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元瞪大了泪水泛泛的眼睛,盯着上方笑得一脸邪魅的沈衔。
他的双手被绑在了床头上。
挣不脱,逃不开。
沈衔在喘息,黑发上低落着汗水。
范元一张脸通红无比,眼前画面刺激得他羞耻心一瞬抵达巅峰。
“哈啊啊!混蛋啊……”他没眼看了,一个快要二十六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小狼崽子折磨成这样,还没有丝毫办法抵抗。
一想到就憋屈!
“呃……”沈衔低吼一声,单膝压着他的胸口,凑到了他跟前,哑声道:“张嘴。”
“……”“你混蛋!”
“快点……”
“我不要!”
狼崽子不耐烦了,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撬开了他的牙关,下一刻,就是范元止不住咳嗽声。
“咳……”范元想吐出来,沈衔却捏住了他的脸,懒散的压下,像捏一个弹力球一样,捏着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
两人近距离对视着。
范元满眼气愤,含着一口湿咸,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干瞪着他。
沈衔长舒了一口气,笑吟吟的朝他脸上吹了一口气,戏谑道:“这是药……不准吐出来。哥哥吃下去,很快就好了。”
范元耻辱的吞下了“特殊药”,气呼呼道:“我要投诉你个庸医!”
沈衔好笑道:“嗯?投诉我什么?”
“投诉你……投诉你……”范元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嗔道:“投诉你不干正经事……”
“看来一针不够啊?”沈衔低下了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
而后,他咧开了锋利的唇线,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笑得如恶魔一样:“哥哥这样的病人,我得多打几针才行。”
“你特么混蛋!!”
下午。
中午陆绮过来了。
她一脸愁容的给兄弟两送来饭菜。
范元摆弄着保温盒里的饭菜,看了一眼陆绮。他心思一向细腻,很快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就问:“怎么了?”
陆绮叹了一口气,看向范青山,见他在熟睡,这才压低了声音,敢说话:“你爸那个工头老板知道你爸出事了,不想赔钱。就带着一家人跑了,底下的人工资都没有发。”
范元皱起眉:“他欠了爸多少?”
陆绮叹了一口气:“十万。还欠了其他底层工人五十多万。”
“什么?太过分了!”一旁范小小一听,饭都吃不下了,碗一搁,怒道:“我他妈去宰了他!这渣子!”
“你去哪找他?”陆绮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他都逃到国外去了。现在妈妈失业了……你爸的医药费……我都承受不住了。”
范小小道:“没关系,妈你别急,我有钱。”
“你那钱有多少啊?”陆绮抹了一把老泪,道:“甜甜和璇璇不得都要你养的?”顿了顿,又道:“算了,要不把咱们家房子卖了吧?”
“不行。”这话一出,立刻被范元拒绝了。
“你还说呢!”陆绮真真看到范元就有火,语气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当初让你去好好上班你不去!偏偏要去做什么幼师!那么点工资连你自己都养不起!”
“……”范元无言可对。
陆绮委屈得要死:“你现在还气妈妈……还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要急,我手里还有一套房子呢。”
陆绮连忙摇头:“那不行,那是要留给甜甜的。你要甜甜以后住哪?”
“那……我在想想办法。妈你先别急。”虽然是这样说,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他们家不算特别富裕,但是也算得上平稳人家了,日子过得美满。
也许是以前过得太安慰了,他一直把钱财这种东西看得很开,只觉得过得平稳就行了。
但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千金重石压下,把他心口压得都喘不过气。
范青山的医药费是笔不小的数目。
范元看着碗里陆绮的做的菜,难以下咽,心里很不是滋味,索性放下碗筷,走了出去,道:“我去想想办法。”
他正准备去前台,想询问可不可以推迟结算。
谁知,转弯的时候遇到了沈衔,因为心不在焉的,也没注意到他,直接撞了他个满怀。
沈衔立稳如松,他反倒被撞得差点摔倒,幸好他伸手托了他一下,这才稳住身形,没有摔倒。
“就算想我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匆匆的。”沈衔戏谑道。
范元一瞬红了脸,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低下了头,嘟囔道:“谁想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要去哪?”
“去前台问问情况。”
“问什么?”
“……”范元没说话。
沈衔凝眸盯着他紧皱的眉宇,沉思了几秒,问:“是不是伯父的事情?”
“没……”范元摇摇头:“我就去问问我爸的医药费怎么回事。”
“那哥哥可以回去了。”他牵起他的手,捏了捏,讪讪道:“伯父的医药费我之前就出了。”
范元征征愣在了原地,与沈衔对视着,视线里沈衔在笑,笑得温柔,对他道:“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范元吸了吸鼻子,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沈衔……”
“嗯?”
范元丢掉了羞耻心,不顾大庭广众,扑入了他的怀里,抽抽噎噎的:“谢谢你帮我家解围……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沈衔被他抱得有点不知所措,双手悬在空中半久,才敢落下来,抱住了他。
“还什么?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想要,我的命都是你的。”
“谁要你的命了……要了你的命,谁陪我过日子……”
“那……晚上跟我出去吃顿饭好不好?”顿了顿,附在他耳边,暧昧道:“老师只要在床上哄得我开心了,这钱就不用还了。”
“……”“变态。”
范元把脸从他怀里拔了出来,正准备松开他,却被他摁住后脑勺重新又压了回去。
沈衔笑得开心,摇头晃尾的:“哇……这还是哥哥第一次依赖我呢……当真让我,受宠若惊……”
范元傲娇地哼哼:“少贫。”
却被他温柔二字击败:“真乖。”
晚上七点:
范青山进入熟睡状态。范小小在一旁看着他。
没过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来的是一个碰头垢面,表面看起来精神恍惚的女人。
范小小见她,刚开始还没认出来,认出来后,吃惊道:“你不是……”
胡诚曦笑了笑,双手放于胸前,激动道:“是我,我是诚曦。”
范小小有些讶异的打量着她。
这女人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原本华丽的裙子下摆碎得稀烂,脸上灰头灰面,竟连妆都没有画。
她怎么也不像是这样不顾外貌的女人。
范小小还有些狐疑:“是……是么?”
看到范小小打量的目光,胡诚曦有些慌张了起来。
她颤抖着双手整理着干枯蓬乱的头发,看起来可怜极了,喃喃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范小小连忙道:“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扯开了一个释然的笑,对他道:“范元呢?他在哪?我要见见他。”
“他……”范小小不甘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待见沈衔,但是关键时刻是他解了他们家的燃眉之急,他也不好说什么,就道:“他跟着沈衔出去吃饭了,刚刚出去。”
“什么!”胡诚曦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瞪大了眼睛,本来平静的样子,变得急躁不安:“不能让他跟他走!那是个疯子!!”
她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把床上的范青山都吼醒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衔倒不像她嘴里的疯子,她自己倒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胡诚曦一把抓住了范小小的手臂,吓得范小小呼吸都收住了。
她嘀嘀咕咕的,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微微摇晃起了脑袋:“不行,我要去找范元……去找范元……谁不能夺走他……”
说着,她松开了范小小的胳膊,拿起了床头搁置的一把水果刀,在范小小吃惊的视线下跑出了病房。
车内:
沈衔温柔的替范元系着安全带,原本一直沉默的范元,突然开口了:“其实,我在之前去见了徐清楚。”
“嗯?”沈衔有些意外。
范元紧紧捏着安全带,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他过得很不好……在牢里面经常被打……”
“……”沈衔没答话,只是深沉的看着他。
范元眨了眨眼,眼底透出一丝惧怕的光:“我在想……当时要是进去的是你……那,那该怎么办?”
范元的情绪看起来不对劲,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害怕得身体都在颤抖。
沈衔皱了皱,握住他的手臂,轻唤他:“哥哥?”
范元被他触碰时,整个人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弹了一下,看清楚是沈衔后,便一把抱住了他:“沈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心底里好慌……我一直做噩梦……梦到……梦到一场大火烧毁了葬礼……然后你死了。”
“没事的。”沈衔用手轻轻安抚着他的背,吻着他的额头:“只是个梦。”
范元在他的怀里逐渐冷静了下来,闭着一双眼睛,也没睡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睁眼时,目光涣散,毫无生气。
前方马路上走过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女人。那女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正在朝这边走来。
眼神怨毒得如怪物,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沈衔沉下了脸,目光犀利的盯着她,过后,他将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范元头上,低声道:“不要拿下来,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范元疑惑:“什么惊喜?”
沈衔:“说出来不能叫惊喜了。”
“唔……好吧。”范元迟凝一阵,道:“我很期待。”
沈衔托起他的手背吻了吻:“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车子缓缓开动了。
范元抱着沈衔的外套安静的坐着,贪婪的嗅着他外套里的玫瑰香,这香可真醉人,闻起来就让他心潮澎湃的。
“咔——”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把他从情意绵绵的幻想里拉回现实。
范元蒙着外套,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衔那边沉默了一阵,语气不悦,缓缓开口:“没什么,让一只老鼠跑了。”
“老鼠?”
“嗯。”沈衔咧嘴一笑:“我得撞死它,这样它才不会招惹我的猫了。”
范元越听越不对劲:“你养了猫?”
“养了。”沈衔俯下身,撩开了盖在头上的外套,深深的吻了下去,范元疑惑的一瞬,就听他道:“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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