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迟沉拍拍言檬的后背,轻唤她的名字,试图把她从半梦半醒的恍惚中拉回来。
言檬睁开沉重的眼皮,撑起身子看窗外,“我们到了吗?”
迟沉替她把帽子压低,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到了,我们下车,可以走吗?”
言檬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小喵和宁浩先下的车,打量四周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才护着迟沉和言檬走下来。
言檬腿绵软无力,走路像踩在一团软塌塌的云里,半个身子都倚在迟沉的怀里,由他搂着自己往大堂里走。
夜深,酒店的人不多,前台的服务员低头和同事交接工作,谁也没注意男神正和一个女人亲密搂抱在一起,搀扶进了电梯。
到了所住的楼层,小喵拉开言檬的挎包,在里面翻找她的房卡。半天没找到,言檬拨开她的手,“你找不到的,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她拿出自己的皮夹,从隐蔽的夹层里抽出一张薄薄的卡,放在门上刷了两下。
没反应,感应灯都不亮。
她气得去扳门把手,“这卡怎么没用啊,是不是消磁了。”
小喵扶额,“柠檬姐,你拿的是沉哥的照片,当然没用了。”
“是吗?”言檬把卡收回来,盯着照片傻笑起来:“真的是诶,照片好帅啊。”
又仰头去看迟沉,“真人更帅耶。”
小喵:“……”
够够的了,喝醉了也不忘秀爱。
迟沉勾起唇角,下巴蹭过她的头发,幸好他已经瞥见皮夹里的房卡,指尖一挑,抽出来,打开房门。
小喵操碎了心,一进门就满屋子找烧水壶,准备烧点热水给言檬醒酒。
还要卸妆洗澡,言檬现在这幅样子,路都走不稳,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浴室搞不搞的定。
迟沉把言檬扶到床上,垫起枕头好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她握住迟沉的手掌,刚才在车上眯了一小会儿,现在反而不困,更兴奋了。
她笑:“迟沉,我好开心呀。”
迟沉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开心什么?”
“什么都开心!开心能和你在一起,开心和你拍戏,开心我喝醉了。怎么办,我一开心就想唱歌!”
她哼哼唧唧,歪着脑袋,断断续续哼她最喜欢的旋律,都是迟沉的歌。
她唱累了,身子倾下来,头倚上迟沉的胳膊,嘟嘴撒娇,“迟沉,我想要抱抱,好吗?”
“好,抱抱。”迟沉张开手臂环住她,把她往身前带了带。
她不满足,曲着腿往他这边挪了挪,勾住他的脖子,把脑袋埋进他胸膛。
小喵不合时宜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柠檬姐,你先喝点水,胃里会舒服一点。”
言檬摇头,她胃里很舒服,不像别人提起醉酒时那种腹中有火在烧的灼热感,她只是亢奋,异常的亢奋。
或者还有些晕。
她推开小喵的手,“不要,太烫了。”
小喵求助地看了迟沉一眼,迟沉接过茶杯,搁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等一下吧,凉一点我喂她喝。”
小喵无奈走开,再返回时,手里多了几张化妆棉和卸妆水,“先卸妆吧,卸完妆洗个澡,舒舒服服睡一觉,不然明天拍戏怎么有精神啊。”
言檬捂脸,不情不愿,“迟沉,我要卸妆了,会很丑的。”
迟沉轻笑,替她把两侧的长发撩到耳后,“不会,我喜欢你干净清爽的样子。”
言檬一听,乖乖仰起脸让小喵给她卸妆。
化妆棉在脸上轻柔擦拭,慢慢透出她皮肤本来的质地,细腻,白净,喝了酒后脸颊留下淡淡的粉。
她化妆与素颜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眉毛淡了一些,没有上挑的眼线,水灵灵的,美而不媚。
小喵扶着她去浴室洗了脸,言檬不喜欢用毛巾擦脸,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隆起的胸口。
小喵还想给她找衣服洗澡,嘴里念念叨叨的,言檬嫌弃地把她往门口推,“知道了知道了,澡我会自己洗的,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你在这儿我还怎谈恋爱呀?”
打开门,把委屈巴巴的小喵送出去,关上门,绵软地倚在门背,冲沙发上的迟沉笑:“终于没有电灯泡了。”
迟沉走过来,把她横抱在怀里,走回沙发,端起那杯温水凑近她嘴边,“喝一口,不烫了。”
言檬抿了一小口就不肯喝了,“不要,热。”
迟沉摸了一下水杯,明明不烫。“不烫,再喝一点。”
言檬摇头,“不是水热,是我很热。”
她说完,晃晃悠悠站起来,手捏住T恤的下摆,往上一捞,脱掉了那件让她困扰的上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热。
T恤下是一件白色吊带,她今天穿衬衫怕走光特意穿在里面的。吊带领口低,只堪堪遮住了重要位置,隐隐露出里面白色的蕾丝,和软雪沟壑。
她把T恤随手一扔,重新勾上迟沉的脖子,屈着腿,面对面跨坐在迟沉身上,像一只粘人的猫摊到在他的肩膀,“这样就不热了。”
迟沉低头,眸色深得像夜里汹涌的海,喉头发干发涩,血液在沸腾,那股子因为她醉酒而起的淡淡怒气都被压了下去,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是谁在惩罚谁?
她贴着他,轻声哼着他的歌。
胸口被挤压,鼻尖都是他的味道,男人味爆表。手指沿着他的胸膛缓缓下移,最后覆在他的腹肌,坚实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手腕一下被人扣住。
迟沉喉结上下涌动,暗哑着嗓子开口:“周晨爽说的对,酒壮人胆,你今晚胆子很大。”
言檬抬起下巴,眼中蒙上了氤氲的雾气,“那你会生气吗?”
“你觉得呢?”
言檬垂下头,很认真地想,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人,女朋友摸一把腹肌,应该不过分吧。
于是,她壮着胆子又摸了一把。
迟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种灼热的感觉冲了上来,渴望,前所未有的。
可他清楚地知道,言檬喝醉了,他不想乘人之危。
他握着她的腰,把她从腿上抬起来。言檬一个翻身,跌进了沙发了,不满地哼了一声。
迟沉站起来,从裤子口袋摸出自己的房卡,“我房间有蜂蜜,我去给你拿一点。”
说完,径直走到了门边,抽出房卡,“会停一会儿电,我一会儿就过来,不要害怕。”
言檬点点头,没有做声。
迟沉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回房间拿了蜂蜜就准备返回。路过浴室,顿住脚步,叹了一声,进去冲了一把冷水脸,试图把刚才撩起来的火给压下去。
自来水冰凉凉的,身上还是烫。或许等言檬睡着,他该回来冲个冷水澡。
他这样想。
返回言檬的房间,里头黑漆漆的,只有卧室溢出一束暖黄色的光。
迟沉把房卡插上,整个房间骤然明亮,他走进去,把蜂蜜搁在茶几上,去卧室找寻言檬的身影。
言檬坐在地上,一手举着手机照明,一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什么。
身上还是那件薄到几乎透明的吊带,而身下,宽松的牛仔裤不见了,只剩一条她拍戏时穿在里面的四角安全裤,修长笔直的大腿横在地毯上。
他心又痒了。
走过去,蹲下身想把她从地上捞起来,“地上凉。”
言檬扭动着身子拒绝,“等一下,马上就找到了。”
他问:“你找什么?”
言檬神秘地笑了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他半蹲着等在旁边,言檬又在抽屉翻了翻,终于摸出两个盒子,惊喜道:“呀,找到了。”
笑盈盈地举起来,在迟沉眼前晃了晃,“你看。”
迟沉眼睛一扫,“冈本”两个字清晰地跌进眼里。
该死,下腹又是一阵灼热。
“这是楚晗买的,我一直藏着都不敢让你看见。”言檬把盒子翻到背面,非常认真地看起说明,嘴里嘟嘟囔囔:“冈本003,这个是超薄,这个……是螺旋,有什么区别啊。我都不会用。”
“你想用?”迟沉嗓音低哑到几乎听不清。
言檬点了一下头,眼睛湿漉漉地看他,“可以吗?”
迟沉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坐在床边。
他站在她身前,手指穿进她的发里,居高临下地问她:“你觉得呢?”
他不想在她醉酒的时候要她,可她今晚太皮了,他要好好收拾一下她才行。
言檬垂下眼睫,想要脑袋清明一点,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迟沉,我对你的爱是不是不纯洁了?我竟然想对你做那件事。”
空气里弥漫着男性荷尔蒙,迟沉身体前倾,手指蹭过她的嘴角,“你想对我做哪件事?”
言檬仰着脖子看他,忽而手掌攀上了他的腹肌,慢慢往下,掀开了他的衣摆,嘴唇靠了过去,轻落在他的腰间。
她最喜欢的,他的腹肌。
冰凉的触感自腰间传开,令人心颤。迟沉闭了闭眼,手掌的力道不由地加重。
言檬吃痛,惊慌地离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问:“我是不是在做坏事啊。”
迟沉身体压下来,两人同时往后一倒,言檬娇躯陷阱温软的榻里。他的手撑在她上方,烫息撩在她脸上,近乎呢喃:“是,你做了坏事,所以我现在要对你进行安全性教育。”
言檬一点也不怕他,咯咯地笑:“什么是安全性教育?”
“就是……”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深深地吮吸、啃咬,卷住她的舌尖,含着她香软的唇瓣。言檬晕乎乎地被他吻着,心痒,难耐,察觉到他的攻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不再克制自己,她也懵懂地回应着他,唇舌纠缠。
迟沉的手掌慢慢摩挲往下,撩起吊带的下摆,掐在她柔软的腰际。
万籁俱寂,只剩下呼吸交织呼吸的声音,心跳搏动,他的吻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光滑脖颈,白润的肩头,深邃而性感的锁骨,最后落在他认为最要命的曲线。
显然,他低估了她的身材。言檬很瘦,可该有的丰腴一点儿也不含糊,他着魔,痴狂,含咬,深吮,在她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言檬揪紧两侧的床单,掌心都是汗,他的吻所到之处酥酥麻麻,身体难受,双腿并拢,重重地喘着。
陌生的感觉令她心悸,咬着唇,不敢出声,只能发出细细的嘤咛。
迟沉的手掌松开她的腰,摸到她的背后,去挑那件阻碍了他的蕾丝胸衣。
该死的四排扣在和他作对,想要直接剥下来,可言檬的胳膊被禁锢着。
他花了好长时间找到其中门道,连着她的吊带一并扯了来。
揉。捏。
言檬禁不住,在他怀里颤栗,脚趾蜷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他缓缓下移,贴上。掌心的灼热,烫得言檬想缩手,被他强势地摁住。
情意在发芽,言檬就是他渴望的土壤,只有她能安抚。
迟沉轻吻她的湿濡而润泽的唇角,手慢条斯理地褪下他们之间最后的隔阂。终于,炙裸相贴。
他抱着言檬坐起来,低头埋进她的丰11盈之间,她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掌心都是他的发。
迟沉松开她,伸手去勾床头柜的003,撕开包装盒,从里面取出一个。
他握着她的手,笑得深意:“我现在可以教你了。”
言檬羞赧得不敢看,由着他的手带着她动作。戴好小雨衣,他把她重新放回床上,握着她的腰顶上去,言檬颤抖着想躲,被他按住了肩膀。
迟沉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无比温柔:“言檬,看着我,我是谁?”
言檬眼神都迷离了,澄澈的眸子被情意蒙了一层。“你是迟沉。”
他还不放过她,嘴唇在她耳边蹭,“迟沉是谁。”
“迟沉是我的爱豆,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爱人。”
他闷哼一声,进去了。
他每推进一点,言檬的痛感就越强烈。疼,揪心的疼,眼角有泪渗下来,她明白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迟沉动情地吻住她,将她的嘤咛封住,十指相交,掌心湿热。他沉醉地呢喃:“言檬,我爱你。”
言檬:“我爱你。”
因为爱你,从未如此心甘情愿。
像夜里的海,大浪扑面席卷,水花交叠。她被卷进粘稠的漩涡,翻来覆去,要将她吞噬。
黑夜漫长,风浪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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