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父母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事情呢,人带走了,只留下被打坏的防盗门,还有那么多围观的邻居,田妈妈又惊又吓,嚎啕大哭,可这次,只有他老伴陪在身边,儿子已经被带走。 潘雷来不及感谢地方军区,也只匆忙的给他二伯打个电话,说事情解决了,潘二伯询问地方军区,确定没出什么大事,也就什么都没追究,能追究什么,要不是把潘雷逼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会对他的公婆动粗。 潘雷一点也不停顿,直接带着田远上飞机,直接飞到他们的城市。根本就不敢让他脚落地,谁爱看谁看去,就抱着田远下飞机,快步离开。 田远昏迷也只是暂时的,就是头很疼,身体很疼,睁开眼睛就头晕目眩,一阵一阵的恶心,他知道,妈妈那一下他是脑震荡了,他只要多休息就好。 “我们回家。” 田远依靠在他的肩头,和他商量着。 潘雷报上武警医院的地址,低头亲吻他的额头。 “你乖,先睡一会,我们做完检查就回家。你要让我安心,我要知道你伤的有多重。” 他没来得及脱下他的衣服检查他的身体呢,他怕他看见一个布满淤青的身体,这会让他愤怒的杀人。他没办法原谅自己,也不原谅他的父母,当着他的面,就在他的眼前,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被打,被打到晕过去,他真的很想杀人。 田远是真的没有力气,只能依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闻到他的气息,这才让他安心。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很好,这就很好。父母看样子是不要他了,可还有这个人。他不孤单,他还有潘雷呢。 潘雷抓着他的手亲吻,低头吻着他的额头,他可以摸到田远的头上有多大的一个包,老太太下手真狠,已经紫黑色了,他该有多疼?如果那不是他的父母,如果那是不相关的人,他肯定会不顾一切。 抱着田远下了车,他不相信市第一医院的技术,他要他妈妈告诉他,田远是否没事。 他抱着田远进了医院,林木正好在一楼,一看见他赶紧跑了过来,发现他怀里昏沉着的是田远,大惊失色,赶紧叫人推到急诊室。 “你干的?” 他们又吵起来了?田远又干了什么让潘雷发火了? “他妈的说什么呢?赶紧的给他检查一下,他头上挨了一棍子,身上挨了不少殴打,给他做一个脑部扫描。我估计是脑震荡。” 林木也不和他废话。一路跑向急诊室。 “潘雷,这要是你干的,我们几个和你绝交。” 潘雷脾气不好,暴躁易怒,他要是下手不知轻重,打老婆,谁都看不起他。 党红也着急慌忙的从楼上跑下来,什么也不多说,亲自给姑爷做检查,剪开身上那身衣服,白嫩的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大多数都是长条型的,一看就是棍棒殴打出来的。 田远身体白皙,这些青色,紫色的痕迹,在他身上格外明显。 “妈妈,我没事,就是头疼,估计是脑震荡。” 潘老爹没少抽打潘雷,潘雷十八岁那年,都把他的后背快抽烂了,党红就是心疼。可这么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身上布满伤痕,做妈的心疼得要死,摸着田远的头发。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好孩子,没事了啊,妈妈在这,妈妈给你治疗。” 林木跟着上楼做检查,全身检查,脑部扫面,做了CT,全身拍片,怕的是有哪个骨头断了。 党红带着潘雷在外边等,潘雷心急如焚,也不管这是在医院了,抽出烟就点上了。党红看了他一眼,打开窗户。 “怎么闹得这么厉害?他父母打的?” “要不是他父母,我肯定把他们打成蜂窝煤,气死我了。当着我的面,就用那么长的棍子一顿揍。” “你是死的啊,你不会拦着一点?” “我在楼外呢,他们不给我开门,我只好要枪了。” 党红点点头,他儿子她了解,能忍着没对田远父母出手,就很不错了。 “别担心了,我看基本上都是外伤。他父母那边的工作我和你爸爸去做,田远一年半载的别回去,让他别着急上火的,我就不信了,搞不定他们。看把我儿子打得那么惨。” 田远被送进单人病房,林木拿着片子过来,神情有些缓和了。 “脑震荡,要休养几天。左边胳膊小臂有些骨裂,已经打上石膏了。其余的地方都是外伤,多休息就好,没什么大事儿。” 潘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幸好,没什么大事,要不然,潘雷这条暴龙肯定暴走。 潘雷踹了一下墙。 “枉费我找那么多人伺候他们,早知道如此,我也不缠着他一定要回去了。回去可好,弄一身的伤回来。你看他们把他打得,头上那个大包。” “你以为公婆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他们就是一时的接受不了,你以为所有父母都像我和你爸那么开通啊,我们也是用了十多年才接受这件事情的。能有什么办法,这一辈子是你的,你幸福了,我和你爸也就安心了。别怨恨他父母,他们也是期盼田远生活的好。” 党红白了他一眼。 “就是,你看电视上演的,婆婆和媳妇儿永远是天敌。古时候还会虐待媳妇儿呢,没让你跪着擦地板,伺候一日三餐就很不错了。” 林木不放过任何一个调侃潘雷的机会,他是无所不能的,邻**事基地他都进去过,暗杀过恐怖分子,救过人质,可他就是对付不了他的公婆。公婆可不是很容易攻破的。 “闲了是,回你科室去。今天不是有一个心脏手术吗?去,去,准备准备。” 林木没办法,院长的命令。 “我让食堂准备一些流质食物去,他醒了让他少吃一点。” 林木走了,党红叹口气。 “这几天你别回部队了,他这个情况,心理压力肯定很大,你多陪陪他,田远温和,但是装事。别真的闷在心里闷出什么问题了。” 就请一个月,他身体需要回复,胳膊还有骨裂呢,他不好好伺候着,落下病根怎么办? 田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到他的手被人抓着呢,没睁开眼睛他就安心了,空气里有潘雷的味道,特别沉稳的一种味道,闻到这个味道他就特别沉静,安心。 “醒啦?还难受不?我扶你起来啊,林木送来的小米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潘雷在他眼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田远摇了一下头,他不想吃任何东西。闭上眼睛,觉得天旋地转的。 “我扶你起来啊。” 潘雷小心地扶着他的后背,半搂半抱的把他扶起来,在后背塞了一个枕头。 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田远觉得他一张嘴就能吐出来,推开潘雷就去吐。潘雷眼疾手快,一手撑着他的腰,一手去拉痰盂,端到他面前,让他吐。 他吐的都是酸水,潘雷知道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扶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吐了一会,觉得好一点了,潘雷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姿势有些艰难的去拿面纸,给他擦嘴。 还不等他放下痰盂,田远抓过来又继续吐。 “怎么搞的像怀孕啊,宝宝,你真的给我怀了一个吗?” 田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非要刺激他,非要让他生气啊。 潘雷嘻嘻哈哈的,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亲的都出响了。 “还想吐吗?不吐了我就放下了啊。” 田远靠回枕头,潘雷放好了痰盂坐到他身边,撅着嘴就要亲他。 田远推开他的大脑袋。 “我刚吐过,要刷牙。” 潘雷重重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有什么,你的小头我还又亲又摸又添呢。” 有他在,别想有气氛,本应该是哀伤的沉闷的时候,他就胡说八道,让他伤心不起来。给了他一巴掌,潘雷笑嘻嘻的把他的手握在手里,身形一转,他也半靠在床头,把田远的身体搂在怀里。 “好啦好啦,我不闹你。你要是难受,就多休息。妈妈说了,你需要多睡的。爸妈说了,你父母他们去搞定,我们就安生得过我们的小日子就行了。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他们去比我们好使。你就不要自己胡思乱想了啊。这小身板,有个病啊,我就难受死。为了家庭和睦,为了和谐社会,为了祖国昌盛,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啊。” 田远叹口气,他还是解不开心里的这个疙瘩。 “我和你说啊,为了陪你,我可是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小两口可从来没有这么休闲的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过。这段时间呢,你要赶紧好起来,然后我就手把手的教你学车。争取我在家这段时间,把驾照拿下来。妈妈说了,你要是不想回去,我们就回军区大院,休养一个月再说。” 潘雷插科打诨,颠三倒四的说着不相关的话,为的就是不让田远钻牛角尖,他的心眼小,装不了多少事情,装满了他就自己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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