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牢,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昏黄的火光映照得狭长的过道忽明忽暗的,聂二郎这会双手双脚已经被绑上了镣铐,正被人押在刑房里。
只是十个板子下去,聂二郎就什么都招了,他当初是如何联系到的老贺和大钱,后来又是如何逃跑的。
鲁主簿掀了掀眼皮,给了聂二郎一个冷眼:“说说吧,你后来又是如何到的杨家,杨家是如何包庇你的?”
聂二郎正要说,杨员外和吴管事也被带到了。
杨员外立马噗通就跪在了鲁主簿跟前:“大人,小民是冤枉的,小民是受人蒙蔽的,小民根本就不知道聂二郎曾经跟圣女使这事有关啊,要是小民知道,小民早就报官亲自把聂二这个狗东西送来了,怎还会容许他在庄子上祸害人,大人,请大人明鉴,小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都是这个狗东西,是他蒙骗了小民,大人不信可以问吴管事的。”
跪在杨员外旁边的吴管事连连点头,两人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聂二郎头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标榜了自己一把,吴管事说当初聂二郎倒在庄子门口有多么可怜,他才出于同情心给了聂二郎一口饭吃,后面看他是个老实的,干活也卖力,就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聂二郎竟然是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最后杨员外还说,衙门要杀要剐聂二郎都可以,还委婉的表示自己愿意出钱出力修哪里哪里的路,修哪里哪里的水库,只求鲁主簿能放他一马,他以后用人一定会调查清楚,再也不敢再犯这样的错了芸芸。
杨员外和吴管事特别特别的真诚,真诚的恨不得聂二郎现在就立马去死,千万别连累到他们。
聂二郎却是心一下就凉了。
他还想着他好歹把闺女送到了杨员外身边伺候了那么久,这人或许会有那么一点情意救救他。
哪怕用钱疏通疏通,让他去服劳役也好。
原本聂二郎还想着去一趟杨家的,想跟杨员外好好解释解释,她女儿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杨员外的事情,做姑娘那会虽然有中意之人,但两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再后来那人更是成了残废,两人之间就更不会有什么了。
但聂思伤得太重了,身边离不开人,这才耽搁了,今儿聂思才有点起色,他原想着明儿去的,谁知道今儿就被抓来了。
就在刚才,他都还在想措辞,怎么把杨员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不牵连到他,只有杨员外好好的,他才有可能得救。
可是,听听,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
这两人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正眼看过他一眼,瞥他一眼都是一副恨不得他立马就去死的样子。
聂二郎都听呆了。
杨员外和吴管事说完,还回头恶狠狠地瞪聂二郎一眼。
那眼神在说:识相的你就赶紧认下来,要是敢连累了我们,仔细你的皮!
聂二郎,他都要被害死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就应了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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