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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道:“肯定是这个样子!”
小天道:“别逗了,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谁会为了一个女人离家出走啊?就算是表姐夫也不会,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表姐夫肯定是不想被人说他吃软饭,表姐太厉害了,身为有志气的男子汉,当然不想依靠她。表姐夫想要一个人到外头闯一番大事业,女人嘛,怎么都好,还是事业更为要紧,唔,表姐夫为了事业抛妻而去,果然是天下男人的榜样……”
小美和夏夏拿眼睛斜他……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孩子。
夏夏在小美耳边问:“他怎么了?以前他不是总喜欢装帅,还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保护好女孩子的么?”
小美也探过去,在她耳边小声回答:“吴小鸡现在天天缠着他来,整天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他现在看到女孩子就烦透了。”
夏夏道:“但我们两个也是女孩子啊?”
小美道:“对啊,上次小鸡也是这样问他,结果他说我们两个是兄弟,不是女人……”
夏夏指着湖水:“我们要不要把他踢下去?”
小美道:“踢下去做什么?下次我们逢人就说小天是我们的姐妹,这样就可以了。”
夏夏使劲点头 :“嗯,好。”
小天:“……”你们两个……真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唤:“夏夏小姐。”
三个孩子扭头一看,却是小凰和鸾儿奔了过来。
夏夏应道:“小凰姐?”
小凰奔到她身边,道:“夏夏小姐,你能不能用易学算一卦,看看爷现在大概在哪里?”
小美与小天对望一眼,夏夏有些不安的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准不准!”小凰道:“爷以前说过,夏夏小姐的周易,没有多少人可以比得,错不到哪去的。”
夏夏精于易学,不过忧忧与夏夏并没有多少接触,更何况对于忧忧来说,她接触的已经是大人的世界,虽然知道夏夏是爹爹的弟子,算是她的师妹,但并不如何关心。而夏萦尘虽然知道夏夏跟着夫君学习易理,但夫君以前并没怎么使用过卦术,对他自己的卦术也完全没有信心,在她想来,夫君的卦术并不怎样,那跟着夫君学易理的夏夏,自是比夫君更差。
也正因此,两人虽然都急于找到刘桑,却根本未曾想到夏夏这一块。
但是小凰那些日子,跟在刘桑身边,却更要知道一些,小虾虽然是爷的弟子,而且在武学这一块上,完全没有天分,但在易学上,爷曾说过,小虾的天分比他更高了不知多少,而更重要的,还不只是她的天分,爷曾说过,小虾的易学和“望气”,与其说是天分,倒不如说是“异能”了。
也正是因此,在这种毫无头绪的处境下,小凰一下子想到了夏夏。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因为,不像拥有大量资源可用的公主和忧忧,对于小凰来说,她没有任何可用的人,也就只好依靠夏夏这样的小孩子。
虽然师父以前经常夸过自己,但夏夏对自己的卦术其实也没有多少信心,不过小凰姐既然已经找上来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好焚香起课,算了一卦……
半夜时分,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夜晚异样的闷热。
夏萦尘独自一人坐在殿内,手中拿着一柄木剑。
她将木剑盯了一阵,把其放在桌上,走了几步,蓦一回首,朝木剑一指弹去。
木剑完好无损,只是内部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青翠色的光影从剑内疾飞而出,往窗外窜去。
绝色的公主一声冷笑:“想逃?”
将手一挥,五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刹那间将绿影逼住。
绿影左突右闯,无法从剑光中逃脱。
公主双手一旋,绿影被她硬生生的扯了过来,揉捏成圆形,内中传来凄厉的女子声音。
公主阴阴地道:“落在我的手中,你还以为你逃得了么?”
那绿影发出怨毒的声音:“娲皇、娲皇……”
绝色的公主清清冷冷地道:“我不是娲皇……我是夏萦尘。”
绿影桀桀地怪笑着:“娲皇……娲皇……”
黛玉与宝钗在殿外守着,听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女子笑声,对望一眼,也不敢进去。
……
第二日一早。
夏萦尘坐于殿上,听着阶下的各份报告。
夫君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虽不知他是如何藏的,但如果是他的话,倒也并不如何意外。
阶下,丘丹阳禀道:“率天府已经修缮完成,它本是以前楚阀,于蜻宫之外最大的豪宅,大王子殿下不日便可迁入。”
夏萦尘淡淡道:“我未将蜻宫让出,无伤殿下可有怨言?”
丘丹阳道:“若无公主迎殿下入南原,替殿下主持公道,殿下也无今日之声势,自然不敢有怨言。不过,响应大王子之名号,进入南原的文武百官,其中自有一些人,颇有怨言。毕竟,名义上,大王子乃我等主上,便连侯爷与公主也屈居其下,但现在,侯爷与公主住在蜻宫,大殿下另辟新府,若按法理说不过去……”
夏萦尘往下看他一眼,道:“当日,你与驸马各有一策,驸马之策便是迎殿下入南原,立作新君,我等挟王上以令诸侯。而丘大人你,却是要杀殿下,嫁祸敖家,趁诸侯大乱,我等徐徐图之……”
丘丹阳道:“下官愚钝,不及驸马看得深、虑得远……”
“先生不必自谦,”夏萦尘道,“本公主不擅谋略,却也明白,若按当日形势,先生之计才最是稳妥,至于南原现在的大好形势,却是纯属意外。”
丘丹阳略一躬身。
此时,在大势上,确实是按着刘桑当日所设计好的路线走,迎大王子入南原后,以大王子之名义,会盟诸侯,降服敖家,如今王子无伤已为事实上的储君,只要择取良辰吉日,立大王子为新君,他们便可以新王之名义号令和洲。
但之所以会有这种大好形势,与其说是刘桑设计得好,不如说是因为夏萦尘实力的强大。
千军之中杀金践,万马之中取曾傲,声名大起,威震天下。强大的个人实力,结合正确的战略方针,自然是如水推舟,轻易的便形成了有利于南原的大好局面,若不是夏萦尘突然耍了点小性子,会盟之后,未趁势攻下羽城,一抓回驸马,对天下便兴趣大减,带着夫君回南原,可以说,此刻和洲至少已有大半落在他们手中。
在与刘桑就战略路线生出分岐之前,丘丹阳自然不会想到,公主往羽山走了一趟,一回来,便拥有如此恐怖的个人力量。从这一点来说,虽然如今的局面是按着刘桑当初的设计发展,却也很难说他当初的想法便是错的。
夏萦尘道:“忧忧告诉我说,无伤殿下最近结交了许多江湖人物,其中颇多高手……”
丘丹阳道:“这也是正常的事,无伤殿下亦是人杰,却擅长于隐忍,如今他要借公主的势,自然不敢得罪公主,处处顺着公主心意。但他也会怕公主事后,过河拆桥,殿下想要做新君,却不想做傀儡,现在与我们利益相同,彼此合作,但暗地里,他不可能不做好防备。”
夏萦尘道:“他能做什么?”
丘丹阳道:“公主莫要小看了他,殿下当前,毕竟是诸侯之主,自进入南原以来,许多人千里来投,这些人都是誓死追随王室的忠臣猛将。而公主名义上亦是臣子,无法明目张胆的限制他……”
夏萦尘冷笑道:“我若一剑将他杀了,却又如何?”
丘丹阳低声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公主杀了储君,便是乱臣贼子,接下来便是和洲大乱,天下纷起反抗公主,哪怕是公主,十几二十年内也无法镇压下来。我知公主不在乎这些,但这般做,徒让亲者痛,仇者快。”他虽曾提议过刺杀王子无伤,但现在王子无伤已在南原,乃是他们手中的宝,自然要好好的供起来。
夏萦尘道:“哼。”
丘丹阳道:“只是,杀虽不能杀,防却也一定要防。最近来投大殿下的那些江湖人士中,至少有三个门派,颇为蹊跷。”
夏萦尘道:“哪三个门派?”
丘丹阳道:“原本只在曹北镇、精通各种奇毒秘术的五味门,数月之前,还暗中勾结稚羽公,如今弃稚羽公,投向大王子的机轴派,更有一股流寇,以前只在外海烧杀抢掠,现在突然投向大王子,自称弃暗投明,大王子将他们重组为‘忠义团’……”
夏萦尘目光闪动:“五味门、机轴派、忠义团?大王子建忠义团之事,我倒也知晓,只是不知其中成员来自何方,而这五味门、机轴派……”她冷笑道:“他们不是……混天盟里的么?”
丘丹阳低声道:“正是。”又道:“混天盟有盟主虚无道人、副盟主苏老这两位大宗师,又连横八大洲上,诸多邪门外道,可以说是墨门之外的最大组织,而墨者侠义当头,所做之事,都是有迹可行,各种门规对其墨者约束极大,行事束手束脚,实质威胁不大。但这混天盟,却是谁也无法知道,他们能够做出什么,比墨门难缠得多。”
夏萦尘冷然道:“我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就先冲我来了?”
丘丹阳道:“丘某有一猜想……”
正要说下去,黛玉立于殿门外,道:“公主……”
丘丹阳闭口不语。夏萦尘道:“何事?”
黛玉道:“小眉姑娘等在宫外,欲求见公主!”
夏萦尘嘴角溢过一丝嘲弄的冷笑,道:“将天规剑送至门外,告诉她,我给她两个选择。第一个,天规剑就在那里,她可以直接拿去,但以后再也不许见驸马。第二个,她不用管天规剑,只管进宫里来,我依旧将她认作妹妹,她也可以留在驸马身边。”
黛玉应声而去,直过了大半刻钟,这才回到殿中。
夏萦尘道:“怎样?”
黛玉道:“小眉姑娘在宫外站了许久,然后便拿着天规剑走了。”
夏萦尘神经质般笑道:“亏夫君对她那么好,在她心中,终究还是不如墨门重要,呵呵……哈哈哈哈……夫君啊夫君,结果还是只有我对你好。”衣袖随手一挥,令黛玉退下,面容一转,又变回了一贯的清冷,坐在那里,以手撑颊:“说吧!”
丘丹阳立在阶下,对公主那突然发作的疯笑,有若无视一般,继续道:“混天盟暗助大王子,不外乎有两个结果,虽可能有两个结果,目的却是一个。要么公主动怒,杀了大王子,失去大义,令得和洲大乱,公主不得不花更多时间一统和洲,要么公主暂时忍耐,以新王之名义,快速统一和洲,混天盟则暗助无伤殿下壮大实力,直到让公主无法轻易动得大王子,不管哪种结果,其目的,只怕都是为了拖住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无暇顾及和洲之外的事。”
夏萦尘道:“和洲之外……的事?”
丘丹阳低声道:“公主不觉得奇怪么?此次羽山之事,秦军一方,虽然派出白起这等高手,还有屠龙三将和数百秦兵,但化名云笈王的赵高未至,而去年地底复活之秦军将近十万,其中高手必定不止屠龙三将。而混天盟一方,虽然出动了苏老,但苏老只是副盟主,身为盟主的虚无道人未至和洲,混天盟内的许多高手也未派出,这两方,出动的都非最强战力。”
继续道:“更奇的是,秦军一方,想要分裂和洲,而混天盟一方,其实也想分裂和洲,这两方明显是对头,但在这件事上,其目的竟然一致,而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却到现在也未清楚。可以想见的事,既然赵高与虚无道人都未至羽山,那此次羽山之事,对于他们双方来说,要么只是一个开始,要么只是一个虽然重要,却并非决定因素的旁枝末节,在他们的背后,必定有更大的目的,更多的计划……”
夏萦尘道:“所以……”
丘丹阳道:“不管他们究竟有何计划,那些事,想必都是在和洲之外进行。以公主如今之强大,已经成为他们计划中的变数,下官猜想,他们之所以暗中扶持大王子,并非真的在乎和洲落在谁的手中,只是想要将公主拖在和洲……”
夏萦尘略一沉吟:“你的猜测……颇有一些道理,当是离事实不远。”
丘丹阳苦笑道:“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若是那些人目的达到,天下会变成怎样。而徐州之精,现在在公主手中,谁也不敢肯定他们又是否会再来夺取。”
夏萦尘斜倚玉椅,沉思良久,忽道:“徐州之精……天磁……天柱……归墟……唔,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丘丹阳道:“公主说的事是……”
夏萦尘道:“补天……造人!!!”
丘丹阳错愕:“补天?造人?”又道:“据下官所知,补天造人只是传说,事实上,并无此事……”
夏萦尘淡淡地道:“不是传说……不过我也不敢肯定那些人所做的事,真的与此有关。”
丘丹阳立在阶下,不解地抬起头来。
夏萦尘道:“造人……先不去说它!至于‘补天’,其实本是当年伏羲大帝的一个计划。为什么我会知道此事,你不用管它,而那个计划,其实也只是伏羲的一个想法,不过从一开始,就是行不通的,所以伏羲大帝也未将它当一回事。”紧接着却是目光发亮:“不过那个计划,当年虽然行不通,放在如今……唔,应该也还是不可能做到。”
丘丹阳道:“可否请公主明言?”
夏萦尘道:“你可知道,伏羲当年,曾对世人极是失望,认为世人之所以礼崩乐坏,做尽各种恶事,是因他们无所畏惧,故曾造出神灵,令世人有所惧怕?而‘造神’更进一步,便是‘补天’,伏羲曾经设想过,让神灵以统一的律法和度量统治世人,惩恶扬善。这些神灵,应该是既无情,亦无义,远离俗世,只以律法惩治世人,神灵所用的律法,唤作‘天条’,亦称作‘功过格’,做了什么善事,该当如何奖赏,做了什么恶事,该当如何惩罚,全在其中。”
继续道:“为此,他曾打算将苍天挖出一块,造出一界将其补上,伏羲将之唤作‘天界’,而巫灵界,其实便是天界之雏形。神灵高居于天界之上,只以神力赏罚世人,其真身无法来到尘世,也就不会受人类之污浊影响。那样的天界,等于是一个管理世间万物的天上朝廷,故而又唤作……天庭!”
丘丹阳动容:“天庭?!”
“嗯,”夏萦尘道,“伏羲最初造出九根天柱,其实便是要等造出天庭后,将它钉于虚空,补上被挖出的苍天。不过这个计划,在做出一个雏形后,便发现是不可行的,只因这个世界,比伏羲大帝原本所想象的,还要更不稳定,真要这样做,天庭还未造出,整个世界便会毁去。于是伏羲放弃了这一想法,而是改成,将洪荒之上的九大荒岛聚于一处,以天柱钉之,建成‘神州’,同时封住归墟,以维持这世界之稳定。”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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