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点头,说道:“嗯,等我回去见了我爸,看什么时候有空,就找你。”
“太好了。那我不打扰你回家。”伊伊向白悠悠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众人看着白悠悠的背影,只能悻悻回村。
白悠悠慢慢上山,回忆也从脑海中流淌而出。这许多年都没有回来,似乎离得越远,记忆越模糊。
如果不是在白萌萌的直播中听到白开讲的这些故事,她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快要完全淡忘了。
那些故事,她听过,曾经很相信白开的话,后来又认为是假的。
因为,在村里玩时,有村里的小孩说她是没人要的,还有人说她是她爸捡来的。
从此她就一直在留意,终于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偷听到,她真是个弃婴,得了什么病被人抛弃。
有人捡到她时,她已奄奄一息。当时白开还是赤脚医生,恰好在当地帮人治病。捡到她的人听说白开会治病,就把她抱给白开医治。
白开把她带回家医治。治好后又没人愿意收养,于是白开就收养了她。
得知真相后,她变得孤僻。
那些说她的小孩,后来不知得了什么病,嘴巴烂了一个月才好。这本应该高兴的事,反而让她莫名害怕。
村里的小孩,也多不敢再和她玩。
这导致她从小就有个愿望,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日积月累,变成了她的执念。
那些古董,在没抱养她之前就有了。只是她固执地以为,白开以前是个专门卖假古董的。收手之后,这些古董就放在家里。
如果真是值钱货,怎么会随处乱扔,还拿来当水缸,腌酸萝卜。
她认为是白开察觉到她的变化,为了让她开心,才特意编造了这些故事。
边走边回忆的白悠悠,听到山上传来白萌萌的声音。
“妈!”
白悠悠抬头,看见白萌萌的瞬间,眼睛顿时湿润。
“萌萌。”
“妈!”白萌萌飞奔下来,扑到母亲怀中。
直播已经关了,她尽情地在母亲怀里流泪。
“傻孩子。”白悠悠擦拭自己的眼泪。
“你是怎么想到来找外公的?”
“我知道你的病后,自己想不出办法。我想外公年纪比我大,也许见识比我多,两个人商量,总比我一个人没有头绪要强。”
“再说,你不是说过,外公以前是赤脚医生吗?说不定有些土方子,能治好你的病。”
“妈,你不怪我吧?”
“傻孩子,妈怎么会怪你?”
“妈,你放心吧,外公说他会治病,你的病他能治好。”
白悠悠神色变得黯淡,勉强笑道:“是啊,你外公他会治病,就让他帮我治病。”
大医院都说治不好的病,爸怎么能治好?他不过是个赤脚医生。
不过,这次回来也是想通了。要死,就死在这里。
她努力学习,就是要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去大城市生活。
她想接白开出去,但白开不愿离开。她心结未解,不愿回来。
虽说她这样做很不孝,她应该要感恩,也因此常常自责。但每次想要回来看白开,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回这个村子,最后她都会放弃回来。
她觉得,她回去了,就是她妥协。白开就更不会去城里和她住。
现在因为治病卖了房子,租房住。就算白开想去城里住,也不是真正的家了。
两人说着母女间的悄悄话,一起上到家门口。
看着那两扇熟悉的金丝楠木大门,白悠悠用手摸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门口边卧着一只大老虎。
虽说白悠悠知道家里有老虎,但进门后看到真的老虎就在眼前,还是被老虎吓了一跳。
老虎看着白悠悠,目光充满好奇。就像是只小猫,看到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就会紧张地一动不动看着陌生人。
只是,老虎不紧张,也没有像胆小的猫那样,随时想着逃走。
“妈,不用怕,这只老虎是外公救的,它不咬我们。”白萌萌道。
然后对老虎说道:“这是我妈,你要对它温柔一点,知道吗?”
老虎嗷呜低唤了一声,在白萌萌看来就是答应了。
“外公,我妈回来了。”白萌萌叫道。
白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带笑容地说道:
“悠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放心,你的病,不碍事!”
“正好,饭菜都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鮯鮯鱼和胜遇鸡,先吃饭。”
看见父亲脸上没有责怪的神情,只有一个父亲看到女儿回家高兴地样子。
白悠悠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真情地喊了一声:“爸!”
扑通,白悠悠向白开跪下。“爸,对不起。女儿不孝,一直没有回来看你,也没带萌萌回来看你。”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白开伸手扶白悠悠。
白悠悠没有起来,想要给白开磕头。结果白开没让她磕,直接把她扶起来。
“妈,外公没怪你。”白萌萌扶着白悠悠说道。
“爸,谢谢。”白悠悠感激白开没有责怪她。
白开安慰道:“谁都有一道坎,能过去就好。”
三人洗了手进厨房。
“外公,这饭菜你都做好了?也太快了吧。”白萌萌道。
白开道:“你忘了外公的本事?”
白萌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从去了趟白垩纪,她是相信白开的本事。只是短时间内,还没适应这种颠覆常识的变化。
老虎不知何时已溜进来,开始吃宣德炉里的饭。它的饭里没有鱼没有鸡,只有恐龙蛋。
桌面上的菜,酸萝卜必不可少。还有灵芝、鮯鮯鱼和胜遇鸡。
米饭很香,混合了灵芝、鮯鮯鱼和胜遇鸡的气味。
白悠悠先夹了块胜遇鸡肉给白开。
“爸,你吃鸡肉。”
白开颔首。
白悠悠又夹了个鱼脚给白萌萌。
“萌萌,你尝尝这个鱼脚,味道很特别的,与鸭脚和鸡脚都不同。我以前最喜欢吃。”
白萌萌也夹了块鱼肉给外公,说道:“外公吃鱼。”
白开颔首。
白萌萌又夹了个鱼脚给母亲。
“妈,你也吃。”
“好,我们一起吃。”白悠悠眼角湿润。
白萌萌看到恐龙蛋,不由问道:“妈,外公说,以前想带你去白垩纪,你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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