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很想告诉阿瑾,其实如若想胜,也未必没有可能,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局势叫做绝地反击,只是,看阿瑾洋洋自得的额模样,时寒倒是不好意思说更多了,如果这次还让阿瑾输了,怕是她就要恼火了,还是让着她几分吧。
时寒摊手:“既然如此,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么?”
阿瑾怒了努嘴,笑了起来:“自然要继续,难能这样大杀四方的局势,如若再不好好虐一虐你,我会觉得不爽。”阿瑾得意洋洋,这样能够绝杀傅时寒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这个人,十分的没有风度,别说是和她,就连和皇爷爷下棋,都丝毫不肯让步,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时寒见阿瑾眼看就要翘尾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觉得,自己百分之百可以赢?”
阿瑾笑:“那是自然。怎么?傅时寒,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哎呀呀,那你来呀,来呀来呀!”阿瑾仰着脸,一脸的“有本事你来,你来!”
这种挑衅,时寒觉得自己还是接下了。
“那我们继续。”时寒微笑:“如若我若是赢了,怎么办?要不要下些花红?”
阿瑾看时寒胸有成足,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你竟然还觉得自己能赢?就这个局势?”
时寒无辜的挑眉:“其实啊,不管什么局势,都不能轻易放弃,也许,我可以绝地反击呢!怎么样?谨言,要不要来赌一赌,赌一赌我们谁能赢?”
阿瑾这才明白过来,时寒所言到的花红,是针对哥哥谨言而来的,而并不是她,她也好奇,哥哥要不要赌。
谨言看向了阿瑾,阿瑾见他眼神里有狐疑,顿时愤怒了:“哥哥,你不相信我能赢?”
谨言呵呵一声:“虽然看起来你是必赢。但是……还真不好说。”
阿瑾觉得自己被激怒了,自己再不厉害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低欧文?我很能干的,我怎么就不能赢?我……”阿瑾小脸儿红红的辩解,看妹妹这样的急切,谨言觉得,还是让孩子多点信心吧。这般想着,便是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赌。时寒,你觉得,我赌阿瑾会赢。”
时寒这时笑的更加厉害:“你赌……阿瑾会赢?”时寒语调长长的。
谨言认真点头:“我赌阿瑾会赢,我自然是相信我的妹妹,我就不相信这样的颓势,你还能赢,这根本就不能发生。”
时寒低头看了看,笑,他对谨言言道:“我再让阿瑾两步,如何?”
噗!
阿瑾顿时就喷了,傅时寒,你这样有自信真的好么?这这这……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的棋艺啊!
谨言挑眉:“你这样让步,该不会是想让阿瑾赢吧?如若这样就没什么意思了。”
时寒摇头:“不,我这样是加重你可赌注的力度。”
阿瑾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这两个人说话了,他们究竟要赌什么啊,这样说话,太奇怪了有木有。可是不管阿瑾怎么想,时寒和谨言却是心照不宣的,他们都不言语,只是互相对视着笑。
半响,谨言言道:“我不会拿我妹妹的幸福才出来做赌注,即便是这个局势十分的有利。这是我做人的根本。”
阿瑾:“咦?”
时寒摇头:“不是拿你妹妹的幸福出来做赌注,只是,只是希望谨言能够放我一马。”这样见天儿的捣乱,其实也蛮让人忧心的。
谨言顿时笑了起来:“你不是不怕么,也不在乎啊!”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两个人搭脚的被子。意有所指,时寒不为所动。
“这不同。”
阿瑾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她看着两人,豪气的感慨:“哥哥,和他们赌,我不会让你输的。哼(ˉ(∞)ˉ)唧,傅时寒哪里是我的对手。”
谨言很想说,虽然他没有阿瑾那样了解傅时寒,但是也知道,如若不是十拿九稳,他是不会如此言道的,这就是傅时寒的性格。
可又看阿瑾殷殷期待的眼神儿,他终究是笑了出来,“好,赌!阿瑾不会让哥哥输的对么?”
阿瑾耀武扬威,“你看看现在的局势,就这样的情况他还要让我两步,他不是找死么?你放心,我必然会赢!”
“那好!都听你的!”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我一定会赢!话犹在耳,谨言看着妹妹输的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无奈的笑了!阿瑾被傅时寒绝地反击,一通虐,简直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她死死的盯着傅时寒:“你你你!你不是人啊!怎么会这样厉害,怎么会!”
时寒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温和的笑:“我赢了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忘记了么?;连皇爷爷都不是我的对手。”
阿瑾挠了挠头,她在战局中不断的挠头,好好的包包头已经成了鸡窝一样的存在。
“可是你怎么会赢?啊啊啊!”阿瑾可怜巴巴的看向了一旁的谨言:“哥哥,我不是和他唱双簧啊,呜呜!”
谨言微笑:“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我们小阿瑾怎么会偏着外人呢!其实,这倒是也可以预料的结局了。”言罢,起身出了门。
看谨言的背影,阿瑾慢动作的转头看时寒:“哥哥是……哥哥是什么意思?”
时寒微笑:“大概,就是料准了你一定会输。”
阿瑾o(╯□╰)o
…………
话说六王府一片和谐,而远在祁县的方志蕴却不是如此了。王师爷十分担忧的看向了他们县太爷,言道:“大人,您看,六王爷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突如其然的来,突如其然的走,让人十分看不明白啊!
方志蕴也有几分不解,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六王爷竟然打算将他的女儿嫁给自己。不过,倒是也可以想到,他选择的果然不是自己的两个嫡出的小郡主,而是已经发疯的蝶小姐。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官印,半响,问道:“你说,六王爷为什么会觉得,我就会同意娶赵蝶?”
王师爷见他如此言道,撇了撇嘴:“据说那个蝶小姐已经疯掉了,但凡是有点能力的,都不至于想攀这样的人家。只是在下看着,六王爷倒是也没什么恶意,许是,他就是那么一提?如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就此不再提了。您说对吧?”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王师爷仅是凭着这一点点的接触便是可以肯定,这个六王爷真不是坏人啊,哪有这样的坏人,做事儿顾头不顾尾的,而且傻了吧唧的。这样的人,能恣意的活这么大真是太不容易了,如若不是会投胎,这位已经蠢死了好么!
所以说啊,人呀,不管如何,还是要有一个好的出身,如若不然,哪里会如他们考量的那般。
方志蕴颔首,他也是明白王师爷的意思,仔细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管他们如何,我们都做自己就好,不用太过谨慎,原来如何,将来便是还如何。”方志蕴交代王师爷。
王师爷颔首:“我知道的,说起来,我还以为六王府真是要闹事儿呢,谁知道变得这样快!六王爷……呃,六王爷,真是与一般人不同啊!”
方志蕴颔首:“是呀,与一般人不同。六王府的其他人,也是够特别了。”
王师爷想了想,也是笑了起来:“可纵然如此,人倒是挺好的。”
方志蕴点头,“确实。”
两人又是言道了一会儿,方志蕴交代王师爷准备一下该准备的文书,这年底了,很多东西都要有个论断,他们也不闲着。
其实他曾经也想过,六王爷这件事儿会不会影响他年底的政绩考核,可是又一想,确实就如同他与王师爷一同言道的这般,六王爷他们家,应该不会如此的小心眼。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没有小心眼,不仅没有小心眼,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年底考核,倒是让方志蕴离开了祁县。
只是,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六王爷没有为难方志蕴,但是却让许多人注意到了此人,其中既包括二王爷,也包括四王爷。可是四王爷关注方志蕴,却并非是看中他的才华,倒是觉得可以将他打造成一把利刃来对付六王爷,大抵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四王爷便是唤来了万三。
“你去一趟祁县,给我好好的联络一下方志蕴,我要这个人为我所用。”四王也如此交代。
万三微微蹙眉:“王爷,此人,似乎不妥当吧?”
万三觉得,如若自己是四王爷,断然不会像他这般,很多事情,自己都是可以看透,他却偏是要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实在是蠢笨异常。
四王爷不乐意了,这话如若是一般人言道,早被他骂的狗吃屎,而万三到底还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他还是信任万三的,可虽然信任,口气却不怎么好:“什么时候,轮到你可以和我说道理了?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去做便是。”
万三深吸一口气,直谏:“王爷,方志蕴虽然没有什么好的背景,可是皇上对他印象还是很好的,我们这样拉拢人,未见得是一件好事儿。虽然六王爷去找了茬儿,可不要忘记了,这件事儿诡异的不了了之了。究竟如何,我们谁人也不知道,这样冒险的去拉拢人,总归是不妥当的。一旦……一旦方志蕴参您一本呢!不要忘记,方志蕴这个人还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
方志蕴的老师便是当朝内阁成员之一,内阁四位阁老,沈大人,沈毅的大伯;虞大人,虞贵妃的哥哥;还有另外两位其中一位便是当朝大儒季大人。
而方志蕴的老师便是这位季大人。说起来,方志蕴倒不是季大人教出来的学生,只是那一年大考,季大人是主考官,按照惯例,那年的学子,都会称呼季大人为老师。而方志蕴算是比较得季大人欣赏的一个年轻人。
“可他们的师徒,实在名不副实,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意义。你看他们私下,接触的也是不多。”四王爷言道。
万三语重心长:“不是说接触的少,关系就一定不好,很多事情,不能端看表面,就像是这次,您并不知道六王爷与方志蕴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这样贸然的就去拉拢人,实在是让我们很被动的。”
万三苦口婆心的劝,好在,四王爷还是能够听进万三的话的,他仔细想了一想,十分惋惜:“这样好的机会,我们竟是没有把握住。”
万三言道:“王爷,虽然六王爷让您厌恶,可是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要针对其他人才好,六王爷,他委实不足为虑。”
停顿一下,万三继续言道:“您想,如若您登上了皇位,六王爷又算什么呢?您要踩死他,还不是易如反掌?我们何苦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泼脏水呢!这个时候,我们要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其他人,您有没有发觉,近来五王爷也并不过来了?”
自从五王妃去世,五王爷确实反常的不得了,其实他们都揣测,五王妃也是在外面有人了,但是却有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想来也是,当年苏家已经给能灭口的人都灭口了,如若不是天意弄人跑了一个,必然不会是今日这个局面。
可这些,万三他们都不知晓,他们也不关心五王妃是如何死的,他们关系的是,五王爷究竟什么意思!
“说起来,我看老五近来倒是和赵沐打的火热。我看赵沐的意思,分明是要支持老五。你说,老五会不会就此和我们争夺皇位?”四王爷愤怒,他断然想不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打算另起炉灶,可是他也忘记了,五王爷,本身也是皇子,他自然也有想当皇帝的想法。
万三叹息:“我看着,倒是有这个可能的,您也知晓,五王爷其实在五王妃死之前就与我们来往的少了。说起来,还是明玉小姐那件事儿让两家起了隔阂。”
明依十分不喜欢这个姐姐,万三自然是知晓的,在可能的情况下,万三都不会放过默默的给明玉上眼药,其实他也是可以将明玉处理掉的,但是明依说得对,将她留着,也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如若有点什么事儿,明玉是一个很好的靶子。他们如若贸然将人弄死了,除了惹人怀疑,不会有任何好的效果。
四王爷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他自然是知道因为此事,可是,吃亏的明明是他们家明玉,而且,如若不是这件事儿,明玉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可以议亲了。正是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明玉的婚事,倒是也无限期的搁浅了。
“不过此事倒是也未必都是坏事儿。”万三继续言道,四王爷蹙眉看他,不理解这话中究竟是何等意思。
“您想,在明玉小姐出事之前,五王爷是不是已经隐隐在很多事情上压您一头了。苏家也算是比较显赫的一家,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五王妃娘家比咱们王妃有权势,便是一件大事儿。可是出了明玉小姐的事儿,苏家不是迅速败了么?虽然有很多他们自己的缘由,但是天家是不会容许有人欺负他的孙女儿的,不管这个孩子他喜不喜欢,总归是自家人。想来也正是他的默许才让苏家到了今日的田地。”
四王爷点头赞成,“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万三语重心长的言道:“可这种种事端也让我们看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五王爷的话,我们可不能全然相信了,我总归觉得,齐王爷突然与五王爷交好这事儿不太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倒是也不可知,可是您要知道,齐王爷可是为了能够纳苏柔为妾,彻底得罪了嘉和和傅时寒。不光是他们,连崔家对齐王府都是有大介怀的。现在崔敏还伤着呢!”
“看样子,齐王爷对苏柔倒是真爱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如若不是真爱,怎么会靠拢老五。苏柔可是苏青眉的妹妹,而苏青眉则是当初的五王妃。想来也是为了苏家吧!
万三觉得,齐王爷那样流连花丛的人会对苏柔一见倾心,总是不太对,可是现实给人的感觉却又真的如此,现在想想,总是一个字儿,怪!
“不管如何,我们静观其变吧!”四王爷言道。
万三恭敬:“是!”
正要告辞,就听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没有任何通报,明依便是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她苍白着脸色落泪,“父王……”
四王爷变了脸色:“你的规矩呢!谁准你不经通报就这样冲进来的?”
明依:“父王,您快去看看,快去看看许侧妃吧。她被母亲推到了。”她带着泪,整个人仿佛十分害怕,听了这话,四王爷顿时变了脸,他迅速的起身,直接冲了出去,万三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明依,趁着没人注意,轻声言道:“你怎么样?”
明依虽然脸上带着泪,声音却镇定的不得了,她低声:“我没事,许幽幽怕是要早产了。”
万三:“你要小心。”
明依自然是知道的,她颔首之后便是迅速的跟了上去,与此同时,万三也跟了上去。
事情很简单,自从明依倒戈,四王妃便是恨到了极点,除却对许幽幽的憎恶,更有对明依的痛恨,痛恨这个女儿背叛了她。
而今日的一切,也都是明依一手造成的,她原本就已经激怒了四王妃和明玉,今日更是故意在四王妃面前对许幽幽嘘寒问暖,她如此如何能不让四王妃恼怒,四王妃恼怒的结果便是冲动的不管那些,她直接推到了许幽幽,现场顿时一片混乱,纵然有婆子立时冲了上来,可是许幽幽还是不太好了。
待到来到屋子,大夫已经在那里了,看着披头散发的四王妃,四王爷恼恨的冲了上去,直接一个巴掌便是打到了她的脸上,他憎恶的言道:“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你怎么能下去这样的手,她有了身子啊!你谋害皇嗣,你究竟有什么歹毒的心思?”
王府的婆子都是许幽幽的人,她们还等着许幽幽登上王妃之位,她们能够更近一步,看这个已经被贬为侧妃的毒妇如此,可不就气极了。四王妃在凶悍也不能在这些婆子手里讨到什么便宜,她暗地里已经挨了很多下,这下被四王爷如此一打,顿时摔在了那里。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愤恨的盯着四王爷身边的明依:“是你,是你给王爷找来的是么?我如若知道你今日是这个样子,当时就该掐死你,生你下来,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你个死丫头,你个死丫头,你竟是帮着别人欺负你自己的母亲,你还有点亲情可言么?”
明依顿了一下,哭着言道:“母亲,可是,可是许侧妃肚子里的,也是我们的亲人啊!他是我们的小弟弟啊!”
小弟弟三个字戳痛了四王妃的心,她更是气急败坏:“你胡说,你胡说,我和你说过了,她和我们一丝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弟弟?你说什么?只有我生的,才是你们的弟弟。你这个死丫头,你就会胳膊肘往外拐,我……啊!”四王爷听她这样说,更是气急败坏,几乎不管那许多,便是直接上前不断的踢打,四王妃本就已经披头散发,被如此一打,更是摇摇欲坠,仿佛时刻都要昏倒。
“我让你歹毒,我让你歹毒,我杀了你……”
看四王爷如此暴打自己的母亲,明依面上十分的忧伤,可是内心却暗自生出一股子的欢喜,她高兴,她十分高兴,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舒坦。
母亲从来都只会偏心姐姐,从来都只会对她又打又骂,既然如此,那么她便是要看她更加凄惨,更加凄惨的模样儿!
如若这世上的仇人要排个一二,那么明玉最恨的便是阿瑾,可明依不是,明依最恨的便是明玉,而第二就是这个好母亲,这个时时刻刻只会对自己姐姐好的好姐姐!
她不在乎自己,那自己就要让她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明依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哭着言道:“父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许侧妃还在里面,我们的小弟弟还生死未卜啊!”
许是明依的哭喊起了作用,四王爷总算是停下了动作,他焦急的问道:“孩子怎么样?我的儿子怎么样?”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她带着哭意言道:“大夫说,不太好,他说主子身子不太好。”
四王爷听了,晃了两下,仿佛不能承受:“孩子呢,本王问的是孩子,许幽幽如何,并不重要!”
如此诛心的话,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了出来,小丫鬟咬着唇,心里痛苦,但是还是言道:“不知道,现在大夫还在里面,现在还不知道的。”
就在几人说话间,就看在里面帮忙的婆子冲了出来:“启禀王爷,事情,事情不太好了。”
“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四王爷猩红了眼睛问道。
“大夫说,大夫说只能许侧妃似乎不太好,情况危急,只能保一个。您看,您看该是如何才好?”婆子虽然十分急切,但是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四王爷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言道:“自然是保孩子。你告诉大夫,如若我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必然要让他陪葬,必然要让你们都陪葬,给我滚进去。”
明依听了,微微垂下了头,偷偷露出一抹笑意,许幽幽,你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其实她也是考量过这一点,如若她真的死了,那么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现在四王府女子虽然多,但是身份比较讲究的除了她的母亲便是许幽幽,其他的身份太低,如若孩子生下来许幽幽就死了,那么,四王爷必然要续弦,续弦又不是立刻可以娶进门,那么这孩子,最合适的地方便是放在她身边,就算四王爷没想,她也可以利用万三来说动他。她的年纪,再有个三四年再出嫁不成问题,如若父王唯一的儿子只跟她只认她,想到这里,明依得意的笑。到时候,这四王府的后院,可真是掐在她的手里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明依则是默默祈祷,祈祷许幽幽可以顺应天命的赶紧去死。
四王府一团混乱,这时其他人也都得到了消息,阿瑾听说许幽幽下午动了胎气,到晚上还没有生出来,感慨着古代生孩子,果然是生死攸关的一件大事儿。
又因着四王爷并没有想瞒住,因此许幽幽是因为何等事情突然发动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待到晚饭之后,阿瑾来到六王妃的房里,六王妃此时正在于林嬷嬷说话,见阿瑾来了,笑:”我说什么来着,就说这丫头一定会过来吧?你们看,可不就是如此。”
阿瑾笑眯眯的拎着小帕子,言道:“您是我的母亲啊,自然可以猜到我的想法。如若您什么都不知道,那只能说明,您这个母亲不太称职呢!”
如此强词夺理,简直让六王妃叹为观止,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笑着言道:“你倒是有理了。来,快过来坐。”
阿瑾连忙上前抱住六王妃的胳膊,笑眯眯言道:“娘亲,你说,四伯父府里,该有多少人睡不着呢!”
六王妃嘲讽的笑:“应该是全都睡不着吧!”
对四王府,她是没有一丝好感的,只是,女人生孩子总归是可怜。
“也不知,许幽幽能否熬得住这一关。”六王妃言道:“虽然我不喜欢四王府的人,但是许幽幽总归没有对我怎么样。好好的一个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母亲,总是让人觉得心酸的。”
外面都在传言,四王爷保孩子不保大人,其实这点六王妃也没有什么意外,如若不保孩子,才是十分奇怪的。正是因此,不管六王爷做了什么,六王妃都觉得,自己可以忍受,自己也要维护六王爷。除却不爱六王爷,有一件往事,她一直都没有言道过,那便是,当年生阿瑾的时候情况十分危急,按照正常人的心思,大抵都是要保孩子,就如同今日四王爷所做的这般。那个时候,特别是在谨言当时身体不好的情况下,一个健康的嫡子,十分重要,可是六王爷却十分坚定的要保住她,他曾经言道过,孩子可以再有,可是沈美芙却只有一个。
自然,之后母女二人都是平安,那时六王妃是十分感动的,不管爱与不爱,她永远都记得六王爷为她做的,这点,一般男子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娘,你想什么呢?”阿瑾看她发呆,问道。
六王妃笑着揉了揉阿瑾的头:“没什么!只希望,许幽幽能像我那时一般渡过难关。”
阿瑾附和着点头:“我也希望许幽幽好好的,她好好的,四伯父才不会去祸害别人,这样的坏蛋,只会让女子过得痛苦,我可不希望更多的人因为嫁给他而难受了。”
六王妃真是哭笑不得,她看着阿瑾认真的小模样儿,忍不住言道:“你又知道了。”
阿瑾认真:“我自然是知道,阿爹不是什么好相公,可四伯父更不是,他这样的人,最让人不齿。”
六王妃语重心长言道:“这世上,好男人不多,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不是我自夸,如你哥哥谨言这般的,到底是少。”停了一下,六王妃继续言道:“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时寒这孩子不错。我看着他长大,也知道他的心结,如若成婚,他会是一个好的丈夫的。他对妾室的厌恶,甚至会超过你。”
阿瑾叹息:“时寒哥哥小时候真的挺可怜的。”
六王妃:“是呀。所以说,一个人小时候的经历是很容易影响他长大的一些行为的。傅时寒就是这般,他亲眼见了自己母亲受了多少妾室的苦,所以他不会如一般男子那般。你哥哥也亲眼见了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虽然我自己觉得很好,可是你哥哥却不这么认为,大抵是这般,他也会严格的要求自己,这就是小时候的影响。可是外面那些男子,他们没有这些经历,所以他们不明白的。”
阿瑾支着下巴,笑眯眯:“母亲说的很有道理哦。不过我想,也是因为我哥哥是个世间难得的好男子。”
六王妃笑:“你这小狗腿。”
阿瑾嘟嘴:“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哥哥好也是因为母亲会教育。母亲,你觉得,皇爷爷会如何处置四王妃?她如今已经不是正经的王妃了,侧妃下一步是什么呢?”
六王妃被她逗笑,忍不住言道:“你呀,真是会拍马屁。”
阿瑾无辜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六王妃笑了起来,笑够了,言道:“你四伯母的事儿,你怎么看?”
这相当于又将问题推了回来。
阿瑾老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事情也要看许幽幽他们母子的结果。要看她和孩子的安全。如若她平安生下一个儿子,四王妃的结果会最好,大抵会被贬为侍妾之类的吧!毕竟她的娘家也没什么加持了!如若许幽幽死了,亦或者生一个女儿,再或者,结果更难些,那么四王妃的结果可想而知。四伯父那人心狠手辣,不会放过她。他会将没有儿子的遗憾赖到四王妃身上。例如说,正是由于她的行为才让许幽幽提前发动,动了胎气,这样赖人,也是有可能的。”
六王妃觉得,她闺女看四王爷看的还是挺准的。他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人,如若不然,也不会走到今日这般。
“你都知道,又为何来问我呢?事情虽然不一定百分之百如此,但是也十有*会如此走向了。”六王妃冷笑摇了摇头,“这样的龌蹉小人,只会将问题推到别人身上。”
阿瑾伸手抚平六王妃紧皱的眉头,言道:“母亲,你不用担心,四王爷蹦跶不了多久的。皇爷爷在,总是不好动手,但是皇爷爷……”阿瑾实话实说,“皇爷爷终归年纪大了,如若他提前退位亦或者……反正,那个时候,只要四王爷没有登上皇位,我们便是可以动手。只有亲爹才会护着儿子的,儿子再蠢,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如若旁人,例如兄弟什么的,可就不这么想了。我想,不管是谁登上皇位,都不乐意见一个曾经与自己不断争夺皇位的人继续蹦跶吧?那个时候如若我们动手,其实最好。”
“哦?”六王妃看着阿瑾,不解,她自然知道阿瑾前边说的意思,只是后面的最好倒是让她有几分疑惑了。
阿瑾笑眯眯言道:“是呀,最好,相当于将一个把柄放在了新君的手里。这不是很好么?为了表现兄友弟恭,为了表现自己的手足情深,新君总是要有一个好兄弟的,我们送上了把柄,阿爹不就是好兄弟么?既没有能力,又作死,这样的人,最让人放心呢!有时候,适时的做些错事儿,对自己也是最好的。”
六王妃看着阿瑾,半响,言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阿瑾点头,她有几分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不该这么坏,可是,我说的都是人之常情啊!”
六王妃:“阿瑾这般,我倒是放心了许多。我们总归都会老,阿瑾这样,真的很好。”
阿瑾笑:“我这样想,还好么?”
六王妃点头:“很好,这样我才相信,阿瑾能够护住自己,做母亲的,最希望见到的便是如此。你现在还小,等你将来有了孩子便是明了,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光明磊落,可是现实的情况,身在皇家,许多事情都是不允的。”
阿瑾笑了起来:“母亲放心好了。”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一身唱声响起。
阿瑾顿时竖起了耳朵,这是……这是传说中的十八摸咩?
在她苦逼的婴儿时期,就曾经听她爹六王爷唱过,今日竟是又听到了,说起来,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过了,嘤嘤哒!
果不其然,进门的正是六王爷,他哼着小曲儿进门,见阿瑾在,嫌弃的撇嘴:“哎呦喂,你怎么也在这儿?”
阿瑾挑眉,一字一句言道:“我不能在这儿么?”
六王爷啧啧:“大晚上,你不在屋里准备睡觉?”
阿瑾笑的花一样:“今晚,我要和娘亲睡。”
六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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