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德去往与璃月交界的石门并不是一段近距离的行程,尤其是马车一路上的颠簸,等他们终于到达石门附**坦的绿野时,远处的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天际衔接处的光影透着一线墨蓝,而苍穹中仍浮现着点缀晚霞的燎红云彩。
马车停在了石门的茶摊旁,包括车夫在内的几人都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里就是蒙德和璃月的交界了。
在茶摊点了几碗“大碗茶”,温迪和法玛斯扔下了坐在位置上的荧和派蒙,向着石门如刀削一般的悬崖上走去。
石门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朝北能看见晨曦酒庄大片的葡萄园,倘若天气不错,也许还能远眺到被星落湖包围的蒙德城和再远一些的望风山地。
朝南则是水色弥漫的荻花洲和环树而建的望舒客栈,两侧山峦层叠,有碧水点缀其间,端的是山清水秀的一副好光景。
“我就陪你们到这里了。”
温迪站在悬崖旁,璃月的秋叶携带着微风,掠过少年的发梢。
深红色的秋叶刚刚进入蒙德的地界,一阵青色的微风浮动,带着白色的蒲公英种子,像是对抗一般,进入璃月的境内。
法玛斯突然想起自己听过的一个传说。
很久以前,大概是刚刚推翻旧贵族的时期,蒙德和璃月的国界线并不明晰,自从温迪醒来后,时常来边界放肆,他称蒲公英所到之处皆为风的国土,手动制造风口把蒲公英种子往璃月国境内吹,把整个石门搞得全是白色的蒲公英。
那岩王爷能忍得下这口气?
然而亲临的摩拉克斯并没有成功教训到狡猾的风神,于是他把应对温迪的这项工作交给了离石门最近的降魔大圣。
好在那次之后,温迪也很久没来石门骚扰那位降魔大圣了。
清风,山间,法玛斯从温迪背后抱住了他。
当两人告别时,茶摊上的派蒙直接吐出了刚刚喝到嘴里的大碗茶水。
“呸呸,好苦啊!”
盛茶用的海碗,里面热水快满溢出来,一根根干茶丝凫宕在小潭似的一汪水里,苦味让人喉咙发干。
璃月有句古话‘民以食为天’好酒好茶自然不会少,三碗不过港、岩上茶室,等等皆是璃月港中的名店,不过大家喝多了美酒和新茶,都想尝试下老的味道。
于是石门茶摊就不止为过路的旅人提供茶饮,还提供特色的璃月岩茶。
这是普通璃月人从没体会过的味道,蒙德香料和清泉的结合吸引了很多来来往往的客人。
“璃月港还真是一个不会让人无聊的地方啊,有钱挣、又有这等美景,这里的居民真令人羡慕。”
来自至冬国的依凡诺维奇和桌上和一个铁匠打扮的人寒暄着。
“谁说不是呢。”铁匠靠在摇椅上,望着远处的荻花洲,这是他难得闲暇下来的下午时光。
“不过我还是更羡慕你,四处做生意,游遍整个提瓦特大陆。”
“到处生意也很累,老章,尤其是七星请仙典仪就要开始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要是不从蒙德多进点苹果酒,那下半年就没这么好的客源了。”
“只可惜运气不好…被盗宝团截去一大半,也不知道刻晴大人有没有派出千岩军清理商路。”
依凡诺维奇抿抿嘴唇,看向北方。
“我最近才是运气不好呢,打的武器总被退回,今天上午,刻晴大人对着我的榔头看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敲一下,她的头就跟着动一下,紧张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名叫老章的铁匠喝了口茶后,继续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小报告,不满意我的精矿质量,还是看上了我这祖上传下来的层岩榔头了。”
“别瞎想了,我听说七星都很忙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盯着你一上午,可能只是出来放松的呢?”商人打趣道。
“但愿如此吧,不过刻晴大人又可爱又有威严,不愧为七星啊。”
老章感叹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还要回去打铁呢。”
“凯老头,钱放桌子上了!”
老章掏出了两枚面值较大的摩拉,被其他客人称为凯叔的老头慢慢悠悠走了过来,熟练的收拾着桌上的砂瓷碗。
“不用了,老章,过几天我要委托冒险家去一趟岩渊,要借你几套装备用用,这茶就当是保养费了。”
老章有点吃惊,瞪大了眼睛:“哎呦,现在怎么能去那里呀!那里最近可不太平,听说老吴还撞见了鬼呢。”
“我的儿子…也许就在那里。”
听到凯叔的话,老章一时也沉默了,低下头不做声,好长一会儿才抬起头。
“还是小心为妙……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人手,那我这就去帮你去整理几套装备。”
“放心吧老章,慢走,我也不是年轻人了,没心思自己冒险了。”
夕阳洒在荻花洲大大小小的浅滩上,也透过头顶的布棚,照进茶摊里,留声贝轻奏着音乐。
石门的茶摊守着璃月的最边界,没有码头的喧嚣,也没有叫卖声的打扰,只有鸟鸣、虫鸣以及茶客的私语。
石门、巨渊、请仙典仪、刻晴……
荧默默的听着茶摊上各路客人的聊天,想要借此对璃月多些了解。
“派蒙,你知道那个叫刻晴的人,是谁吗?璃月的人好像都很怕她?”
将碗中的茶水饮尽,金发少女只觉得口中发涩,忍不住开口询问嚼着干粮的派蒙。
“唔…玉衡星刻晴,是璃月主管土地和丈量的七星之一,是个位高权重的少女呢!”
派蒙干咽下嘴里的面饼干粮。
“传说,这位少女用脚丈量过璃月的每一处土地,也在层岩巨渊拉过车,帮南码头的工人夯过土,在小餐馆里跑过堂,是相当亲民的七星呢。”
听到派蒙的介绍,荧反而有些惊讶:“七星之一,会去码头夯土?还是一个女孩子?”
“对,而且因为喜欢做刮痧和做牛杂,被人称为刻师傅。”
法玛斯一脸笑意的从石门的悬崖上下来,刚好赶上荧和派蒙在讨论七星之一的刻晴。
“诶?卖唱的走了吗?”
派蒙见是法玛斯独自下来,连忙追问。
“嗯,他回去了。”
法玛斯扯过一把藤编的椅子坐下,望着璃月的绝美夕阳。海风吹拂着茶摊不远处的灯笼,老远望去,只有明月和那天上的群玉阁照亮着夜晚。
舔了舔嘴唇,法玛斯回味了一下刚刚和温迪离别时,那个带着苹果气息的、黏糊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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