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瞧着老夫人额头冒汗,嘴角轻弧,看你今晚回去不做噩梦。
林妈妈听着就知道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辛若,再看老夫人进来一句情也没帮她求,上来就要打死她,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她一点都不念。
林妈妈一哽脖子道,“是老夫人担心少爷会传什么消息回来,让奴婢去观景楼搜查的,钥匙也是她交给奴婢的,奴婢若有一句假话,天地不容!”
王爷听的蹙眉头,老夫人担心羽儿传什么消息回来,什么消息让她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辛若瞧王爷这样子怕是还不知道元妈妈的事,便道,“前段时间,元妈妈被人刺杀,留下一封信让辛若转交给您,落在了月坊,被人送去偔水给了相公。”
王爷听的眉头更是紧蹙,元妈妈给他写了信?“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王爷话音才问出口,老夫人脸色就白了三分。
辛若嘴角轻弧,道,“辛若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陪在元妈妈身边的妈妈说她曾听元妈妈说当年先王妃死的蹊跷,好像是被人给害死的。
让您帮着讨个公道什么的,信上写的什么,辛若没瞧。”
王爷听辛若这么说,惊愕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妃也睁大了一双眼睛。
她是听辛若说过元妈妈心里藏着事,隐约跟老夫人有关,没想到却是跟先王妃有关。
王妃正想多问两句,那边老夫人捏紧了拳头,却是故作镇定,不发一言。
她是先王妃亲自给先王爷挑的妾室,王爷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元妈妈人都死了,不过就是一封信而已,完全可以说是伏老夫人指使的。
这般想着,老夫人更是镇定了,看着伏老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善。
伏老夫人瞅着辛若,眼睛里带着探究,心里约莫有一种被她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被她算计好的,没准那信就是特意送去的偔水。
还故意把元妈妈写了信的事露出来引得老夫人几次三番的询问这事,把老夫人逼她交出元妈妈写给王爷的信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她再把这事捅到王爷耳朵里,王爷想不怀疑都难,怕是连她都要怀疑了。
辛若说的模棱两可,可是这么一小石头却是在王爷心里激起万丈涟漪。
母妃死了三十多年了,辛若好好的怎么会提到她,还是从元妈妈口中露出来的。
她才嫁进福宁王妃没多久,怕是连元妈妈曾是母妃贴身丫鬟的事都不知道,想着,王爷忙问道,“是谁刺杀的元妈妈?”
辛若摇头,“元妈妈被关在月坊,上回刺杀的有六人,死了四个,其余的两个月坊送去了宁王府。”
王爷听得脸上就布满了深沉,月坊此举还真是耐人寻味,抓到了人不可能不审问,却是给宁王府送了去。
莫不是那刺客就是宁王府派去的吧,王爷想着那宁王府的令牌,脸色更是冷了。
老夫人瞧了都心惊,恨不得去捂辛若的嘴才好,可是她说的事大家都知道。
王爷只要一打听,什么消息没有。
月坊那么高调的给宁王府送了两双鞋,又送了两个光着脚的人去,引的不少人暗地里猜测。
王爷听了拿眼睛去看冰娴,冰娴拿手捂着帕子有些呕吐的症状,头抵着。
丫鬟忙在一旁劝着,“世子妃,咱们还是先走吧,那么吓人的画瞅了晚上怕是要做噩梦的,您还怀着身子呢,不可马虎大意了。”
辛若听得眉头紧蹙,怎么这些个丫鬟都这么的讨厌。
什么时候不说话,那恐怖的画轴都摆出来多久了不走,偏偏她提到宁王府就开溜了,是怕王爷追问吗。
那边老夫人却是站起来,点头道,“丫鬟说的不错,有了身子就该好好的养着。”
说着,由着春红扶着就往她那边走,辛若瞧她的样子怕是要一起开溜呢。
想的到美,巴巴的跑来瞧她的好戏,要是方才那字迹不是他写的,她今天还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王爷心里好不容易起了疑心,她得把这疑心给他闹大了。
想着,辛若就道,“老夫人这是要走了吗,林妈妈说是您指使她偷的信呢,就连她污蔑辛若清白的事也是您指使的。”
老夫人听得脸立马暴怒,眸底夹了冰的看着辛若,“她是你院子里的,何时受我指使了,无风不起浪。
她言辞凿凿,要真没点什么,她真敢污蔑你,羽儿给你传信,你弄着这么偷偷摸摸做什么。”
老夫人训斥辛若,那边王爷听的脸更是沉。
方才在院子里,辛若也说了为什么不说羽儿拿鹰给她传信的事,就是怕老夫人劫信。
而且之前就这么做过,林妈妈也说是受了她的指使偷羽儿的信。
她那么害怕元妈妈写给他的信做什么,莫不是辛若说的事都是真的,母妃的死当真蹊跷?
再听老夫人训斥辛若的话,话里话外没有一丝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倒更像是认定了辛若有些什么似地。
林妈妈这么说,她也这么说,回头王府里过一遍风,辛若没点什么都成事实了。
想着,王爷一拍桌子道,“无风不起浪,王府里无风不起浪的事少了吗,林妈妈成了心的污蔑,你一个长辈也跑来起哄。
林妈妈怎么谁都不污蔑就污蔑你,你要羽儿的信做什么?”
老夫人被问的哑然,她要羽儿的信做什么。
瞥头瞅着王爷,老夫人道,“滕儿,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害死了先王妃不成。
你忘了,你可是亲耳听见你母妃让先王爷娶的我,让我好照顾你,要是连你也怀疑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老夫人的声音就高起来,脸上更是委屈,眼泪都出来了。
辛若瞧得嘴张的塞下个鸭蛋都轻而易举,这是拿先王妃做保命符呢。
王爷不信她难不成连自己的母妃都不信了,先王妃那么信任她才让先王爷娶的她,要是她真的有害先王妃,她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呢?
难怪她有肆无恐了,王爷之所以这么敬重她,怕就是因为她是先王妃挑选的吧。
就算出点什么错,把先王妃抬出来就是了,万事大吉,丫丫的,辛若气的想撞墙了。
辛若微鼓着嘴瞅着王爷,她不怨他敬重自己的母妃,连带着敬重先王妃的选择,可老夫人也得值得敬重啊。
辛若眼珠一转,朝王爷道,“空穴不来风,元妈妈是不是胡说的,是不是真有人害先王妃查查不就清楚了,元妈妈说王爷的奶娘似乎还活在世上,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这是苏妈妈前儿传回来的消息,看来元妈妈似乎想通了。
现在王爷也回来了,可以找个时间让月坊请王爷去见见她,当面说比信什么的都管用。
王爷听的更是愣住,他的奶娘,不是失踪了吗,这可是元妈妈亲口告诉她的,王爷瞅着辛若,“她人在哪里?”
辛若扯吧嘴角,能别大庭广众的问她吗,元妈妈在月坊都被人刺杀,那什么沐奶娘的能安全,这不是把人往悬崖边推么。
再说了这会子在哪里她怎么知道,估计是在来京都的路上,或许已经到月坊了也说不一定。
辛若摇摇头,“辛若不知道,或许元妈妈的信上有写吧,等相公回来,父王瞧过了就知道了。”
辛若什么都推在信上,老夫人气的手都发颤,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人家说的好听呢,查清楚正好还她一个清白,那沐奶娘憨憨傻傻的知道什么。
老夫人现在有些担忧那信了,先前做的过火了点儿。
可是信在羽儿手里头,羽儿又在月坊,谁知道那信在什么地方。
老夫人越想心越慌,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爷打小就亲她,没准儿就信了。
王爷心里的疑窦是越来越大了,老夫人对元妈妈的信太过在乎了。
要是元妈妈没点她的把柄,如今人都死了,她犯不着揪着她的一封信不放吧。
王爷想着辛若说的话,脸渐渐的往下沉。
王妃见辛若一点一点的把事往信上引再往元妈妈身上引再透露先王妃的事,就是要引起王爷的重视吧。
要是辛若没点真凭实据的在手里哪敢跟王爷这么说,这事可非同小可。庶女毒妃::
想着王妃便道,“辛若说的不错,元妈妈是先王妃的贴身丫鬟,知道点什么也说不一定,当年给先王妃瞧病的太医应该还在,王爷该好的询问一下才是。”
王爷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些太医的年纪怕是大了,估计都告老还乡了,还得去请才是,想着,王爷便吩咐李总管去找人,还得从朝廷档案里找。
李总管福身听王爷的话,却是小声嘀咕道,“贵妃娘娘在王妃屋子里大发了脾气,这会子还没走,让奴才务必请您去一趟。”
辛若离的近,自然听见李总管的话,心里那个憋闷窝火啊。
王爷王妃都把她晾在那里快个多时辰了,她怎么还没走呢,好似福宁王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务必要给她一个交代似地。
受委屈的是她和王妃好不,还在王妃的屋子里摔东西,还找王爷去,求王爷说情也没用。
王爷这糊涂虫她才不会给面子呢,她不会,某人就更不会了,求情的越多,惩罚只会越重,连带着王妃受的气一并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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