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基地对联邦组织起一场反攻。
尽管在之前,反抗军基地和联邦之间多有摩擦和战争,但规模如此之宏大,准备如此之充足,对手又如此之弱小……这还是第一次。
这三年以来,联邦内部的政治层级发生了剧烈的动荡,军队也几番易主。
除此之外,就像是上天也要对联邦表达不满一样地,这三年以来发生的天灾数目甚至超过过去十年间的天灾总和。
连续两年大旱,之后又是蝗灾。
之前有那么多百姓一起逃往反抗军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地里颗粒无收,百姓吃光存粮,又有苛税步步紧逼,大家实在活不下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新生的、充满希望的、公平和公正的反抗军基地,简直不亚于一个只出现在圣典里的,梦幻的神国。
寒千岭斟酌以后,选定了陈尔德伯爵的领地作为第一个攻占对象。
陈尔德伯爵的城池占了地利之险,易守难攻,本身形状又如同一枚长长的钉子,深深地楔死在联邦的内腹。
这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可是一旦拿下,就必然堪称最好根据地之一。
寒千岭望着陈尔德城的目光幽深。
这个城池,强攻自然是不易拿下的。特别是陈尔德伯爵自己的家族势力也非常强悍,这让他为自己的城池争取到了比其他领地都要更丰厚的火力储备。
而且陈尔德的性情易怒而暴虐,从前曾经做过联邦军的高层将领,寒千岭甚至和他有过一次短兵之交。
他几乎可以设想,假如反抗军按照正常思路去攻打陈尔德的领地,将会得到怎样铺天盖地的火力压制。
不过现在嘛……
看着自己掌心下压住的那张经纬细线交错的地图,寒千岭缓缓地垂下了眼睛。
他修长苍白的指节,轻轻地在地图上敲了敲。
那一扣便已经无声地暗示了一场宏大的,自西而来的风雨。然而此时此刻,薄薄的塑封地图上,尚且没有出现任何痕迹。
……
在战场的另一端,面对距离自己城邦边境越来越近的反抗军,陈尔德伯爵这几天都陷入了肉眼可见的焦虑。
他会每天去城池的边防线上走一走,看看有哪里还需要水泥和混凝土加固。他同样会巡视士兵的边防状态,并且在这几天里给自己的军队都加了肉。
陈尔德城陷入戒严状态,不许进也不许出,在陈尔德的严密监视下被牢牢捍守,堪称固若金汤。
按理来说,这一套准备足以守住城池,甚至能抵御联邦军的半个月以上的围攻。然而陈尔德就是觉得心里发毛,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据说反抗军基地的人都掌握了某种巫法……
就像是当年让联邦元气大伤的一仗,竟然是omega们破去了联邦引以为傲的先锋营。
而后来让他们这些贵族终于窥得机会,成功把联邦军方瓜分完毕的重大事件,也是军方培养出的全部探子都选择倒戈。
一想到这里,陈尔德伯爵就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冷静,世界是科学的,是唯物的。先辈们已经用满场的太空时光证实了这一点。
不会有什么“妖法”,那也许只是一种传播极快的病毒,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alpha们的大脑结构,以及omega的生理结构……嗯,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alpha纷纷落败,而omega变得骁勇善战。
对了,这种病毒或许还会让beta变得神志不清,不然为什么三年前,军方的那些探子们会统一反水?
陈尔德伯爵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种事只能信其有,不能寄望其无。
他立刻向身边的侍从下令:“前线军人每人配发防毒面具一个!”
“从今天起,全程点燃艾草,蒸烧白醋。每一家都必须勤于打扫,有条件的市民必须每天都给房间消毒!”
“我要整个城内,时时刻刻都飘荡着干净的、不被污染的空气。”
他的防备之心还是很高,很警觉的。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的防范,全都不幸跑偏了方向。
陈尔德还不知道,尽管自己在火力攻势上具有绝对的优势,然而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反抗军也掌握着他不能抵抗的,无比强大的力量。
就像是一台电脑启动了人机对战模式。
为了这场对战,电脑又是安装防火墙,又是加载了查杀木马程序,最后甚至主动断网,防止有病毒从网络进入,毁坏它的硬盘。
然而即使这台电脑做了这么多的功课,只需要一只手拔下电源,那打败电脑便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寒千岭过来拔电源了。
当天夜里,几个影子从城池的上空光明正大的飞进了陈尔德的领地。
他们飞得很高,守卫抬起头时,只见到伶仃的两三个黑点,一看就知道,绝不会是普通空袭飞机的大小。
守卫们还以为那是几只被惊醒的飞鸟。
然而这些“飞鸟们”无声无息地落在伯爵府里,他们每人脚下踩着一柄飞剑,身影如同流淌的影子一样虚幻。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陈尔德伯爵猛地从梦中惊醒,他意识到自己的脖子上同时架着三四柄剑。
“下午好,伯爵。”有人轻松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向反抗军升起降旗吧。”
“……”
“快点。”那个人笑着警告了一句,“我的剑可不太有耐心。”
…………
第二天一早,陈尔德领地城门大开,反抗军不费一兵一卒,就接管了这座易守难攻、占据地利之险,又有着优越地理位置的城池。
他们接管领地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是——
“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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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驻守在反抗军基地总部的香洲,遇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吗?”他迟疑地问自己手下的士兵,“没有听到一个奇怪的摩擦声在说话?”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冲他摇了摇头,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
时子圭想了想,问香洲:“您听到的声音大概是什么样的?摩擦是哪种类型的摩擦?丝绸的摩擦声吗,还是钻木取火的摩擦?”
“都不是,更像是虫子振翅时的摩擦,但偏偏说得是人话。”
香洲的视线若有所思地飘了飘,最终定格在了眼前被五花大绑的“歌唱者”虫族上。
他想了想,试探性地说:“这只虫子带回去给养殖场吧——对了,进养殖场前先按照规矩阉了。”
“是!”
他属下当即领命,抽出刀就要执行任务。这几年来他们也被养殖场借调过几次,对阉虫虫的工作早已驾轻就熟,一刀一个。
阉后的虫子肉质更加细嫩鲜美,而且性格也不再好斗。当年能想到这个方法的养殖者一定是个天才。
“等等!”那个近乎于翅膀摩擦的声音又在香洲的脑海里响起,“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阉我,我和那些低等的虫族不一样啊啊啊啊!”
最后一个“啊”字声调高高飘起,简直近乎破音,一听便可得知,它确实是无比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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