扑克鬼牌在空中旋转出一道弧线!
西索抬手夹住扑克牌,手一翻,扑克牌就变魔术般消失在手上,他接受了宇智波鼬发出的邀请函。
“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宇智波鼬毫不客气的提出要求。
“没问题!”西索言出必行,咧嘴笑道,“但跟你请我看这出戏的价值相当,太危险的任务我可得考虑。”
“哦?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宇智波鼬冷冷的看着西索。
“我怕自己太吃亏,到时候不愿意完成你交代的事情,那多不好。”西索临场反悔,饶有兴致的看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思索了一下,“完成这件事,我能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保证西索你会非常喜欢那里!”
“成交!”西索毫不怀疑宇智波鼬话里的真实性,他双眼放光的应允下来。
宇智波鼬放下心来,从西索旁边擦身而过时,一句压的极低声音的话悄悄传入他的耳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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