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正在擦拭花瓶,被吓了一跳,险些把花瓶掉在地上。
“怎么了,王妃?”秋月慌忙放下花瓶,去关心晏无悔,担心她出什么事儿了。
晏无悔气恼地道:“这本书是谁写的?从哪里买来的?”
秋月看了一下书,道:“应该是从明镜书行买的吧?因为您爱看这些,所以府里负责买书的一般都会顺便从书行买一些回来,咱们府里的书大多从明镜书行买,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看看吧,去把买书的人叫来,必须要查清楚这本书是谁写的。”晏无悔脸色很不好。
书可是比流言蜚语要严重多了,流言蜚语很快就会被新的流言蜚语所取代,慢慢人们就会淡忘了,可是书却会流传下去,历经时间的洗礼,甚至变成“野史”传播。
如果任其发展,那她晏无悔和凤九霄将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人的用心太险恶了,也太卑劣了。
秋月把书迅速地翻阅了一下,也大致了解了书里的内容,比晏无悔还要生气。
“这是个阴谋。”秋月斩钉截铁地道,“一定是有心人有计划地在诋毁王爷和王妃。”
晏无悔道:“先查一查这书是从哪里买的,到底是谁写的,然后再查已经翻印了多少本,卖出了多少本。”
秋月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办。”
晏无悔将书拿在手里,很快就从愤怒中挣脱出来,她得冷静地想一想,如何应对。
是什么人呢?莫不是皇上?
可是皇帝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是不是有些太恶劣了?
秋月大概是看出晏无悔对这件事的重视,所以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查出了书的来源。
“书上的署名是兰陵小书生,但这书并不是明镜书行印的,书行的老板说明镜书行也只有这本书,大概是书行的伙计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不小心混在了送到王府的书里。”秋月道。
晏无悔问:“那别的书行有这种书吗?”
秋月点头,道:“除了明镜书行之外,京城许多小书行都在卖这本书,还卖的十分好,恐怕已经流传了很多出去,粗略估计有三千本了。”
晏无悔知道,这个数字已经很大了,因为古代刊印书籍成本很高,买得起书的人却不多,所以一本书能卖三千本,已经算很畅销了。
“王妃,有个消息您听了也别激动,我听说京城天桥下的说书人,也开始说这个话本了。”秋月脸色有些凝重。
晏无悔眯起眼,问:“王爷竟然一点儿也没发现?”
晏无悔知道,凤九霄对京城的情报网是很重视的,所以三教九流里都有凤九霄的眼线存在,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秋月摇头,道:“我……我也不清楚,这事儿还得等王爷回来才知道。”
晏无悔点头,因为看了这本书,一天的好心情都荡然无存了。
好在很快凤九霄就回来了,从秋月那里得知晏无悔因为看了一本书心情非常不好。
凤九霄也了解了情况,便来找晏无悔。
晏无悔看他回来了,立马就将今天看书的事儿告诉凤九霄,然后还十分愤懑,道:“你可必须要把这写书印书的都找出来,实在可恶!”
“我已经知道了。”凤九霄道,“先别忙着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晏无悔从前可是难得听凤九霄说这种话,他是个情绪极为内敛的人,轻易不会说出关心别人的话,也不懂怎么去安慰别人。
自从她有了身孕,他变得小心翼翼,努力而笨拙地安抚她的情绪,照顾她的心情。
“我也不想生气,可是真的很生气嘛,那书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说谁。”晏无悔鼓着腮帮子,在凤九霄面前,她已经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凤九霄把她抱在怀里,道:“放心,这点儿小事,我很快就会解决,你不必担心。”
“我要知道是谁写的,我定要去狠狠打他几个耳刮子,简直胡说八道,书都白读了,简直给读书人丢脸。”晏无悔义愤填膺地道。
凤九霄摸摸晏无悔的头,道:“嗯,三日内,我必然将此人找出来,替你出气,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气坏了自己。”
晏无悔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问:“我是不是不该生气?”
“该,但是对身体不好。”凤九霄总是很担心晏无悔的身体,怕她磕着碰着,怕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受到伤害。
晏无悔能理解凤九霄的小心翼翼,因为这个时代,女人因为生孩子的死亡率是很高的,从怀孕开始,这种危险就一直存在。
因为意外滑胎而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晏无悔抓着凤九霄的手,放在了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道:“你别怕,他很好,我也很好,就算我有时候情绪起伏,也不会因此就伤到自己的。”
凤九霄有点不安,他恨不得将晏无悔用铜墙铁壁保护起来。
所以知道晏无悔看了那本莫名其妙的书之后大发雷霆,第一反应就是她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每天忙完事情,他第一时间就要回来找晏无悔,确定她这一天都过得很好,安然无恙。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替她阻挡一切可能的危险。一旦有风吹草动,他都跟着胆战心惊。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从未像这样害怕失去过一个人。
若你不曾拥有过温暖,那也不畏惧严寒,若你不曾爱过,也就不怕失去。
得知她有了孩子的时候,那种喜悦已经渐渐被担心所取代。
他甚至想着,如果晏无悔不怀孕那就好了,这样就不必经历着八个多月的提心吊胆。
“大夫说生气对你不好。”凤九霄还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晏无悔哭笑不得,道:“你别这么紧张,放轻松一点,我很好,虽然会生气,但是也没有任何异常啊。说正经的,你怎么看这本书的事儿?会不会有人在搞阴谋?”
凤九霄道:“书中并未指名道姓,所以不好追究责任,我能做的,就是禁止这本书继续流传,禁止说书人说。”
“我知道,但是要查出背后的人,这人心思太歹毒了。”晏无悔不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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