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三道身影在一座座楼顶上飞奔着,俱是步履如飞,灵敏如猫。
一人逃亡,两人追捕!
那前面疯狂逃亡的人,自然是荒木惟。
而后面紧追不放的于京和郑耀先,此时可谓是满脸的震撼。
只因为,两人都已发现,荒木惟所用的身法,竟然是华国武学。
猴形拳!
那一纵一跃间,形若一只大马猴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
哗!
突然。
荒木惟一个猴纵,前空翻来到脚下所在的房顶边缘,突兀的站定身形,继而转身一笑,看向于京和郑耀先道:“厉害,没想到今日竟是遇上了两位华国武者!”
于京和郑耀先也停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是同时看向荒木惟的身后,只见对面的楼房离他们脚下的这座楼房,少说也有十五米。
而且他们所在的这座大楼,是一栋酒楼,高达六层。
再一看左右两边的楼房,那距离怕是有着二十米之多。
也就是说,无论是左右两边还从身后,荒木惟都已经不可能跃得过去,跳下酒楼,那更是找死的行为。
现在荒木惟要想活命,唯一途径就是打败于京两人,从正面突围。
可是,他能同时打败于京和郑耀先突围离开吗?
这不可能!
至少荒木惟就没有信心。
通过刚才的一番速度较量,他就知道,哪怕是单独面对于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没有一丝机会。
死局!
荒木惟陷入了死局,再无一丝逃跑的可能!
但是,于京和郑耀先对视了一眼后,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此时此刻,他们同时感觉了一股强烈至极的危险。
很显然,有人接应荒木惟,而且那接应的人,必定是个高手,最大的可能,是一个极其可怕的狙击手。
否则,不可能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对方的踪影。
只是,纵然有狙击手接应,荒木惟也无法从他们眼前逃走,可为什么荒木惟又如此的自信?
意外的是,荒木惟接下来的表现,却是大出了两人所料。
“怎么?”荒木惟笑容不减,玩味的看向于京两人道,“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不能跃到身后的天台上吧?”
“是不是在想,我死定了?”
“难道不是吗?”于京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荒木惟。
他肯定,荒木惟这是故弄玄虚,另有所图。
要知道,他可是融合了猫类跳跃能力的人,但也最多能跃过十一米左右,荒木惟顶天就是暗劲武者,要想跃过十五米,完全没有可能。
对此,于京非常笃定!
实际上,便是化劲宗师,要想跃过十五米,估计还必须得是那种极其精通提纵术的奇人异士。
否则,面对十五米的距离,也只能干瞪眼。
“哈哈哈!”荒木惟大笑,“既然二位如此笃定,那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你想赌什么?”郑耀先眉头紧皱的问道,直觉告诉他,荒木惟确实是有恃无恐,可他实在又想不出,荒木惟究竟哪来的自信!
难道就因为那神秘的狙击手?
暗暗摇了摇头,郑耀先相信,荒木惟应该也能看得出,狙击手在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威胁到他和于京。
他们两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动手,荒木惟都绝无可能从容逃走。
“就赌我能否跃到我身后十五米外的楼房天台。”荒木惟道,“若是我跃不过去,活该一死!”
“但若是跃过去了,你们不能再追杀我。不过,三日之内,我会开始报复你们,首先我会向你们身边的人下手,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一个杀一个!”
“如何?这个赌约,基本上就是以我自杀为条件,你们可赚大了,敢不敢与我一赌?”
“你脑子没病吧?”于京故作鄙夷的望着荒木惟,“你横竖都是一个死,我们为什么要和你赌?”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你……”荒木惟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和焦急,但转瞬又恢复正常,讥讽道,“华国人,都是胆小鬼吗?难怪你们的军队那么的不堪一击!”
“呵!”于京蓦然莫名一笑,“你也别再叫嚣和激将。”
“这样吧,我也和你打个赌,就赌你便是能飞天,三息之内也无法跃到对面的天台!”
“若是跃不过去,正如你所说,活该你死,并且是死在我手中。”
“怎么样,敢赌吗?”
之所以与荒木惟打赌,是因为他想知道荒木惟的目的,唯有知道对方的动机,才能看清眼前的雾障,然后一击击破,歼而杀之。
“好!就这么定了。”荒木惟果断答应了于京的赌约,语速极快,好像是怕于京反悔似的。
于京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荒木惟。
此时郑耀先则是一脸的疑惑,似乎也非常好奇,很想知道荒木惟到底怎么跃过十五米的距离。
“二位!”荒木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竟是真的转身向着对面的楼房,猛然一跃而去。
嗖!
这一跃,荒木惟直接就跃出六七米之远,可这个距离与对面的楼房天台相差太多太多了。
难道荒木惟搞了那么多玄虚,就只是想安静的自杀?
不,绝对不是!
就在此时,于京终于凭借高级赌术中练出来的超强眼力,看到荒木惟脚下已经踩着一根几近透明的丝线。
那显然是接应荒木惟的人,早有提前为荒木惟准备好的退路。
“原来如此!”于京瞬间就明白过来,荒木惟之所以废话那么多,就是担心自己在飞跃的过程中,会被他和六哥开枪射杀。
所以才会搞出一个赌局来,还说什么报复,并且一脸自信,那除了是激将外,更是为了勾起于京两人的好奇之心。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于京两人答应他的赌约。
“呵呵!”于京笑了。
几乎就在荒木惟脚踩透明丝线,对面也现出一道身影,向荒木惟抛出一根绳索时,于京手腕一番,一根泛着蓝色光芒的牛毛针,被他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手法弹射而出。
哧!
牛毛针划过长空,顷刻间没入荒木惟的后背。
而荒木惟却丝毫不觉,只见他抓住绳索,被对面的那道身影拉到天台上后,还转头就向于京和郑耀先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嘿!”于京冷笑一声,旋即与郑耀先同时藏身到天台边缘的围墙下,这才又道,“嗨!六哥,你倒是悠闲,就一点也不担心?”
“你小子!”郑耀先笑道,“还真以为我好奇心有那么大,会让你与一个阴毒狡诈的日谍搞什么赌约?”
“要不是知道你会出手,我早就一枪崩了他!”
“赌约?简直是天真!既然他想当活靶子,我们岂能不成全?”
“叉!”于京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道,“六哥,论诡诈,这天底下,我就服你一个。”
郑耀先一开始看他那佩服的表情,还有些得意和享受来着,可一听后面的话,立时就脸色一僵。
“咳!”于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六哥,那人身份不简单,不能让他活着,你且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过去解决了他,还有那接应的人。”
说着,还做了一个接力抬高的动作。
郑耀先一看他的动作,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皱眉道,“有把握吗?没有就别逞强!”
“放心!”于京自信一笑,“只要六哥能全力将我抛出,我就能借力跃过去,不会太费力。哪怕狙击手向我开枪,我也有保命之法。”
“你是认真的?”
“当然!”
“好!”郑耀先道,“我相信你脑子没出问题,只要脑子正常,就不会去找死,来吧!”
说完,六哥已换了个位置,微微蹲着弓步,两手十指交叉放于腿上,示意于京可以开始了。
于京点了点头,同样蹲着身躯,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踩地面……
……
荒木惟向于京和郑耀先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此刻在他的身旁,张为民正拿着一个小型弓弩,旁边还放着一把狙击枪,同样是坐在地上,背靠天台的围墙。
荒木惟喘了几口气后,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向张为民道。
“魏坚,哦不!佐藤君,你看看有没有把握狙杀对面的两人,那两人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华国特工,他们必须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尽力。”
“放心!”张为民抓起狙击枪,一边摸了一下鼻梁,一边道,“我佐藤三刹想要狙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我知道。”荒木惟笑道,“柳生麻旦在狙击方面,在帝国是公认的天才,但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不过,我希望这次您能尽力,不可大意,对手真的很厉害,因为柳生君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噢!”张为民,不,应该叫佐藤三刹,佐藤三刹眼睛一眯,“你说可是那个神秘的华国特工小组?”
“不错!”荒木惟道,“对面两人中,那年轻人,就是华国特工小组的队长,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闻言,佐藤三刹面色一阵赤红,明显是极其的亢奋。
只见他舔了舔嘴唇,“荒木君,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将要击杀死的人是如此的有重量。你放心,我会让他死的很惨!”
话毕,佐藤陡然起身,迅速举枪瞄准了对面的天台。
然而。
当他举枪的瞬间,见到的却是让他震撼而又兴奋的一幕。
荒木惟因为想要看到于京死在佐藤的枪下,所以也已站起身来。
和佐藤一样,看到的也是让他震撼得心颤的一幕。
只见于京此时竟然已腾空跃向了他们两人所在的天台。
“嘎嘎嘎!”佐藤三刹从瞬间从震撼中会神,面上立时狞笑起来,在他看来,于京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焉有不死之理?
荒木惟同样也在笑,他知道,在佐藤三刹的枪口下,身在空中的于京必死无疑,再无丝毫悬念。
砰!
佐藤三刹扣动了扳机,果断朝空中的于京开枪了。
这一枪,他瞄准的是于京的眉心。
此时他和荒木惟都仿佛看到了于京惨死在一颗子弹之下,然后坠楼摔成烂泥。
如此血淋淋的一幕,若是拍成照片,再发到报纸上,并将于京的身份透露出来,必然会在华国引起巨大的轰动和震慑。
然而……
下一瞬。
砰!
身在空中,于京闪电般拔枪,而后开枪。
只听……
叮!
子弹对撞,碰撞出的火花显得妖艳而迷人。
于京安然无事,身躯依旧向天台飞跃而来。
这一幕,直让佐藤三刹和荒木惟险些惊爆眼珠子。
等到佐藤三刹回过神来,想要再次开枪时,身在空中的于京,已然将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一旁的荒木惟也想拔枪射击于京,可惜,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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