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穿成男主的恶毒师尊 > 第53章 入谷(一)

说了这么一句不明所以,又轰动全场的话后,君渐书什么都没透露,直接与秦过告别,便出了宴席场地。

        秦舟赶紧跟上去,传音问君渐书:“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为一个曾经投魔的人说话。若是在秦过面前也就算了,偏偏在场人数众多,且水镜那边还守着熙熙攘攘的人。君渐书这话说出去,怕是不知道会被篡改成什么样子。

        君渐书却悠然自得地传音:“师尊认为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

        “那我要是说,你的意思是和修真界开战呢?”

        君渐书反而笑了:“那便战。”

        秦舟没反驳。

        他知道这人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战力还是势力,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界天花板。

        他若是振臂一呼,再配上些好听的话,说不定真能暴力地把秦舟之前的名声洗净。

        主要是……没必要啊。

        秦舟现在也不是太在意那些,他比较想知道从前夺舍他的究竟是什么人。

        把那些查完了,再来管这些才对。

        秦舟有些急,连忙想问君渐书。

        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句清脆的声音:“兄长。”

        秦舟定在了原地,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去。

        秦过不知何时已经追到了他们后面,在距离他十步的地方,认真地看着他。

        秦舟其实不是很能受得了他这种眼神。

        他于是准备先做个恶人:“你是想来解释那个‘秦舟’是怎么回事?”

        “兄长……”秦过看了看两人,吐出的字恍若叹息。

        见君渐书有想说话的打算,他立即道:“我确实散布了假消息,想要引那个假的兄长出现。兄长只能是兄长,怎么能让那样拙劣的人顶替呢?”

        “所以说,那个假秦舟会来将参加宴席的所有人杀死的传言,是你放出去的?”秦舟不是很能理解,“你觉得这样能引他出来?”

        “那是其一……其二,我也想试试引兄长出来。兄长那么骄傲,不会对这些不管不顾的。”秦过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用心,连秦舟都忍不住觉得他诚恳。

        虽然思路很奇怪,但这人确实做到了。秦舟微微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君渐书到现在还没有和他传音,他应该可以自由发挥和秦过说话。

        他于是问秦过:“那你现在追上来,又想做什么?”

        秦过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一丝能够感觉到的挫败:“我不想对兄长做什么。只是兄长已经回来了,去找了君渐书,却没有告知于我,我实在有些想念兄长。我做这些,只是想和兄长见一面。若是兄长想要责罚,过儿情愿领受。”

        他偏头说完以后,又抬头和秦舟对视:“但在那之前,我想和兄长说……秦家永远欢迎兄长归来。”

        他说话时,秦舟便在心里分析了个遍。

        首先是表示自己的无辜,然后把锅扣给他,想利用他的愧疚让自己的态度软化。然后表示自己对他有多么重视,多么不计前嫌……说实话,但凡秦舟没有失忆,或者不知道秦过私下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可能就会如秦过之愿,对他温言相待了。

        秦舟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侥幸。

        虽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真心这么想,还是装出来的,但是秦舟在这个关口上绝对不可能留下。

        他刚想出口回绝,就听见旁边的君渐书道:“二公子这意思,是说就算把秦家家主的位置还给师尊也可以?”

        秦过听了这话,缓慢而坚定道:“如果兄长想要的话……”

        他这话听得秦舟后背寒毛都起来了。他背过身去,道了声:“不用。”

        然后就拉着君渐书走了。

        比起和秦过在这里闲聊不可能实现的东西,他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君渐书的脑子。

        在秦过转身的瞬间,君渐书和秦过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浓烈的敌意。

        君渐书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而后被秦舟扯着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过还想追上去,却听秦舟道:“不用送了,你回去处理吧。”

        一个个的,蓬莱宫主突如其来地搞事情,秦家家主也不去处理烂摊子,真是不知道这些修真界高层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秦舟走的十分果断,秦过一度怀疑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秦过将视线收回来,垂下眼眸,掩住其中的狂热。

        他猛烈地呼吸起来,似乎想在残留的空气中嗅到秦舟的味道。

        “兄长,你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准备好一切,接你回秦家的。”秦过用舌尖润湿了下唇,低声道,“那时候,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秦舟这次走的真的很快很急,一直到出了瀛洲他才停下来。

        在瀛洲之内,总觉得秦过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

        他摇摇头,将秦过赶出脑海,看着好整以暇的君渐书,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刚才死活不说想做什么,是不是觉得秦过会追过来,吊着我的胃口就可以让我把他赶走?”

        君渐书笑道:“我可没说,是师尊这么认为的。”

        “我不管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秦舟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怎么把君渐书说的好像个大姑娘,“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把我的身份放出去,修真界那些人不会放过我。”

        君渐书不答反问:“师尊不想恢复声誉吗?”

        “那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吗?”秦舟气笑了。

        君渐书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可以帮师尊。”

        “好,所以你想做什么?让蓬莱宫和瀛洲、方丈洲开战,强迫他们承认我以前没有投奔魔修?还是强迫秦过把秦家家主的位置让给我?”秦舟有些焦头烂额,他有些无力道,“如果我真的想要这样,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利用?”

        君渐书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嗯?”

        秦舟道:“刚才发现掉到你们那边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把这个冒牌货先杀了,然后说自己沉睡了几百年,顺势把所有的锅都丢了……但是我没做。那样对你的负担太大了。”他想了想,别扭地添了一句:“对我的负担更大。”

        只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就算他自己没有这种想法,君渐书也会帮他做到。

        君渐书听完以后,若有所思道:“师尊的想法确实也不错。”

        秦舟回头瞪他:“还不错!”

        君渐书慢慢悠悠地说完下一句:“不过和我的想法有些偏差。师尊可能有点反应过度,我不是想让师尊现在就暴露身份,只是暗示了一下,秦舟现在还在世上,并且蓬莱宫要保护他。但是我没说要保护师尊。”

        秦舟顺口道:“你不保护我还想保护谁?”

        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君渐书先反应过来,笑道:“我自然是要保护师尊的,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明白了。”秦舟狠狠舒了口气,又道,“你悠着点,别独孤求败太久,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会让人去管理风言风语,让它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在大家的印象改变之前,师尊最好还是不要在人前暴露身份。”君渐书道。

        “可以可以。”不就是保持不掉马吗,秦舟满口答应。

        然后在下一刻,他就想起了被君渐书撕马甲的恐惧,立马改口道:“加油加油。”

        “我会帮师尊的。”君渐书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

        分明是一样的话,刚才说出来就惹人生气,现在说出来倒是让人开心。

        秦舟看了看君渐书:“你凑过来点,我有话对你说。”

        君渐书有些无奈:“又说?”他的耳朵真的不一定能承受的来啊。

        虽说如此,他还是听话地凑了过去。

        “同样的把戏我会用两遍吗?”秦舟笑嘻嘻的地凑到君渐书身边,大声道,“我会!”

        和上次不同,君渐书这次的反应比较大。

        具体表现在,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他估摸着能让师尊高兴又不至于夸张的距离,停了下来。

        秦舟笑了笑,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他又道:“你再凑过来点。”

        大概是因为之前将困阵给剿灭了,觉得解了心头一件大事,师尊才会这么兴奋。

        但兴奋的有些过于可爱了。君渐书被他逗笑了:“等一下,我往耳朵上加个防护的阵法。”

        “你这么厉害,耳朵还能被我喊坏了不成?”秦舟乐淘淘的,欺负君渐书欺负的乐在其中。

        “那倒真有可能。”君渐书走了过去,闭上眼睛道,“师尊来吧。”

        却没听见意料中的大喊大叫。

        秦舟的声音很低沉,仿佛之前所有的兴奋都是假的一样:“君渐书,灵骨的事情我想好了一点。你要是没想好,就别说话,听我讲。”

        君渐书没想到他这种时候还想着灵骨,便按着他的话没有说话,只凝神听着。

        “首先我不和你说你究竟伤的是谁。你认为是我,那便是我。”秦舟将君渐书说过的话奉还给了他,继续道,“你伤了我,这个伤痕现在还在,完全没有好,你应该承担责任。”

        君渐书的眼睫颤了颤,他有些想睁开眼睛,最终却放弃了。

        在秦舟的角度,便能看见他有些不安的眉目。

        秦舟轻轻笑了:“但凡你心里还有点愧疚,你就该好好补偿我。我想要个什么样的徒弟,你应该知道吧?”

        他想了想,觉得这么说有点不太对劲。要是君渐书理解成了“按照失忆前的状态相处”,那他岂不是……很亏?

        秦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便继续道:“你不要觉得很拘束。你有这么想的空,不如多孝敬孝敬你师父,别把他气得半死?比如下次想做什么之前,和我商量一下?”

        听着他的话,君渐书的唇角慢慢勾了起来。

        他轻而含糊地说了一句:“师尊真好。”

        “嗯?”秦舟没听清他说什么,凑过去想让他再说一遍。

        君渐书却猛然抬头,唇瓣狠狠擦过秦舟的脸颊,最终衔住了他的唇。

        他双手捧着秦舟的头,珍而重之地在秦舟的双唇之上啄吻。

        秦舟愣住了。

        他觉得,这个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君渐书为什么会亲上来?

        而且他为什么亲的那么轻?

        秦舟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君渐书从前的模样。

        他记得君渐书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女修,唯一一次和女修相处的近了些,还被崩溃的他逮到了,后来顾及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男性修士也没有印象。所以说,君渐书活了两千多年,不仅是个老处男,还连接吻都不会?

        秦舟乱七八糟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之间就觉得,徒弟这么大了还没好好亲吻过,实在太可怜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微微张开了唇,用舌尖点了君渐书一下。

        那一点后,燎原烈火骤起。

        激缠,掠夺般的交融。

        秦舟从后脑勺一直麻到指尖,一时间连推开君渐书都没想起来。

        他满脑子都是,君渐书可怜个屁!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直到呼吸有些困难时,君渐书才将他放开。

        秦舟下意识舔了一下下唇,确认有没有被亲肿。

        这个小动作让君渐书差点没忍住把他再按倒亲一次。

        刚才的一吻里,秦舟身上的艳骨被勾起了些许。此时他眼角雾气氤氲,还泛着令人冲动的绯红。唇角没擦干的湿润透着晶莹,就连呼吸时身体的起伏也让人浮想联翩。

        极诱人,也极危险。

        君渐书小声念起了清心咒。

        他之前就让沐风寻找艳骨的解法了,接下来倒是可以顺势让他帮师尊看一下情况。

        主要是看一下,能看不能碰的时间还要持续多久。一向行止有度的君渐书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想。

        秦舟觉得身体里有股莫名的火气被勾了起来,正有些慌时,便听见了君渐书的清心咒。

        该说不愧是蓬莱宫主的清心咒吗,听了之后果然清心寡欲了,仿佛连生命都变得透彻。

        清心咒停下的时候,那股邪火也败的差不多了。秦舟随意看了君渐书一眼,却在下一瞬移回了视线。

        还是不行,一看就心跳的不行。

        君渐书看出他的拘束,嗓音稍有些低沉道:“师尊……”

        “你闭嘴!”秦舟听见他的声音,几乎要局促地原地炸裂,极快道,“不要说话。回蓬莱宫!”

        秦舟的局促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没过多久就累得睡着了。

        他方才被吸干了灵力,纵使用丹药强行补上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容易吸收。他方才之所以还能活蹦乱跳,只是神经紧绷的假象罢了。

        如今一旦松懈了下来,他便被一股睡意侵染,很快倒在君渐书怀里。

        君渐书有些无奈,但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温热的身体倒在他怀里,还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儿。

        卿本佳人,奈何是晕的。

        他只有做一回柳下惠,把人先带回蓬莱宫再说。

        他轻轻拿侧脸蹭了蹭秦舟的脸颊。后者就算是在睡梦里,也几乎是本能地和他贴了贴,又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又猛地缩了回去,钻进他的怀里。

        君渐书莞尔一笑,把人一把抱起,带走了。

        ·

        秦舟这一觉睡得还不错。之前的消耗实在太过度,甚至连经脉都受了些损伤。身体在睡梦里被人好好地治疗了,暖融融的感觉一直传到心里,让秦舟醒来的时候心情很好。

        他睁开眼睛,发现这里并非君渐书的天枢殿,而是一间较小的竹屋。

        和他从前与啾啾一起住的竹屋差不多,只不过这一个看起来要更加整洁,也更宽敞。

        秦舟心中疑惑,搭上外衣站起身来,想要打开门出去看看。

        可别又是穿越了。

        要是事情刚有些眉目就穿越,那他可能要当场崩坏。

        他慢慢走到房门前,刚想把门打开,就感觉这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于是连忙避开了些。

        外面慢慢荡进来一片白衣。

        秦舟刚想打招呼,便发现这人迈步的动作和君渐书不太像。这两人都有自身的风范,因此很好分别。

        他等了等,再往来人的脸上看。

        却发现这人的双眼被一抹白绸蒙着。

        察觉到门后的动静,来人笑着道:“大公子醒了?”

        这好像是个盲人。

        秦舟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扶,那人动作停了一下,而后自然地将一点重量放在秦舟手上。

        两人一同走到竹屋的椅子旁,白衣人将手上拿的东西取下,稳稳放在了桌子旁,又坐了下去。

        他朝秦舟摊了摊手:“大公子还请坐。”

        他动作流畅,丝毫没有普通盲人该有的迟滞。

        秦舟这时候才嗅到空气中飘着的淡淡药味儿,方才这人身上也有种很好闻的草药味。

        若说蓬莱宫里最好的医修……

        秦舟:“沐风?”

        沐风缓缓点头,又道:“大公子刚醒过来,可能身体还有些倦怠,是用药用多了的缘故。”

        “用药?”秦舟问。

        沐风从刚才拿来的草药里择了一片,交给了秦舟:“大公子若是还觉得乏,可以吃一片。”他又道:“你之前体内灵力被抽空,身体却没反应过来,还按有灵力时运转,便伤了自己。宫主送你来时,你体内的灵气乱窜,却没能转换为灵力。宫主怕你醒来痛苦,便命我先将你催眠了。”

        那叶子入口微苦,秦舟眉头皱了皱,把里面的苦自己吞了,才问沐风:“你刚才说宫主送我过来……那君渐书人呢?”

        睁眼时没看见君渐书,实在把他吓了一跳。

        毕竟这人从前哪一次不是守着他睡的。就算被迫分了房,最终也要跑到他房里一起睡的。

        沐风:“宫主从秦家带回来几百个残缺的怨灵,此时正在送他们入轮回。他已经去了半天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秦舟缓缓点点头,心里总是有点不安宁,便转头看向沐风:“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沐风正从袖中取出一个传讯符,听到他这话被逗笑了:“大公子从前去落霞谷求医的时候,我还和大公子见过面。不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大公子如今能认出我,倒也是我们的缘分。”

        沐风说的合情合理,可秦舟总觉得不太对劲。

        但他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沐风见他没说话,便静静地用灵力点燃了手中的传讯符。

        秦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沐风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笑了笑道:“宫主说,等你醒了要给他传讯。我正在问他,要不要再给你做些什么治疗。”

        秦舟哭笑不得:“他这也要管?”

        这也太关心过度了吧。

        沐风笑笑:“是啊。在这次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宫主对什么人这么挂心。你当时进来的时候,是他抱着的。而且后来为你疏导体内郁积的灵气,也是他亲自做的。宫主是真的爱你。”

        如果所有病人都能有这样一个家属,他就能轻松很多了。沐风默默地想。

        秦舟猝不及防,被一个“爱”字砸昏了头。

        但越往深处想,他心里的滋味就越奇怪,到最后,那股古怪而美妙的滋味烧到了耳尖。

        他的耳朵要被烧透了。

        秦舟下意识看了沐风一眼,看见他双眼上的白绸时,口中道:“父爱如山吧,他怕是在把我当孩子养。”

        沐风将传讯符的灰烬扫去,温温柔柔道:“大公子,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是我旁的感官还不错,神识同样不错。”

        秦舟有种不妙的预感:“所以……”

        沐风没直说,只朝他笑了笑:“大公子和宫主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他说完后,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笑置之了。

        徒留秦舟的耳尖上的绯红不受控制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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