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玩儿什么呢。”沈熠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副牌,眉梢微挑。
见他感兴趣,墙头草们你一言无一语,三两下将游戏规则说清楚。
沈熠然听完后,来了点兴趣,“那行,今天就玩个擂台赛,我当擂主,赌.博不合法,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怎么样?”
那些人对视一眼,这种比大小的游戏胜负五五开,输了顶多丢人,赢了就能让沈熠然做一件事,赚大发了!
一个男生自告奋勇洗牌发牌,沈熠然双腿交叠,坐姿闲适,那种矜贵优雅的气质引得不少人偷瞄。
顾远修护食劲儿上来,背着沈熠然凶巴巴瞪了回去。
因着沈熠然看重,其他人不敢跟顾远修对着干,讪讪地收回视线。
沈熠然将注意放在牌上,没发现这里的刀光剑影。
洗完牌,男生随机抽出三张背朝上放到茶几上。
沈熠然扫视全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谁先来?”
“我!”黄毛少年走了出来,冲沈熠然讨好地点点头。
沈熠然看了一眼牌,刚要开口,衣袖被轻轻扯了扯,他低头看向顾远修,目光瞬间从凌厉切换到温柔,双标得不要再明显,“怎么了?”
“哥哥,大。”顾远修小声说道。
沈熠然微微挑眉,在小孩儿忐忑的目光中说道,“我押大。”
胜负无所谓,小孩儿开心最重要。
牌翻开后,果然是大,黄毛少年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退到旁边。
第二个是戴着黑框眼镜看着非常精明的少年,发牌前他踌躇满志,认为自己赢定了。
结果顾远修又小声提示,“大。”
沈熠然从善如流,“我押大。”
一连六局全是沈熠然赢,其他人忍不住交头接耳,怀疑沈熠然动了手脚。
冯晨不服气,一把推开洗牌的那个少年,黑着脸道,“我来洗牌发牌!”
沈熠然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
等他差不多赢遍在场所有人,才慢悠悠看向顾宁珏,语气那叫一个吊儿郎当,仿佛顾宁珏只是一只小猫小狗,“喂,你不来吗?”
这是游戏开始后,沈熠然第一次正眼看他,顾宁珏莫名其妙有点开心,但是想到赌注,又有些迟疑。
“呵呵,我还以为你变了性子,结果是欲擒故纵。”冯晨嗤笑,“喂,沈熠然,你玩这个游戏的目的该不是让宁珏答应当你男朋友吧?”
顾远修猛地抬头,他瞳孔剧烈收缩,像极了被人抢走食物的狼崽子。
顾宁珏动作一顿,显然跟冯晨有相同的想法。
沈熠然乐了,他看看冯晨,再看看顾宁珏,“我挺佩服你们的,明明样貌家世被我甩几条街,竟然还这么自信。”
“不过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看看配不配?”
“沈熠然!”冯晨瞬间怒了。
“行了,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现在可以玩了吗?”沈熠然不耐烦地敲了两下茶几,“难不成——你输不起?”
顾宁珏现在终究是个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少年,被沈熠然这么一激,怎么可能没反应?
于是沉着脸坐到他对面。
这次发完牌,顾远修犹豫了,沈熠然嘴上不屑,心里怎么想的他完全不清楚。
小狼崽子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攥紧拳头说了正确结果。
比起被沈熠然抛弃,他更不想让沈熠然吃亏。
果然,这次又是沈熠然赢。
顾宁珏脸色紧绷,既担心沈熠然反悔,心里又控制不住地有那么一丝期待。
平心而论,谁被一个家世样貌远高于自己的人追求会没有虚荣感?更别提这个人还对自己各种伏低做小,百般讨好。
顾宁珏也不例外。
他不是不能斩钉截铁地拒绝沈熠然,只是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吊着,为自己谋划更大的好处。
本来顺风顺水,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沈熠然壳子里会换个人。
“等等,那小子是不是会算牌!”冯晨终于反应过来。
他就说呢,明明换了个人洗牌,甚至连牌都换了,怎么可能每次猜的结果都对?
“你这是作弊!”他大声叫嚷道,还看向其他人,想让他们一起攻讦沈熠然。
可没一个人敢冒头。
“原来脑子聪明就叫作弊,怪不得你喜欢跟一群傻子玩儿。”沈熠然毫不留情嘲讽道。
“刚刚那些都不算数!重新来!这次不许他帮忙!你自己来!”冯晨逮着这个机会可不得赶紧反悔?
“他是我的人,为什么不能帮我?你要是想找人帮忙也可以,我又没说不行。”沈熠然揉了揉顾远修的脑袋,笑得特别开心。
他知道顾远修聪明,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用场,越发觉得自己捡了个大宝贝。
顾远修被“我的人”这三个字取悦到,悄咪咪挺了挺胸,骄傲极了。
冯晨被沈熠然噎得半死,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上哪儿去找会玩牌的人?
就在他咬牙打算不认账时,沈熠然拍了拍手,包厢门开了,走进来十个穿着黑西装的魁梧大汉,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沈、沈熠然,你到底想干嘛!”冯晨脸刷一下白了,下意识以为沈熠然想揍他们,“你今天要是敢动手——”
“谁说我要动手了?不过是想请你们喝点“雪碧”和“可乐”,这么紧张干嘛?”欣赏够了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沈熠然微笑着开口。
听到“雪碧可乐”这四个字,这些少年知道沈熠然彻底恼了,今天就是来秋后算账的!
顾远修茫然抬头,他虽然不了解情况,却也能猜到沈熠然说的“雪碧可乐”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家不要抢,每人两杯,一个一个来,我就在这里看着,喝完再走。”沈熠然双腿交叠,饶有兴趣看着被保镖包围,缩成一团的鹌鹑们,他语气轻快,但在其他人耳中却像极了恶魔的低语,“你们——谁先来?”
说话间,几个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侍者进来,弯腰将二十几个杯子摆到茶几上,然后悄声离开。
一半杯子里装着透明液体,另一半装着黑色液体,看着确实像雪碧和可乐。
可他们都知道,肯定不是。
从前这些人没少折腾沈熠然,现在终于遭了报应。
包厢里非常安静,呼吸都变得那么刺耳。
一个少年撑不住,率先走到茶几那里,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拿起杯子闭着眼睛就往嘴里倒。
下一秒,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看着特别痛苦。
喝完一杯,他强忍干呕的欲望拿起另一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
好不容易喝完,他抹了抹嘴,艰难道,“对不起,沈少爷,我不该在他们整你的时候袖手旁观,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行,你先坐那儿。”沈熠然指向旁边的沙发,很满意对方的识相。
“是。”少年二话不说坐了过去。
有他带头,其他人陆陆续续喝完杯子里的白醋和酱油,最后就剩冯晨和顾宁珏两个人。
“你们是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喂?”沈熠然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意盈盈道。
冯晨攥紧拳头,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熠然,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沈熠然语调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那你们给我下套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过分?”
“对了,别人只要喝两杯,你们得加倍。”沈熠然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垫,补充道。
“明明是你自己死缠烂打,凭什么——”
“就凭我是沈家少爷,有意见?或许我现在可以打个电话给我爸,让他们好好跟你们聊聊?”沈熠然笑的特别核善,还晃了两下手机。
冯晨咬了一下后槽牙,怕是怕了,心里还是不服气。
“既然你们不喝,那就只能——”沈熠然说着,抬起手招呼保镖。
想也知道保镖的喂法肯定特别粗暴,冯晨和顾宁珏相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杯子。
只喝一口,冯晨眉头就皱了起来,酱油特别咸,咽下去之后还有很多残留在嘴里,别提多难受。
一杯喝完后,他齁得不行,打算用白醋缓缓,结果白醋更加刺激,酱油只是咸,白醋那酸劲儿简直能让人上天。
他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旁边,顾宁珏也没好到哪儿去,完全没有平时的温文尔雅,脸都扭曲成一团。
换做平时他们肯定能耍赖躲过去,可现在几十双眼睛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
从前聚会都以顾宁珏为主,冯晨出馊主意,挨整的都是别人。
整人的时候只觉得好玩儿,真到自己喝才知道有多难受。
饶是如此,冯晨心里没有半分后悔,看向沈熠然的目光反而更加怨恨。
沈熠然没把他放心上,还冲他笑了笑。
对冯晨这种小人来说,看不起比打骂更让他难受,能直接气出内伤!
好不容易喝完,大冬天的两个人愣是出了一身汗。
顾宁珏想喝点其他东西冲一冲嘴里的味道,结果桌上的饮料都被先前那些人全都喝光了,矿泉水都没剩一口。
他抹了一把嘴,面色冷淡,“我们喝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别急啊,重头戏才刚开始呢。”沈熠然拍拍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恨不得往脸上贴上“斯文败类”四个字的漂亮青年。
顾宁珏看着这熟悉的面孔,心凉了半截。
沈熠然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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