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一个美少女从假山右侧掠了过来,拉着夏萦尘,兴奋的说着话儿,又怨道:“姐,你到底去了哪里?一回来就看不到你。还有还有,他们说你嫁了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姐夫呢?他在哪里?”
夏萦尘错愕回头……人呢?
再一看,刘桑蹲在池边,用手指在水面上画圈圈。
她没好气地道:“夫君……”
刘桑硬着头皮,转过身来,瞪目裂齿,希望自己的模样多少改变一些。
夏萦尘皱眉……他到底怎么了?
还没怎么明白过来,妹妹已是尖叫道:“淫贼?!!!”将手一招,一块大石从假山上飞起,砸了过去。
刘桑身子一闪,赶紧躲到娘子身后。
大石砸在水中,激起水柱。夏萦尘蹙眉:“出了什么事?”
夏召舞指着姐姐身后:“他、他……”
刘桑大叫:“那是意外啊意外。”
夏召舞尖叫道:“你不要解释,淫贼。”身子一闪,池水如箭,绕着姐姐卷向刘桑。
“够了!”夏萦尘随手拍飞水箭,“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召舞气得发抖:“他、他偷看我洗澡。”
夏萦尘狐疑地侧过身来,看着刘桑,刘桑赶紧解释:“那是意外,我根本不知道湖里有人……而且我什么也没看到。”
夏召舞叫道:“怎么可能没看到?”
“冷静,冷静,”刘桑转了出来,对着美丽小姨子虚按双手,“你想想,那里是山谷,到处都是雾气,对不对?你姐夫我本事不济,眼力有限,在那样的雾气里,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对不对?”
夏召舞逼视着他:“你真的没有看见。”
刘桑很肯定:“没有,绝对没有!我就看到有个人影在那洗澡,然后就吓得跑了。”
夏召舞怒道:“你明明就在盯着我看。”
“那是因为雾气太大,”刘桑叫屈,“一开始没看到有人,就看到有个影子,然后才发现可能是个女人,于是就吓跑了。”
“那我问你,”夏召舞冷冷的问,“我的乳.头是什么颜色的?”
你傻了么?这个问题也问得出来?刘桑叫道:“粉红的。”
“还敢说不是淫贼?”美少女大怒,纤手乱指,三块大石同时轰了过去。
夏萦尘知道妹妹拜师灵巫山月夫人,玄术在年轻人中颇为了得,夫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身子一闪,连点三指,三块大石尽皆冰裂。
夏召舞气道:“姐……”
夏萦尘淡淡地看了妹妹胸口一眼:“是粉红的么?”
夏召舞怔了一怔,转过身子,背对刘桑拉开衣襟和胸兜,低头看了一下,脸色稍霁。
刘桑赶紧往自己房间逃去:“就是嘛,明明是嫣红的……”
“啪!”一块大石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
刘桑躺在床上,嗷嗷叫痛。
小珠小心地替他擦涂伤痛,却又忍不住抱怨道:“爷你也真是的,跟胡姑娘消失了一天一夜,别人都说你们私奔掉了,郡主也没有怪你,怎的却又对二小姐做出那种事来。”
刘桑叹气……不要怪我,全都是翠儿姑奶奶的错。
那狐女也实在是太会捉弄人了。
跟小凰和服侍夏召舞的鸾儿不同,小珠原本只是一个小丫鬟,并没有直接服侍过侯府的两位小姐,只是为了照顾刘桑才被提拔成大丫鬟,自然不免处处替刘桑着想。
这些日子刘桑与夏萦尘亲近了许多,她心里也极是开心,却没想到回到家中,却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自然不免又担心起来,生怕郡附马被赶出侯府,且不说她和刘桑这些日子多少也有了些感情,单从她自身来考虑,刘桑真要被赶走,她只怕又会变成打杂的小丫鬟,这种好吃好喝还可以悠悠闲闲瞎混的日子也就没了。
好在郡主大人有大量,好像并没有真的怪罪郡附马,要不然可就惨了。
与夏萦尘不同,夏召舞的身份并非郡公主,而是县公主。
不管是郡主还是县主,在先秦时都是被称作“公主”的,后来为了从身份上与帝王的女儿区分开来,又称作“郡公主”、“县公主”,习惯上直接称作郡主和县主。而公主与郡主、县主的丈夫一般也都是称作附马,又或是加上“郡”、“县”,称作郡附马或县附马。
一般来说,帝王的女儿称作公主,公侯的女儿称作郡主,郡王的女儿则是县主,但在白凤国中,略有不同,公侯的长女一般直接封为郡公主,而次女以后则要降一格,封作县公主。
与“公主”不同,在先秦时,“公子”本是公侯之子的尊称,如公子小白、战国四公子等,被称作公子的莫不是王侯之子。但到了现在,但凡富贵人家的少年,都可以被称作公子,就跟明朝一般,只要是官二代都可以被称作公子,若再发展到民国,“公子”更是烂大街,连富二代都算是“公子”。
当然,刘桑现在时常被人称作公子,那是因为他是郡附马,如果他仍然只是一个农家少年,那是没有资格被称作公子的。
只是,虽然公子这个尊称有些烂大街,但若是在名字之前加上“公子”二字,则依旧表示那人的家世非公即伯,且其自身便是爵位的继承人,如公子喜便是如此。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皆因在这个世界里,并未受到极度讲究礼教和礼法的儒家多少影响,反而是受到看轻礼法的墨家思想的影响更多一些,在代表身份地位的头衔和称号上,不像刘桑上一世的宋、明、清三朝那般严格,而是像汉、唐一般,多少有些混乱。
当天傍晚,刘桑来到灵源阁下。
皎月半圆,清风徐徐,园中花香传来,丝丝入鼻。
他以青烟纵跃到阁上,进入阁中,却见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娘子?”他错愕地道。
夏萦尘身穿罗裳,体态婀娜,飞仙髻水珠犹见,行止间袖有余香。
“你跟我来。”她带着刘桑往上层飘去。
“娘子,”刘桑低声道,“你难道是在这等我?”
夏萦尘却未回答。
除了出门在外,刘桑几乎每天傍晚都会到灵源阁中看书,夏萦尘会在这里等他,也不奇怪。当然是或不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不管怎样,刘桑仍然觉得温暖。
夏萦尘淡淡地问:“那日你为何会在野外撞见召舞?”
“都是胡姑娘害的。”刘桑二话不说,先把狐女给出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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