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这话吗,那些大臣的话到她嘴里全变了味儿。
风流倜傥变成了沉鱼落雁,仪表堂堂变成了闭月羞花,还全推到他身上去,还丑不拉几的,真是几天没教训,长翅膀了。
辛若刚想点头,王妃轻拽了她一下。
羽儿如今可还在他手里头呢,万一气极了拿羽儿撒气可怎么办。
辛若今儿真是奇怪,王妃笑道,“辛若是开玩笑的,羽儿不曾说过这话。”
某人拿眼睛望着辛若,辛若嘴角轻扯,王妃朝她使眼色,辛若很没骨气的改了口,“说笑的,不过我相公原就长的美,你再美能美过他去。”
充其量也就打个平手,辛若腹诽的想,王妃又轻拽了辛若一下,辛若立马改口,“你比我相公长的美。”
展墨羽扯着嘴角把脸撇过去,说来说去还是他美就是了。
辛若见他没说话,干脆就坐了下来,王妃也不知道月公子是在谁的气,只盼着别把火气转移到羽儿身上才好。
羽儿的确是仙人之姿,世上少有人能比了,辛若说的是实话。
可月公子性子好像很小气的样子,辛若才不过说了两句,都气的撇过脸了,王妃想着还是不大放心,跟辛若说了两句。
大体的意思就是让辛若给月公子道个歉,辛若听得那个眼睛睁得圆啊。
有没有搞错啊,给他道歉还是因为他自己,可辛若也知道王妃最挂忧的还是她相公,今儿这歉她要是不道,王妃怕是自己去了。
她怕五雷轰顶,辛若转头瞅了某人一眼,牙齿磨了一下,不大敢出声,怕王妃看出她心不甘情不愿,辛若朝身后的丫鬟招手,示意她取纸笔来。
丫鬟很快的就端了笔墨纸砚来,辛若瞅着毛笔,纠结了一下,还是动了笔。
丑就丑点吧,反正没少被他笑话,辛若想着便写道:是辛若胡诌的,不关相公的事,月公子有气就撒辛若身上,别找我相公麻烦。
写完,辛若瞅了王妃一眼,“母妃,这样写成么?”
王妃见那鸡扒的字,忍不住摇了摇头,嗔了辛若一眼,“这字还得好好练练才成,回头羽儿回来了,让他好好教教你。”
而且这么写好像显得人家月公子太小气了,万一真把气撒辛若头上怎么办。
王妃扭了眉头想了想,便教辛若怎么写道歉信起来,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都不气。
辛若听着王妃口里文采横飞,手有些打颤,那些字词比较罕见啊,笔画太多,毛笔写不出来。
不过就是道个歉嘛,用不着这个正式吧,忙劝道,“母妃,不碍事的,他和相公熟着呢,不会把相公怎么样的。”
王妃有些不大相信,可见辛若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也就放了两分心。
辛若这才让丫鬟把信给他送去,王爷也觉得王妃担忧过了火点,笑道,“他帮着羽儿治腿,待会儿宴会过后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王妃听得点头,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忍不住想要去问了。
辛若听王爷王妃打算,无语的坐在那里。
乌龙好像越来越大了,就听王爷笑道,“等月公子娶了陵容公主,他也算是你侄儿了,跟羽儿就是表亲了。”
辛若听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眼睛睁圆,满脸惊愕的表情,月公子娶陵容公主?
辛若想着方才贵妃娘娘上下打量展墨羽时的神色,忙拿眼睛去看她。
贵妃娘娘正小声的和皇上商议着呢,眼角可不是时不时的往这边扫一眼的,嘴角带笑,暗自点头。
一旁的陵容公主才是真正的面如桃腮,含羞带怯呢,眼睛带着柔情的瞅着她相公,跟上回辛若遇到温君琛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不会真中意她相公了吧,辛若浑身一激灵,背脊瑟瑟发凉。
王爷说的这么肯定,怕是板上钉丁的事了。
这么大的事,不是皇上跟他说的就该是贵妃说的了,似乎有让王爷从中牵线的意味在里面,王爷这会子跟王妃说这事,莫不是想叫上王妃一起吧?
辛若瞅着王爷,正想问他皇上知不知道月公子已经娶亲的事,是不是打算陵容公主给他做小妾。
毕竟外界对月公子知之甚少,全凭猜测,那边丫鬟就塞了张纸条到她手里头。
辛若打了开来,瞅的直呲牙,瞧他那样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就惦记上了吧。
果然树大招风啊,招人妒忌羡慕恨不算,连公主都塞过来了。
月公子在皇宫里享受的待遇可不比北瀚皇子差,明说了是接尘宴,更重要的怕还是他吧。
国库空虚,月坊别的不多,就银子多,更重要的偔水水匪多年积攒的银子粮食都在月坊手里头呢!
辛若准备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待会儿措手不及。
才拿起来纸笔,那边贵妃娘娘还是那话,请她帮这次的选秀开个头。
辛若只得放下笔,她一个有夫之妇为一群待嫁的闺秀开场,真不知道贵妃娘娘是怎么想的。
她这是故意为难她呢还是努力表现的看重她,辛若才站起来,那边某人就开口了,“还是请陵容公主唱一曲吧。”他娘子的歌岂是谁都可以听的。
辛若原就不大想唱歌,心里积着事呢,便站在那里瞅着,不知道他为什么别人不选独独选陵容公主。
贵妃娘娘却是面带喜色,皇上瞅了北瀚皇子一眼,北瀚皇子没说话,皇上便笑着同意了。
接着陵容公主就上场了,琴声婉转悠扬,着实不错,只是某个明着要求的人,自己却是自顾自的呷茶,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贵妃瞅着脸色就有些不大好,但还是忍着什么话都没说,陵容公主一曲弹完,选秀正式拉开帷幕。
一个接一个的闺秀上了场,琴棋书画真是花样百出,不过很是精彩。
辛若一边瞅着一边点头鼓掌,看着她们一个个上了场再下场,辛若想写信的念头也没了,宫女端着糕点上桌时把笔墨纸砚端走了,她也不好再要回来。
辛若眼睛在宴会上扫了一圈,那边元辛冉嘴角含笑的望着她,两人视线撞上的时候,就见元辛冉眸底露出来的寒芒。
辛若没理她,视线直接就收了回来,收回时就见到北瀚皇子嘴角携笑的看着她,辛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又一闺秀弹完一曲,下边就轮到元辛冉了。
只见她轻提裙摆上前,婀娜多姿的朝皇上福身行礼,才道,“以前在元府时,辛冉弹琴时辛若时常伴随左右,舞姿绝美超群。
世上少有人可以比拟,辛冉斗胆请皇上准许,让我们姐妹两一起表演。”
辛若听得脑袋直冒烟,她弹琴伴舞的是她吗,她倒是想问问她弹琴时她都跳了些什么舞了,还舞姿绝美超群。
她长这么大压根就没正经学过跳舞!更别提这些扭捏的古典舞蹈了!
那边二夫人听了脸就沉了下来,二姑娘因着辛若的原因才进的宫,这会子却是在拖辛若下水呢。
辛若何时和她相伴弹琴学舞了,以前辛若还未出嫁时没少受她的冷眼,说辛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可没少了她的份。
这会子夸辛若,辛若要是跳不出来不是平白的招人笑话吗。
二夫人想着就有些担忧,这宴会上怕是不少人就等着看辛若出丑,也都怨她,当初就该逼着辛若学点的。
二夫人还在懊悔不已,今儿一天辛若已经出了不少症状了,再来一回,福宁王府那些太太怕是会磕碜她了。
就见辛若站起来,笑回道,“二姐姐怕是记差了吧,辛若可不曾给你伴过舞,倒是你和四妹妹合作的天衣无缝。
只是她临盆在即,怕是难圆二姐姐的梦,不过二姐姐你素来喜欢一枝独秀,不如……”
辛若话还没说完,那边淑妃娘娘便笑道,“方才北瀚皇子就想听听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不如你唱歌,她跳舞便是。”
淑妃说着,元辛冉在一旁连着点头,辛若的歌确实不错,她自认舞姿配的上,也不怕她抢她的风头,反倒可以借着她的势让皇上皇后高看她两眼。
她并不比辛若差,辛若见她们都这么说,她要再推脱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庶女毒妃:.uhe.
辛若瞅了瞅展墨羽,只见他眼里有寒芒闪过,眸底有隐忍之色,却是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出头,非亲非故啊不是?就算认识帮一回也差不多了。
辛若提着裙摆上台,走到元辛冉身边,嘴角轻扯过一丝冷翳的弧度,“二姐姐当真记恨上我了呢,不拖我下水心里难受是吧,不知道二姐姐要跳什么舞?”
元辛冉把脖子一昂,得意的自信满满的眼神扫过辛若的脸庞,“你弹你的就是,不用管我。”
辛若笑着走到琴台处坐下,抬眸看了眼做好准备的元辛冉,眸底有光华闪过,“二姐姐可得做好准备哦。”
说完,十指飞窜,一曲中国十大古典名曲之五的《十面埋伏》从辛若的十指飞逝出来。
辛若手下弹着,眼睛却望着呆愣在那里的元辛冉,嘴角轻勾,十面埋伏岂是那些扭扭捏捏的舞姿配的上的。
你既然想伴舞,那就挑个高难度的,让你知道不是什么时候想算计她她都会宽容以待的,早告诫过那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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