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请宿主选择,是否需立刻离开衍生世界!】
“否”’
“我阻止了男主、女主在一起……任务没有回转的余地?”
【为什么阻止男女主在一起?宿主,我们都知道是为了避免原定的死亡结局。原著中男主在遇到女主的第十二年自杀身亡,这一回同样是第十二年咬舌自尽。你晓得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纪菀,这是命,不是你的错---你永远无法制止一个有自主能力的生命,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纪菀沉默了。
她该想到的都想到了,比如让他干儿子带过去的那句话---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知道这句话带到了没有,大约是带到了的。当然,和望舒也可以不信,在他心里终将能做上太后的尊贵女子,怎可能为了一个奴才轻易去死。
他不信。
……
母妃有疾,照理来说,皇子就算不床前伺候着,怎么着也得来请个安。
皇帝倒是没拦着大皇子,可是纪菀并不见他,只让人递话给他----“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这些日子乱得很,你平日里方方面面都多加注意。至于后宫,你不要来。”
永和宫所有的宫人都用了刑,没有一个轻伤的,全部都在养病。现在伺候的是从内务府调过来的几个宫女,还有就是皇帝身边的人,纪菀没有一点想使唤的意思。
她淋了一夜的雨,病得不轻,却没有在床上躺多久,第三日她便撑着病体看了一场大戏。
七皇子的生母是玉贵人,她自选秀入宫起就没有受过宠,原是个小小的答应,没想到初次侍寝就怀上了孩子,生下七皇子才晋了位份。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嫔位以下的小主不得抚养皇子、皇女,可本朝太后涉政,皇帝为了避免外家生了更大的心思,皇后无子,也不得教养嫔位以下小主所生的子女。
所以哪怕是个贵人的位份,也养了孩子到四岁,直到太后过世,皇帝打起了七皇子的主意,这个平日里深居简出的玉贵人才有了一点存在感。
无宠的小小贵人,自然是宝贝这个儿子的,如今被夺了身上的肉,心里能好过么?!
玉贵人心里是真不好过,却不会受人撩拨,她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皇后无子,七皇子能养在皇后膝下必然被视如己出。她这一生就这样了,只要七皇子好,她便是死了也是好的。
可是七皇子死了。
当日一有消息传来,她立刻便晕死过去了,所以根本没有看到永和宫的情况。
这样一个怯弱的女人,皇后根本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也没人将她看在眼里。
玉贵人今日却让阖宫上下开了眼界,她带人冲进景仁宫抓住皇后,将皇后按在地上,挠花了皇后一脸,然后蛮横的骑在皇后身上,左右开弓就打了十几个巴掌。
等景仁宫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后的脸都肿了。
玉贵人被几个宫人架起来,还往地上呸了一口:“蛇蝎心肠小娼妇,几岁稚童也能下得去毒手,我咒你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我的七皇子啊……”
说到这里悲从心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恨不得抱在怀里好生养大,那么玉雪可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得了的好东西留给自己的母妃,会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母妃你宽心,儿子好好当差,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我将这样的好孩子亲手抱到你手里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会将七皇子视为亲子,让我放心。哈,结果呢?小七冰凉的身子,躺在外头,定然还等着他的亲母妃,给他报仇雪恨。”
“皇上驾到——”
玉贵人梗着脖子冷笑:“陛下乃得正好,嫔妃自尽祸及家人,陛下赐死嫔妾吧。”
皇帝:“……”
这还是那个软绵得可以任人搓圆搓扁的玉贵人吗?
皇帝亦失去了两个儿子,眼睛都是赤红的,可他没有一刻能清闲的,后宫乱遭遭的,无一刻不出乱子,全仰仗着他上下处理,哪有时间休息片刻。
“朕说了,此事定会彻查。”
这一句话真的刺激了玉贵人,她眼眶通红,形状都有些疯癫了:“乳母跟嫔妾说,那杯茶是她亲手喂给七皇子的……陛下告诉臣妾,还有什么好查的。”
皇后膝下无子已久,不太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更不能理解将孩子看得比性命更重的玉贵人。玉贵人并没有一味娇宠七皇子,当初皇帝下旨将七皇子奉给皇帝抚养,她亦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让人忽略了她对七皇子的重视。
皇后当然摒弃了原先玉贵人那跟着七皇子的所有乳母、宫人、太监,玉贵人吱一声都没有,也没有跟皇帝闹。她半年如一日,查每一个伺候七皇子的宫人的背景,若能对本人施恩收买的,则接触本人。如若不能的,就接触其家人、同乡好友、亲人。
无所不用其极。
她没有因为皇帝对她隐秘的怜惜而去乘机争宠,在被人嘲笑的时候,她亦无一丝的愤恨,一颗心都放在了七皇子身上,只怕皇后对七皇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她明白,七皇子养在中宫自然比养在她膝下好,可还担心皇后不够用心。
真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噩耗传来之后,她差了一步,没能去永和宫,就听到消息传来---永和宫的大太监和望舒被皇后收买,乘内务府搜宫之时藏□□陷害昭慧皇贵妃被当场捕获,后因受刑颇重吐露了皇后二字,愧对旧主咬舌自尽。
玉贵人险些疯了,七皇子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被关押起来了,她想尽办法从几个人口中拼凑,才晓得养心殿那一碗百合莲子羹是皇后令他面露垂涎之色的,也知道了当日七皇子去了景仁宫正殿向皇后请安,皇后亲手喂他喝了一盏茶。
毒妇!
玉贵人知道了,皇帝自然也知道了。
***
“娘娘,皇后会攀咬贤妃吗?”
纪菀拉住了桂花姑姑的手,让她在塌下坐着。那一日她做了百合莲子羹,是桂花姑姑亲手捧了送到养心殿的,中间没有经过第二个人的手,所以这碗百合莲子羹是绝对没有被下毒的。
作为主事人,桂花姑姑也受了重刑,一双腿伤得不成样子,走路都不便利,哪里能够久站。
“皇后恨我,大约是不会攀咬贤妃的,她留着贤妃,想看我的下场。”
她轻轻抬头:“可惜啊,这位皇后不及太后十分之一二。这位太后在位之际,虽丢了宫外的权柄,可孝道在上,照样能压得本宫投鼠忌器。所以这十年,皇后和贤妃明里暗里出了那么多次手,本宫都没能摁死她们,平白让永和宫的人跟着我受累。”
桂花姑姑双眼含泪:“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都是做奴才的该受的。再说了,太后娘娘是什么人,她在这深宫几十年了啊!是等闲能撼动的?何况,哪一次娘娘也护住奴才们了……便是这一次,奴才所受,也不及娘娘当日惊险。”
“娘娘,您好好的,我们才有活路。”
那日皇后和贤妃泪流满面的来永和宫,却是带了毒酒来的,只等着内务府搜出□□来,便如今日的玉贵人一般,大闹一场,在皇帝面前令她受辱,将她的尊贵踩在脚底下。
皇后、贤妃,背后站的的是皇帝母族、手握权柄的大将军,加上天下文人的嘴。她们有理啊,她们是痛失皇子的一方,便是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也可以用悲痛欲绝来解释。贤妃来个状若疯癫,以势逼她当场喝下毒酒,并不难,恐怕心里还想着,若是有三尺白绫将她生生勒死尊严尽失自然更好。
皇帝不会救她,纪菀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
和望舒却救了她,哪怕用了一条命,他没有按纪菀的要求避开,而是想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了□□,想到了翻身的法子,可见厉害。
他其实知道,若今日背上了背主的名义,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来,非大皇子登上宝座,否则他都要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小心匿藏。
最重要的是,他活下来,皇帝就会疑昭慧皇贵妃。
其实这件事翻盘只需要三五日,可是皇帝不会信她,贤妃和皇后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十几年啊!就算是太后在背后,两人也没有讨到便宜,被纪菀一张嘴损得数次请了太医,若是不恨,怎么会出这样的招。
纪菀能理解,在宫里头,如若不斗,就是你为鱼肉,他人刀俎。
那么胜败,便是各自的本事了。
皇帝下旨废后那日,纪菀称病居永和宫,关进冷宫的皇后要见她,纪菀也没有见。
“她是哪个?随便哪个要见就答应吗?本宫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十年前,贤妃假病而未选秀,是是因娘家表哥之故的留言传出来。贤妃终于坐不住了,这半年,皇帝表面上待她如故,实际上心里知道小八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已没有往日的恩情。
这件事再一传出来……而能查到这件事,并有证据的,阖宫上下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永和宫宫门紧闭,今日却进了客人。
纪菀看着消瘦的、低着头进来的贤妃,毫不掩饰的朗笑:“姜氏,你来的时候照镜子没?你这个样子,可还有男人会喜欢你。”
贤妃夜夜梦到八皇子,脸上渐渐生了疮,一丛一丛的生,消了就留疤。
“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
姜氏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纪菀轻笑:“你今日,是来求我的?”
贤妃嘴唇蠕动,看向纪菀的眼神里滔天恨意:“皇贵妃晓得这句话吗?臣妾是从一个小太监嘴里逼问出来的,是一个宫妃要给太监带的话----珍惜自己的小命,若你死了,本宫也不活了。”
纪菀愣住了。
“你…拦住了他。”
纪菀手里的银镯子被捏变了形,神色冷凝:“和望舒啊……并没有听到这话!”
因缘巧合,莫过于此。
皇贵妃此刻的神色叫她害怕,贤妃整个人都僵硬了。
明明怕的应该是眼前这个女人才对。
堂堂昭慧皇贵妃啊!与一个太监有染,足以将她打落尘埃,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姜氏,你信不信,你没法子将消息传出去?”
她若不信,就不会怕得瑟瑟发抖。
华美的皇贵妃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是她一生的噩梦。
“从今日起,你想要的都没有,你想做的都做不到,你只能在无尽的恐惧中度过最后一段时光,这是留给你忏悔的……哈!等着,本宫要叫你们这些人啊,个个不得好死。”
“乖,最后这短时间,本宫会将八皇子的灵位摆在你窗前,让他帮本宫好好盯着你。”
“啊——你这个疯子!”
姜氏就像是被拔了牙,剪了爪子的小猫,没有任何仪仗就敢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已经被逼急了啊!
***
皇帝没有再立后,宫里头唯一一个皇贵妃却常年称病,极少出现在人前。宫里头素来捧高踩低,端看皇帝的宠爱办事,对于永和宫,却没有哪儿敢克扣。
无非是因为皇贵妃太厉害。
那一年昭慧皇贵妃一巴掌匡在废后脸上,斥诉她毫无国母之德行,不配为人,舌战不赞同废后的言官,气得几位大人当场吐血。
最终后宫不得干政的言论将她论赢了,皇贵妃一言不发的自请闭于永和宫,陛下在一日她是皇贵妃,陛下不在了,她便殉葬而去。
“呵,我朝人才济济,金玉满堂,却容不下一个女子说一句公道话。”
转头跟伤心欲绝的玉贵人说:“你以后住永和宫,宫里头那么多皇子,看哪个敢不给你养老?”
隐忍许久的皇贵妃,经这一变故,露出了让朝堂惧怕的爪牙。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皇贵妃说到做到,竟真的不见皇帝,自闭于永和宫七年。此间,连皇帝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素来多情的皇帝大约渐渐也觉得岁数大了,不再新纳嫔妃,更加专注于政务了。
第七年下雪,皇帝重病,汪瑾到永和宫跪求皇贵妃移架养心殿,跪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见到了如往日一般美艳绝伦的皇贵妃。
“他若去了,本宫给他殉葬。”
就是不见了。
皇贵妃性子有多执拗,这七年领教过了,她说不见,那就是不见。
汪瑾涕泗横流,不住地磕头:“娘娘,陛下让奴才问您一句话——您爱他吗?”
怎么到头来,居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倒显得有些可怜了。
当年他柔情蜜意之时,也会在自己给造的假山景色处带着另外的女子白日宣yin,从不吝啬于在她心头插刀。故而她给自己的定位放得低——玩意儿而已。
却不想有人对胡乱养的玩意儿动了心。
“汪公公请回罢!”
纪菀浅浅的笑起来,让人关闭了宫宫门,头也未回。
倘若我答一句‘不爱’,倒像是曾经还有过纠葛了一样。
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有什么情谊不情谊的,弄得好像世上真有后悔药一样。
她肯留在这,只是为了当年答应昭妃的一句话,照看她儿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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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一点~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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