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病吧?”
谭晓蔓朝周宽丢了个白眼,懒懒散散的说。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是,我承认你有几分帅气,如果我现在也18岁,我可能去追你,如果我30岁,我可能会多看你两眼感叹年轻真好,如果我现在40岁,可能会包养你;
然而我只有24岁,就你这样的小年轻有什么好的,经历又少,又不懂得心疼人,光有一副空皮囊……”
说着,谭晓蔓侧身望了眼远方,猛然挥动手上的球杆,在‘呜~’、‘砰’的声响中草地上的高尔夫球一下被击飞,嗤笑着:“就你这胖不胖瘦不瘦的,浑身二两力都没有,要来有何用!”
谭晓蔓说得热闹,周宽只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正如谭晓蔓总能鬼精一般抓到周宽的某些念头,周宽也能轻而易举找到富婆的软肋。
他就用一句简单的玩笑话,富婆直接破防,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香!
周宽心里可清楚,别看谭晓蔓现在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要是周宽乐意被她包养,她得芜湖起飞。
别误会,就现在这样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男欢女爱。
纯粹是这样一来,她可以把周宽捏圆搓扁,想怎么赢就怎么赢,跟那种‘刷刷乐’的富婆一样样。
“……”
高尔夫这项运动打出色有点难,打着玩不咋太难。
从起初上手击空到似模似样,实际周宽只花了十来分钟。
之后的时间里,周宽也感受到了曾经听闻、现在谭晓蔓特地提及的高尔夫社交。
在这样可以称之为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在宽广的果岭上,四野无人打扰,谈谈事、打两杆高尔夫,确实不错。
周宽一杆将球击飞不知多远,望着远方,嘴上道:“难怪影视作品、网络上都会提高尔夫社交这个词。”
回头望了眼谭晓蔓:“高尔夫球场看起来确实比酒桌上、办公室、私人会议室等地方更容易放松心情,谈事更愉快;
而且像你之前,碰到不太好那啥那啥的时候,就轻描淡写的打一杆球,这换在生意上,碰到商谈问题时也可以打一杆球,也不会忽然停下来显得尴尬。”
谭晓蔓先是认同的点头,接着眼珠子一转,嘟囔道:“说事就说事,不要拿我举例子,我二十几岁,给个面子。”
周宽嗯嗯的敷衍:“下次一定。”
“……”
招呼着旁边的球童,又上了电瓶车换了个附近有小湖的地方。
戴着遮阳帽的谭晓蔓率先用力开了一杆,球飞出去划了条很漂亮的弧线。
转头谭晓蔓取下遮阳帽扇着风:“我能八卦一下不?”
“你说。”周宽嗯了声。
谭晓蔓略作斟酌,说:“从之前到现在,你好像都对小林没兴趣,之前我还以为你很清楚她对你的好感,怎么好像是最近才忽然发现?”
闻言,周宽看了眼谭晓蔓,低垂下眼帘,稍作整理才回答:“其实就像你以前说过的,我这样的没人喜欢是事实;
不过是高三下我在学校变得风云起来,所以忽然就有很多女生写情书发短信的,我当时连学习都忙不过来,经常半夜三更还在挑灯夜战,自然没这方面的心思;
可能是时间一久习惯了,毕竟家贫,总不能找了女朋友吃顿饭都要攒半月,所以就也没想过感情生活,只想挣钱;
最近也是凑巧发现了点细节,再一回想,小林要是对我没感觉,甚至直白点说,要是不喜欢,怎么可能乐意跟着从草台到白华梦这么忙里忙外。”
谭晓蔓先是说了句:“我跟你姐早都看出来了小林对你有好感,虽然接触不多,没有看到那种青春少年的热烈;但她可能是比较内敛情绪。”
然后整理语言,思量着说:“小林很不错,年纪轻轻的有独立思考能力、做事有条理,长得特别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特点,我猜她平时也会有柔弱的一面;
能在事业上帮你分担部分压力,还能在生活中与你温柔,甚至激起你的保护欲,找她一个简直等于是找了两个女朋友;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听谭晓蔓这么思量着说,周宽也陷入了思量。
他发现,林若漪比谭晓蔓说得其实更好一些。
在草台、白华梦这两摊事务上,林若漪是周宽见过最适合自己的助理型人才。
而在生活中,林若漪可能不仅有温柔,应该还有点卑微。
迎着谭晓蔓的目光,周宽叹了口气:“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是没那个心动的感觉。”
谭晓蔓反问:“不是你因为小林的家世有所压抑吗?”
“可能有一点,当然,我也承认,她的家世是我现在会扭曲的次要原因。”周宽坦率道。
谭晓蔓想了想,认真道:“那要是这样扭曲,我个人建议你不要急着处理,哪怕是一直拖字诀都行,至少也要等你不再害怕,不再像现在这么算是有心理疾病的状态。”
说着,谭晓蔓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翻:“我有个很有水平的心理医生朋友,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让她一会过去从化。”
“放心,是特别特别靠谱、职业道德十分专业的人,就当是聊聊天。”
周宽稍作沉吟,还是没拒绝:“虽然以我现在的自信状态,我确定能通过目标达成让自己拥有充足底气,但试试专业方法也无妨。”
他也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
前世强撑了两年多,最后颓丧收场离开羊城,再没病也会有病。
这辈子生活的时间比较短,前半年几乎是忙于学习,那很容易用分数量化,就也还好;
后来进入社会大染缸,各种事情的量化变得非常不可控,问题就开始一次次冒头。
林若漪这里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从草台到鸿鹄,周宽从头到尾都是想着蹭蹭不进去,捞一笔就行。
白华梦是个例外,能成型是多方面的原因,前世今生等等等等。
而在这些过程中,周宽多次因为心理上的问题而扭曲自己,谭晓蔓、林若漪、周钰她们其实都发现过。
既然现在谭富婆有这样的资源,周宽也不介意试试。
有用没用都无所谓,反正周宽现在还是有那个信心相信自己能在通过自己努力达成羊城定居这个大目标后,一举甩掉前世‘赋予’的负面。
“……”
…………
傍晚,周宽开着谭晓蔓的S8从白云去了从化。
不得不说,S8的驾驶体验真挺不错,一辆轿车里面塞了台超跑发动机,强劲动力带来的推背感很有那个味道。
周宽开出去不远就喜欢上了,直言:“这车不错,可以加入我的购车列表,等我将来资金更自由,怎么也得买个百八十台车。”
谭晓蔓欣然点头:“可以可以,这几天正好也需要天天去鸿鹄,我每天换一辆车你都去开开,嗯……宏城那边车库放不下,其实我有三十多辆车,毕竟从16岁开始我就经常收到汽车这样的大礼物。”
周宽啧啧称叹:“我就说我不能看错人!你这富婆家底真厚,还说要挤一挤才有钱!”
听得谭晓蔓惊奇的看着周宽:“你是个傻子吧,进入中国市场还能上路还要勉强能符合女孩子审美的超跑车型不太多,也就那么十来辆,一部分车比较女性化也比较便宜,三五十万而已,打包全卖了估计都凑不够2500。”
周宽就笑:“这个我懂。”
“虽然我对你的家庭背景不很清楚,但你们这样的家底,打包卖车就很丢份;说句不好听的,再过十年你家的商业资产不趁个三两百亿都算家道中落。”
谭晓蔓顺嘴道:“差不多吧。”
“不过你有一点想错了,如果真是要比的话,我家其实已经不比商业资产这种东西。”
不等周宽发问,谭晓蔓就补充说:“这个现在不好跟你说,你得多努力才有机会见识,或者直白点说,才够资格去摆弄。”
“……”
周宽也没多问。
这个他是真完全不了解。
以他前世的见识面,远够不上这种场面。
就好比周钰至今都不知道谭晓蔓家庭情况,她们还是闺蜜,周宽才认识谭晓蔓几天,更是一知半解。
谭晓蔓没有要瞒着的意思,只是没必要什么都说出来,没意义还很炫耀。
再说周宽知道‘谭氏’,如果真想刨根究底,互联网是个好工具。
“……”
很快到了从化的温泉度假旅游区,去的是庄园酒店。
没去公共温泉,都是私人浴池,是男女分开的那种。
有谭晓蔓在,根本不用周宽去操心这个那个,都安排得十分妥当。
给周宽挑了个据说池水很助于放松缓情绪的池子,的确,让周总在舒服中放松了下来。
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九点,冲了凉之后,周宽也见到了谭晓蔓的那位朋友。
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女性,戴着眼镜,面容柔和。
是周宽第一次第一眼就觉得平易近人的人。
谭晓蔓没有给周宽介绍,这个女人也很奇怪的没有介绍自己,两人只是坐在庄园别墅宽敞的客厅闲聊着。
没有催眠,也没有别的。
甚至周宽都没感觉到女人有意引导话题。
然而……当女人第一次大幅度换了个坐姿后,周宽才恍然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周宽心中暗赞厉害。
女人语调缓和,谈笑自如的说:“周先生,你有很深的防备心理,虽然每个人都很讨厌被人窥伺心里,但你不同,你是反感乃至敌对的。”
“生活这东西它多种多样,比如用一些俗套的话来说,你觉得你没有鞋子,但有人没有脚,生活是每个人要自己面对的最难问题。”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面临过对你个人来说比较罕见的压力,我能告诉你的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没心没肺活着不好吗?”
“……”
周宽微微笑着倾听,没怎么开口。
他只能说,这个心理医生真的一点专业术语都没用,甚至都没分析问题,就只是像是老友聊天那样。
甚至如果不是这女人临走前给了周宽一张名片,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假的心理医生了。
其实也不需要关注这些外在,过去的这短短一个多小时,周宽自己能感觉到精神上得到了很舒坦的放松。
不是那种发泄式的。
站在个人角度,周宽觉得这个名片上只有一个兰女士称呼的心理医生很有点东西。
可能从长期看没什么意义,但短期看,精神压力得到了妥善的释放,能让周宽轻装上阵。
“……”
前后这么一折腾,都过了晚上十二点。
周宽没有很困,在庄园酒店的书房里伏案忙活了半小时,舒舒服服去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天亮。
换成谭晓蔓开车载着周宽找了个餐厅用早餐。
不大会功夫就上齐了餐点,很意外的餐点很不合周宽口味。
好在早餐周宽本来就吃得少,尝两筷子意思意思就能顶。
见周宽总是左右四顾,谭晓蔓挑了下眉:“跟你吃过这么多次饭,还是第一次见你挑食。”
又说:“别看了,你难道会认为别人点的餐会更好吃?这是餐厅整体风味你不喜欢,不是食材你不喜欢。”
周宽笑了下:“随便看看,一般来说,从小到大都会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更好吃。”
“抢着吃更香?”谭晓蔓顺嘴问。
周宽嗯了声,忽然说:“昨晚跟兰女士聊完后,刚好比较放松,抽空做了方案,也想到了这个点,鸿鹄上线微博产品得操作一番了。”
谭晓蔓眨巴了下眼睛,抽空竖起了大拇指。
“……”
…………
大上午,周宽搭乘谭晓蔓的车又回到了富力中心楼下,再又开上代步车凯迪拉克回了学校。
从北门进入,最后周宽将车停到了345栋东面的小停车场。
略顿,周宽抬腿走过去上了二楼。
楼梯间往左的几间办公室有两间是锁了门,最后一间门虚掩着,里面没人。
周宽又走到202,门开着,他一眼就看到了林若漪坐在里面,随口说:“今天周六,怎么还来这里。”
“整理一些文件。”坐在侧面靠墙那张办公桌后的林若漪见到周宽,迅速起身,眉眼上扬了下,安静回答。
“……”
眼下周宽实际还不很想经常单独见林若漪,就也没打算多待。
说两句正准备走,就见林若漪那双清澈的水杏眼一眨不眨望着自己,轻声问:“昨天没回学校吗?”
闻言,周宽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摆着手说:“唉,可快别提了,富婆说让我赶紧做牛做马报答她的恩情,就算昨天下午在股市上挣了点,富婆也还是拉着我去了从化,差点就把我包养了,准备捏圆搓扁,这人别提多狠了!”
林若漪垂下来的左手轻轻捏紧,嘴上不露声色的说:“小蔓姐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想包养你。”
“想弄死我呗。”周宽不以为意的说,“你知道的,她经常想弄死我,包养估计是她觉得最便捷的解决方案。”
听完,林若漪右手忽然抓起桌上的文件扬了扬:“哦,我正好把白华梦的长远规划都做完了,你要不现在看看。”
“嗯……教学辅助软件市场竞争低,但未来商业价值很大,做好了不差的……也,也不用怕谭总威胁说要包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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