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搓搓地注射了抑制剂,苏漾总算不再提心吊胆,只是好几天没见到严冽,难免觉得不习惯,也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仔细回想上次见面时的场景,虽然虚惊一场,不过严冽的状态是有些不同寻常,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难道问题是出在严姝那里?
这是不合理的,因为严姝远远没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不管真相是什么,这次双休日必须回去一趟,抑制剂虽然好用,但发情期延迟太久严冽会起疑心,还是尽快刷满好感度比较保险,才能真正地摆脱危机。
他现在是有恃无恐,左右他有抑制剂护体,严冽再过分也只能亲亲抱抱,最多是啃上几口,忍一忍就过去了,而且……他似乎也习惯了这个男人的触碰。
苏漾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往嘴里灌了口凉白开,清凉的液体入喉,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这么着急回去才不是为了见那头禽兽呢,完全是为了任务!任务!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这天东方才露鱼肚白,他已经出现在严家正门前,全副武装的守卫见到是他,自然不敢阻拦,没有请示就把人放进去。
苏漾估摸着严冽还没起床,便自顾自进去卧室找他。
严冽的卧室并没有什么机密文件,但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领域有种强烈的掌控欲,设置了许多道关卡和密码,能单独进入这个空间的人,除了他本人,整片星系也就只有苏漾了。
走过最后的虹膜识别通道,他顺利进入这间卧室。
不过短短两周没见,这间屋子的格局变化实在太大,苏漾险些没有认出来,很多家具器物都被移除,整体看上去宽敞许多。
严冽不是喜欢改变的人,所以卧室的变动显得格外突兀。
苏漾定了定神,视线向前,那男人正躺在深色的床榻上安睡,微蹙的眉头显出他睡得并不安稳,苏漾朝他走近,伸手试图抚平那几道深刻的纹络。
他才刚触到男人的眉心,那双紧闭的黑眸骤然睁开,其中的锐利锋芒,哪里像是初醒时的模样,吓得苏漾顿住了脚步。
“爸爸,是我吵醒你了?”他小声问。
严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他勾起唇角,嗓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愉悦:“算着时间也该到了,正打算去接你,回来得刚好。”
那笑容是苏漾所熟悉的,先前的惊诧渐渐消退,他小步踱到床边,前臂趴在严冽的枕边,仰着小脑袋,无比认真地道:“因为珞珞想爸爸了。”
严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眸色已然深不见底,到了这种时刻,他竟然还是会被这个男孩的甜言蜜语所打动,果真是痴傻。
苏漾不知道他的想法,用天真的口吻追问:“那爸爸呢,爸爸想珞珞吗?爸爸说过会来学校看珞珞,都是骗人的,珞珞每天都在等爸爸,爸爸却没有出现……不过没关系的,珞珞知道爸爸很忙,所以自己来找爸爸。”
久违的勾人嗓音,包含着无尽的委屈,话语里透着蛊惑的味道,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被他化成绕指柔。
在他沉睡的那些日子,这男孩便是以这样姿态,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呢喃情话,字字动人,让他以为自己被人深爱着,被人无时无刻地挂念着。
原来……都是假的么?
不过,无妨。如果是假的,把它变成真的就好了。
他骤然出手,握住那截玉雪细腻的手腕,将这个试图勾引自己的男孩拉扯进怀里,纤细的男孩没有挣扎,也没有抱怨,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还用白嫩的脸颊蹭了蹭他袒露的胸膛。
这实在是很大胆的举动,严冽的呼吸骤然加重。
他抬起男孩的下颚,望入那双乖巧无辜的圆亮的黑眸,轻声道:“因为注射了抑制剂,所以有恃无恐起来了?”
男孩骤然放大的瞳孔和苍白的脸色,让暴躁中的男人越发恼火,面上却越发看不出情绪,只有微微抿起的薄唇显出些许残酷的意味。
男孩竭力镇定,只是嗓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爸爸……什么抑制剂,珞珞听不懂。”
严冽凑到他耳边,缓缓将交易单号报出,不出所然,被他紧紧拥在怀中的身躯骤然僵硬起来,接着便是剧烈的挣扎,却因为力量的悬殊无法逃脱。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还投怀送抱,想尽法子勾引我?”
苏漾抿着唇,过了片刻,他小声地问:“那,那我的那些药剂……是不是真的?”
严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直到他眼眸中露出惊慌的神色,才缓缓说了三个字:“安慰剂。”
安慰剂……也就是生理盐水注射剂,苏漾这次是真想哭了,这几天就是发情期了,他却告诉自己,那些抑制剂是安慰剂!那他现在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他微微喘着气,祈求道:“爸爸,我,我想起来学校还有点事,下次再回来看你好不好……”
严冽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淡淡地松开了手。
苏漾如释重负,转身奔向沉重的金属门,却被系统提示密码不正确,他愕然地瞪大眼眸,眼前感到一阵晕眩,有种被困在囚牢中的错觉。
这种用特殊材质制造的通道,除非驾驶军部最新研发重型机甲,否则绝无可能打开。
此时床上的男人徐徐起身,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走进了洗手间。
等他出来时,苏漾正抱膝坐在沙发上,面上有些空洞和茫然,他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什么叫做自作聪明,他现在的行为就是,这个人是严冽,是掌控整个帝国最强力量的三军统帅,自己耍的那些小手段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他不仅天真,而且愚蠢。
不知何时,严冽穿戴完毕,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男人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墨绿色的军装,眼中的戏谑和嘲弄不加掩饰,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疼宠他的爸爸,而是一位被冒犯的上位者,只想将这只玩弄他感情的小兔子撕碎,并且拆骨入腹。
严冽抬起那张惨白的小脸,轻声问道:“讨厌我?”
不等苏漾回答,他自己先扯了扯唇角,“讨厌就讨厌吧,比起你的虚与委蛇,我更喜欢你现在毫不遮掩的恐惧。珞珞,这都是你逼的,知道吗?”
苏漾摇了摇脑袋,可怜兮兮地唤道:“爸爸,你……”
严冽没有给他出声的机会,他俯身堵上男孩的唇,把那两瓣淡粉色的樱唇吻得充血,这才缓缓退开,他用指腹缓缓摩挲被他咬破的唇瓣,道:“军部最近很忙,我要很晚才能回来。在此期间,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橱柜里有营养剂,饿了记得吃。”
言罢他大步走了出去,苏漾只来得及看到他冷酷的背影。
他在沙发上呆坐良久,渐渐回过神来,直到此刻,他终于发现从进来时,便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异样源于何处。
这间房间不像是为了居住而存在的,所有娱乐的设施全部消失不见,一些舒适便利的家具也被悉数移除,它过分宽敞,无法搜索到任何网络信号,就像是一间简单却牢不可破的囚笼。
严冽要把他关在这里多久,他还有没有出去的一天?
他像一只误闯了狼窝的小白兔,被禁锢在饿狼的领地,无法逃更不敢逃,只能默默等待成为对方腹中食物的那天。
只是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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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苏漾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最后竟是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被人吻醒,或者不能说是吻,那力道分明是要吃了他,耳畔是严冽粗重的呼吸声,男人在他后颈处流连不去,似乎受到了极致的诱惑。
苏漾心头一跳,连忙伸手推搡他,却被顺势钳住了手腕压在头顶,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撕扯开,毫无章法的啃噬舔吻落在他的后颈,锁骨,还有胸膛上,这男人重重喘息着,似乎在追寻极致的美味。
他的力道实在太大,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处都是火辣辣地疼,苏漾毫不怀疑自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面对未曾体会过的激情和狂热,他险些被吓哭,呜咽着问:“爸爸,你做什么……”
严冽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寻回神智,哑声道:“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
他自己还没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信息素已然疯狂分泌,严冽刚踏入房间,便被这极致的甜蜜馨香蛊惑住,几乎失去所有的神智,密闭的空间将信息素隔绝无法逸散出去,也使得内部的气味越来越浓郁。
胸腔剧烈起伏,苏漾借着床前橙色的暖光,看到男人额上密布的细汗——方才那可怖的力道,竟然是他极力控制后的结果。
他难以想象,如果这个男人完全失去理智,他今晚会不会被弄死。
苏漾尽可能屏住呼吸,可是自严冽身上弥散的纯雄性的气息无从逃避,身体越发无力起来,好似瞬息之间便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除了依附眼前的男人,再无其他的选择。
他眸中闪过挣扎,最后还是圈住男人的脖颈,道:“爸爸,你抱我吧。”
严冽自然不会客气,尽情享受这份已然烹饪到了极致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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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苏漾终于得到了解脱,彻底昏迷过去,严冽搂着他纤细的身躯,自始至终没有松开。
这个孩子怀有什么意图都无所谓,反正除了自己身边,他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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